陳子邇說：「這就叫裝逼如風，我當時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只要能鎮住你就行了。」

他對公司了解的不少，但還是沒有史央清了解的足夠清楚，而且她也更專業，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做這本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我猜，別人反駁你的時候一定會問，既然這個想法這麼好，別人為什麼會就這麼簡單的告訴你？」陳子邇笑了笑，問他：「是不是？」

秦業問：「什麼沒什麼意思？」

秦業自己則在想著陳子邇說的話，其實意思就是讓他出來單幹，他並不是害怕或是沒有勇氣，就如他自己說的那樣，或許就是一種執念。

陳子邇說：「做企業是要抵得住誘惑，什麼都想要往往什麼都得不到，攤子鋪的太開容易出事，這是出於公司角度的選擇，你不應該加上個人感情去過度理解。」

秦業捏獃獃的看著他，隨後說：「我懂你的意思，但是人都有執念，我想向我二哥證明我的能力。和_圖_書」

秦業頭低著，嘆氣道：「你不懂……你不懂我多麼想做點事情來證明我自己，而且就像你說的，選擇那麼多，那為什麼不能選擇我？」

這件事暫時要放一放，秦業需要時間，他也需要時間。

「的確是沒什麼意思。」

「那你現在看到了。」他長著雙臂，弔兒郎當的樣子。

照理說現代商業社會，平攤風險是人人共識，但一方面陳子邇有先知優勢，一方面又想與史央清再商量商量，她最近脆弱，他自知無法做什麼，就想著多給她一點尊重，這事也就先不和秦業講。

陳子邇說：「你說的和我講的不矛盾，你成為一個獨立的法人代表，做出成績，難道就不能證明你的實力嘛？」

陳子邇說：「好。」

陳子邇點頭，「是，我是這麼說的。」

他關了燈，天生的不喜歡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秦業緩了緩又說道：「我二哥有個很得力的助手叫葉太勤，他能力很強和圖書，確實很厲害，他建議東方集團下一步進入醫藥領域，捨棄掉經濟型酒店這個方向。」

但酒店是重資產項目，初期的投入巨大，以他現在的資本實力確實有些費勁，要麼就等等，要麼就是拉上秦業一起，錢他肯定還是有的。

他又想正好史央清跟他抱怨這個事呢，秦業的壞事某種意義上卻是他的好事。

陳子邇笑了，「這個問題你問我，可得不到答案，你們董事長的選擇我怎麼知道？」

他正色道：「我再想想吧，為了讓公司能採納我的建議其實我做了不少工作，就算現在被捨棄了，我依然認為經濟型酒店是很有潛力的。」

秦業放下酒杯，咽了口唾沫，說：「你的創意挺好，我也坐過調查，很不錯，但是沒能落地，公司最後決定進入另一個領域。」

當然會有此一問，秦業默認了，追問道：「為什麼？」

「醫藥、計算機、房地產、營養品……這些行業都很賺錢，和圖書對於像東方集團這麼大的一家企業來說的確是難以選擇，機會成本是一定的，所以放棄經濟型酒店完全是個可以理解的選擇，你何故如此？」

「我承認葉太勤的能力，可這我的建議也是完全可行的，我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放棄我。」

陳子邇比著小拇指說：「小拇指大的那麼點挫折就讓你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這樣啊，看來薛博華說的還不完整，秦業並不是丟了分公司總經理的職位，他是丟了關於這件事的所有。

還是說……你本身其實就沒能力？

「一個人，就喝醉了嘛？」陳子邇收攏衣服，坐在他旁邊。

陳子邇本以為史央清還會在等等，他當初說過正式宣布接受加盟的日子由她定。

「你想聽實話？」

秦業愣住了，慢慢的，他臉色開始漲紅，似乎有些憤怒卻找不到發泄的口。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布丁便利店的加盟商策略，包括蔡照溪在內的一眾中層管理者及布丁員工和圖書都已經從節假日里出來，投入了工作中。

「當然。」

兩天後，陳子邇是在一家酒吧的包廂里見到秦業的，對比于年前的意氣風發與自信沉穩，現在的他確有些頹喪之情流於瞳孔臉頰，包廂里的光映的他頭髮泛綠，這可不是個好寓意。

陳子邇也能理解，「應該很少有人當面跟你說這種話，但你也應該記得那一次我跟你說我沒有想過要從你這裏拿什麼，所以我會實話實說。」

陳子邇自己否定了這個想法，從目前的了解來看，秦業或許不是很傑出的人，但也是不錯的，聽秦韻寒都叫他小叔小叔，那麼他應該就是秦家最小的兒子，一般這樣的孩子多少會被父母過度寵愛以至於有點自理能力不足，說的高大上一點就是不能獨當一面，但秦業還好，陳子邇感覺真的還好，不論是言談舉止，這個人給他的感覺一直都不錯，與那種沒什麼卵用的紈絝子弟形象相差甚遠，這就說明他資質不錯。

秦業歪ｗｗｗ.ｈｅｔｕbｏoｋ.cｏｍ•cｏm著頭遞給他酒，他接過來又放到桌上，並不准備喝，他說道：「事情我大體也都聽說了，但我想聽聽官方版本。」

「官方版本？」秦業笑的特無奈，可憐的像個孩子，「還記得年前的時候我們一起喝咖啡，那個時候你還說要與我這樣的人交往，看看上層人物是什麼樣子。」

那個時候，秦業說『他可能會是總經理』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忽然軟了，陳子邇沒想到什麼原因，現在看來，其實那會兒他自己對於這一點不是很有自信。

於是正式上班的第一周之內，史央清就宣布了這個決定，之前有傳聞，大家都在等，現在真的出來了，所有人都挺興奮的。大家彷彿都看到了公司門口人頭攢動，公司的門店迅速擴大至幾百家上千家的模樣。

見秦業執著於此，他又說：「你既然深信這個方向是有希望的，你去做不就完了嘛？為什麼非得要獲得你家裡人的同意呢？你沒有合法的身份去成為一個獨立的法人代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