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景藍灣。
他用的是必須，你有拒絕的權利，我也有，而且我更有底氣拒絕，渴求資金的又不是我。
「嗯。」他很重的應了，「特別好看。」
馬芸道：「我不是心疼股份，我是覺得目前阿狸並不需要這麼多資金，而且這也會給我們之後的融資帶來壓力。」
……
秦韻寒講道：「我還小的時候喜歡刮獎這件事，當然是遇到謝謝惠顧的次數比較多……可每次刮出『謝』字都還不扔，非得要把『謝謝惠顧』這四個字刮的乾乾淨淨才會捨得放手，就和我們對待很多事情一模一樣。」
史央清看了她一眼，心中埋怨了一句陳子邇，這混蛋又惹了個姑娘。無奈，只得端起杯子說：「人生遼闊，眼裡又何必只有愛恨？」
3樓有這樣的靠窗地方，淡白黃色桌布，咖啡棕色軟椅，兩勺晶白小糖，一片盎綠茶葉，瓷器間碰出清脆的響聲，兩個女人各自盛開著各自的優雅。
細膩柔滑，很真。
這就是重生啊。
史央清轉頭看向窗外，小勺子沿著杯底旋轉，清澈的茶水翻出一片天地，這些事想起來她就會覺得有些不舒服，沒有人能做到視若無睹。
那搖著頭笑的樣子，彷彿在說感情經歷空白的人，還談什麼『不夢君』？
提到盛淺予，史央清怎麼都會受影響的，前段時間剛為她花了五百萬。
「陳總……」
李鍾宏終於可以問陳子邇，「他和他的阿狸巴巴真的值這個價嘛？」
所以在這一
hetubｏoｋ•coｍ.cｏm點上他可以做些讓步，沒有問題，本來他就是奔著錢去的，又不是奔著阿狸董事局主席的位置去的。
貴賓休息室。
盛淺予『嗤嗤』的笑了，她歪弄了兩下頭讓臉頰與手掌摩挲著，溫暖而柔軟，「我真的有那麼好看嗎？」
從小叔告訴她的話來說，史央清過去很成功，可卻跳槽到了還很一般的小便利店……這其中緣由，耐人尋味。
「此外，從到這裏的第一天開始我就沒想過立即成功的事，我們得一步一步來，先解決幾百萬的資金，然後把阿狸做更好，這樣便可以以更高的估價再去談融資。所以以未來一到兩年的眼光看，1000萬……弊大於利，相當於阿狸的股份被賤賣了。」
史央清笑了笑，「一樣。」
他微微有些醉了，兩手搭著頭放在上面眼珠子一直看著很近很近的淺予的臉，伸手觸碰了一下。
李鍾宏都能感受到陳子邇對此次投資的看重，他加了句話說：「馬總，陳總的誠意是很明顯的。」
「太貴了。」陳子邇搖頭，「你要500萬美元，這筆資金一點問題沒有，但你必須給我加15個點的股份。」
「……還沒有。」
至於這剛剛的奉承話，她也沒太在意，秦家的公主眼裡又能把一名職業經理人放在多重的位置上。
但他必須要保持理智，45%的股份有點多了。
35%……本以為這是個好說話的人，www.hetubook.com.com卻沒想到這麼強硬。
兩個女人湊到了一起，似乎都想與對方說些什麼，沒有誰邀請誰，也沒有誰故意邂逅誰，總之就這麼相遇並走到一起了。
陳子邇二郎腿的姿勢也沒了，右腿從左腿上拿下，好像有立即就站起來離開的架勢。
盛淺予一瞪眼，伸出小手捏了捏他的嘴唇！
所以她繞過不提無營養的套話，閑聊著問：「秦小姐今天怎麼會到這裏來？也對互聯網有興趣？」
簡單來說，他再不同意，那就拉倒。
陳子邇本來就是來快速解決這事的，結果又拖住了，他打斷了馬芸要說出口的理由，直接道：「嗯，這樣吧，550萬美元，35%。」
秦韻寒沒怎麼喝，她忽然說道：「我也聽說了陳子邇有個美成仙的女朋友，今天怎麼沒看見？」
李鍾宏面色超認真，他感覺到了不同，老闆快不耐煩了，推來推去幾次，姓馬的不能再拒絕了。
「他的私事，誰會知道？」
「可有時候最痛的不是寤寐思服，是唯夢閑人不夢君。」
出了門掙得億萬財產，回到家能有嬌滴美人，今天這些事……陳子邇真的有些醉了。
拿了那麼多還不那麼需要的錢，卻給未來增添了變數。細細想來，這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果然，當再次開始談的時候，他拒絕了剛剛那個顯得有些『激進』的提法。
「真想見見是什麼樣美的人。」
最後兩句還是很深情的。
「算是有點兒吧…和-圖-書
…其實我在斯坦福待過一段時間，那裡的氣氛比這邊還要燥熱，陳子邇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好日子啊，我就過來瞧瞧了，史總呢？」
秦韻寒這個人史央清同樣也知道，上一次陳子邇跑去見了秦東方，後來促成了兩家公司在一定程度上的合作，那個時候有提到過，見面的理由中似乎有些私人因素，想來就是他與人家的女兒是好友這一層了。
「茶挺不錯。」史央清對於找些不相關的話來打破尷尬的沉默是很擅長的。
陳子邇傻笑著：「大事，喜事，開心……仙子嬌嬈骨肉均，芳心共醉碧羅茵。情深既肇桃源會，妙蹙西施柳葉顰……」
可當著其他人直接反對老闆這種事，他何至於會做出來，怎麼都不會做的，他唯一的事就是在談判順利時為兩位解釋好合同里重要的細節。
馬芸消化著那1000萬美元的聲音，這嗓音從一個點盛開，碰上地，撞上牆，最後全都反饋回來，嗡嗡囔囔的衝進他的腦袋裡，迴響著，好像還有殘餘顫音。
「也對，秦家的商業帝國是何等的氣象……」史央清忽而笑著搖搖頭，看著對面的姑娘，嘴中念叨了一句：「欲成大樹，莫與草爭啊。」
秦韻寒秀眉一蹙，這句話表面聽起來是對她說的，意思是她秦家勢大，何必與她來爭，可看她那眼神，怎麼都覺得是她對自己說的。
陳子邇說：「活著才有輸出，遠景再好那也是未來，當下得生存。」
「其實我們早該相識的，ｍ.ｈｅtｕｂoｏk•ｃom•coｍ我小叔與你一起工作，陳子邇也是我的朋友，我一直都有聽說過布丁有一位非常專業的女性職業經理人。」
他說：「我們還是希望以五百萬美元、20個點的方案促成投資。」
陳子邇壞笑了，「洞里泉生方寸地……」
馬芸就算不了解他的脾性，但是他很聰明。說到底，他是求錢的人，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拒絕起來心也是很慌的。
陳子邇卻不管，「後面是，花間蝶戀一團春。分明汝我難分辨，天賜人間……吻合人。」
「國外有這種先例，可以將股權和投票權分開，我相信馬總的領導能力，所以45的股權下，我可以讓出10個點的投票權，阿狸目前還沒有這項制度我知道，但我們可以在合同里寫清楚。」
所以這股敵意還能是什麼？威脅到自己在乎的東西了唄。
很細微，但他還是注意到了。
……
馬芸面有難色，這個條件比剛剛還要苛刻。
陳子邇能猜到馬芸是去幹什麼了，這樣想來，他估計會有一個比較保守的方案出來。
他是替馬芸管錢的人，是很高端的人才，正規公司的那一套他懂的很多。
淺予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因為酒精而發紅的臉上，膩聲問道：「今天有開心的事嘛？」
所以他說：「不必擔心，應該要不了那麼多的資金。」
聽了具體的對話之後他說：「關於股權和投票權的分開確有其事，但我和你的意見一樣，首輪融資讓出太過股份次輪就會面臨壓力。而阿狸和*圖*書決不可能只融資一次。」
有些人的特殊就是你聽到名字……心都會顫。
「陳總，阿狸沒有想過要一次性出讓那麼大額的股權。」
「想。」
「嗯？」
……
她微笑回道：「秦小姐遺憾沒夢到的，是誰？」
而且還有個細節，陳子邇是個很大方的人，可這次他只願意加區區50萬美元……
李鍾宏都驚了，這可是1000萬，怎麼能救這樣送到這個人手裡？從面相上看這都不像是很成功的人啊！
「我們去睡覺吧……」
各自給了各自五分鐘。
「還想聽後面的嘛？」
秦韻寒覺得史央清對陳子邇有情，絕對有，但她猜測應該從未說出口，因為……稍微敏感一點的人就能感受到這女人是有些驕傲的，那種……高貴的驕傲。
淺予不再趴在餐桌上，忽然站了起來。
陳子邇卻不覺得有什麼，後來不論是軟銀還是雅虎，那個股份占的都挺大的。而且他自己並不會主動干涉這家公司的運營……他都知道馬爸爸自己能搞好，還去干涉幹什麼？缺心眼啊，嫌操的心不夠多麼？
拖了一會兒，他給杭城去了一個電話。
秦韻寒的食指繞杯口一圈，滑出細絲絲的聲音，對面的人……淡漠中帶著些許敵意，照理說不應該，多少人都攀著她的關係好與東方集團掛上鉤呢。
那個叫蔡崇新的男人本來應最好和他一起過來，可公司事務實在是多，抽不開身。
陳子邇添了點紅酒和淺予來了頓豐盛的晚餐。
一處房間，半盞閑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