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喬布斯先生，你是在勸說我……放棄研發數字音樂播放器嘛？」

他今天還是得去公司，雖然研發技術他不懂，可員工們都在加班，所以他要出現，他也想出現，因為本來也沒什麼遊玩的心思。

陳子邇聽得煩了，繞來繞去就是這些事情，好像未來已經別你們給說定了一樣。

喬布斯提聲說：「那是E-song最有可能成功的一種方式。」

天氣漸漸溫暖。

以前見到馬爸爸他覺得好玩，有趣，今天，一點都不好玩。

「哪個部門賺錢，就留下哪個部門，哪個項目在浪費資源那就立即把他砍掉，孩子，這是我多年的經驗。E-song為蘋果提供處理程序和半導體晶元的設計方案，這是盈利的點，所以為什麼要嘗試推出一款音樂播放器呢？這其中涉及的零部件可就太多了，而且你們也沒有銷售渠道，這樣選擇風險會高很多。」

與此相關的前期宣傳已經開始了，公司上上下下都對這個項目充滿信心，也充滿著期待，為了一炮而紅，陳子邇這塊人形廣告牌是不好賴在美國不動的。

又不是花不起機票的錢，也談不上讓一個23歲的年輕人不必那麼勞累，而且是他自己的企業。

頭一次見。

被一個中國人，行業小輩這麼說，喬布斯心中很難沒有怒火升騰。他豎起手指，帶了些忍耐，說：「不要做出錯誤的選擇，孩子。仔細想想，如果你不想公司倒閉的話。」

而對於陳子和*圖*書邇來說，雖然來過矽谷幾次，在矽谷也待了不短時間，但這個矽谷的代表性人物。

陳子邇說：「你們找上E-song要和我們聯合研發，然後卻告訴我研發的成果全部歸蘋果所有，我們幾乎什麼也不會得到。」

蘋果在推進MacOS的研發、在籌建蘋果零售體驗店，這些事情應該已經夠他忙的了，尤其是後者，喬布斯設想在紐約最繁華的商業中心開設蘋果體驗店，這很是讓股東們頭疼，首先是沒有計算機硬體廠商這麼干過，第二，太貴了，所以綜合來說，實在是過於冒險。

「我不知道有什麼好想的。」陳子邇都笑了，「我原先以為魯賓斯坦說的條件已經很過分了，而你現在居然要跟我說與蘋果合作之後，E-song就不允許在銷售自己的數字音樂播放器？愚人節已經過去了，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嘛？」

這也是讓老喬微微得意的地方。

于情于理，他都應該出面。坐趟飛機的事，又不是讓他去擠春運時的硬座車廂，沒那麼嬌貴。

但他還是來了。

「而E-song的成功道路……」他毫不退讓的看著這個科技大佬，緩緩很平靜也很堅定的說：「應該由我來定義。」

他不是害怕，只是對結果的悲觀預期導致他覺得自己在浪費時間。

他今天並未有什麼歡喜或是悲傷，只是平常的一天，如果不是因為喬布斯的過分要求。

「喔，你說的我差點以為你這幾十年和圖書一直在蘋果工作。」陳子邇也學會了美式英語的『言外之意』。

陳子邇抿嘴笑著搖頭，「你想多了，史蒂夫，絕對想多了，我真不是那麼想，事實上，我也是和魯賓斯坦這麼講，E-song不是要拒絕和蘋果合作，而是拒絕和蘋果不平等的合作。」

陳子邇覺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早起，日常做些熱身運動，在泳池裡又撲騰了一會兒，有專門的傭人抱著熨燙好的衣服站在旁邊。

「喔，謝謝，謝謝你對蘋果的讚美。」喬布斯十指交叉，接下來是正事兒，「所以，我想你為什麼會拒絕和蘋果合作呢？除非……」

「蘋果不會失敗。」喬布斯肯定道。

這並非是個莽夫，剛衝進來就指手畫腳，事實上他面帶淡淡微笑，先打量了一下陳子邇，而陳子邇也同他握了手，請他就坐。

「謝謝。」陳子邇的態度也不錯，「從很久以前，我就聽說了史蒂夫·喬布斯的故事。您是一位幾極具才能的人，蘋果的電腦很好用，如果你剛才在外面有注意的話，我們的技術人員大部分使用的都是iMac。」

與此同時，國內也有情況，第一家客友連鎖酒店的開業安排已經拿出來被討論了，過不了多久，具體的日子就會訂下來。

喬布斯在浪費他的時間。

「事實上，與蘋果的合作條約里會寫上這麼一條，E-song沒有播放器要銷售。」喬布斯看陳子邇的表情變化很快，馬上說道：「我和圖書已經給你解釋過了，如果只為蘋果供應處理程序和半導體晶元設計，E-song馬上就可以找到自己的立足點，這是一家新公司，我必須提醒你，企業就是在大海里游泳，你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自己的舢板以保證不會沉沒。」

媽的，誰是重生者，誰知曉未來？

他應該帶了人過來，起碼魯賓斯坦應該會來，但是進到辦公室的就是他一個人。

現在是關鍵時候。

別墅年輕的主人穿好定製西裝，胳膊，褲腿，胸前，衣領，沒有任何的褶皺與塵屑，陳子邇的身材也一直保持的不錯，基本上一個高富帥的定位是跑不了的。

「那如果我一定要嘗試呢？」

「是的，你有可能會登上豪華游輪，但那是有了舢板之後再去考慮的事情。而且，蘋果雖然起步晚了，但我們的技術儲備更強，我們是游輪，而E-song連舢板都沒有，我必須說這是一場不對等的比賽。」

尤其這段時間以來，E-song的員工們即使在下班后也不會立即就回到家在床上倒下，他們會走出這座小樓，到附近的餐廳吃個飯，在一起討論創意，一旦想到什麼，公司就在旁邊，馬上走回去把它記下來或是做出來。

所以他一點對名人的期待都沒有。

「我是很有誠意的在給出我的建議，我的意思是在這個行業快30年了，我犯過錯誤，對，沒錯，但我相信我的建議依然是價值千金的。」

「謝謝你為E-song的方和-圖-書向操心，但抱歉了，喬布斯先生，你應該去定義蘋果的成功方式。」

「什麼？」陳子邇沒聽明白，「什麼意思？」

它坐落在帕羅奧托這座小城的一條普通接道上，是租來的一座二層小樓。這裏沒有蘋果總部的安靜與環境，這也是矽谷的傳統，新創立的小公司一般都不會選擇去創業園區，而是待在咖啡館和人流密集的地方。

作為一個重生者，他倒是很開心於見到一些名人。

「嗯哼。」喬布斯摸了摸滿是胡茬的下巴，想了一下，「你怎麼定義不平等呢？」

「E-song只為蘋果提供部分零部件，如果蘋果的產品獲得成功，我們就會活下來。我這麼理解沒錯吧？」陳子邇說的很慢。

喬布斯是矽谷的名人，他出名很早，所以當他走進陳子邇的辦公室的時候，E-song不少員工都認出了他。

「那如果你們失敗了呢？」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今天，傳說中的史蒂夫·喬布斯到訪，好吧，魯賓斯坦來了兩次，現在換成最終BOSS出場了。

其實有些不禮貌，因為陳子邇是在說喬布斯當初被趕出蘋果的『屈辱歷史』。

要知道可憐的蘋果股東們才剛剛享受『公司盈利』這樣的好消息不到兩年，他們的心臟脆弱的很，而喬布斯這個選擇無疑是在挑戰他們的承受能力。

「這是個不錯的地方。也歡迎你來到美利堅合眾國實現了夢想。」老美的習慣式開場白，讚美一些莫名其妙的小細節。

但和*圖*書不管如何，老喬抽出了時間，來到了E-song。

「emm……」喬布斯說：「你們可以不必用。」

這就是矽谷的節奏。

喬布斯點頭，「是的，人應該做自己擅長的事情。」

所以陳子邇在等著國內的時間表。

「是的，沒錯。」

因為這使得人們在下班后更願意留下來，而不是馬上就想離開。

他揪著自己的表情，「你不覺得這個事情很扯淡嗎？」

「可我們自己就不能使用了。」陳子邇才不傻呢，「你說的有道理，可問題是，知識產權都歸蘋果，如果我們自己要用，我們還得向你們繳納專利費。」

說到這，他自己笑了起來，帶著開玩笑的語氣講，「除非你只是為了維持我們表面的友誼，事實上卻對蘋果不屑一顧。」

事務繁忙，好在都可以慢慢理得清。

然而他今天知道喬布斯為何而來。

不是去述評他的功過得失，人品道德，僅僅是拉近一下前世與這些人的距離，滿足一下自己曾經的好奇心，事業的重壓之外，這不也是挺有趣的一件事情嘛？

「不，你搞錯了，你們可以得到很多。」喬布斯馬上開始了忽悠，「據我了解貴公司在處理程序上有非常不錯的成果，我們可以就這個點展開合作，你應該知道的，蘋果的產品都有些特殊，每一個零部件我們都要不斷的商量討論修改，我不允許有瑕疵，所以你怎麼會什麼都不獲得，如果我們的產品獲得成功，理所當然E-song的收入也會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