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瞞你，她懷孕了。」
「呼……」蔡照溪深呼吸一口，強撐一點微笑，「其實陳總還特意找我談了，就是照顧我的想法，我知道，不過還是有一點落差在。」
陳子邇把蔡照溪當自己人，這真的是很早很早就跟著的人了。
蔡照溪還不是這樣的傻子。
陳子邇穿的休閑，兩人的握手也是很隨性。
他知道陳子邇不太會什麼所謂的貴族運動，於是就只讓人準備了上等的好茶招待。
施芬靜聽了之後認真起來，她放在刀轉過身，拉住老公的手，關心道：「怎麼了呀？」
秦東方其實不願意談……他比較樂意談談盛世電子，融個資入個股什麼的……
「歡迎，到裏面來吧。」秦東方一路輕邁步伐，「早先小寒說是拜訪，真是生疏了，聽著很正式的樣子。」
「嗯。」蔡照溪把包放下，脫了外套，「孩子呢？」
……
「哈，她估計正氣我呢吧。」
施芬靜依舊能懂他的心思。
老人家擺手，「你是指拒絕合作的事嗎？小寒和_圖_書不會不理解的。」
比較對象？陳子邇覺得起碼比競爭對手好聽點兒。
他聽了一笑，隨後說道：「哪有那麼嚴重，就僅僅是失落而已。」
「今天陳總才說，布丁、客友其實都是為了老刁那裡做的準備，戰術服從戰略，陳總年輕，可是對此分的很清，於是重新調整之後，基本上……刁亦傑會作為第一負責人，雖然陳總沒有直接說，但是我其實聽出來了。」
……
「我大概是能聽懂你的這種失落的，工作中的一些不順總是不可避免的，但你剛剛也說，陳子邇是有找到你的，照顧了你的情緒的，這不是挺好的嗎？」
「不是，我是說趙由之。」陳子邇搖頭講。
所以他是沒什麼顧慮的到秦家去的。
陳子邇倒沒那麼多隱晦，或是不能被人提的地方，於是眉頭挑了挑，問：「只恭喜她，不恭喜我？」
筆愈藏而境愈大。
陳子邇搖頭，笑了笑，「她恐怕不行，應該最近就會宣布，央清需要休息至少一www.hetubook.com.com年的時間。你應該能感覺到的。」
而且更是早在1999年就已經是想好的事。
蔡照溪微微一愣，剛想問孩子是誰的，好在話到嘴邊及時停了下來，這是個無需問的廢問題，問出口倒是不難回答，但會顯得很沒有靈性。
門口，他也親自迎接來了。
蔡照溪則少見的準時下班，蔡夫人是大學政治老師，比他閑多了，聽門口動靜還略有意外，「今天這麼早？」
只不過卻是沒想到這麼徹底，原來全部都是為了盛世地產。
「那……我一會兒去恭喜她。」
……
陳子邇看了他一眼，若是能理解，這便好多了。
施芬靜拉著丈夫到餐桌處坐下。
蔡照溪早對陳子邇的各種大規劃不陌生了，本來也是在思考略顯『雜亂』的幾個子公司的背後道理。
陳子邇大概也能知道，不過讓所有人都很滿意總是很難的，而且……也不至於稍有不如意就非要唧唧歪歪的吧，那便是有些恃寵而驕了。
「一部分吧，倒不ｈttps://www•ｈeｔuｂooｋ•ｃom•cｏm是責怪陳總，只是一直以來我特別自豪的，為之努力的，最後的目的是要成就別人的輝煌。」
「嗯？」蔡照溪不解，「為什麼？」
施芬靜立馬阻止，「別，這裏東西在哪兒，我需要什麼，都在腦子裡，你來了之後我會亂掉。」
秦老爺子開著玩笑講，「城市人家那個項目讓她壓力很大，尤其是有你這個比較對象，她哪還有心思喝茶。」
秦東方抽了時間，不應該說是抽，這個時間就是專門給他的，值得。
於是講：「目前的想法，是要把盛世集團分為三個事業群，另外的兩個調整已經完成，就剩這個了，每個事業群都需要一個『總裁』式的人直接對我負責。」
「明白了，道理上你也講不出什麼委屈，但就是有點失落的情緒？」
「我不太懂你們大企業里的這些，我只是個教被人說著沒什麼用的哲學的，但你說你的努力成了別人的磚石我倒不這麼認為，你展現了你的能力，在這個位置上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成m.hetubook.com.com就感，這一年你真的很開心。」
「或許就是這樣的，越是看重，這時候落差會更大，可就算什麼戰術服從戰略，難道蔡照溪還能被埋沒了不成？」
蔡照溪沒說話。
下午，陳子邇驅車前往秦家宅子。
施芬靜了解自己的丈夫，她說道：「你的落差不是因為陳子邇選擇了刁亦傑，而是因為布丁便利店不是集團的核心是么？」
這本是說傳統中國寫意畫法的，不過後來的用法便不僅僅局限在繪畫里了。
「落差？」
蔡照溪拿下領帶，白襯衫的扣子也解開了一個，擼起袖子進到裏面，「我幫幫你吧。」
「盛世集團那麼大，布丁連鎖便利店是最早起來的，大家認識盛世也是因為布丁最多，我覺得人可能都會這麼想吧，布丁的員工一開始也是最榮耀的，我作為布丁的總負責人一年多來也很為這個身份而自豪，就算盛世電子取得了那麼大的成就，我也還是很驕傲，可是今天陳總才告訴我。」
他相信是一定有的，這個先入為主的想法讓他在陳子heｔubｏoｋ•com.ｃoｍ邇稍稍一提之後便毫不猶豫的相信了。
施芬靜在等著。
施芬靜正在廚房忙活，「在興趣班學習啊，我做完了飯，司機就該送回來了。你還沒說呢，今天怎麼這麼早？」
蔡照溪不言有他，「那史總可以勝任啊。」
蔡照溪鼻腔悶出一聲，「其實說不上是什麼心思，集團層面的人事調整，具體的調整說起來有些複雜，我有些失落，一點點，但有。」
切菜的妻子轉過身來，盯住他的臉看了一會兒，「你是有事的吧，一定有。」
蔡照溪不可置否。
「……這些旁人可能是懷疑的，不過我是一路跟來的了，跟史總也交流過很多次，」蔡照溪溫煦的情感慢慢散發，他贊道：「在大戰略方面，我相信陳總您的判斷，不過今天找我過來是……」
陳子邇則問道：「沒見到韻寒，她在忙么？」
作為親近的人，陳子邇與史央清的關係，想來是不會完全不知道的，只是離開一年的時間還是太久了。
有刁亦傑得知全部情況后的激動，便有蔡照溪此刻的失落，這是無法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