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那根,如同我手中的這根。
還是她被人控制了?
隨後,我猛然一腳,正好踹在了李安安的脖子上。
這根棒子與金箍棒一般模樣,就連最前面那根圓環,也是毫無差別的。
我的心中,有無數疑問浮現在心頭,而這種疑問又轉化為憤怒、質疑、驚訝、悲慟、難過……一直到最後,卻是心死如灰的感覺。
大傻X。
彷彿著了魔。
我沖向對方的時候,身上浮現出了一個巨大的身影來,接過了那變得巨大的金箍棒,也朝著下方砸去。
不但如此,他的那一招一式,我越看越覺得眼熟。
他死死下壓,然後說道:「你不是侯漠,你……是誰?」
我深吸了一口氣,右手抓著那金箍棒,左手則冒出了一大團的火焰來,隨後我將那火焰往下一拍,全部都灼燒在了我腰腹處的傷口上去。
而胸腹處的傷口雖然猙獰可怖,但卻停止了流血。
嘿,大家一起來,跟我一起唱:「去你個山更險來水更惡。難也遇過,苦也吃過,走出個通天大道,寬又闊……」
一聲巨響,整個空間為之一震,煙塵瀰漫之中,我感覺到了對方氣息的衰落,不由得得意起來:「謝謝大家,我孫行者又一次地維護了世界和平!」
無數的話語都在我的腦海里盤旋跳躍,讓我變得不再是我自己。
這火焰與傷口處的血肉接觸,頓時就有一大股的肉香浮現,緊接著肉香化作了焦臭味。
她到底是怎麼了?
匕首在肆意拉和圖書扯,那利落的手法和兇狠的勁兒,彷彿我與她並非朋友,而是殺父仇人一般。
胡車傾盡全力在那真武劍上,企圖用巨大的力量將我壓制。
卧槽,對方的這手段,不就是九路翻雲么?
想我死?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了,快得我都還沒有想明白李安安為什麼要如此對我,死亡就已來臨。
然而我這邊發揮了百分之三百的戰鬥力,而對方也是遇強則強,在與我的激斗之中,展現出了強大的棒法來。
「瘋狗!」
又或者?
等到了後來,我稍微恢復了一點兒理智的時候,終於瞧明白了。
鐺!
我直愣愣地看著對方的劍斬來。
這尼瑪,好強。
眼看著我的額頭就要衝天而起,卻在我的耳邊,傳來了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音。
我傻乎乎地過來,彷彿只是單純地送劍。
我給那玩意給直接砸飛了去,整個身體都是一陣晃蕩,就像少了無數零件的破車。
這樣的情況,對方應該是演習了無數遍,要不然不可能這般熟練。
說話間,兩人又一次地出手,那真武劍與我的金箍棒陡然相撞到了一起,發出了巨大的金鐵撞擊之聲。
他在笑我,是個傻X。
我陡然向前一躍,金箍棒如影隨形,沖向了胡車,而他被我的狀態給嚇到了,連續向後退去,差不多退到了那草亭旁邊的時候,卻是將那真武劍倏然一收,也不知道藏到了哪裡,隨後他居然也摸出了一根與我一模一樣的棒子來和-圖-書
。
但讓我有些意外的,是他已經沒有再像最開始那巨大猿猴的模樣,而是如同此刻的身高。
我這一通天花亂墜的話語,說得胡車一臉漆黑。
他忍不住罵道:「神經病!」
我斗到最後,整個人都浸入到了一種極致的狀態之中去,騰空而起,隨後將金箍棒留在了半空之中,我的雙手,朝著下方猛然一砸。
兩人的棍子不斷碰撞、舞動,鐺鐺鐺的聲音宛如打鐵鋪子,火花四濺之下,我的頭頂在冒煙。
鐺、鐺、鐺……
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就給我踹到了十幾米的樹木上去。
唉……
那一瞬間,我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無比的氣息,從我的身體里冒了出來,而與此一起出現的,是那金箍棒。
畢竟這會兒的李安安,被胡車用那截脈術封住氣血,又給捆縛雙手,完全沒有任何的威脅。
就像是喝嗨了的那種感覺,就是那種想要拉著人一起,來一場尬舞,跳一曲《社會搖》。
而我此時此刻,也是口鼻冒煙,煥發出了極為炙熱的溫度來。
瞧見我在這一瞬之間,做出了最為正確的反饋,胡車卻不慌不忙,而且還很開心,咧嘴,露出了一口白牙來,對我說道:「如果你真的死了,我才會難過——能夠配得上『齊天大聖』的男人,我一生的宿敵,倘若就這般簡單掛了,這對我來說,無疑是一種侮辱。」
對方祭出了殺招來。
我笑了,清了清嗓子,然後朗聲說道:「大家好,我就和*圖*書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間車爆胎的妖怪界型男孫行者,聲音依舊是那麼低沉而性感,今天又來給大家表演兄弟鬩牆的戲碼了——請大家做好身子,扶好扶手,嘿嘿,大家是知道我的兇殘的,那傢伙一發威,方圓十里,不留母狗,何止是殘忍,簡直是殘忍……」
我宛如打了雞血一樣,不停的攻擊,而胡車也是毫不客氣,寸步不讓,我那一棒子砸垮了草亭,而他一棒子過來,將我給直接挑飛在了空中去。
在那一刻,「我」的思維彷彿陷入了凝滯,又彷彿處於一種隨時都要跳躍起飛的狀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張狂與熱血。
我緊緊抓著金箍棒,然後抬起頭來,衝著舉劍斬來的胡車咧嘴一笑,說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失望啊?」
而我卻過於疏忽,沒有了防備,最終中招了。
呼……
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了霸下的氣息。
殺!
李安安的突然襲擊,以及胡車的迎風一斬,無論是時機的配合,還是對於諸多變故的掌控,都完美到了極致。
為什麼?
唯一不同的,是雙方的情緒和態度——他對我,是殺氣騰騰,是欲殺之而後快的那種強烈情緒,但我卻不一樣。
轟……
讓我覺得更加恐懼的,是胡車的這一劍斬過來時,我的思維彷彿凝固住了一樣,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去避開。
不管是棒法,還是講究,又或者意境,都是那麼的相像。
我擁有著夜行者的鋼筋鐵骨,一般人都難以破掉這一身防hetubook.com.com備,然而卻被先前沒有表現出一點兒殺機的李安安給一刀通入腹中。
彷彿是同一個老師教出來的一般。
那速度快到了極致。
我的身邊,是剛剛被我釋放了雙手的李安安,她如同一頭母獅子般,雙手抓著那把匕首,拚命地往我的腹部更深處攪動而去,而在對面,胡車一劍斬來,我能夠瞧見那劍鋒之上的寒光,他嘴角那得意的笑容,以及雙眸之中滿滿的嘲笑。
劇痛傳來的那一瞬間,我瞧見了李安安扭曲的臉,腦子在某一刻,是處於一片空白的。
無棍。
唯一留下來的,是興奮。
因為得不到,所以就要毀去么?
噴濺著血液的傷口止住了。
我彷彿另外一個人。
而與此同時,他的臉也開始漸漸地有了變化,無數的黑黃色毛髮從皮下組織中冒出,向外面蓬勃生長,而他整個人,也如同一個猴子那般的模樣。
我就好像是喝醉了酒一樣,先前所有的憤怒、質疑、驚訝和悲傷都如同潮水一樣退去了。
近乎于道。
咔嚓。
而讓我為之驚訝的,是他的這張猴臉,與我身上浮現出來的那個毛臉和尚,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他的力量,卻是來自於霸下妖元。
我當時都懵了,想不明白李安安為什麼要這麼做。
……
緊接著,我聽到有人在我的耳邊輕輕嘆了一聲。
而這一次的結果,是胡車連著向後退了七八步,而我只是抖了抖手中的金箍棒。
那把匕首是從我的后腰刺入,然後往前方划拉,幾和_圖_書乎將我小半個腰都給割到。
那棒子灼熱通紅,散發著巨大的威能來。
正是這突然出現、並且迅速變大的金箍棒,擋住了胡車的這一擊絕殺。
鐺!
按道理說,此時此刻的我,屬於全神貫注,防備著任何的一點兒小變故,並不會這般容易就被暗算到,但事實卻是我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方的胡車身上,而忽略了處於絕對劣勢、彷彿完全無害的李安安。
然而還沒有等我感受到這種死一樣的孤寂,五米之外的胡車,已經握著那「嗡、嗡、嗡」不停顫動的真武劍,迎著那清冽如水的月光,朝著我的頭顱斬了過來。
我整個人都打嗨了,發揮出了我自己都難以想象得到的戰鬥力。
咚!
但是,變故卻往往在最不可能的地方發生了。
我哈哈大笑,然後說道:「你說對了,自從我得了精神病之後,就感覺自己越來越精神來……」
好幾次,那棒子揮出去的時候,我自己都有些驚訝。
我從空中跌落,隨後看到那猴子拖著棍子,朝著我箭步衝來,想要爬起來,卻感覺有心無力,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卻有人怒聲吼道:「妖猴,休得放肆!」
除了變成了一個猴臉,再無任何改變。
我在那一刻,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興奮的狀態,一邊笑,一邊說道:「來,干我,干我,我可跳可痒痒了,就求人賜我一死呢……」
然後送死。
話音剛落,一道恐怖的氣勁,朝著我的胸口衝來。
一樣的金箍棒,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