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堆里抬起頭，杜克卻發現達尼爾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誰？」

杜克知道，這是自己苛求了。

「不不不，既然一起從北郡修道院那邊出來，就應該多多互相關照，我先去諾頓導師那邊。回頭再好好聊聊。」

兩人同時點頭：「導師聽剛結束研究，一知道你回來了就通知我們過來，要我們告訴你『手札翻譯好了』。」

杜克只能無奈地攤攤手：「好了，你們來找我，是諾頓導師的事么？」

「暴風王家法術學院的上限就在這裏了……那我要如何突破這個上限呢？」

杜克只能捧著一大堆法術手冊滾回去學院為他安排的宿舍里，自己慢慢啃。基本上，法術都記住了，要用也不是不可以出來，卻少了那份一學就精通的驚艷感。

這一刻，杜克感到在老頭身上有種從未感覺到的……暮氣。

如此海量的法術，杜克的確是當場學到了，按理說他連把這些拓印本的法術手冊拿回去的必要都沒。不過看和-圖-書到圖書館老頭一副『你不尊重魔法，小心我下次給你穿小鞋』的眼神，杜克敗退了。

有些感覺不大科學的類別，或者是杜克所不熟悉的方向，比如附魔系的【催眠術】就被系統認定為『無法辨識』。而預言系可以讓使用者聽懂對方說什麼，但不會讀，不會寫的【通曉語言】法術，則系統反饋是『不符合翻譯學的原則，無法辨識』。

艾爾文森林南部是暮色森林，暮色森林的東南部才是逆風小徑，卡拉贊就位於逆風小徑當中。

如果之前杜克肯當麥迪文的弟子，當然就能進了，同樣也很可能被吞得連骨頭都不剩。

好比之前的冰、火系魔法，系統精靈不單可以幫杜克瞬間學會魔法，還能立刻引申出大量的超魔專長，從全方位提升魔法的威能。

「怎麼？」

「杜克，是我——達尼爾，還有伊塔娜也來了。」

「你來了？」

對於科學能解釋的魔法，系統精靈就是神級的。

「達和-圖-書尼爾，就一個【開關術】而已。」伊塔娜小聲地提醒道。

沒辦法，杜克最近太出風頭了。先是擊殺了霍格，然後又獨自一人開闢了一條珍珠航線。甚至連他們導師都暗示他們多多跟杜克交流交流。

彷彿感知到杜克的到來，大院的門口自動左右打開了。原本應該通向一樓大廳正門的台階突兀地一級級往上隆起，變成一條直通往三樓的樓梯。

最關鍵是杜克赫然發現：學院的總體魔法水平並不高。除了麥迪文，整個學院里就剩下兩個晨星法師鎮場子，在學院圖書館里也無法找到5級以上的魔法書。

要學更高深的魔法，要麼去達拉然，要麼……去卡拉贊。對，正由燃燒軍團大佬薩格拉斯控制的麥迪文的老窩卡拉贊。作為守護者，也作為前任守護者艾格文的兒子、傳承者，麥迪文在卡拉贊有座私人法師塔。

就這樣，他們跟杜克來到了學院北側的諾頓法師私人實驗室。

達尼爾憨笑和-圖-書著摸摸頭，大步走進來。由於達尼爾的身形實在太龐大了，佔了三分之二的過道，伊塔娜只能像個跟班似的跟在後面進來。

「諾頓導師你需要研究資金嗎？我可以……」

而且，杜克發現一件對他來說相當嚴峻的事，那就是系統精靈的極限——原來，系統精靈是科學側的玩意兒。

「謝謝。」杜克笑道，他一轉眼瞧向兩人的袍子，笑容更燦爛了。達尼爾的胸前有兩本小書的符號，而伊塔娜是三本。這在王家法術學院就是初級學徒和中級學徒的標誌。

諾頓老頭擺擺手：「人老了，失去動力了，也不需要那些身外物了。」

變化系【開關術】。

正在杜克有點兒惆悵的時候，宿舍門口傳來敲門聲。

多少等學徒，只反映資質。唯有書本符號的多少才反映一個學徒的地位。當然，也有在高等學徒上卡很久的。

面對杜克的目光，伊塔娜怪不好意思的：「我們比不上你啦。」

不光是憨直的達尼爾，連和*圖*書伊塔娜臉上都有掩飾不住的喜色。

「沒，這才發現杜克你也有身為人的一面，我還以為你是什麼都不用學，直接晉陞到守護者麥迪文那一個級別呢。」

要學，可以，等價交換吧！

諾頓老法師抬起頭來，看向杜克，突然笑了：「沒事，我只不過看到了自己的極限，以及你身上的可能性。哪怕我沒資格成為你的導師，我也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傳承。」

遠在十米開外的門鎖被杜克打開了。

老頭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杜克剛站上第一級，霍然聽到一個聲音：「站穩了。」

「聽說你在西部荒野收穫不少。」

最特別的死靈系，系統直接告訴杜克『缺乏未知必要條件』而無法使用。

唯有晨星法師或以上級別的法師，才允許在學院範圍內建立自己的法師塔，諾頓老頭作為一個天空法師，只是擁有一個獨立院子的獨棟房子作為實驗室。

「吧嗒。」大門打開，對於理論上應該是開門人的杜克坐在那麼遠，達尼和_圖_書爾和伊塔娜都有點兒吃驚。

「噗。」笑出來的是伊塔娜。

問題在於，杜克之前拒絕過麥迪文，恐怕除了諾頓老頭，也不會有哪個導師願意跟他交流魔法技巧。

「我來了。」

下一秒，整級台階如同扶手電筒梯一般，將杜克送上去三樓。

階梯盡頭是一個圓形的窗戶，在杜克即將到達的瞬間霍然呈螺旋狀打開，透過明亮的燈光，杜克看到了正坐在一張躺椅上、用類似放大鏡的單面鏡片觀看手札的諾頓老頭。

「請進！」埋首于書堆里的杜克伸出右手，魔法迴路里奧術力量輕輕流轉，他使了一個小小的戲法。

看圖書館的老頭明確告訴他，一般各種施展魔法的技巧和超魔專長會由導師交給弟子，在外頭是學不到任何精髓的，頂多在某些導師對全院學生的公開課里有粗淺的技巧。

那裡等同於麥迪文的封地了，外人是禁止進入的。

達尼爾伸長了粗壯的脖子似乎想瞧一下門口後面是否還有人，或者杜克是否請了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