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魔尊傳法(3)

耀陽聽到這裏,渾身一震,猛然站起身狂喜地喊道:「我知道了,就是因為現在我只注意到了形,而沒注意到神,所以才會出現這種不靈光的現象,我想只要了解『形與神匯』的真正含義就可以了!」旋即又頹廢地苦笑道:「可是怎樣才能達到『形與神匯』的程度呢?」
申公豹心中也是訝異非常,雖然「金傀符」的力量來自於蚩伯的寄放,但他們僅是依照卷書的指引便能對經絡氣脈一點就通,已經證明二人的天賦是何其優秀,於是首次對兄弟二人生出不可小覷的感應。
耀陽只覺下腹被一股柔力隔空輕擊,周身氣脈驟然震顫不已。奇怪的是下腹恍惚升騰出一股莫名力量,將出欲出般緩緩流動,不由興奮得大叫道:「有了,有了!」
「哦?」耀陽湊過去一看,也看出其中不對勁的地方竟通篇皆是,疑惑重重道,「這是怎麼回事?」
無可否認,雖然這申公豹看起來面目可憎,而且行動總是神出鬼沒,說話更陰氣沉沉,極不討人喜歡。但這一番話說出來,卻令耀陽與倚弦兄弟倆喜出望外,難免對他的看法也隨著有些改觀了。
申公豹神情肅然道:「這一卷《玄法要訣》乃是本門失傳近五百余年的傳法秘笈,好不容易才被尊者尋回,稍有些殘卷遺失也在所難免。再則因為方才尊者已經為你們打和*圖*書好本元道基,所以像前面那些形神漸修之法,你們完全可以不學!」
誰知話一出口,那股力量彷彿長了眼似的,猛地不見了。
兄弟倆赫然回頭望去,原來是青衣護法——申公豹。
申公豹陰鬱著臉,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異常冰涼,道:「你們可以翻看《要訣》的後半卷,直接依照各式玄法訣竅試試,老夫從旁指導你們便是!」
申公豹感應到耀陽體內「金傀符」的力量已經被調動,遂出言指引道:「依照先前卷書脈絡所示,行氣依次流走乾天與離火二脈,然後默念心炎咒訣,隨意尋一樣物事,以法氣去攻擊試試!」
兄弟倆首次接觸此等玄法異術,雖說興高采烈志趣盈然,但畢竟所知有限,豈能完全明白其中奧秘所在。偏偏二人天賦甚高,每看到明白的地方不忍釋卷,卻看得似懂非懂,著實感到心癢難當。
「再試試吧,反正申長老在這裏!」倚弦打斷他的話,順手找到卷書的末幾段,所記載的正是級數尚屬中等的「玄門八法」,兄弟倆各自揀選了其中一法,耀陽挑的是「天火炎訣」,倚弦試的是「傲寒訣」。
申公豹仍然一臉陰晦的神情,只是轉頭問倚弦道:「你明白了么?」
耀陽跟著經文咕噥了半天,對正在旁邊深思的倚弦說道:「小倚,這東西行嗎?好像挺m.hetubook.com.com複雜的,究竟應該怎樣才能施展玄法呢?」只聽這急不可耐的言下之意,似乎只要經卷在手,他便可以好像蚩伯那樣隨意施為法術一般。
倚弦則是捧卷詳閱用心背誦,每每看到精彩之處,都忍不住大聲讀了出來:
倚弦思忖片刻,指著竹簡說道:「其實要明白『形神俱妙,與道和真』的境界也不是很困難呀,你看卷書上這裏寫著『形乃神之體,神乃形之本。究其根本,一切虛實盈合的變化,皆不外乎相生相剋之理罷了』。這話雖然說得非常清楚,我卻總也覺得有些模模糊糊!」
在「七真妙法指」特定架空姿勢的輔助下,倚弦掌指拂動連連,頓時風勁驟生,在旁細細體味玄能的耀陽頓時感到一陣刺骨的冰冷襲體,趕忙轉頭去看倚弦,著實嚇了他一跳,原來倚弦的右手上面托出一股小小風柱,冰冷的寒意就是它所傳出。
耀陽依照卷書上的指示,盤膝坐在地上,正準備仿照文中所載的「七真妙法指」施展「天火炎訣」,卻被申公豹喝止住了。
冰風過處,燭台焰火立時熄滅乾淨。
「怎麼又沒了?」耀陽正想出口詢問,抬頭一眼瞧見申公豹怒不可遏的神色,連忙吐吐舌頭,開始專心致志意守丹田,嘗試去調動那股力量。果然,在他一心一意的靜守苦候中,靈蛇一般蜿蜒的https://m.hetubook.com.com力量再次浮現體內。
「……論及行法之功,講求修真合氣、鍊氣煅形,惟有達至形神俱妙,與道合真,方顯小乘。而後形神兼修,輔以河洛理數之術,玄功通關之秘,自能事半而功倍,收發且由心……」
隨著倚弦掌中風柱送出后的微縮殆盡,四周寒冷的氣息也瞬息間不復存在了。
申公豹緩步上前幾步,掌指憑空作勢輕撫,一縷陰柔指風立時拂中耀陽下腹丹田處,訓斥道:「以心神意志緊守此處,看看有何異常變化?」
只見耀陽屈指一彈,炎熱玄能集線成束劃出一道奇魅軌跡,直襲房內書桌上的燭油台,倏地「噗嗤」一聲,燭火被玄能隔空點燃,冒出閃亮的焰花。
倚弦橫豎翻看那捲竹簡,又將前面一段仔細閱讀一遍后,沉吟半晌才皺眉道:「這上面說修習玄法是根據人固有的形體與虛合的心神為根本,必須對自身的形體與精神同樣地關注,才能達到『形神俱妙,與道合真』的小乘之境,只有到達小乘境界才……」
站立一旁的倚弦看得呆了,在他眼中看來,耀陽的手中彷彿升起一團炫目的炎火,炙熱的能量和白熾的火光緩緩瀰漫向四周,將耀陽整個人映襯得像火神一樣肅穆。
「這也是困惑我的問題哩!」倚弦聳聳肩,無奈地皺眉搖頭道:「卷簡上好像有類似於這方面的說和*圖*書明,但卷首與卷中的內容似乎有些連不起來,你看這裏明明是說,『調和陰陽,以正道鼎。道引為物,乃先天……』然後就沒有了,直到第二片簡葉上寫的卻是『正和脈氣,以虛迎實,散之千經百骸,聚之一氣歸元……』怎麼看,這兩處地方都完全不搭邊」。
「真的嗎?但是……」耀陽聽說可以跳過那些複雜難搞的修鍊方法,頓時激動得不知該怎樣去表達自己的想法了。倚弦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這也正是他的問題,於是介面問道:「怎樣才能體會到我們自身的本元道基呢?」
「哎呀……」耀陽甫一收功,頓覺方才循行玄能的兩條經脈有如火燙一般炙痛,忍不住大聲呻|吟起來,表情更是異常難受的樣子。
倚弦慌忙扶住支撐不住的耀陽,急切問道:「你怎麼了……」可是話未說完,倚弦也不由自主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原來他運功施法的兩條經脈一樣出現異狀,如同被自身的「傲寒訣」擊中一般,寒痛串列苦不堪言。
「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麼!」廂房門被人輕推開了,低沉嘶啞的嗓音隨之而來。
「我試試看!」倚弦靦腆地說了一句,放下手中的簡卷,肅然並足而立,一念緊守下腹丹田處。靜默片刻后,果有一道無名力量透脈而入,倚弦抑止住心中異常激動的興奮,瞑目以意緩緩控制力量一路行走于「傲寒訣」www•hetubook•com•com所示的兩道脈絡,隨後而出的力量竟果真運化成一股冰涼的玄能。
耀陽依言施為,舞動「七真妙法指」運轉體內玄能。此時的他完全沉浸在一種奇妙的境界中,他感覺到串經行脈后的玄能幻化得如同熱火一般,緩緩流向手臂,直達掐印成結的掌指之間,那種流能緩緩蠕動的動人感覺,就像身體里還孕育著一個生命一樣,令人不由心生震撼!
倚弦搖了搖頭示意他也不清楚,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耀陽冥思半晌,搔頭問道:「應該有具體的修持方法才對!而且每達到某種境界基本需要修鍊多久的時間呢?」
「我剛剛試過了,沒用!」耀陽疑惑不解地直搖頭。
「……修真之道,乃自然之道,常心地清靜者,足以悟道矣。唯玄法之道,有違天地人三界常倫,當以修真為基,固本培元,方能凈後天還先天,駐爐燃道引,焚經滅度,臻入真人之境,取一元二氣三才四象五行之末,佐以時符氣等旁門之力,始能成法……」
「……以七真妙法指為導,先天道元逆行周天,化朱雀乾天之氣,融青龍離火之氣,覆于形神心炎之訣,一元二氣化合天地人三才之理,是為天火炎訣!」
終於倚弦張開眼睛,耀陽激動得要命,馬上衝上去照著倚弦的肩膀就是一拳,興奮地喊道:「臭小子,你的『傲寒訣』怎麼比我那『天火炎訣』還要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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