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五行合一(1)

李靖聽后稍做思忖,頓時喜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只是兩個毛頭小子,就算打從娘胎開始修鍊,也不可能有所成就。就憑這一點足以讓我們徹底將其消滅!」
耀陽接著念道:「『金主義其性剛猛,凜冽剛硬;水主智其性聰善,細膩柔和;木主仁其性直和,靈動飄逸;土主信,其性重厚沉厚墩重;火主禮其性急恭,狂暴剛烈。』想不到這『破天閣』居然是依五行特質而建。」
看到這裏,耀陽已經全無窺探的心情了,緩緩撤步出了法陣,小心翼翼往內院行去,心內更是焦急。試問有廣法天尊、李靖、妖魔二宗、神玄二十八星宿神將這些高手全都為他們兄弟倆而來,他哪裡還敢有什麼悠閑的心態四處閑逛,他只是想著快點通知倚弦,兄弟倆好好思忖一下對策。
耀陽躲在暗處,嘿嘿笑忖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個穿山甲一樣的傢伙難道是陳塘關的總兵李靖,而那個凸頭鵝又是誰呢?沒想到一個總兵府竟會同時冒出神玄妖魔四宗的人,看來這個破天閣還蠻奇怪的!」
倚弦不好說出心中所想,只能強打精神,道:「不錯,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幹嘛怕他們哩。咱們這幾天不如先躲在總兵府中,記得花子爺爺不是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其實也可以趁這幾天,想辦法將哪吒的《陰陽法要》和咱們的《玄法要訣》好好研究一下,增加日後逃跑的機會。」
只見領步前行的是一位頭頂金亮紅纓帥盔,身披黃晶戰甲的魁梧中年男子,肩上金麾嘩嘩作響,雙目神藏不露,戰甲上隱有金色流光旋轉流動,一觸及法陣結界之力,便「嗤嗤」爆起簇簇金炎,襯出此人氣勢強橫無比,令人望而生畏,頗有幾許大將風範。
如果繼續持續這種狀態,那麼他們的魂魄在五行靈元的循環中將會很快臻至化境,盡歸於虛無,而最後溢出的神識則會被「破天閣」散發出的五行流能所吞噬,落至靈元俱滅的下場。
倚弦記起答應過哪吒的事,瞄了耀陽一眼,不好意思道:「小陽,有一件事不知該不該告訴你,剛才因為形勢緊急,所以我……答應哪吒去幫他搭救珠靈了!」
耀陽大大咧咧的說話聲隨後傳來:「沒想到一個晚上發生這麼多事,不過也不用擔心,想咱們兄弟自從遇和圖書到蚩伯的那天起,又何曾有過好日子?遇到的高手一個比一個厲害,可是一直到現在我們還不是都活得好好的!」
耀陽一聽果然與他們兄弟倆有關,連忙屏息靜氣,不敢再有動作,心中震驚非常,想不到神玄二宗視他們兄弟倆為魔星降世,不由心中忐忑難安,暗暗叫糟。
李靖驚問道:「略有耳聞,但並不清楚,還請師叔告之!」
青衫老者正是北明元宗五龍山雲霞洞的廣法天尊,聞言笑道:「還不是因為受了龍王的邀請,來參加龍族四日後三太子敖丙與蚌靈族珠靈公主的龍宮婚典!」
致命的危險一觸即發。
李靖心神俱震,忍不住說道:「這……這怎麼可能,妖魔兩宗怎會僅用千數年的時間就造就出這等魔星,那將是怎麼樣的修為才可辦到?」
倚弦想到有可能再看到姮姮,心弦免不了一動,啞然失笑道:「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不過,去看看倒還是有必要的。」
他的身後還有一位老者,看年紀已近古稀之年,滿頭鶴髮挽個道髻,顎下三縷白髯隨風飄揚,身著一件青色長衫,滿繪黃色雲朵,胸前更綉有一紫色玄異圖符,老者長相奇特,膚呈褐色,仿若石雕,五官平平,額頭異常高凸,慈悲祥和的一雙眼眸彷彿透悉出天地寰宇間無邊的智慧,更有看破世俗的洒脫與淡泊。
「謹遵師叔法旨!」李靖欣然領命。
廣法天尊肅然道:「數日前,冥界輪迴道發生異變,神玄二宗各個神宮仙殿、玄洞秘府同時感到人界秩序大亂。不久,天帝的頒旨赦令神玄二宗,點派弟子下山衛道,同時捉拿此次大亂的罪魁禍首——魔星……」
話至此處,倚弦忽然想到了姮姮。
倚弦的心情喜憂參半,道:「我知道只要我說出來,你一定肯陪我去做。可是龍族身為神宗一支,去到他們那裡搭救一個弱女子,對我們來說,實在太過危險,而且就只剩下十天時間了。唉,就算僥倖成功了,也不能因此連累了哪吒與珠靈。如果要是不成功,咱們再做打算吧。」
耀陽道:「小倚,你有沒有覺得這一路走來,『破天閣』總會給我們各種極其奇怪的感覺?算一算,剛、柔、急、厚、動,足足有五種之多!」
青衫老者搖頭撫須道:「破天閣能在妖魔環伺的情況下,安存數千年已屬異數。https://www.hetubook•com.com雖然這一切均在意料之中。破天閣雖有五行大陣守護,但凡事還是要小心謹慎為妙。依貧道看來,此事最好先行通報宗門,早做防範,以免被妖魔有機可乘。」
耀陽立即感應到半空中填滿來人的凜冽氣勢,嚇得立在陣中,不敢發出絲毫異動,生怕被對方看破靈身行藏,徒遭殺身之禍。
李靖不愧是一代大將,深吸一口氣,壓住內心連番震驚的滔天巨浪,問道:「之前,李靖一直認為『歸元魔壁』只不過是一個傳說而已,沒想到世上還真有此物,難道是大魔頭刑天與蚩尤他們……」
李靖虎軀一震,問道:「那該怎麼辦?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頓時,他們置身的破天閣,乃至周遭的一花一草,彷彿如同深廣玄奧的海洋般毫無遺漏地展現出來。在這莫可度測的瑰麗畫卷中,耀陽與倚弦的神識沉浸其中,把握著五行流質相生轉化中的每一個細微變化,於是更加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好,一言為定!不過,現在有一個非常緊要的問題……」耀陽抬頭望月,回過身撓撓頭道,「我們今晚在哪裡睡覺呢?你知道啞姑住在哪裡嗎?」
耀陽感覺思感神識已經脫出魂靈魄體的掌控,仿若心神散於身前的世界,隨著眼前流能的變化緩緩流轉而動,五行相生之變巨細無遺地反映在他神識之中。雖然此中過程令他受益匪淺,但循環交替、生生不息的五行靈元漸漸脫開他的思感控制。
李靖聞言眉頭緊皺,道:「紂王失德,天下諸侯早就心生不滿,現今狼煙四起,東伯侯和南伯侯陽奉陰違,表裡不一,都在伺機反殷。前幾日紂王下旨,命我造弓備箭、操練兵士,以備不時之需。同時嚴密監視邊界上徐、篳、巢、吳四侯,以防其乘機作亂。」
廣法天尊聞言再次搖頭道:「此言差矣!禍兮福兮,誰也無法預料。」
耀陽氣憤填膺,差點叫了出來,心道:「他奶奶的,那條臭蟲怎麼可以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強搶別人的女人竟還敢這麼招搖!」
倚弦此時也不好過,因為他的神識魂魄現在受困於肉身,思感雖然不由自主隨著五行流能的變化而變化,但他因肉身的拖累,反而清楚發現自己的神識已經受眼前若有若無的五行流能所束縛,只能跟隨轉動而無法自主。
可是https://m•hetubook.com•com,現在身處高樓的耀陽與倚弦卻絲毫沒有為之興奮,他們的眼睛沒有去欣賞閣外的陳塘美景,而是落在頂樓中央的一團奇形石堆之上。
李靖雙目金光暴射而出,肩后金麾無風自動,飄揚盪起,手指破天閣,沉聲道:「師叔放心,李靖定會守住破天閣秘地,絕對不會容許妖魔之輩得逞!」
金甲男子環視法陣四周,見一片狼藉,謂然嘆道:「李靖奉師尊之命鎮守陳塘已有二十余載,一直相安無事,想不到我出門才幾日,破天閣便遭妖魔覬覦……唉,看來我李靖的安穩日子也快到頭了!」
那石堆約有一丈方圓,外形奇特,稜角分明,靜靜堆放在樓閣中央。
廣法天尊緊鎖雙眉,搖頭道:「據玄冥帝君所講,繼承『歸元魔壁』陰陽魔極力量的是兩個少年!」
耀陽欲言又止,倚弦奇道:「不過什麼?」
耀陽聽李靖說要「消滅」自己兄弟,恨得咬牙切齒,忖道:「好你個穿山甲,竟敢說要消滅我們,逮著機會一定讓你好看!」
倚弦點點頭,苦思半響恍然呼道:「難道這就是五行靈元,《玄法要訣》記載:『五行者,金木水火土,四方萬象之本也,論貴賤斷生死,成敗易定。夫相生者,依次推之,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相剋者則反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他們甫一踏入塔樓中,就感到一種敦重厚實的壓力撲面而至,倚弦的感覺尤為強烈,只覺肉身猛地一緊,差點經受不住跌倒在地。
耀陽收住正想邁前的右腿,打個哈哈,笑道:「怕什麼,你小子不用這麼擔心,咱兄弟現在可是靈身護體,連大名鼎鼎的太乙真人都奈何不了我們,何況這隻是一座死樓?不過……」
廣法天尊不無擔心地補道:「最近這一段日子,乃是動蕩不安的非常時期。妖魔齊出,四處遊說各大諸侯,企圖擾亂人間太平。而且此處現在也成了妖魔覬覦之地,李靖,你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啊!」
二人訝異地對望一眼,稍作停頓后,兄弟倆接著順旋梯登上破天閣的第二層,發現樓內建築的一棱一木居然都是一個樣子,就連旋梯都沿著同一個角度盤旋而上。唯一不同的是各層樓給他們的感覺不同,或狂暴熱烈、或靈動飄逸、或細膩柔和……個中感覺玄奇靈異,惹得兩人驚異好奇https://m.hetubook.com.com之心大起。
此人果然是崑崙渡厄真人的得意門生,官拜陳塘關總兵的李靖。
第二日清晨,耀陽與倚弦從柴房裡出來,來到破天閣的坡地法陣前。
倚弦聳肩搖頭,苦笑道:「整個總兵府,我最熟悉的就只有——柴房!」
「數千年?」耀陽吐了吐舌頭,不敢置信地再望了望眼前這座塔樓,忖道:「明天不如把小倚拖來玩玩。」
聽到此處,耀陽不由心中一震,忍不住向說話的兩人靠近了兩步。
二人想到此中關鍵,心中都不由興奮不已,停下腳步,盤坐在「破天閣」頂樓之上,開始調動體內異能,試圖融合他們所感應到的五行靈元。
說到這裏,廣法天尊忽而像是想到某樣重要的事情,道:「對了,你可知這幾日前天地三界曾出現過一場異變?」
耀陽聞言一怔,隨即笑道:「我還以為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難開口,這算什麼?先不說咱們有機會學了俊小子的《陰陽法要》,多少都應該有些回報。就算沖他臭蟲老三那副鳥樣,咱們混世雙寶就不可能放過他!」
耀陽領著倚弦步入陣內,依照昨晚石磯入陣的方法左迂右轉,不多時便繞到破天閣前。倚弦翹首仰望這近有十余丈,矗立幾千年的宏偉建築,心中不由感慨倍至。
倚弦不敢讓耀陽去柴房,只好帶他來到剛剛與哪吒談話的湖心小亭。兩人都將彼此所遇到的事情一一說出。一時間兄弟倆只覺形勢複雜嚴峻,不由都沉默下來。
二人此刻無疑于身處泥沼,不掙扎就是坐以待斃,掙扎卻只會讓自己陷得更深。
「謝廣法師叔指點。李靖明日便會遣人就此事通報師門!」李靖揖禮道,「不知師叔此次離開雲霞洞,前來陳塘是為何事?」
令兄弟倆感到震驚的是,石堆內里似蘊有某種力量一般,讓他們的思感神識不由自主被吸引到上面。看到耀陽賊兮兮的眼睛落在石堆上,倚弦眉頭一皺,忍不住說道:「你可千萬不要胡來,免得發生什麼意外。幾千年來,連無數妖魔都拿破天閣毫無辦法,可知這樓絕非尋常之地!」
廣法天尊嘆了口氣道:「我知你不易,陳塘關現在情況如何?」
耀陽警惕地東張西望了一番,不停催促倚弦快點上樓。兩人拾階而上,步入破天閣的第一層,除了貼近塔壁的一道旋轉梯以外,樓內一片空蕩。
看著李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和_圖_書樣,廣法天尊輕哂道:「想那敖丙雖然脾性惡劣、行事暴虐,但畢竟也是神宗龍族之人,而且這次是老龍王親自下的請帖,所以于情于理都很難推脫。」
「『軒轅圖錄』有載『五行化物,以應四時,順逆陰陽,生克有常』。《玄法要訣》也有『以陰陽化合五行,萬法乃成』的說法!」倚弦突發奇想道,「小陽,不如我們調動體內異能,吸收一點五行靈元,說不定就能達到一定境界呢?」
廣法天尊道:「天機已現,新君在西。西伯侯姬昌多年來修政親民,將西岐治理得國富民強,天下難民皆以去到西岐為願。所以,你不妨秣馬厲兵靜待時機,等姬昌一呼百應之際,同時起兵反商!」
隨著衣褸破空聲響起,二位玄門高手掠空飛至法陣之中。
耀陽回到總兵府內院,看到牆角記號的時候,倚弦已經在那裡等他了。
廣法天尊充滿智慧的雙目中露出罕有的憂慮,道:「『歸元魔壁』出世了!」
直到登上頂樓之後,秋日清爽的空氣登時鑽入二人鼻息,晨輝照射下的陳塘關躍然跳入他們眼中。破天閣位列陳塘八景之首,站在頂樓俯望陳塘關每一處景色,格外予人一種胸襟開闊、心曠神怡之感。
「對了……」耀陽賊笑道,「小倚,咱們明天不如去破天閣逛一逛。」
倚弦自恃兄弟倆有靈身護體,倒是對被人追逃不太在意,想來想去都只是在思索自己對姮姮、婥婥兩姐妹的奇怪感覺,偏偏又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麼。就在這時,倚弦忽覺肩上一重,耀陽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耀陽打個哈哈道:「如果成功,就表示咱們兄弟有建功立業的潛力。不成功的話,那就是說明咱們沒有功成名就的能力,省得再出去丟人現眼。總的說來,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兄弟倆將心神全部投入到那不同質性的流能中,凜冽冰硬的金、靈動飄逸的木、細膩柔和的水、沉重敦厚的土、狂暴剛猛的火等等相生相剋的細微之處,逐漸映入他們的思感之中,愈加清晰。
廣法天尊轉首遙望西垂殘月,不急不緩地說道:「也不盡然,現在還未確定那兩人究竟是否妖魔二宗的傳人。自從上次神魔大戰後,天帝、冥帝、女媧娘娘及其玄門三宗悉心培養出二十八名星宿神將,均是心智超卓、資質絕佳、意志堅韌的弟子,他們現今已然盡出,務求捉拿到那兩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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