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熱血男兒(3)

姜子牙點頭道:「不錯,姬發雖然年輕,卻是西岐最傑出的新秀,亦是軒轅黃帝之後裔,身份非同小可。況且他才能出眾遠勝常人,此次能保住西岐,其指揮若定有著極大的作用。而且他處理政事非常妥當,能征善政,大有其父姬昌之風,甚至更加過之。現在我神玄兩宗已經決定全力支持他,如耀將軍也能輔佐姬發,定可掃平天下賊亂,將殷商連根拔起,創下西岐的不世基業,還黎民百姓一個朗朗乾坤。耀將軍同樣也能因此一展所長,立下赫赫威名,成就一番大事。」
文華殿中,當耀陽兩人見到姬發的時候,愕然發現姬發身上已經穿上了王袍,而非是伯侯之服。
姬發也是一愕,微有沉吟,最後還是點頭道:「祭奠先祖乃人倫之大,耀將軍想要回去,本侯甚是理解,豈有不準之理。耀將軍儘管回鄉祭祖,這裏的一切事務,相信各位將軍一定會很好接手!」
當然,這隻是耀陽與倚弦兄弟倆隨便聊聊,耀陽已經沒有心思摻和其中,所以,姬發、姬旦與伯邑考之間的紛爭自然也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耀陽根本沒想到再牽涉西岐政務之中,豈會出言反對,反而恭賀道:「那就要恭喜侯爺了,耀陽以為也該如此才是,這樣一來西岐將會迅速壯大,納四方諸侯人心所向,終可取代暴虐的商紂!」
姜子牙最後就蟠桃盛宴的事情叮嚀了他們幾句,這才就此先回了宮廷,畢竟西岐初定,姬發的確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的幫手。
西岐經年富足,城池再大也不過只是一個城池,加上姬昌執政素來節儉,所需的銀兩花費和-圖-書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一切的一切都向著以前的軌跡恢復著。但明眼人都知道,即使西岐城平靜下來,接下的西岐領地都會有大變。
「多謝侯爺!」耀陽也不拒絕,一是因為當面拒絕姬發,恐怕會給姬發難堪,另一個原因的確是因為他們兄弟倆身上的確沒多少錢了,再則以他們為西岐所做的事情,受這百錠金銖也絕對是應該的。
只聽話中之意,渾然將耀陽當作客卿了一般,似乎全然忘了耀陽此時仍然位居西岐龍騰將軍一職。
姜子牙仍然不願放棄最後的努力,道:「耀將軍,你有無想過能助姬發一臂之力,讓天下回復千百年來的太平盛世呢?」
耀陽道:「年關將近,而且路途遙遠,耀陽想今日這就啟程!」
姬發聞言精神大作,雙目精光展現道:「承耀將軍吉言!」
首先被修復的自然是內城宮廷,大批人手的投入,不過半天多的時間,便令原本狼藉不堪的宮廷已經恢復了一定的樣子。
耀陽和倚弦自然不想蹚這個混水,此時識機一同去宮中見姬發。
姬旦自是不用說,就連伯邑考也沒這麼蠢,膽敢在這個時候跟姬發鬧翻。西岐的警戒終於解除,萬千軍民一心,開始著手修復千瘡百孔的西岐城,熱鬧的街道似乎一時也恢復了往日的情景,人來人往甚是繁鬧,築牆的築牆,修葺的修葺……姬發下令打開國庫,發放災銀。
三人行走在王廷御苑中,望著滿目瘡痍,姜子牙回身看了看耀陽,沉聲問道:「耀將軍何以突然要離去?」
姜子牙周身一震,略有疑問的眼光看向耀陽m.hetubook.com.com,耀陽並沒有迴避,只是淡然一笑,他曉得姜子牙已經看出他話中不詳不盡之處,因為他以前便跟姜子牙說過自己的身世,今日卻在姬發麵前說起家世,這毫無疑問就是託詞。
姬發不無感慨地說道:「說起來,耀將軍為保西岐曾經廢寢忘食,盡忠職守,今次回鄉祭祖之大事,本侯豈有阻攔的道理。只是耀將軍為守西岐立下大功,不知耀將軍要本侯給你什麼獎勵呢?」
姜子牙曾與聖祖母太姜一番傾談,自是知道他所言非虛,搖頭嘆息道:「你既然去意已決,老夫也就不再強留於你,只是不知你日後有何打算呢?」
耀陽環視眾臣一眼,沉聲道:「先生,現在時已近在年關,耀陽與小易已經多年未曾回家,此次前來是想向侯爺告假,回去給亡故的家人拜祭一番,希望侯爺能夠准奏!」
姬發身著王袍的確有幾分威嚴,連耀陽也不得不承認,姬發與姜子牙等幾位將軍大臣的談吐之間意氣風發,甚有指點江山的氣勢。
「多謝先生看得起耀陽!」耀陽道,「我當然絕非知難而退之輩,只是現今西岐局勢多變,晚輩身份卑微,縱算有心也多半不能儘力,況且侯爺原本就是不世英才,加上手下猛將如雲,多一個耀陽少一個耀陽都無傷大雅。再則,我在西岐也算略有薄名,但又非西岐本土人士,所以廟堂上下遭人猜忌更是在所難免。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耀陽仰面一笑,揚手迎風,道:「先生請看這風,風起風落實是歸於天地本身,不受任何人或物的影響。耀陽天性不是個www•hetubook.com•com受拘束之人,嚮往自由的天空。能助西岐與西伯侯,甚至謀得一點塵世的富貴也算是有緣,此時西伯侯已然不在,耀陽再留下來也無意義。」
耀陽渾然毫不在意,也沒有因此行晉見伯侯之禮,只是略微抱拳道:「托侯爺的福,我們兄弟已經休息得很好了,不知侯爺和先生找耀陽有何要事?」
耀陽心中雖然暗想神玄兩宗支持的又不是他,這一切又關他何事呢。他淡笑一聲道:「耀陽的確有這樣想,只是我天生就不喜歡受羈絆,所以先生再說什麼業已沒用。不過耀陽還是要多謝先生長期以來的指點和照顧!」
耀陽又再敷衍了幾句,倒是姜子牙看出他心不在焉,便問道:「老夫今日看耀將軍似乎有話想說,不知有何事,當著侯爺與眾臣都在,不妨直接道來。」
轉眼,時間又過了一天,收復西岐城的第二日下午,姬發在軍事上最強的底牌三萬金雞嶺精兵趕到,這些兵馬自然是歸姬發直接管轄,由辛免將軍帶兵駐紮在西岐城外,至此,姬發已將整個西岐城牢牢控制住了。
得到姬發的同意,耀陽與倚弦對望一眼,總算放下了一件心事,與倚弦同時上前揖禮道:「侯爺英明!」
「西岐事務要緊,先生請停步吧,我們兄弟倆走哩!」將出西岐內廷宮門,耀陽和倚弦向姜子牙告別。
耀陽笑著反問道:「先生讓我助姬發一臂之力?」
姬發見到兩人,也立即迎上,很是客氣地說道:「兩位卿家可休息得好么?西岐城收復日淺,本侯的事務繁忙,所以有怠慢之處,還請兩位原諒!」
姬發說完雙眼直視耀https://m.hetubook.com.com陽,大是真誠之色。但耀陽清楚得很,姜子牙等眾臣無不同意,他就算有所反對也是無用,之所以對他說一下,也只因他畢竟還是龍騰大將軍的身份,而且還倍受姜子牙看重。
耀陽道:「隨緣吧,不必強求。萬物萬事皆有其性,我想以龍騰大將軍的身份離開西岐,這可能是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下來的。同樣說不定這次的離開,或許又是一個很好的開始哩!」
姬發欣然道:「既然濮國是因為不肯參与南域軍進攻我西岐而遭南域嫉恨,那我西岐豈能不顧他們,就依耀將軍之意,我西岐願意與濮國交好,共同對抗南域以及殷商。這樣吧,本侯會首先修書一封遣人遞呈濮國,只要濮國願意,三日後我們便會派兵援助濮國!」
其實,如果沒有耀陽在西岐礙手礙腳,姬發更有把握掌握西岐大局,所以聽得耀陽說起離去,自然不會自找麻煩還繼續留他在西岐。
姜子牙雙眼神光爍然,盯著耀陽道:「這是耀將軍的心裡話?」
姜子牙目光炯炯地看了耀陽半晌,道:「這是因為你自身所具備的才華,老夫不過是從旁稍加指引而已,並無多大的功勞可言。只是老夫想知道,難道你真的決定要走嗎?」
耀陽微一沉思,道:「耀陽也不求獎勵,只是此次濮國大軍雖隨南域軍而來,卻因為不肯攻我西岐城而受到南域軍之嫉,可能因此會受到南域遷怒。而現時南域可謂是濮國、西岐共同的敵人,以耀陽愚見,希望西岐能與濮國結盟,派遣兵力前去助陣,也同樣可以聯合濮國共同對付南域,增一友軍,減一敵軍。此是最佳之事,不知侯爺和圖書是否贊同?」
姜子牙皺眉道:「從老夫認識將軍的第一天開始,就知道將軍絕非知難而退之人!今日為何卻要以此託詞?」
耀陽和倚弦收了金銖盤纏后便告退出殿,姜子牙請辭親自出來送兄弟倆。
耀陽揖身謝禮道:「如此甚好,耀陽多謝侯爺准奏!」
姜子牙終免不了一聲長嘆,道:「既是如此,耀將軍日後多加保重!」
見到耀陽與倚弦上殿,姜子牙率先迎了過來,與兄弟倆一陣客套,道:「耀將軍來的真好,侯爺和老夫正要找你!」
「這……」姬發沉思片刻,雖有決定,但事關重大,他還是象徵性地回頭看了看姜子牙,姜子牙見狀點了點頭,表示此事可行。
姬發應聲道:「耀將軍果然孝心可嘉!時間的確不多,將軍盡可以放心前往。不過將軍府被毀,將軍恐已身無外物,來人,賜耀將軍和易先生百錠金銖,以作盤纏!」
耀陽不敢對姜子牙有所欺瞞,道:「希望先生能夠明白耀陽的處境,現時西岐並未像表面所顯示的那樣安寧,我不過是知難而退罷了!」
姬發毅然道:「崇侯虎聯合南域、鬼方攻我西岐,這一切都是朝歌從中作梗。殷商既然對我西岐不仁不義,我姬發之命可以不要,但西岐基業和西岐百姓卻決不可為此葬送,而且想那紂王荒淫無道,橫徵暴斂,窮奢極侈,實也不配做這天下之主。連日來多得各位臣將之言,為了西岐和天下蒼生,我姬發決定聽從諸臣之意自立為王,決意從此反了商紂。不知耀將軍以為如何?」
「無論是與否,至少也算是個理由!」耀陽知道姜子牙不會相信這番話,但他也沒再繼續解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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