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再起恩仇
第二十三章 驚濤

說道暢通呼吸,嘴對嘴自然是最好的方式,但云夢一想到要去吻心儀已久的男子,又怎麼會不羞紅了面頰呢?於是,她只是蹙著柳眉,嬌羞地把一雙春|水萌動的玉眸望向一邊,似是拿不定主意。
薛燕在一旁看這個不認識的女子,看得急了,便纖眉一皺,對她道:「噯!你會救人嗎?他剛才怎麼無緣無故掉水裡呢?當然是身體出了什麼狀況了嘛~!你還在想些什麼?」
雲夢恬淡地笑道:「在你身邊,沒什麼累不累的。」
韓夜有些詫異,繼而點了點頭,取下右手的流玉戒指,遞給雲夢。
從未將韓夜緊抱在懷裡過,也從未如今天這般心跳不已,乃至於這位美人的嬌軀都有些微微顫抖了,彷彿懷裡抱的不僅僅是一個男人,而是她的魂、她的命!
……
薛燕一驚,也不知發生什麼事,但韓夜這麼說了,她還是疑惑地往後看。
卻說韓夜與雲夢對望良久,忽而聽到一個細微的水動之聲,彷彿是某個東西從水裡鑽了出來,韓夜想起起先中毒的經過,忽而清眸大張,便沖薛燕道:「注意水裡!」
聲音,不從水中來,卻在心底起,多麼熟悉悅耳的玉鈴之聲啊?韓夜聽著聽著,全身登時便放鬆下來,然後,他才感應到水中有另一種氣息存在,那氣息韓夜也見識過,很親切、很溫暖,凡人稱之為「仙氣」。
②「鼉」——又名中華鱷,揚子鱷。俗名土龍,豬婆龍。分佈於長江中下游,是中國的特產動物。
好在下水的位置正好,沒過多久,雲夢便找到了韓夜,卻也看到了驚人的一幕。原來,在韓夜周圍不遠處,有七八隻身長半丈、似鱉卻不是鱉的生靈正朝著韓夜圍游過去,比較奇特的是,這些鱉均只有三隻腳,它們的嘴巴猶如一支細小的吹筒,也不知平時是用來幹什麼的。
韓夜仰頭看那龐然大物,竟無半點懼色,只是冷笑道:「我向來命大,也不多這一次,你不是想吃我嗎?怎麼,現在不敢了?」
不管這些傢伙是善是惡,雲夢也斷不願意讓它們碰韓夜一下,於是,她急忙地停於水中,展開縈繞著妙體的素紗絲帶,右手攜袖朝韓夜那邊一揮,頓時,韓夜周圍便湧起了陣陣暗流,這暗流看上去沒什麼威力,其內勁卻不可小覷,那些三足鱉算游得快了,但不慎落入這暗流之中也只有被捲走的份。
薛燕可從沒見過這麼巨大的妖怪,當即被這場面震得臉色發白,大氣也不敢出,雲夢則在一旁一言不發,似乎在考慮什麼。這時,三人中最為有膽魄的韓夜開口了,他大聲向巨鱷道:「哼,原來是只鼉妖,還用鬼蜮幫你捕捉人類,供你為食,真卑劣啊。」
「夜,你不可以有事……」雲夢把若蘭之手放在胸前,蹙著柳眉想著想著,便一個縱身跳落到清澈映月的河水中,尋覓韓夜的蹤跡。
www•hetubook.com•com「夜……雲夢就這樣陪著你,好嗎?」玉眸里盈滿香淚的雲夢,憐惜地把她心愛的人抱在懷裡,運氣自身的靈氣,攜著他朝水面游去。
巨鱷聽了韓夜的話,愣了一會兒,繼而呲牙咧嘴地笑道:「嘿嘿,你都這麼說了,鼉爺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巨鱷說完,便向船邊游來。
註釋:
薛燕終究不放心雲夢,正欲向韓夜走去,可令她驚奇的事卻在下一刻發生了,但見那司徒雲夢把雙手按在韓夜的胸口上,隔著衣襟,韓夜的胸口便散發出一道微微的光亮,接著,白色的暖氣那亮光從竄出,縈繞在韓夜周身,香風四起,站在一旁的薛燕迎面聞到那溫暖人心的香風,頓覺心境平和,憂愁大減。
雲夢在月河中尋夜而來,柔亮的烏髮在水裡優美而溫柔地展開,素紗之衣、淡黃羅裙、繞臂絲帶在藍夢中隨波翩然舞動,一絲一縷,如斯絕然。
是啊,雲夢此刻正將韓夜抱在懷裡,她知道,她一介女兒身要抱起一個成年男子是很困難的,但她仍是輕輕一咬貝齒,用一雙纖柔的妙手緊緊托起韓夜,奮力一躍,蓮足點起水波,她便帶著韓夜輕盈地跳上了船頭。
「夜,你還好嗎?」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還記得!記得那一夜你曾許下的承諾!」雲夢舒展愁眉,伸出如蘭的妙手,感動地撫摸著韓夜清秀的臉龐,閉上美眸來心道:「夜,雲夢今生伴你,無怨無悔,便是八十年、八百年又如何?」
韓夜望著正優哉游哉往這過來的巨鱷,嘆了口氣,拔出背後他從未用過的怪劍,清眉一皺,對身邊的兩位姑娘道:「雲夢,燕兒,你們趁現在速速回到岸上,這裏交給我應付了。」
雲夢懷裡隱隱傳來的幽香和溫暖,還有那隔著水波的柔軀觸碰,這時韓夜做夢地夢不到的,如今,卻這樣發生了,這樣突如其來地、美妙地發生了。
「不……我不能走。」韓夜淡然地望著即將近前的鼉妖,明眸里一陣決然,他對二女道:「希望這樣可以保護好你們吧。」
「難道說……?」雲夢腦海中閃過方才在水中的場面,當時水下還有幾隻似三腳鱉的妖孽,那些,不正是鬼蜮嗎?
不過,韓夜即便知道雲夢是一個人偷跑出來的,卻不揭破,只想把這個美人留在身邊,於是他嘆了口氣,溫聲向雲夢道:「既然他同意了,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只是雲夢,跟著我你會很受累的。」
韓夜怎麼不想雲夢來陪他?他可是日日夜夜都在思念啊!但他一想到兩人的背景,便皺著清眉肯定地道:「可是,大伯父是不會同意的。」
就在此時,清涼的水卻逐漸變得溫暖,其中隱隱深情的呼喚。
可是,又豈止是薛燕?河上數里之間,水波以香風發出的地方為中心,層層向外盪去,水環月和*圖*書影,美不勝收,令在場的所有人皆忘卻了塵世的煩惱。
薛燕的話真是一針見血,雲夢先前急著救人,倒忘了這個細節,於是,雲夢也算是飽讀詩書的女子,她趕緊一手抓住韓夜的右腕,以自身靈力探查他身體內的情況,這一查,便查出了問題:原來他中了一種名叫「含沙射影」的怪毒,此毒毒性不烈,也不能致人死命,但身中此毒的人會四肢乏力、昏昏欲睡、意識模糊。
卻說薛燕姑娘,先前看那白衣黃裙的仙子下水救人,到現在還不見他們上來,真是想不急也不行了,她焦急地在船頭來回走動,心裏盤算道:「剛才那女的是去救呆瓜的嗎?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雖然我水性不是很好,但事到如今,還是得去看看吧?」
「是鬼蜮。」雲夢扶著身子尚還虛弱的韓夜,低蹙月眉,道:「這種妖物平素居於水中,它們將水底的砂子含在嘴裏,等砂子混上自己的毒液后再用以射向水面上的生靈,像那些小鳥小獸,被毒砂射中便會昏迷不醒、跌入水中,稱為鬼蜮的美餐。由於鬼蜮是憑著水上的影子發動攻擊的,所以它們有時也會誤傷人類,不過今天這種情況……」
雲夢是心波蕩漾,一旁的薛燕卻不知雲夢如何想,她將一雙縴手放到身後,擔心地望著司徒雲夢,心道:「不是吧?呆瓜已經夠呆了,這女的看起來比他還呆,都折騰了半天還沒救人,要不……」
……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河面某處的河水忽而猛烈翻滾,從那河水裡,冒出一個巨大的頭來,那不是人頭,倒像是鱷魚的頭,那又寬又長的巨嘴、井口般大的冰冷妖瞳,還有堪比樓房的龐大體格,無不令人心驚膽寒!
薛燕蹙著纖眉,急道:「我們一起走啊,你這樣子,打不過他的!」
薛燕驚愕地望著前方危機四伏的水面,繼而轉頭問雲夢道:「剛、剛剛那是什麼?」
尋常老百姓見到這麼大的妖精,哪敢在河上多留?他們紛紛將船隻停靠到岸邊,船上的人慌慌張張上了岸,至於自己所在的這條船,船夫、乘客皆跳河跑光了,他們很幸運地沒有成為鬼蜮的目標,因而當時船上,只剩韓夜、雲夢、薛燕三人了。
韓夜正做好必死的決心,卻不料身邊的雲夢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一手拉起他正戴著流玉戒指的右手,另一手放于胸前,柔聲問道:「這個,可以送給我嗎?」
「我是妖,卑劣點又如何?」巨鱷狡黠地看著韓夜,道:「對了,你就是那個從小寶貝們手裡逃跑的人類?你命可真夠大的啊!」
雲夢不是夢。她正靜靜地跪坐在韓夜身邊,看著這個相思不盡的男子,流著晶瑩的香淚,男子沒醒時,她的臉上寫滿了傷感與焦急;男子醒了后,她的玉容卻是微紅之中帶著點點期怨。
「雲夢!」韓夜還想去抓雲和_圖_書夢的手,卻只勾到一小段素紗絲帶,而那雲夢卻已落到河面,合上玉眸來,香袖向後一揮,掀起一陣清風,將身後的遊船推向岸邊。
見薛燕躲過一劫,韓夜放心了,雲夢更是送了口氣,撤下蘭花指訣。原來,就在韓夜喊出小心時,雲夢便運起仙術,化出一道水壁來,這樣既減緩了毒砂飛行的速度,也幫助薛燕看清了毒砂。
雲夢尚不知道薛燕和韓夜是一起的,她救人心切,哪管他人言語,只把韓夜扶躺到,然後以素手按住他的腹部,想把他腹中喝進的河水擠出來。忙活了半天,水倒是逼出來了,可韓夜不知為何仍為蘇醒,雲夢見這情狀,心中急道:「怎麼還未醒來?莫非因為溺水太久了,需要別人幫他暢通呼吸嗎?」
韓夜當真有些驚訝,今天有太多想不到了,想不到在河上遇見雲夢,想不到無故落水被她救起,更想不到她竟然還不顧一切地要陪著自己。春夜,未曾如這般溫暖,韓夜深深地看著雲夢,雲夢柔情似水的玉眸里也倒映著他,不舍晝夜,難忘繾綣,八年時間,回到起點。
薛燕一開始還不知道這大美人是誰,聽了他們的對話才知他們是很要好的熟人,雖然韓夜獲救她心裏也高興,但看到兩人相見情深,心裏竟有幾分氣了,她故作不屑地把背往遊船護欄上一靠,纖眉輕鎖,口裡嘀咕道:「不就見個面嘛?幹嘛這麼激動?」
「這個玉墜給你……萬一我們以後分離,只要你看到它,就明白我一直在等你。」
「他……」雲夢用柔和的目光顧盼了一下,想了一陣,這才蹙著柳眉對韓夜地道:「他同意啊,他說,讓我出來歷練一番也好。」
連薛燕都看出這司徒雲夢撒謊的功夫簡直爛透了,自從韓夜在江湖上打著「索命閻王之徒」的稱號后,有許多武林門派公然討伐,鳴劍堂為保名聲,雖不為難他,卻也不敢與他有太多關聯。司徒勝就算再糊塗,也不至於把自己女兒交給這個沒有任何前景的韓夜吧?
薛燕定睛一看,那出水芙蓉般的女人不正是下水救韓夜的人嗎?她手裡抱著的男人不正是韓夜嗎?
雲夢摸了摸左手袖子下的那串藍色玉珠,回想著過去,終於禁不住欣慰和激動的淚。月光下,一顆顆墜落的銀珠不僅僅是多年的辛酸,更是柔情繾綣的感懷。
韓夜的面色愈加嚴峻,雲夢的玉容越顯擔憂,毋庸置疑,失蹤的人都是被這些妖怪所害,但他們都沒時間回答薛燕的話,因為他們都感覺到還有更大的危險在向他們靠近。
奮力相救,雲夢嚇退幾隻小妖也算綽綽有餘了,見三足鱉們皆已打消了害人的念頭、悻悻退開,雲夢這才放下心來,直朝韓夜而去。
「夜,你們先走吧,這裏交給我了。」雲夢柔聲說著,便輕輕一躍,向著河面飛去。
薛燕還沒把話說完,和_圖_書河面卻忽而變得波濤洶湧,河上幾艘遊船在陣陣巨浪中顛簸不止,船上的人包括薛燕和雲夢都快站不穩了。薛燕望了一眼雲夢,見她那花容失色的樣子就知道這巨浪定不是她所為,薛燕稍稍一想便明白韓夜為何面色那麼嚴峻,因為這水裡除了鬼蜮,還有更加厲害的妖怪在蠢蠢欲動呢!
而韓夜呢,他意識模糊,雖感覺被某個親切而溫軟的香懷擁著,卻不知這是真是幻,他一點也不想醒來,因為不知道醒來后那個抱著他的人還會不會在。
①「鬼蜮」——「蜮」,傳說中一種在水裡暗中害人的怪物,口含沙粒射人或射人的影子,被射中的就要生瘡,被射中影子的也要生病。《說文解字》里記載:「短狐也。似鼈,三足,以氣射害人。」其形象有說是三足鱉,也有說是狐,但本文將其定為三足鱉。
「現在運河之上鬼蜮成災了。」韓夜嚴峻地道:「按理說揚州不會有這種妖物存在,但河裡竟聚集了這麼多,而且還是專門攻擊人類,這次的事情絕不簡單。」
有了這股靈氣的幫助,韓夜體內的毒算是很快被清除了,他緩緩睜開眼來,卻已不知自己究竟是在現實還是在夢中,月光下無限風情的那個美人兒啊,你真的就在面前嗎?
再說那韓夜,不知何故愈見昏沉,眼睛里朦朧一片,但由於已把體內的玄元真氣修鍊到了第七重,對周圍靈氣尚有些感應,他隱隱能感到:從他落入水中起,便有數道怪異的氣息向著他靠近,那氣息韓夜並非沒有見識過,八年前為妖煞九嬰所捕時就曾體會,凡人稱之為「妖氣」。
薛燕聽韓夜和雲夢所言,想起煙月閣里那小二曾說過的一段話,不皺著纖眉道:「怪不得這河上老是失蹤人,原來是有妖物作祟!」
韓夜沉默了一會兒,秀眉一皺,問道:「你……你為什麼會來?」
多好的雲夢啊,多溫柔的美人啊,如果只是夢,那就讓它更長更遠吧!
薛燕見韓夜落水,還想跳進河裡去救呢,但她剛跑到船頭,卻感覺一股濃烈的清涼香風從旁拂來。她轉頭一看,頓時怔住了,但見一白衣黃裙、貌若天仙的絕色女子,急匆匆地從旁邊另一隻船上飄落到河面,蓮足踏水波,縴手挽素帶,直朝韓夜落水之處趕去,所謂「凌波微步,羅襪生塵」,那如仙如畫的場景,真讓薛燕看呆了。
「你醒了?」雲夢睜著她那雙令人心醉的玉眸,恬靜中帶著感動地望著韓夜,似有說不完的話。
不過雲夢沒時間想這些,她還是要給韓夜解毒,可是當她把手按在韓夜胸口時,卻忽而驚訝地睜大了玉眸。雲夢驚訝的是什麼呢?正是韓夜戴在胸前脖子上的那隻玉墜!八年前,雲夢將此玉墜贈予韓夜,還立下了青山之誓,如今隔著上衣,雲夢仍能感到其中那沛然的靈氣。
韓夜落水的原因是找到了,可現在和圖書有一個更大的問題擺在雲夢面前,因為這含沙射影原取自於水妖鬼蜮①身上,而除了鬼蜮能在水中射出此毒之外,普通人就算下毒功夫再了得,也決計無法毒倒戴著苾靈仙玉的韓夜。
巨鱷開口了,露出了他那鋒利整齊的一排排尖牙,吼道:「剛才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搶了鼉爺②我的口中餐,還弄傷了我的小寶貝們!」巨鱷吼聲劇烈,恍如山崩,嘴裏噴出的腥氣也十分令人噁心。
原本後面是沒有什麼的,但就在那極短的時間內,薛燕眼前的河面忽然升起一道水壁,而水壁之中,有幾顆細小的毒砂映著月光穿了過來,直打薛燕面門。薛燕登時嚇了一跳,可也算機敏,趕緊一個側身躲開了那毒砂。
雲夢將右手輕輕放在胸前,把泛著桃紅的俏面側了過去,美眸望向一旁,略帶嬌羞地道:「我不能來嗎?」
雲夢柔和地一笑,把戒指戴到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頓覺又無數清涼之感從指上傳來,她俏面上現出一絲驚訝,驚訝漸漸轉為堅定。而後,玉面微微泛紅的她,將這戒指輕輕握在手裡,放于胸前,心道:「夜,我會好好保護你的,連這位同行的姑娘一起。」
那夏天的承諾,那星空下永世不忘的童夢,君可猶記?
薛燕還真沒想到雲夢這麼能幹,竟硬是把韓夜救了上來,更為奇特的是,這女子在水裡呆了那麼久,渾身竟一點也沒濕。薛燕用極為驚異的目光看著這個女子,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只道一句:「你……?」
看著漂在水中那憔悴又幾近昏迷的男子,叫雲夢如何不心痛?如何不難受?她靜靜地靠向韓夜,用白皙纖柔的素手撫摸著他的臉龐,那臉龐是白凈的、是清秀的,卻也是略帶風霜的。如此近距離地與這個八年未見的男子重逢,雲夢的心中不知是紛亂、是欣喜、是擔憂、還是愁傷。她蹙著柳眉,深深地、不顧一切地把這個男人擁在她溫香的懷裡,俏面緋紅、淚水隨波,那些相思啊,像一陣陣浪濤拍打著她柔弱的心靈。
其實韓夜說這話,大半是想吸引鼉妖注意力,這樣才好保護薛燕和司徒雲夢,至於能不能贏,韓夜心裏卻是完全沒底的。
薛燕見夜、夢二人臉色都不好看,自己也就緊張了,她問:「噯,你們怎麼……?」
先是無故落水,后又有妖孽在水中遊動,韓夜回想煙月閣店小二曾說過的話,這才明白這水裡竟是有妖孽,可自己如今已動彈不得,難道就只能任由這些妖靈宰割嗎?
薛燕下定決心,便要跳下河去,卻發現不遠處的河面上,有波紋水圈驟起,那波紋愈見劇烈,繼而形成了三丈高的波濤。那三丈波濤如千層蓮花般向外綻開,卻有一名女子抱著一個男子從那中心處冉冉升起,待二人完全升到水面上時,蓮花波濤便瞬間散作無數細碎浪花,落回河上,河面也再度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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