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故劍何求
第一百三十章 狂傲

鐵雕正感詫異,韓夜卻已跳到了鐵雕的背上,想起上次對付鎖妖塔的主劍妖龍,心想這鐵打的雕也該怕雷電,於是他將魔劍上的火焰收去,握緊劍柄,魔劍上發出紫色的電光。
鐵雕很聽話,振翅一揮便飛了天去,但那黃沙魔蛇不肯放過他們,對著他們又吐出一陣風沙,韓夜用出第二層的魔劍訣,喚出狂嘯的冰風與那風沙相抗,但黃沙魔蛇到底是比鐵雕強大許多的魔物,一口風沙足以吹散韓夜的冰風狂嘯。
「雕兄!帶我去重霄殿,我會放了你的!」韓夜說著,繼續用魔劍發出紫色電光壓制鐵雕,鐵雕凄厲地叫著,拚命揮著翅膀掙扎,韓夜喝道:「聽話!不然這雷擊我是不會停下的!」
「這群鐵打的畜生,哼。」韓夜冷哼一聲,周身幻化出七把懸浮氣劍,朝著其中一隻鐵雕的翅膀打出一記斬龍訣,那鐵雕自大得很,躲都不躲,但雄渾的斬龍劍氣打到它身上,只是把它打飛出去三四丈,也未見得多傷它。
韓夜往上飛著,穿過好幾層雲海,空氣漸漸變得有些清冷和稀薄,寒風掀起男子的如雲長發和深藍衣裝,男子則放出玄元真氣抵禦這種高空的寒風。
韓夜聽著,不知為何,清眸里泛起了水霧,他走上前去,抱著鐵雕的脖子,撫摸那冰冷的鐵羽,感動地道:「雕兄,你願跟隨,我很高興,只是……你這麼大的身軀,我怎麼帶著你呢?」
「到底是看門的,厲害得緊。」韓夜沉聲說著,看了看對手的構造,想了想自己能用的劍技,又一拍鐵雕的背,對它道:「雕兄不要怕,對著它沖,我有辦法勝這畜生。」
「回去吧。」韓夜溫厚地笑著,轉過身去,便要進入重霄殿里,這時,卻聽身後一個沉悶而略顯生澀的聲音道:「主……人……」
不過,令韓夜最為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前方一座擎天柱似的高峰,那高峰到底有多高呢?韓夜距它足有百里之遠,卻也仰望不到它的頂端,那山峰根本就像一根金箍棒,一端支著地、一端穿破重重雲端頂著天,高度至少在九萬丈以上,那便是魔界十地里最高的山峰——傲山!
這些鐵雕好似生來就要攻擊韓夜一般,在空中死死與韓夜糾纏,韓夜又躲了兩次鐵雕的攻擊,肩上的衣料不慎被鐵雕的鐵爪撕爛,受了點皮外傷。韓夜當然知道這樣下去不行,他冷靜地觀察了一下鐵雕們的攻擊路線,再次以手作刀,把劍氣斬向其中一隻鐵雕,砰然一聲,那鐵雕的右翼被猛地擊中變形。
狂地,顧名思義,狂傲之地,其中的魔物都接近瘋狂,廝殺和拚鬥的場面稍遜於斗地,韓夜站在狂地之上,發覺這十萬八千里的大地多由黃沙構成,天空亮黃的浮雲聚散迅速、變化無常,由於大都是沙漠地區,這裏的植物和水源較其他地界和*圖*書少了許多。
然而,這一人一雕始終高興得太早,那黃沙魔蛇雖被韓夜的風雷震鳴所傷,變回一大堆黃沙,但沒過多久又掀起一陣狂風,黃沙揚起,幻化成巨蛇之狀。
御劍飛行倒是沒有人那般靈活,韓夜乘劍向著前上方飛去,鐵雕卻把鐵翅一展,那翅膀少說也有個三四丈寬,恰似一把鋒利的刀刃,直往韓夜身上削去。
這時,重霄殿前忽而一陣巨響,震動了整個山頭,那黃土上如波光涌動,猛地衝出一個足有鐵雕身軀般大小的蛇頭、直撲韓夜,韓夜一拍鐵雕的背,道:「躲開。」
有了鐵雕這樣的坐騎,韓夜上傲山就輕鬆多了,他盤腿坐在鐵雕的背上,只用玄元真氣抵禦凌厲的寒風,卻對鐵雕道:「雕兄,想你也是活了上千上萬年的神魔之輩了,心裏受不得我這凡人的氣,我此番只為救人,出於無奈才要強迫你,還望見諒。」
九萬丈就是六百里,這樣的距離,就算把那高峰橫擺著給人去走,沒個幾天怕也走不完。
一人一雕,一壓一抗,最後韓夜還是憑著自身的毅力和氣魄征服了這隻鐵雕,韓夜收了雷光,見鐵雕再也不敢放肆,他才緩下氣來,道:「帶我去重霄殿吧,我不傷你性命。」
鐵雕昂首,見韓夜心胸有些激蕩,便道:「今天……鐵雕見您斗戰英姿……感您無畏無懼……受您真氣引導……聽您傾訴衷腸……終於有了人性……」鐵雕說著,亦是激動地道:「鐵雕不走了!鐵雕要跟著主人!誓死守護主人!」
「沙!」黃沙魔蛇很是不高興,伸長蛇頸,鄙夷地望著空中的鐵雕,似乎責怪它來了不該來的地方。
「飛上去,避開風沙!」韓夜大聲道。
「沙!」黃沙魔蛇發出兇狠的叫聲,把身軀扭出大半、升到空中,只剩一小部分沒于黃土裡。它伸直了身體,張著比戎車車輪還大的蛇眼盯著韓夜和鐵雕看,那遮天蔽日的身軀好像要下一刻就要把鐵雕吞沒一般,恍若一條規模龐大的沙瀑!
鐵雕搖了搖頭,銳利的眼眸里透著不舍。
鐵雕雖已通人性、卻不會說人話,它只是望著重霄殿前方的空地,鐵打的身軀竟然有些戰慄。
韓夜見狀,心想這黃沙魔蛇也具有攻擊性,看來非把它打倒才能進去找凌峰,於是他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便對鐵雕道:「你是雕,它是蛇,雕怎能怕蛇呢?你既帶我來此,我便打倒它,幫你殺殺它的威風,如何?」
「原來可以變成匕首。」韓夜笑著撫了撫那匕首,信心滿滿地道:「放心吧,雕兄,我一定帶著你看盡世上繁華、人間燦爛。」
「雕兄,得罪了!」韓夜說著,把魔劍狠狠地插在鐵雕的背上,登時電光四射。
「水落櫻說,要被黃色的光氣照到,才能進到狂地。」韓夜想起那女和*圖*書魔尊的話,便小心翼翼地進到光氣半球內,一進去,九色光氣又紛紛攏了過來,這次韓夜有意躲閃,看準機會,湊向其中那道淡黃光霧,被那淡黃的光霧圍住,身軀消失在光霧之中。
鐵雕本來還是有些害怕,但韓夜這麼一命令,它竟下意識地躲了開去,那巨大的蛇頭撲了個空,直衝天去,從黃土波紋中衝出長長一截粗壯的蛇身。韓夜細看那巨蛇,見其露出來的身子就粗約三丈、長達四五十丈,渾體由黃沙構成,竟是一條強大的黃沙魔蛇!
「畢——!」鐵雕從沒想過能戰勝這麼強大的黃沙魔蛇,跟著這個主人倒是相當地興奮,在空中撲騰著翅膀。
韓夜記得水落櫻在臨行前交代過,凌峰就住在狂地傲山之巔的重霄殿里,他心想這頂天立地的高峰應當就是傲山,便用御劍術飛到高峰之下,發現這高峰的底部佔地足有萬畝之廣,在感嘆鬼斧神工、異界玄奇之餘,韓夜御劍升空,向著傲山的頂部快速飛去。
鐵雕用生澀的聲音道:「鐵雕……原是神界靈鐵、神將兵器……后神將戰死……便隨群魔到了這裏……受魔氣感染……成了這個模樣……」說著,他振了振巨大的鐵翅,又把雙翼收回身上,繼續伏著身子,道:「魔界生靈……弱肉強食……鐵雕也曾受盡欺負……這傲山之巔的黃沙魔蛇……就是欺負鐵雕的生靈之一。」
鐵雕到了這裏卻停了下來,在空中揮動鐵翅,韓夜不知道它因何停下,便問:「怎麼了,雕兄?」
與去痴地時的情況一樣,韓夜眼前只有亮黃,身體里一陣灼熱,待亮黃散去,韓夜便來到了另外一片遼闊的土地上,這裏,便是狂地。
「沙!」黃沙魔蛇高傲地仰著脖子,朝韓夜噴出一陣狂嘯的風沙,韓夜化出劍氣壁抵擋,那些風沙碎粒由於急速運動,穿透力極強,韓夜漸漸感到劍氣壁被打得有些薄弱,而坐騎鐵雕的身軀也被那些飛沙打得噼里啪啦作響,刮痕和凹痕漸漸增多。
「畢——!」鐵雕們興奮不已,爭先恐後地來攻擊韓夜,韓夜往傲山的山壁上一跳,躲開了兩三隻鐵雕的爪擊,然後把腳一點山壁,跳到遠處,又躲開了兩三隻鐵雕喙啄,這才再次落到飛行的魔劍上。
鐵雕道:「主人且退後,鐵雕可以變化身形。」
梟鳴寒夜,鷹擊長空。
「畢——!」中招的鐵雕揮不動右邊的翅膀,在空中打著轉,無奈地往下墜去。
這時,鐵雕才用溫馴的鷹眼望著韓夜,朝他伏下身子,道:「鐵……雕……要……跟……著……主人……」
鐵雕們對於同伴之說沒什麼概念,只知道爭搶食物,韓夜便抓住它們不團結的弱點,逐個擊破,很快打下四隻鐵雕,而後把腳下的魔劍收到手裡,置於左邊腰間,使出一招劍火橫空拔www•hetubook•com•com劍式。劍火好似一道彎月,瞬間燃掉了三隻鐵雕的爪和翅尖,三隻鐵雕飛不穩,亦是紛紛落下傲山去。
「畢——!」鐵雕雖為魔界生靈,倒還有些靈性,如今被韓夜鎮住,它竟然有些心悅誠服,便振翅一飛,帶著韓夜直上蒼穹。
韓夜連續用了很多真氣,有些氣喘吁吁,他溫和地拍了拍鐵雕的背,道:「幹得不錯,雕兄辛苦了。」
「哼。」韓夜淡淡笑了,撫了撫鐵雕的脊背,道:「再說吧……你這麼龐大,我想帶也不好帶啊。」
重霄殿的規模比起人間和妖界的殿堂都小了不少,內有八根金色頂梁大柱,地上鋪以層層藍水晶地磚,殿前最裡面有一金色聖座,上面坐了一名相貌絕美的男子。
韓夜聞言睜大了清眸,轉過身去,卻不見有人在身後說話,他清眉一蹙,道:「在喊我嗎?」
韓夜本想,他或許可以在傲山的山體上停歇一陣時間,但仔細一看傲山山體,那山體陡峭得似乎鮮有東西能在上面站穩,這又讓韓夜有些犯難了。他正準備想辦法把魔劍插在那山上,然後用魔劍落腳,這時,忽聽空中傳來鷹隼銳利的叫聲,韓夜聞聲扭頭一看,卻見數隻身長兩丈、渾身鐵打的神鵰朝他飛了過來!
「雕兄啊。」韓夜望著黃蒙蒙的天空,又喝了一口酒,對鐵雕道:「你如此聽話,不如……不如我帶你離開這弱肉強食的狂地,一起去見識一番外面的美妙,豈不痛快?」
「畢——!」鐵雕聞言,竟然歡快地點了點頭。
鐵雕帶著與生俱來的害怕,鐵軀顫抖不已。
韓夜無所畏懼,周身氣劍旋轉,他對著黃沙魔蛇的風沙大嘴打出一招斬龍訣,那斬龍訣穿透黃沙魔蛇的頭,給黃沙魔蛇留下一個大窟窿。韓夜這才握緊右手的魔劍,劍身上閃過紫、綠兩色咒文,他堅定地道:「老朋友!相信你了!」
韓夜又控制魔劍飛到腳下,他立在魔劍之上,冷眼望著最後那隻身長三丈、體型最大的鐵雕,忽而想起什麼,清眸里明光一閃,他縱身一躍,跳向鐵雕。
「畢——!」鐵雕似乎餓得慌了,見到韓夜,鷹眼裡閃出銳利的金光,撲棱了兩下翅膀,朝著韓夜撲去!
「畢——!」不知為何,這隻鐵雕竟然聽得懂韓夜說話,它搖了搖頭,似乎還下了什麼決心,狂地的生靈多是弱肉強食之輩,連魔尊凌峰也是不屑照顧其他生靈的,這凡人明明沒有強大的能力,為何卻能讓鐵雕心悅誠服呢?
韓夜得了坐騎,心情愉悅地進到重霄殿里。
這段傲山之旅,一人一雕竟然相處得頗為融洽了,因為鐵雕漸漸能聽懂韓夜對話並作出反應,韓夜也就不覺得孤寂了,很快,他們便上到了傲山之巔。
「畢——!」鐵雕聽從韓夜的命令,勇敢地朝著它天生懼怕的黃沙魔蛇衝去,黃https://www.hetubook.com.com沙魔蛇不料鐵雕竟敢衝來,愣了一愣,繼而張開大嘴,抽出長軀,朝著鐵雕迅猛地吞噬過去!
鐵雕乘著韓夜繼續往上飛,路上韓夜想起與他分別的雲夢、薛燕和妹妹,便一邊喝酒一邊向著鐵雕訴著衷腸,鐵雕本是不通人性的,聽著韓夜不斷的話語、感受著韓夜靈氣的照顧,它的性情不再那麼桀驁不馴,反而變得十分地厚實穩重。
鐵雕也知道韓夜的實力其實不強,但卻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韓夜聞言便退後開來,鐵雕馬上站起身,張開巨大的翅膀,掀起一陣風來,然後他的身體便從四面向中間收縮,很快收縮成一把帶著神鵰圖案的鐵制匕首,飛到韓夜腰間,掛在與燭龍酒袋相對的另一邊。
「畢——!」鐵雕叫了一聲,似乎很是惱怒,韓夜見狀,把劍上的電光發得愈加厲害,鐵雕被電得實在不行,便低聲叫了叫,安靜了些。
「謝謝你了,雕兄。」韓夜把手放到鐵雕的頭上撫摸了一陣,道:「麻煩你了,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話說韓夜別過水落櫻,在粉紅色的遼闊大地上御劍飛行,又花了很多的時間,終於來到痴地正中央的混色光氣區域。
「畢——!」鐵雕高聲叫著,想甩開背上的韓夜,韓夜發出火紅的玄元真氣,一面緊緊抓著魔劍,一面用發出柔和的氣陷住腳下,使下盤愈發穩健,這才未被鐵雕甩出去。
韓夜不慌不忙,輕輕一跳,躲過鐵雕的翅刃攻擊,然後又讓下方的劍飛來承住了他,這時,另外幾隻鐵雕紛紛捏著鐵爪、張著鐵喙,從四面八方齊齊攻向韓夜。
沒人明白這些微妙。
黃沙魔蛇似乎很聽這個主人的話,便縮著脖子,化作一團黃沙,融入黃土之內。
韓夜聽著,心頭湧起一絲感動,他卻面色淡然地道:「你不會聽我說要帶你走,便認我做主人吧?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出魔界,怎麼能帶上你呢?」
「畢——!」鐵雕頗為聽話地載著韓夜飛到傲山之巔上,待韓夜下了它的背,它才把頭向韓夜低著,輕輕地叫喚了一聲:「呷~!」
韓夜拍了拍鐵雕的脊背,安撫著它,沉著應戰,先朝黃沙魔蛇試探性地打出一招橫向的斬龍訣,斬龍訣恰似一道屏風般切過黃沙魔蛇的身體,但那魔蛇身體由黃沙所構,自然不受那劍氣所傷,很快切斷的黃沙之軀就合攏到一起。
韓夜一面要用真氣抵禦高空的寒氣、維持氣壓,一面還要用真氣催動御劍術,大約飛到萬丈高空時,真氣便已耗去了一半有餘,他仰望那依舊看不到頂端的傲山,皺眉心道:「似乎還遠得很啊,這傲山到底有多高?這樣下去,我的真氣耗盡了。」
韓夜不明所以,沉聲問道:「你就是狂地之尊凌峰?有什麼好笑的?」
「狂地……傲山……」韓夜望著腳下漸漸縮小遠去的大地www.hetubook.com.com,迎著上空時而吹來的魔風,冷哼一聲,心道:「這凌峰必是個狂傲之徒,也無怪乎拋下水落櫻了,今日我便要看一看這個自傲的魔尊。」
鐵雕匕首輕輕晃了晃,表示很高興。
韓夜笑了,騎著鐵雕,把魔劍指向傲山之巔的黃沙魔蛇,道:「你既在重霄殿前蟄伏,應該是守護凌峰的魔獸,不把你打倒就不能進去見凌峰,我說得沒錯吧?」
韓夜見重霄殿里的凌峰准許他們進去了,這才淡淡笑著拍了拍鐵雕的背,道:「雕兄,我們下去吧?」
「畢——!」鐵雕不想這韓夜非但膽識過人,心腸也特別好,便一心一意帶著韓夜穿破重重雲端。
鐵雕本就是狂地生物,不知懼怕為何物,見韓夜跳過來也不躲閃,而是把羽翼一振,鐵翅上發出無數鐵片飛刃,韓夜將身後的魔劍收到手裡,魔劍上燃起烈焰。韓夜便抓著冒著烈焰的魔劍,一邊揮斬鐵片,一邊又化出劍氣壁抵擋漏過的鐵片。
「沙!沙!」黃沙魔蛇伸著蛇頸,沖韓夜和鐵雕怒聲叫著,韓夜和鐵雕也是緊張地望著這個厲害的魔物,正當雙方又要動手之時,卻聽重霄殿里傳來一聲:「摩侯,放他們進來。」
「聽話就好。」韓夜見鐵雕完全安靜下來,便把魔劍收回身後的劍鞘里,左手按到鐵雕那被魔劍捅破的窟窿處,發出玄元真氣,幫它填補了傷口。
「風雷震鳴,破沙穿心!」韓夜說著,右手上的魔劍掀起一陣勁風、響起一陣雷鳴,他運足全身的玄元真氣,把魔劍朝著那黃沙魔蛇狠狠擲去,魔劍嗖地一聲穿風而出,從斬龍劍氣打開的那個口子鑽入,在黃沙魔蛇的體內使勁地吼著風、鳴著雷,黃沙魔蛇的身體一陣急劇膨脹,但聽砰然一聲巨響,這巨蛇身軀猛地一下被風雷震鳴的威力炸開,黃沙漫天、散落如雨。
韓夜以為它是妥協了,便讓魔劍停止發出雷光,誰知鐵雕一離了痛苦,馬上威風起來,又要甩開韓夜,韓夜冷笑一聲,將魔劍上的電光又驟然放出,怒道:「你這畜生!好生不聽話!非要吃盡苦頭才肯罷休嗎?說了我只是讓你幫忙帶個路!」
那男子如何呢?但見他英眉如冷月、金眸似孤星,面容俊美得無可挑剔,頭髮是淺藍色的,猶如晴天里的海水,皮膚是黃白色的,猶如陽光下的冰雪。他身著一襲淡黃的長袍,兩手莊重地扶著聖座的扶手,目光卻極為孤傲和冰冷,他端詳了一下進殿的清秀男子,忽而把右手按著額頭,狂妄地仰天道:「哼哼、哈哈哈哈!」
傲山之巔並不很大,上面只有一座裝潢比較質樸、佔地不大的宮殿,上蓋黃琉璃瓦、下承深藍大理石基座,四面以金色高牆圍住,從那裡面發出陣陣帶有壓迫感的魔風。
凌峰沒有回答韓夜的話,把頭又看回韓夜,金色星眸里殺機閃現,他傲然道:「給本座,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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