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揮劍方遒
第一百八十八章 九宮島

「只睡了兩個時辰嗎?」韓玉驚訝地睜大了美眸,從韓夜懷裡站起身來,而後才頓有所悟地道:「哦,這裡是神界嘛,既方便引靈,也能很快補充我自身的靈力,所以不必休息那麼久。」
星辰剛走兩步要跳上來,魔劍薛燕卻轉過來對他道:「你留在那!」
司徒雲夢一聽,微微睜大了玉眸,便把素袖放在胸前,忙道:「那我隨你去,危急時刻我還能保護你啊,不是嗎?」
司徒雲夢大概以為自己是太喜歡他、所以才想他變強,這和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變得更漂亮沒多大區別,因此她也就將此事埋在了心底。
星辰頷首道:「我們神界有小神,有正神,有武神,亦有文神,神明裡最具有威望的就是三天尊了,但最強的還是三皇之一的天帝。天帝和三天尊能識天地、辯來去,眼睛一眨便知六界情況,掐指一算便得乾坤氣運,玄女尚還做不到這點,不然她就不必派蘭香下凡找人了。」
「吟——!」黃龍長嘯一聲,雙眼綻放金芒,它將如深淵般的大口張開來,深淵里漸漸有金光滲出,金光很快從體內傳到了嘴邊,那勢頭竟如同一顆金色的太陽般耀眼而可怕!
但黃龍既是上古神龍,豈是鐵片飛刃這等東西傷得著的?飛刃剛到黃龍身前便被它的護體神光灼成青煙!
「也就是說,玄女只有當面看到我們,才能看出我們的身世?但現在她還算不到我們正前往她那裡?」韓夜問道。
韓夜在空中俯瞰九宮島,相比之前看得更為清晰,他見這九島的模樣幾乎一致,便皺了皺秀眉,對一旁的韓玉道:「妹妹,你是我們之中最熟悉陣法的,見過這等陣勢嗎?」
然而,眾人感嘆之時,黃龍卻已吟罷誓言,朝著他們由上自下俯衝而來!
「水靈神……!」星辰望著鐵雕背上那個表現稚嫩的女神,驚訝地道。
劍魔的想法無疑是正確的,路還是要走的。
薛燕聞言,則藉機挖苦道:「是啊,小夢夢和呆瓜妹一看就是讀過書的,就你沒文化,只會喝酒打架。」
「嗯。」司徒雲夢微低下頭來,應了一聲。
司徒雲夢素來想得很多,也不知自己所想的東西實際不實際,她只把如玉的目光深深望了一眼前方的韓夜,蹙著柳眉心想:「自以為很了解他,可到現在還不能完全明白他的內心,究竟是我不夠善解人意,還是他的內心太過深沉?當初和他在一起是出於感情,並不在乎他強弱與否,可為什麼,從一開始就覺得他會不平凡呢?甚至,這個不平凡更甚於瑤光。」
韓夜對悲喜二神這般態度甚是不解,他又望了望一臉茫然的妹妹,皺眉心道:「星辰也說過,他們能從人的身上看到很多東西,那麼,他們究竟在我妹妹身上看到了什麼,竟會如此驚慌?難道是因為她有請神的異能嗎?」
鐵雕聽令,便加速趕往星辰所在的地方,與此同時,韓玉卻回望了一眼身後那金光萬丈的神龍,眼裡閃過一絲無懼,手便悄悄探向素腰間的青絲囊……
「那裡就是九宮島了。」星辰手指遠方九島,對眾人道:「如果我們按順序走,就能打開隱藏的大門,進入太玄法陣,從而上到第七重天。」說著,他又有些擔心地望著金光湖面上翻騰的水龍幻象,道:「不過,我聽說這裏確實存在著黃龍,不知道上島會不會把它驚動。」
和圖書當此時,司徒雲夢忽而感覺身後有股極為強大的水靈氣湧現出來,她不禁驚訝地睜大了玉眸,卻見身前的冰蓮鏡壁瞬間便凝結到原狀,非但如此,那冰蓮鏡壁陡然增大,一會功夫便增大到了原先的五倍!整整十丈規模的盛大冰蓮鏡壁,晶瑩剔透、堅固無比,在眾人身前颳起一陣清爽的涼風,登時就把黃龍的金色神光滴水不漏地擋了回去!
「這是自然。」韓夜淡然笑道:「小玉一天到晚守在經樓里看道書,而你則是成天守在閨房裡觀詩書,你倆一個通數理、一個懂文史,天生一對了。」
眾人步入黃雲軒內,一排排紅玉軒窗和黃金廊柱從眼前飛來、又從身後遠去,每個軒窗上都掛著迎風飄揚的聖黃龍巾,每根廊柱上都雕著靈光四溢的黃雲紋路,讓身處其中的人只覺神聖而祥和。
到底還是韓夜當機立斷,他見眾人如此警惕而不敢前進,便喚出鐵雕來,自己先跳上雕背,而後對眾人道:「在這裏看著也無濟於事,不若讓我先到島上去探個情況,如果沒危險,我們就一起上去,如果有危險,我再退回來也不遲。」
因為這白浪實在是太過遮天蔽日,鐵雕始終躲不開,被浪頭卷到了裏面,待這陣浪過去,湖水稍顯平靜,卻見鐵雕尚還飛在空中,而它身外則多了一朵氣化紅蓮,原是韓夜在緊要關頭使出紅蓮落神劍,保護鐵雕及眾人不被巨浪擊潰。
「你就知道我沒學,我一身本領都不是學來的。」韓夜冷冷地回了一聲,酸道:「全天下就你最好學。」
星辰頗為尷尬地低著下巴、撓了撓頭,也無話可說,而一旁的韓玉則皺起了清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不管它厲害到何種程度,先試探一下。」韓夜沉著冷靜地說著,一拍雕背,讓鐵雕發出鐵片飛刃射向雲中那神聖的黃龍。
薛燕沒好氣地道:「你看看,一到關鍵地方你就不清楚了,真不知道你在神界怎麼混的!」
韓夜抱著韓玉,立於悲喜二神之前,毫不客氣地道:「讓開,我不想在此大動干戈。」
故人乘吾去,金池有餘風。
「嗯。」司徒雲夢淺淺回了一聲,頗有些歉意地跟了上去。
「什麼意思嘛!不就是沒中招嗎?少得意啦!」薛燕很不服氣地跟在隊伍最後飛了過去。
「醒了?」韓夜微微皺眉問道:「按時間來說,這次應該只休息了兩個時辰,怎麼會這麼快?」
然而,異變就在鐵雕飛入九宮島範圍時發生,四面的金池湖水開始急劇涌動,無數黃金水龍之幻象在空中翻騰亂舞,彷彿在迎接著某物的到來。也就是一瞬間的事,黃金水龍和湖面上所有金光忽而都從四面八方向著九宮島上方聚攏,而湖面也因此變得黯然失色,但聽一聲尖銳巨響,金光四射、耀眼奪目,一條金色的巨龍在金光和祥雲里幻化出世、威動八方!
司徒雲夢畢竟只是個仙子,有限的靈力如何頂得住上古神龍的威猛?漸漸地,眾人便能聽到鏡壁上傳來「喀拉」、「喀拉」的斷裂聲,施術者更已是緊鎖柳眉、香汗如雨,她又擔心眾人安危,索性急道:「大、大家快跑吧!這鏡壁馬上就要破碎了!」
司徒雲夢與韓玉並肩跟在韓夜身後,感覺莫名地奇妙,彷彿是眼前這個男人領著她們向從未跨越過的地域前進一般,可誰又是此地之主呢?和圖書望著窗外金光粼粼的湖面和聚散無常的黃雲,司徒雲夢思緒萬千,忽而一陣包含神聖之息的靈風吹過,她迎風撫了撫烏髮,心想:「現在才明白,這一切不過也是命運的安排,上天讓我們三人在一起長大……如果說和小玉一起長大是為了實現當初的願望,那麼夜與我們所結的緣,又意味著什麼呢?」
兄妹倆稍稍談了一下話,韓玉便看見了眼前那對奇怪的神仙,她手指長著鬍鬚的紅衣喜神,問道:「你是……?」
韓夜聞言點了點頭,道:「是,所以我剛上蜀山的時候,他們已經從陰間的轉輪鏡台得知我的前世,也已經收到地獄里我師父投胎轉世的消息。」
「哦。」星辰應了一聲,追上韓夜身後的韓玉。
韓夜到底和許多強敵對上過,很是鎮定而富有經驗,他運起渾身魔力,朝著鐵雕打出一計旋轉紅蓮劍氣,那劍氣也算有些力度,穿透黃龍的護體神光,但打到黃龍身上依舊不痛不癢。
韓夜和薛燕不知不覺又打起了嘴仗,這時,鐵雕也已然靠近九宮島南島的正上方,按照韓玉所說的方位,這裏正是坎宮。
任誰都能想到黃龍要發動攻擊了,韓夜當機立斷,命鐵雕往旁邊躲閃,鐵雕剛展翅旁飛,黃龍嘴裏的金光便轟然一聲射了出來,金光恰似一道五丈來粗的巨型光柱,擊在湖面上,但聽湖底驚天悶響,而後便激起千層波濤、揚起萬丈光芒,方圓十里內,二十丈高的白浪迎空而起,險些衝到了飛行中的鐵雕,連處在黃雲軒里的星辰也差點被衝進湖裡去!
眾人走到軒口,卻見眼前只是茫茫一片金黃的湖泊,湖泊之上黃金水龍翻騰魚躍,約莫三十丈遠處,可於黃雲仙霧中隱約看到九個方圓三丈的奇島,九島呈九宮狀排布成方,其上無一絲草木活物,但內蘊的靈力卻皆是雄厚無比,那表面莊嚴肅穆、內在危機四伏的模樣,很難讓人不生疑慮。
韓夜知道這二女他是推不過了,便讓她們都上了雕背,而薛燕理所當然是要跟著韓夜的,星辰見這些人都要去探個究竟,也打算跟去。
薛燕則用懊恨的語氣道:「真是!又讓那個白痴烏鴉嘴說中了!」
「不好!」韓夜驚呼一聲,一拍雕背,道:「星辰不善躲避,速速救他!」
「是、是。」星辰頗顯無奈地聳了聳眉,小聲嘀咕道:「我不說,你到時又怪我知情不報。」
「為什麼?」星辰很是不悅地爭道:「你們都去得了,獨獨讓我一個人留在這裏,是覺得我很膽小怕事嗎?可我現在不是膽小鬼了!」
韓夜毫不示弱地冷言還擊道:「哼,你比我有文化,混混小無賴。」
好在薛燕事先安排司徒雲夢使出冰蓮鏡壁,司徒雲夢早已將洛神流壁用仙氣化成兩丈鏡壁,因而暫時能將眾人身前的神光擋射回去,不過畢竟黃龍的金光太過粗大,鏡壁沒擋住的光則從身旁飛速流過。
眾人聽罷,心知這黃龍乃是思念主人,因而決心一直駐守在黃天九宮島,不禁唏噓感嘆。
「反正本姑娘就是比你好!比你好就行了!」薛燕爭道。
洶湧的靈氣揚起星辰的黃巾緞帶,白色的靈光如同一道神虹劃破長空,神虹帶著捲起的風暴擊破層層黃雲和仙霧,正中黃龍軀體!
韓玉聞言,趕緊揮手道:「小玉也陪你們去!小玉自幼在蜀山熟讀奇門陣法,這九宮島和_圖_書必須去看一看。」
「吟——!」黃龍發出一聲刺耳長鳴,長軀上閃出更為耀眼的金光,但也不見得有多受傷,顯然只是因為星辰弒神的行為而憤怒了。於是,它在口中又凝起一股金色神光,這次卻把頭一擺,轉向了遠在黃雲軒的星辰。
司徒雲夢正詫異是誰在幫她,轉首一看,卻見身後那位水綠道袍的清秀姑娘正把雙手收在袖子里,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清麗的身軀里卻不斷湧出強大的水靈氣。此時,失去光澤的請神符飄飛了出去,有些黯淡的水靈珠還在身旁漂浮著,姑娘的清眸里卻已然綻放著溫和的藍芒,長長的秀髮因涼爽的靈風時而起舞,她用頗為稚嫩的女聲教導司徒雲夢道:「大姐姐,水靈術還煉得不太好哦~!」
韓夜聞言,這才定下心來對韓玉道:「他們都著了悲神和喜神的道,現在二位神仙都縮回去了,應該可以把他們都叫醒了。」
正當星辰手足無措之時,卻見一道黑影飛到他前方二丈處,黑影揚起的風吹開了十丈水面,那正是鐵雕和韓夜等人。說時遲那時快,黃龍也是「吼」地一聲,將嘴裏銜著的巨大金光射出,刺眼的金光朝眾人迎面轟來,眾人連影子都湮沒在了其中。
「燕兒不是這個意思。」韓夜解釋道:「我們此番上島是試探,而你擅長射箭,在雕背上反而發揮不好,留在這裏,一則自己安全,二則可以洞悉全局,三則還能從旁射箭掩護我們大家,豈不更好?」
黃龍吟
喜神和悲神先是一愣,細看韓玉,漸漸發現了什麼很可怕的東西,紛紛驚慌失色地對韓玉大喊道:「不關我們的事,不關我們的事啊,您大人有大量,就當我倆沒出現過吧!」
眾人或思考或閑聊,在黃雲軒里走了足足數個時辰,這才走到此軒的盡頭,但此軒的盡頭並非金池的對岸,而在金池的中心。
黃龍似乎很早就覺察到了眾人的到來,但並不急於發出敵意,它先在空中盤旋了一陣,沒有張口,卻從龍首那裡發出一陣蒼老的女聲,女聲當著眾人面吟了一首詩:
韓夜皺著清眉沉思了一會兒,才道:「那麼,天帝的能力更在他們之上?」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韓玉緊跟韓夜身後使出天師符法,在身前排出天干符圈,化出玄天寶鏡,對著天上的黃龍射出白光,但那光芒還沒射到黃龍身體便激起一陣細微波紋,消于無形!
「當然。」星辰肯定地回答道:「要是什麼神仙都能看出六界氣數,那還要天尊、天帝幹什麼?厲害的文神一般住赤天,在天帝和天尊身邊方便管理神界,上通民情、下達旨意,所以他們都具備感知身世的能力,而厲害的武神一般住彤天,這裏面就很少有感知能力強的人物。橙天則相當於神界的倉庫,什麼寶物都放在這裏,但是守衛它們的神,除了蓐收,其餘都只勉強算得上正神。黃天里駐守的神仙就更弱了,實力都跟我差不多,惟有一個叫軒轅的與眾不同,聽別人說,他的能力並不在天尊之下,甚至不在天帝之下。天帝命他下凡斬妖除魔,收復混亂的人間並一統華夏,還派了玄女、應龍、瑤光等神仙助他,待功成之後就將整個黃天分封與他,只可惜他又說要去人間造福蒼生,於是就這麼一去不復返了。」
再說星辰,他發出白虹貫日後才知惹禍上身,但和-圖-書黃雲軒這麼狹窄的地方,根本讓他無處可躲,要再不做些什麼,恐怕他要和這長軒一起化為灰燼了!
星辰不禁嘆服韓夜和薛燕想事周密,便服從了他們的安排,留于原地。
「對不起……是我沒能保護好大家……」司徒雲夢終究還是認命的人,她雖拼盡全力對抗黃龍的神威,但一想到身後還有那麼多重要的人保護不了,不禁又難過得淚流滿面,而冰蓮鏡壁遭受黃龍的猛轟,崩啦聲四起、裂縫蔓延,眼看就要破碎成冰片!
今朝歌遲暮,明日飲長空。
「這並不稀奇啊。」韓玉睜著清澈的美眸道:「我師父有時和判官打交道,鬼卒也來過我們蜀山,仙人要是沒有監察三界的能耐,怎麼做仙人呢?」
獨龍還來時,誓當駐九宮。
眾人原以為這一波攻擊算是擋下來了,可誰也沒想到,這次黃龍的金光攻擊可以說是沒完沒了,它只是源源不斷地從口裡射出威力巨大的金光來,全然不顧其他。
「哼。」韓夜望了一眼身後眾人,把手輕輕一握,冷冷然心道:「悲過喜過,路還是要走,怎能停滯不前?對嗎?」
「這個嘛……」星辰想了想,道:「仙人能夠看穿妖、人、鬼下三界的事,比如蜀山的太和就能和陰間交流,也清楚了解人間各類妖界的情況,當然,已經封閉的妖界除外。」
「他們是喜神和悲神。」韓夜介紹道。
這時,黃龍又張開巨嘴來,朝眾人射出一口金色神光,鐵雕小心翼翼地躲了開來,而巨大的金色光柱則像一把砍刀一樣從旁邊劃過,嘩然一聲,把十多里湖水激成兩排轟天白浪,白浪落下后便快速向左右席捲而去!
「原來如此。」韓夜釋然地道。
悲神正說著,這時,韓夜懷裡的韓玉卻是醒了,她在哥哥溫暖的懷裡揉了揉惺忪的秀目。
「最古老的界域,果然故事良多。」韓夜淡然一笑,看向司徒雲夢。
司徒雲夢聽韓玉說到她的專長,不禁恬然一笑,誇讚道:「小玉在數理方面真可謂學識淵博啊。」
「本來我是沒什麼文化。」薛燕笑道:「但姑娘我好學啊,一路上還是學了不少東西的~!」
別說眾人不想丟下司徒雲夢,就算想逃,但現在除了冰蓮鏡壁保護的兩丈之地,四面幾乎全都是黃龍的金色神光,眾人早就被關在粗大的金光柱里,即便出逃也免不了被金光打成齏粉!
「不就是這個意思嗎?」薛燕道:「總之,你聽我們安排就是了,等到排除危險你再過來也不遲嘛。」
面對這麼強大的神龍,眾人也算是莫可奈何了,好在遠處的星辰還沒出手,但見他喚出角龍弓,左手持弓,右手凝起一股白色靈光,引弓滿弦,他把手上靈光朝著空中的黃龍一射,喝道:「白虹貫日式!」
殘陽向西盡,黃河水流東。
星辰茫然搖了搖頭,道:「這我哪會清楚?但既然是九宮島,肯定是要全部走完的,只走一兩個島開不了門。」
眾人立於鐵雕之上,仰望上空,卻見那一片祥和金光的視線中,有一條粗約十丈的龍軀在雲中甩動、閃光,它的身長無法衡量,只知其黃金之首如同山丘一般龐大,而其尾卻隱於雲端、無法看清,正是所謂「神龍見首不見尾」!
喜神望著韓夜那無懈可擊的鎮定模樣,不覺有些顫慄,身邊的悲神卻小聲對喜神道:「怕他幹什麼?我倆把他的同伴都弄倒了,和_圖_書現在就他一個人,能打得過我們嗎?」
韓夜習慣性地喝了口醉仙飲,忽而望見了燭龍酒袋上那雙明亮的眼睛,似乎想起什麼,便轉頭問星辰道:「星辰,我很想知道,究竟哪些神仙能夠讀懂別人的心思、看出別人的身世。」
於是,韓夜把正在伏地痛哭的魔劍薛燕攬了起來,韓玉把正在傻笑的星辰搖了醒來,最後兄妹二人又把面容痴獃的司徒雲夢也弄醒,眾人從悲喜之中緩過神來,皆是一臉茫然。
「見過。」韓玉點頭道:「太師叔給我的陣法書里就有一種陣,叫做九宮陣,九宮陣是根據八卦加上中宮演變而來,一般我們把八卦方位倒置安放在其中、以坎宮司南,那麼乾宮就在東南宮,兌宮就在東宮,坤宮就在東北宮,離宮就在北宮,巽宮就在西北宮,震宮就在西宮,艮宮就在西南宮,中宮則居於正中央……這就是所謂的九宮圖。」
「霜寒薔薇!」司徒雲夢在胸前凝出一朵冰薔薇,心想這招至少能延緩一下黃龍的進攻,卻見那絢麗的冰花在空中旋轉綻放並射出冰刺,冰刺打在湖上倒能凝成幾片冰面,但到了黃龍那裡完全是冰入深潭、泥沉大海,無甚作用。
韓玉更是大驚失色地道:「鎖妖塔里的那條妖龍和它相比,簡直連小蟲都不如啊!」
星辰撓頭道:「這個就要看階層了,一般的小神,像我這樣的,還有樹城那裡的天兵神將,頂多也就能辨別六界生靈。正牌的神靈則能從下三界的人身上看到他們的過去,實力差點的有悲喜神、福祿壽三星等等,實力強的有九天玄女、句芒、蓐收等等,至於五天門神的讀心能力,那是天帝為讓他們守好門而賜予的。」
「我的天啊!」薛燕心有餘悸地道:「這是什麼怪物啊!比先前那個帝江神獸還猛上好幾倍啊!」
正當韓夜細想這個問題時,韓玉卻扯了扯他的衣角,手指又哭又笑的司徒雲夢等人,不解問道:「哥哥,夢姐姐他們怎麼了都?」
說罷,喜神和悲神趕緊化作一紅一白兩道光,兩光匯聚於五丈高的上空,不停旋轉,終於又變回笑啼岩的模樣,落回黃雲軒前的地上。
「你又烏鴉嘴!」薛燕生氣地道:「你只要告訴我們怎麼上去就行,誰讓你提什麼破黃龍!還嫌我們不夠麻煩嗎!」
韓玉望著這二人,再看星辰,心裏莫名湧起一絲惆悵,她心道:「可小玉總覺得,這裏面還有許多隱藏的故事……」
於是,韓夜等人放心地飛上天空,朦朧的仙霧和金黃的祥雲卻唯恐躲避不及,向四面飄去,似乎是怕了鐵雕翼上掀起的大風。
「笑夠哭夠了?」韓夜掃視了眾人一遍,便轉身朝著長長的黃雲軒內部走去,道:「出發。」
「這……」韓夜望著那神聖不可侵犯的巨龍,睜大了清眸,驚嘆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軒轅坐騎——黃龍嗎?」
「星辰……」司徒雲夢頗為擔心地望著遠方的九宮島,不知道這片神秘的島嶼上究竟有著什麼,想了一想,她才對星辰道:「這九宮島詭異非常,你知道正確的行進方式嗎?」
軒窗外的黃金水面上,時不時有條狀的金色水柱升起落下,眾人細細去看,越發覺得那些水柱恰似小龍的摸樣,與其說是水柱起伏,還不如說是大群的小黃龍在金池之上跳躍,煞是壯觀、奇異。
「那神呢?」韓夜問星辰道:「神的能力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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