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尋珠返晝
第二百一十一章 北冥

這時,韓玉似乎想起了什麼,對大家道:「對了!差點忘了,小玉明明有火靈符啊!可以拿出來給大家提供溫暖,就不用老是摟摟抱抱的了,小玉太笨,怎麼沒有早點想到呢!」
「就是嘛,一小段路就進鎮了,凍不死人。」薛燕嘻嘻笑著,倚著男子的胸膛,心裏卻樂呵呵地道:「呆瓜,本女俠不會給你機會甩開我的!」
韓夜聽星辰這麼一說,便問座下銀雕道:「銀雕,到了嗎?」
司徒雲夢聞言,紅唰地一下就紅了起來,商行里的很多人這時才注意到這個美嬌娘,紛紛投來了驚艷的目光。
「哼!」薛燕生氣用鼻聲抗議,當然也無話可說。
「是!」銀雕長鳴一聲,便飛向了腳下的北漠鎮……
販衣老闆笑道:「小夥子,你知不知道我們的龍伯祖先啊?這春神啊,聽說就是他派下凡來保佑我們的,讓我們不至於被嚴寒奪去生命啊!謝天謝地!」說著,販衣老闆做出一副虔誠的樣子,目光尤顯崇敬。
販米老闆在一旁不屑地道:「哼,一介武夫,成不了什麼大氣候,早點帶著媳婦回家抱孩子去吧!」
星辰很快就為這片灰天、白地、藍海所陶醉,他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海嗎?這裏就是傳說中的北冥嗎?」
韓玉一聽司徒雲夢談起他,不禁羞紅臉蛋,低語道:「姐姐怎麼沒事提他了?」
韓夜五人進了商行裏面,這商行雖遠沒有其他各州各郡的商行富麗堂皇,卻也有幾十個人在裏面忙活,有的把外來的布料加工后拿來做衣服賣,有的把外來的煤油裝在器皿里售出,更有人直接在裏面販米,因為人比較熱鬧,裏面又架著火爐,所以比起外面還是暖和得多。
「主人。」銀雕對背上的韓夜道:「鐵雕估計,此處已離北冥不遠了。」
於是,薛燕和韓玉終於都穿上了棉衣,原先玲瓏的身段被厚厚的棉衣已覆蓋,卻又顯得格外可愛。
「五兩?」薛燕纖眉一挑,怒道:「你幹嘛不去搶啊!」
「大概是北漠鎮吧,燕兒姐姐。」韓玉解釋道:「我在地理古籍上面看到過一個叫北漠的小鎮,這個鎮就在神州大地的最北邊,傳說還和龍伯巨人有些淵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韓夜一行五人找了個偏離北漠鎮的地方,將巨大的銀雕收了起來,韓夜對眾人道:「再怎麼說,鎮里都是一些凡人,我們不宜用玄奇的靈力驚嚇了他們。」
「謝謝你提醒我啊,星辰。」韓玉倚著司徒雲夢的香懷向星辰道。
「那好吧。」韓夜頗為理解地道:「大家一路勞頓,今日還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就算是尋找五靈珠,也並不急在這一天。」
販衣老闆點頭道:「是啊,沒辦法,我們對外來人確實會高價出售,因為布料來源於很遠的村落,本來就貴,我總不能折了本不?」
註釋:
韓玉正要往腰間掏道符,聽薛燕這麼一說,便不解地問道:「怎麼了姐姐?」
販衣老闆對旁邊的販米老闆道:「喂!春神大人還在咱們鎮嗎?沒返天吧?」
而這北漠鎮的人,大多相信自己是龍伯後人,故而世世代代奉龍伯為神明,祈禱家家戶戶年年有餘、安居樂業,久而久之,雖然沒有真神庇佑他們,但他們憑著信念毅然與風雪搏鬥,竟硬是在這個環境惡劣的地方生存繁衍了下來。
銀雕繼續向著北方飛行,身後昏暗太陽的輝光漸漸遠去,接下來和-圖-書迎面吹來的卻不再是寒風,而是足以把人吹成冰屑的冰風,夜夢二人為了不讓自己懷裡的人被冰風所傷,皆是使勁了渾身解數,韓夜將真氣放到最大來保護薛燕,司徒雲夢則是額上閃出三花金印來庇護韓玉。
販衣老闆即便是個本分人,卻也是眼前一亮,拿起那金子咬了一口,連連點頭,道:「夠!夠!太夠了!別說買兩件衣服,買二十件都夠了!有了這錢,我又能買一年的柴火燒了!」販衣老闆說著,又嗅了嗅金子,疑惑地道:「不過,怎麼上面好像有一股酒味呢?」
韓夜往前走,眼睛瞟到薛燕束在頭飾上的天藍色尾帶,飄飄然很好看,他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卻見薛燕在懷裡閉著眼睛,這才緩緩然心道:「幸好沒被她看見我偷瞧她,不然以她的個性,又要在我面前得意洋洋了。」
韓夜望了一眼那販衣老闆,輕輕笑道:「難怪他說上面有酒味,你倒會利用我的燭龍酒袋啊,幸好我沒把金子喝到嘴巴里去。」
「春神?」星辰撓頭嘀咕道:「句芒大人在這裏出現過嗎?」
「好。」韓玉說著,伸起懶腰,把腰間青絲囊里的風靈珠和風靈符都拿了出來,打了個哈欠,打算用請神通靈之術,但是念了兩遍咒語都沒念好,她便道:「哥哥,不行,小玉有點困了,沒辦法集中精神。」
薛燕嘻嘻笑道:「那時我說要偷點寶貝嘛,你偏不同意,我悄悄用劍挑開你酒袋的蓋子,把幾錠小金子都打進那酒袋裡去了,你居然沒發現,直到你昏迷了,我變回原形以後就把它們又取了回來,嘿嘿!」
韓夜等人乘坐銀雕,朝著人間的最北邊而去,銀雕速度快得驚人,即便大地與四海縱橫八萬里,銀雕自蜀山出發卻已飛出萬里有餘,因為一路向北,漸漸空中的大風也吹得凜冽了起來,韓夜、司徒雲夢和星辰因為是上三界的生靈,並不大受影響,而韓玉和變回凡人的薛燕則有些耐不住寒,只得把單薄的衣裳裹緊了些。
販衣老闆眼睛時不時瞟了瞟司徒雲夢的迷人身段,但行為倒也本分,便問韓夜道:「五件?」
薛女俠到底還是妥協了,依順地倚在韓夜懷裡,俏面緋紅不下,不過韓夜只要一看向她,她馬上就要裝出很生氣的模樣,不想讓韓夜覺得佔了上風,卻是尤為可愛了。
「在……在說什麼啊?」韓玉微微低頭著,想了想,文靜而羞澀地道:「姐姐的懷裡好溫暖啊。」
販米老闆聽罷,又呵呵笑道:「呵!奇了怪了,五個人都穿得這麼單薄,還只買兩件棉衣?捨不得錢,還是特地賣弄身段啊?」
薛燕聞言,便也打著呵欠道:「呆瓜妹真沒用!身嬌體貴的!出個門辦事,這要加衣,那要休息,等下是不是……呵~!是不是還要吃個火鍋啊?」
其實,韓夜壓根也沒想過要和薛燕分離,頂多二人會時而擔心身後另一個人的感受罷了。
「做冰燕子不好嗎?」韓夜冷諷道:「早告訴你北冥是極寒之地,你現在是人了,還不注意加衣保暖,凍壞了身子可別怪我。」
韓玉搖了搖頭,道:「他們信奉龍伯,大概不會驅逐外人吧,我看外人和他們做生意做得挺好的。」
販衣老闆上下打量了韓夜一番,見他穿著一身深藍色俠裝,便道:「你是江湖中人吧?」
正當韓夜預料不好之時,薛燕卻伸出縴hetubook.com.com手來,把一小錠金子放到台前,而後雙手牽在身後,身子前傾,用水靈靈的美眸望著販衣老闆,道:「不知道夠不夠啊?大叔。」
北漠鎮因為地處北冥,終日照不到陽光,故而又被稱為無光之鎮,這裏和東海沿岸的漁民一樣,多以捕食海中生靈謀生,而木材油米絲緞棉花則要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高價購進來,雖然百姓生活艱難,但只要一想到有龍伯巨人在庇護他們,他們就從未打算離開這裏。
「就怪你!」薛燕把手怒而一指韓夜,忽而寒風一吹,她又冷得直打哆嗦,便再度環住自己的身子,沖韓夜纖眉一挑,道:「不是你要姑奶奶變回人身的嗎?我就沒看出魔劍狀態有多差,起碼刀槍不入、水火不懼、冷熱不侵,現在好了,受一點寒暑身子骨就吃不消了,你不是說要照顧我的嗎?呸!」
眾人心領會神,韓夜便把薛燕裹在胸懷裡,帶著大家往前走,薛燕緊緊貼著韓夜的胸膛,輕輕閉著眼眸,開始享受起這種感覺來,面色微紅地心道:「也好……這樣也不錯,怪不得小夢夢老喜歡膩著他,這個呆瓜,很暖和啊,無論是身體還是心裏。」
星辰贊同道:「就是,就算這裏的人友善,外人也不會住在這種冷死人的地方啊,存心找罪受嗎?」
當然,韓夜只是為了給薛燕和韓玉買幾件衣服避寒,他便走到賣衣服的台前詢問價錢,賣衣服的老闆是個面容乾淨的四旬男子,他和旁邊的販米老闆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即便韓夜來了他也沒打算回頭招呼客人。
韓夜便帶著眾人來到了大鵬商行,大鵬商行原是由本鎮賣魚的漁商組成,後來因為交換的物資多了,漸漸把交換的範圍擴大到衣食住用,也是整個鎮子百姓所賴以生存的交換中心,倉庫也設在它的旁邊。
韓夜被薛燕的話說得也是臉上一紅,而後才道:「現在冰風刺骨,你要是真想凍成冰條,也可以不讓我抱這麼緊。」
「胡說!」薛燕斥道:「這麼冷的極寒之地,怎麼可能會有村落?」
「啊!」韓玉一聽,連忙睜大了清眸,把碧袖放在唇邊,大驚失色地道:「對呀!謝謝燕兒姐姐提醒,那我不用了!」說著,韓玉便把符收了起來,兀自鑽到司徒雲夢懷裡。
「有意思。」韓夜說著,對銀雕道:「銀雕,帶我們下去,我們便在那裡落腳,順便看看鎮子里的情況。」
夜夢二人和星辰望著這兩個打呵欠的凡人姑娘,腦海里幾乎同時蹦出一個詞:「半斤八兩。」
北冥之海終年缺乏光照,是太陽也照不到的極寒地帶,但是,海邊卻有一個叫北漠①的小鎮,鎮里竟然還住著數百人家,這些人不知何故,從不願搬離極寒陰冷的北冥岸邊,或許,他們這番奇怪的舉動可以用一個遠古的傳說來解答。
眾人出了商行,韓夜便對韓玉道:「小玉,現在你不冷了,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你喚出風靈珠,讓她告訴我們土靈珠的具體所在。」
薛燕提醒道:「喂,你的自稱要改一改了,你現在是銀雕了,不是一塊鐵疙瘩,要叫自己銀雕,笨鳥。」
韓夜知道薛燕又在自己面前神氣了一把,只是悄聲問道:「你哪來這麼多錢?」
星辰不禁想入非非了,清了清嗓子,略為有些臉紅地便對身旁的韓玉道:「咳咳!那個,小玉,你燕兒姐姐有人暖身子,難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沒想過利用我們其餘的人來照顧你嗎?」
韓夜則點頭道:「銀雕說得對,此地應該離北冥不遠了,但是天氣也越來越寒冷,大家千萬要小心。」說著,韓夜環住薛燕的纖腰的臂膀又緊了幾分。
韓夜接著問道:「這附近有什麼最近的村落嗎?我們應該先落到那裡去,給燕兒和我妹妹多換上幾件衣服,才方便行動。」
星辰看到韓夜用真氣和體溫保護薛燕不受寒冷侵犯,登時開了竅,得意地心道:「韓哥果真有一套,薛燕這麼刁蠻的姑娘也被他治得服服帖帖,如果把這招用在他妹妹身上的話。」
司徒雲夢見韓玉默不作聲,知道這算是她默認了,便抱著她,望向前方灰濛濛的天際,嘆道:「我覺得,在這件事上,你分明是持觀望態度,不敢擅自替自己做決定,對嗎?」
司徒雲夢當然不是沒事提他,只是她和韓夜都想給韓玉找個好人家,因此才刻意詢問韓玉的意見,如今見韓玉對星辰似乎有情而星辰對韓玉也彷彿有意,她便笑著撫摸韓玉的秀髮,柔聲道:「我就問問而已,和你哥還有燕兒相處這麼久,我相信看人的能力應該不差了。」
薛燕剛把話說完,鐵雕卻回答道:「主人,找到了,在北冥的南岸有一個小鎮,我們可在那裡落腳。」
韓夜聞言,連忙點頭道:「沒錯,我生自武林世家。」
「好吧。」星辰張開懷抱,道:「我就勉為其難,給你……」
韓夜聞言淡然笑了,便去擁薛燕,道:「你要受得了我的魔氣,那倒無所謂。」
「哼。」韓夜哼了一聲,鼻子里傳來一陣不屑,而後他又問韓玉道:「妹妹,你看過的那地理古籍之中,有沒有講過這裏的民俗?他們不會排斥外來人吧?我們在這裏找靈珠會被驅逐嗎?」
「討厭!怎麼會這麼冷啊?」薛燕用纖臂環著自己的身子,牙齒打著顫,她皺起纖眉道:「姑娘我快被凍成冰條了!」
而後,五人一同進了鎮里,小鎮的大街上幾乎看不到幾個路人,惟有家家戶戶點著油燈,白天當做晚上一樣過,偶爾會有一兩個拉車的人,穿著厚厚的棉衣,或把一車柴火和棉布運至鎮中心的倉庫里,或從倉庫里運出一車用帆布蓋著的新鮮凍魚冰蝦。
薛燕側耳在韓夜旁邊道:「這是我在天帝寶庫的錢庫里偷來的。」
薛燕稍稍掙脫了一下,不過這次韓夜明白她不過做做樣子,暖暖地把她抱在胸懷,把寒風驅除在外,司徒雲夢在一旁看了只是溫和地笑,並無什麼爭風吃醋的想法,看來在感情這方面,司徒雲夢可謂「上善如水,利萬物而不爭」了。
咚地一聲,星辰只感覺腦瓜子被人敲了一下,四周的寒風沒把他身體吹冷,倒把他的心吹涼了。
韓夜能夠理解販衣老闆的意思,便往身上摸了摸,摸了一陣子以後,他才對司徒雲夢道:「夢,你帶錢了嗎?」
俠侶儼然戀人模樣,真是羡煞旁人了,司徒雲夢輕輕撫摸著緊貼她的韓玉,望著這二人,心道:「好了,燕兒,希望他可以把你這些年受得委屈補回來。」
「夢姐姐,抱抱小玉!」韓玉不等星辰說完,高興地撲到了司徒雲夢的香懷了,司徒雲夢自然是溫柔地擁著她,姐妹花暖暖地笑了起來。
「必須在啊!」販米老闆道:「這如今天氣可是越來越差了,北冥海上都快凍成冰面了,鵝毛大雪www.hetubook.com.com還一個不停地落,快把咱們鎮給蓋沒了!得虧了這春神大人啊,一來就施法停下了風雪,不然叫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可怎麼活啊?」
那片海一望無際,直到灰濛濛的天際盡頭,海上晶瑩閃爍著微微的光芒,其上多是冰川和浮冰,晶瑩之冰與靜謐之水在海面上交融,冰藍之海與雪白之岸在灰天下對接,海上時而傳來一陣陣美妙的聲音,那不是歌聲,卻勝似歌聲,似乎某個或者一群生靈共同發出的對未來的嚮往與渴望。
「什麼句芒?」販米老闆瞟了星辰一眼,不屑地道:「嗬喲!原來是個外地來的小夥子,難怪了,頭髮短,見識也短。」
薛燕眼珠子一轉,便找到了一個好理由,她道:「你還用火靈符!笨死啦!你哥不是說了不要在凡人面前展露仙術道法什麼的嗎?你帶著火靈符進鎮,知道的是你蜀山女道士,不知道的以為你要放火燒房子呢!」
「什麼?」薛燕詫異地道:「這種鬼地方還真有人住啊!」
於是,韓夜便找了個當地的大叔,詢問他哪裡有衣鋪可以買衣服,大叔指著鎮中心處,說那裡是全鎮唯一的一家店鋪大鵬商行,讓他們去那裡。
「啊?」司徒雲夢微微張大了玉眸,也摸了摸自己的柳腰,便蹙著月眉對韓夜道:「真對不起,之前用不著,我來的時候也就不記得了。」
薛燕一聽,猛地睜開了水靈靈的眼眸,忙對韓玉道:「呆瓜妹!快別用!」
「沒、沒什麼……」星辰尷尬地把頭偏過去坐在一旁,手在雕背上畫圈圈,極度沮喪地道:「你們繼續……繼續!」
韓夜聞言,清眉一皺,道:「撒謊!你那時是把劍,又沒有手,怎麼偷的?再說了,你偷到了放哪兒?」
在遙遠的人間最北邊,有一片大海,它叫做北冥。
韓夜搖頭,豎起兩個指頭道:「不,兩件足矣。」
這要從盤古開天闢地說起,當時盤古將身軀化作山川河流,他一隻腳的五根腳趾便在古代渤海處化為了五座仙山,這五座仙山常年漂浮不定,天帝唯恐五山漂得太遠,每座山皆命三隻靈鰲頂著以使其不動,共計十五隻。其後,龍伯國有巨人,舉足數步而至五山,一釣連六鰲,於是岱輿、員嶠二山流於北冥、沉入大海,而背著其餘三山的那九隻靈鰲也因為受了影響,棄山而去,致使餘下三山漂至東海,成為了今天的蓬萊、方丈(又稱方壺)、瀛洲三座仙山。
韓夜溫柔地對懷裡嬌喘的薛燕問道:「燕兒,如果是一把劍,能感受到我胸口的溫暖嗎?」
韓玉在雲夢懷裡微微點頭,輕聲道:「別告訴他,我只是不想做前世的影子,等什麼時候覺得他真的放下了,那個時候我才可以無所顧慮,再不濟,我還能和哥哥姐姐在一起呀。」
「得了,還真有人不怕死住在這裏。」薛燕道。
「誒誒誒!」薛燕慌忙往後退讓道:「受不受得了以後再說,你現在可別趁火打劫、渾水摸魚啊!本女俠說過要讓你碰了嗎?」
韓夜懶得再打嘴仗,上前一把抱住了薛燕,放出體內的黑色真氣,薛燕畢竟作為一把劍和韓夜配合了許久,實則早已適應了韓夜的這股靈氣,非但不覺厭惡,倒還倍加溫暖。
「嗯。」司徒雲夢頷首道:「說得對,就算他們把我們當成神仙也很麻煩,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回土靈珠,萬不能橫生枝節、耽誤了時間。」
薛燕還從沒被韓夜這樣子抱和_圖_書過,俏臉嗤地一下紅得發燙了,她蹙著纖眉悄聲對韓夜道:「喂!你別正兒八經地佔我便宜好不好?姑娘我……早被你這個呆瓜給摟得喘不過氣來啦。」
韓玉和星辰一個是只會舞弄道符的女道士,一個是從神界下來的懵懂少年,自然皆是茫然搖頭。
既然領頭的韓夜都這麼說了,其他人自然是沒有什麼異議,便在這白雪皚皚的無光之鎮里找尋起住所來。
韓夜如往常一樣捂住了薛燕的小嘴,對販衣老闆道:「總共十兩對吧?」
販衣老闆對眾人道:「你們別理他,他平時就嘴貧,這樣,一件棉衣五兩銀子,如何?」
韓夜見狀,便問韓玉道:「妹妹,這裏平時很少有人出來活動?」
「你啊。」司徒雲夢笑著擁著這位好妹妹,笑面如花。
銀雕非但是模樣變得威風,能力也強大了不少,即便沒有韓夜的魔氣支援,他的雙目也能自行發出紅芒,探知下界情形,他確認了一番,而後點頭道:「是的,主人,我們到了北冥了。」
龍伯巨人因一時之興,乃失五山,天帝聞訊大怒,將龍伯流放至終日無光的北冥,罰他撈回已沉入北冥的岱輿、員嶠二山,並罰他的子孫世世代代變得矮小。不過事情往往出人意料,龍伯的後人向著兩端發展,一類人身高稍降,卻仍是頂天巨人,便是人們口中所云的「夸父族」;一類人身高驟降,變得和正常人一般,便是今天的北方凡人。
司徒雲夢看到星辰那副表情,倒也猜出一二,便向懷裡的韓玉輕聲道:「小玉,你覺得他這人怎麼樣?」
①「北漠」——名字取自祖國的最北方漠河縣,據說它所轄的北極村是祖國唯一能夠看到北極光的地方,那光芒須臾成五彩、恍若虹華,十分美麗,不過本作在仙俠世界里將其加工為極北之地北漠鎮。
經韓玉一說,眾人才看向銀雕雲海之下,卻見一個佔地不廣的小鎮隱沒在皚皚白雪之中,就在北冥大海之旁,此時小鎮家家戶戶亮著燈火,看起來十分熱鬧。
星辰聞言,摸了摸自己的短髮,嘟噥道:「我孕育出來時就是這頭髮,和見識有什麼關係?」
薛燕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之下,把頭甩向韓夜,朝他哼了一哼,道:「你們這群笨蛋,又忘了在人間是要錢的,幸好本姑娘聰明!自個兒帶了錢!哼!」
「你喝酒喝多了,聞什麼都能聞出酒味來。」販米老闆不悅地道。
這一對冤家正鬥著氣,那一對姐妹也愈加相濡以沫,唯獨星辰一個人好像被孤立一樣,相當地無奈,他望了一眼飛逝的雲層,漸漸看到一片神奇的大海。
韓夜沒料到事情會變得有些尷尬,又問韓玉和星辰道:「你們呢?」
薛燕快嘴插話道:「又講廢話!大冷天的,你以為人家閑著沒事出來吹冷風啊?」
「是啊!」韓玉原本裹著道衣,一聽星辰的提醒,頓時秀眸微微睜大,似乎是明白了,便道:「我也可以這麼做啊!」
司徒雲夢和星辰更是聽得一頭霧水、面面相覷,韓夜則直入正題,對販衣老闆道:「是這樣的,我們確實是外地人,路經此地找一樣東西,但是我的夥伴和妹妹出門帶少了衣服,想從閣下這裏買些禦寒的衣服穿著,方便出門,不知閣下……?」
司徒雲夢知道這是韓玉顧左右而言他了,便微笑著小聲道:「他啊,剛才不是明明想給你個接觸的機會嗎?你看,你現在到我這裏來了,鬧得他多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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