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漩渦
第二百零五章

「這洋妞,我已經盡量把你的上身摸遍了,難道非要我當著支畫的面把手指伸到你下身去嗎?」安鐵在心裏想著,手已經開始從琳達的胸部慢慢地伸向了琳達的腹部,還繼續保持著往下延伸的趨勢。
「哦,什麼消息對我如此重要?」安鐵問。
「沒關係,人不風流枉少年嘛!」支畫笑得有些生硬。
安鐵在去酒吧路上的時候,總是感覺有一輛計程車在自己後面一直跟著,安鐵故意把車速放慢,然後加快,又發覺根本沒有車子在後面跟著,便看著後視鏡自嘲地對自己道:「操!越來越神經了你。」
秦楓進來之後,先看了坐在一旁的琳達一眼,然後對安鐵笑笑說:「如果不是支畫姐一直支持,我恐怕連吃飯的地方都沒有。」
這時,服務生過來問安鐵點什麼東西,安鐵要了一打科羅娜,然後直接問秦楓:「你剛才怎麼不跟我一塊走?找我有事?」
「哈哈,是難為情,不是情為難,琳達,我終於逮到你一句不流利的漢語了。不過情之一字,還真是為難!你不小心犯錯說的一句話還是很有意思的,你真是個天才。」
秦楓來了之後,安鐵和支畫以及琳達的談話就開始客套而無聊起來,不久安鐵就開始告辭走人。
「你還不知道吧,秦楓即將升任漢唐國際中國區副總裁,並有可能出任極樂島旅遊開發有限公司常務副總經理了,你應該感到高興吧?」支畫笑著說。
簡訊內容是:「安鐵,我們在下街衚衕的地攤酒吧見個面行嗎,我有事跟你說。」
「哦,我沒跟你說過嗎?這個都不重要,有一個消息對你來說可能是最重要的。」支畫突然轉移話題,笑著說。
「嗯,這個有點意思,個人坐在櫻花村下面,端著一碗肉絲湯要喝,周圍是櫻花飄落的情景,還有幾片櫻花飄落在熱氣騰騰的肉絲湯上面,嗯,這個跟剛才那個有點類似,也是動靜的對比,看起來是動的,但其實坐在櫻花村下的人十分消閑而寂寞。這個我就比較容易理解了,主要是詩歌里有肉絲這個詞,我喜歡吃m.hetubook•com.com肉。可這詩歌好像只有十二個字,你不是說徘句是十七個字嗎?」安鐵眨巴著眼睛搖頭晃腦地說。
安鐵出了支畫的日吧,剛打開車門,手機就來了一個短訊,安鐵坐上車以後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翻看簡訊是誰發過來的,沒想到發簡訊的人居然是秦楓。
「這我知道,我今天找你來,是想說支畫之前找我談過一次,說你現在也有意深入畫舫,還開玩笑說以後讓我們二人多幫幫她,而且她還主動很老爺子提出升我的職位,我覺得她似乎想拉攏我,而且還帶上了你,所以想跟說說這事。」秦楓看著安鐵緩緩敘述道。
「秦楓是個難得的人才,我早就看出這點了,不過,我倒是要為安先生可惜了,這麼漂亮和有才華的女孩子,你要是把握不住那就……唉!」
「支畫女士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安鐵故意問道。
「竹影動,情為難。這個句子很像日本的徘句啊,短小,有意境,有哲理。」支畫說話的時候,頭不由自主地仰了起來。
安鐵心想,這個琳達也真是有些本事,脫衣服跟穿衣服一樣快。
安鐵說完,支畫也沒回答,看著琳達笑了笑,然後安鐵就聽見琳達在自己懷裡說:「我就喜歡不正經的人,你現在就太正經了點。」
安鐵笑笑說:「你不是更快嘛,對了也對,我的破車跟你那跑車可不是一個級別的,差太運了,我剛才一到那個停車場馬上就看見你車停那了,沒辦法,太顯眼,呵呵。」安鐵盡量克服掉自己的不自然笑呵呵地說。
說著轉過頭去,對支畫嫣然一笑說:「謝謝支畫姐!」
「你還真壞呀!」琳達扭動著身體,天藍色的眼睛里散發著異樣的光。
秦楓面沉如水地低著頭,等秦楓抬頭的時候,安鐵馬上發現秦楓的表情就燦爛起來,就見秦楓笑著對支畫說:「我哪有那個本事呀,哎呀,這個副總裁和常務副總經理要是支畫姐不支持我恐怕也是做不了幾天。」
「哦,是個好消息,我猜你肯定幫了秦楓不少忙。」安鐵和-圖-書皮笑肉不笑地說。
「閑寂古池旁,青蛙跳進水中央,撲通一聲響。」支畫表情嚴肅地說了一句。
不用抬頭,安鐵就知道是支畫進來了。安鐵在抬頭之後,還貪婪地用一跟手指在琳達的嫣紅色的櫻桃上流連了一會,才意猶未盡地抬起頭,笑著對支畫說:「我也一直想來拜訪你,看你這麼忙就一直沒打擾,謝謝你為我那個廣告工程幫的忙。」
「這是什麼?」安鐵問。
「安先生此言差矣,完全不能比,芭蕉的徘句描寫了青蛙跳入古池的一剎那的情景。在這一剎那,四周閑寂的靜與青蛙躍入池塘的動完美的結合了起來。青蛙跳之前,一切是靜的,青蛙跳之後,一切仍會恢復平靜。表面上是無體無止的靜,內面卻蘊含著一種大自然的生命律動和大自然的無窮的奧妙,以及作者內心的無比激|情。日本文化博大精深,這個什麼張打油是什麼東西。」支畫有些激動地說,似乎因為安鐵把這個芭蕉的詩歌與張打油相比對日本文化是個侮辱。
安鐵聽了支畫的話,就像聽到一個最好笑的笑話似的,朗聲大笑起來,笑了一會,安鐵才看著支畫說:「難道只有不正經的人才會喜歡琳達嗎?」
支畫做然道:「安先生不必過於謙虛,其實中國的生意人不知道日本的徘句很正常,日本徘句其實也就是一種特定格式的詩歌,只有三行,字數也有嚴格的限制,只有十七個字,第一行是五個字,第二行是七個字,第三行也是五個字。」
支畫目光流轉地看著安鐵放在琳達身上不老實的手,安鐵的目光也看似隨意地在支畫臉上掃著,安鐵發現支畫目光中流出一絲憎惡,但很快就消失了,就像沒有看見安鐵懷裡躺著一個裸體的金髮美女似的,對安鐵鞠了個躬,然後就在安鐵的面前十分有氣質地跪坐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抬起頭,笑了笑說:「不用客氣,你那個工程我也沒幫什麼忙,嗯,安先生喜歡我們琳達嗎?聽說安先生是個正經人啊?」
「嗯,我最近是跟吳雅和支畫在接觸,和-圖-書但我關心的倒不是畫舫內部的情況,我是想查消楚一些事情而已。」安鐵不想讓秦楓猜忌自己跟誰有什麼圖謀,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嗯,還有,比如『樹下肉絲、菜湯上,飄落櫻花瓣』還是芭蕉寫的。」支畫的目光看安鐵已經有些鄙夷。
安鐵在秦楓對面坐下以後,秦楓看著安鐵笑了笑,道:「來得挺快嘛。」
「安哥哥,給我留點面子呀,你想讓我在支畫姐面前情為難啊。」琳達扭動這身體說。
支畫開心地笑著說:「這個位置是早就應該是你的,憑你的能力,再升兩級都不是問題。」
「多謝你誇獎,我已經不是少年了,不過老夫聊發少年狂,左手忙,右手也忙,像現在這樣,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哈哈!」安鐵說著手指又加大幅度在琳達身體上動了起來。
「操!狗屁,說得挺好聽的,我們這位張打油先生雖然在咱們國家屬於末流詩人,看起來也不必你這個什麼芭蕉差,要說動靜之對比與意境之優美以及自然之安靜與內心之激|情的對比,咱們的『月出驚飛鳥』比這個什麼徘句要好一萬倍,知道不,一彎月亮從樹稍突然出現,驚得在樹枝中間棲息的鳥一下子呼啦啦地飛了起來,多麼極致的安靜,多麼極致的動感,多麼極致的美。」安鐵這麼想著,臉上卻裝著懵懂地笑笑說:「是嘛,聽你這麼一解釋,好像是挺好的。什麼時候我也學幾句,找機會給我那些生意夥伴顯擺幾句。你還記得別的好的徘句嗎?」
「哦,原來是這樣,你知道徘句中有名的篇章嗎?我倒是想學習學習。」安鐵看了一眼琳達,發現琳達已經從自己的身上溜下去了,而且這麼會功夫,衣服都穿起來了。
聽了支畫的話,安鐵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今晚支畫叫安鐵來的原因,安鐵心裏暗暗想,這個支畫夠根,跟吳雅一樣,又把秦楓跟我綁在一起了,而且,支畫更陰的是,她直接把秦楓推向了吳雅的對立面,秦楓這麼一升職,秦楓就直接對吳雅形成了挑戰,這樣一來,吳雅和秦楓的矛m.hetubook.com.com盾就很難避免了,不怕秦楓不和她站在一起。
在安鐵環視在到酒吧東北角的時候,看見秦楓正往自己這邊招手,今天秦楓穿的衣服很隨意,牛仔褲,紫色小T恤衫,一頭長發鬆松地在腦後被一根絲帶綁了起來,看起來帶著一股成熟而慵懶的氣質,即使坐在角落裡也散發著引人注目的光華。
「還有近路?呵呵,不過你想得挺周到的。」安鐵心裏感嘆秦楓的警覺性比自己高多了。
安鐵聽了秦楓的話,心裏的感覺很複雜,秦楓一直是個玲瓏心肝的人,想必自己在畫舫跟誰接觸秦楓心裏很清楚,看來秦楓也在這大漩渦里,不像表面上那麼清閑。
「支畫姐,您就別誇我了,我呀,也就是能混碗飯吃我就滿足了,我可不像吳雅那麼有上進心。」一個委婉動聽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秦楓的身影已經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我就這點愛好,見笑!見笑!」安鐵抽空看了支畫一眼,然後繼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繼續在琳達的腹部流連。
「我怎麼聽著像咱們中國的打油詩似的。像張打油的《詠雪》『江山一籠繞,井口一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就很形象,我覺得不比這個徘句差」安鐵心中暗笑,驗上卻是嚴肅地說。
車子很快就到了下衙衚衕,由於這個衚衕很窄,根本沒有停車的地方,安鐵在附近的一個賓館找了一個車位停車,在停車的時候,看到有一輛紅色的法拉利也停在那,心想,估計秦楓已經到了。
「看來安先生是個文化人,說話很有意思。竹影動,情為難,我感覺安先生受日本文化熏陶不少啊?」支畫在一旁衝口而出說。
安鐵裝著被支畫的話吸引的樣子,把自己的坐姿調整了一下,故意裝作嚴肅地說:「日本徘句是什麼樣的?唉,都怪我平時做生意忙,天天鑽到錢眼裡去了,我就小時候背誦了幾首咱們的唐詩宋詞,現在還忘得差不多了,見笑!見笑!」
「老爺子?是誰啊?怎麼搞得這麼神秘。」安鐵不止一次聽過這個神秘的老爺子了,忍不住問道。
和*圖*書楓抿了一下嘴唇,說:「我們走太近支畫會起疑心的,我知道你現在對畫舫的事情也算是很熟悉了,而且我感覺你在查什麼東西,所以想把最近的一點情況跟你說說,看看對你能不能有點幫助。」秦楓故意雲淡風輕的樣子,看著安鐵,像是看著一個久違的老朋友。
「這是日本著名詩人芭蕉的徘句,題目叫《古池》」支畫說。
「安先生還真有些幽默,你的理解很有意思,看得出你很有天份,不愧是做文化公司的,不過,徘句里規定的十七個字,是針對日本文字說的,不是指漢語的翻譯字,徘句的精髓用漢字翻譯過來,通常就會變得面目全非,很難表達原來的意思。」支畫的臉上的笑容終於燦爛了許多。
安鐵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帘一響,接著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飄了進來:「安先生,謝謝你還這麼惦記我,我已經恭候一會了。」
支畫語氣堅魁也說:「秦楓你別謙虛,你肯定能做好的,我相信你。」
「你錯了,我可不是開那個車過來的,你難道沒發現有輛計程車跟著你嗎?」秦楓掩嘴笑了笑,帶著幾分調侃意味。
安鐵這才恍然大悟:「哦……剛才是你跟著我,可你不是開車來的嗎?」
「是嘛,我不太懂,竹影動,情為難,這樣的話怎麼會是受日本文化的影響?」安鐵瞟了一眼支畫,看似隨口說了一句。
安鐵看著簡訊愣了一會,給秦楓回了一個「馬上就到」,然後發動車子往秦楓所說的那個酒吧開過去,地攤酒吧是一家比較偏僻的地下文化酒吧,經常是一些作家、藝術家、音樂愛好者等文人集會的地方,主要以做各種活動為主,要是在平常裏面都是一些熟客。
秦楓道:「車是我讓助手開過去的,為了怕別人知道我約了你,就打計程車一直跟在你後面,後來感覺你發現了我在跟著,就讓司機抄了近路。」
安鐵進了那個酒吧,裏面的人不是很多,但氣氛看上去還是挺舒服的,台上有一個捲髮女孩抱著吉他在唱歌,歌聲很舒緩,使人一聽著就懶洋洋,不由自主地想到喝啤酒或者吃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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