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路中華和張生他們有限的幾個人，因為發生的一些事情需要解決與面對，安鐵才跟他們說的多一些。

接著，計程車載著周曉慧揚長而去，刺下安鐵一個人站在那裡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我希望安先生考慮一下，然後答覆我也行，我先走了。」周曉慧說著站了起來，招手讓服務員結賬。

安鐵有些渙散的眼神慢慢又變得清澈激動起來，似乎收到了某種啟示，他喝了口水，平靜了一下，然後拿出電話，準備打給彭坤。

這隻驚鴻一顯的鷹，在安鐵的眼前留下一個優美的身影，在天空留下一道漂亮的弧線。這隻鷹能在城市的天空出現也算一個奇迹，它那麼迅疾，向著自己要去的方向，勇猛而執著，孤傲而恿意，義無反顧，不留下任何餘地。就是死，鷹也會死在天空，據說鷹對自己的死有一種天生的預感，這時候，它就會拚命往高處飛，到達一定高度后，讓空氣的壓強把它壓碎，就是臨死，它也會挑戰天空的高度。

這時，安鐵轉頭看了一眼天空，居然發現城市的上空竟然有一隻鷹，在天空中翱翔著飛過，剛開始還看得比較真切，但很快就只看見一個黑點了。

「要不，您也徵求一下瞳瞳的意見？」安鐵小心地問。

周曉慧今天的舉動已經讓安鐵方寸大亂。安鐵最怕的就是周曉慧反對這種情況出現。如果是別的什麼阻力，還可以想辦法解決，如果是周曉慧拚死反對，自己和瞳瞳以後的生活將會永遠蒙上陰影，如果強行和瞳瞳在一起，失去母愛的瞳瞳也不會幸福。

「嗯，我和瞳瞳，已經習慣了現在這樣的生活姿態。」安鐵費勁地說。

「咳，嗯，五年前，我坐和圖書牢的原因你知道吧？」安鐵費勁地冒出一句，他到現在才知道，在瞳瞳的母親面前說起這件事情讓自己多麼尷尬。

「算我求求你。」周曉慧有開始可恰兮兮地說。

其實，安鐵和瞳瞳的關係是很多人都清楚的，周曉慧如果腦子清楚的話，也應該很清楚才對，安鐵坐牢，出獄，然後現在又跟瞳瞳在一起，安鐵周圍的人都能理解是怎麼回事，但細節卻也沒有人多問，安鐵也懶得跟別人說，因為這事說起來還身是有些暖昧，雖然五年前法院的判決安鐵的強|奸罪名不存在，但實際上安鐵和瞳瞳的暖昧舉動還是有的，按照法律，的確也沒什麼話好說。

「咳，嗯——」安鐵張口結舌，不知道改怎麼對周曉慧說，本來以為周曉慧找自己是談與魯剛見面的事情，沒想到周曉慧會問起這個問題。

「我不是別人，我是瞳瞳的媽媽。我也不是要分開你，我是在求你，我希望您好人有好報，也希望自己的女兒以後的生活不要被人指指點點。」周曉慧說著，情緒有些激動起來。

安鐵又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說自己和瞳瞳只是父女一般的感情，顯然不妥，對面坐著的可是未來的丈母娘，直接說瞳瞳是自己的女朋友？就連自己和瞳瞳都沒有正式談過，雖然自己和瞳瞳的關係，兩個人都是認為無須說什麼，明擺著的事。

「你喝點東西。」安鐵趕緊把周曉慧的杯子推到周曉慧面前。

「……」安鐵又開始無語。

周曉慧的話一出口，安鐵就呆在了那裡，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也是因為如此，安鐵和瞳瞳的關係雖然大家看起來都認同了，但卻似乎也不是那麼光明和*圖*書正大，很少有人正面觸及安鐵和瞳瞳的關係。五年前的有些事情說安鐵自己都非常糊塗，向別人說也說不清楚，也沒有必要。

「如果我不答應呢？」安鐵抬頭看了周曉慧一眼，目光有些暗淡地說。他不想跟周曉慧搞僵，瞳瞳好不容易找到了媽媽，安鐵不想讓瞳瞳為難，安鐵看得出，得到母愛之後的瞳瞳，正在變得開朗起來。

「不要，安先生，我今天跟你說的話，您千萬別跟瞳瞳說，行嗎？算我求求你，瞳瞳的脾氣太倔強了，這一點跟她姥姥一個樣子，與瞳瞳相處的這些日子，我已經看出來了，如果你跟她說了，她會恨我的。我也能看得出，瞳瞳跟安先生一起很快樂，可是，你們真的不可能在一起，我幾天來跟你說這個事情，其實是為你，也是為瞳瞳著想，安先生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我希望我們大家一直都是和和氣氣的，像一家人一樣，不希望發生讓大家都不高興的事情。」周曉慧說著，眼淚開始掉了下來，說話的思路也不那麼清晰了。

安鐵突然覺得十分孤獨，彷彿自己一直就是漂浮在頭頂的天空中，沒有岸，沒有盡頭。

「好，我答應你不跟瞳瞳說」安鐵趕緊說。

「如果你實在不答應，唉，安先生，你不知道，瞳瞳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這麼勸你也是為你好，我不想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唉……這可怎麼辦呢？」周曉慧說著，眼眶一紅，似乎要掉下淚來。

安鐵說出這句話，心裏那種干斤重擔，一下了就放了下來，舒了口氣，心裏還平靜了許多。

「算我求求你。我給你跪下了！」周曉慧繼續盯著安鐵，一看的表情，居然撲通一聲和_圖_書給安鐵跪了下來這下可給安鐵嚇了一大跳，安鐵做夢沒想到，事情會到現在這樣子，腦子裡嗡的一聲，馬上手足無措地伸手把周曉慧抱了起來，不斷地說：「你先回去，然後我們再說。要不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安鐵想到這層，似乎受到了些許鼓勵，危機就是轉機，也許，事情並沒有那麼壞。

「您一定要答應我別跟瞳瞳說我幾天跟你說的事情，唉，其實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實在不願意再出什麼事。」周曉慧也沒喝東西，還是在那裡說。

「安先生，您是一個成年人，看得出安先生是一個理性的人，我希望安先生能理解我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情，我不同意你們以戀人關係交往，而且，有些事情你永遠都不會清楚，瞳瞳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跟瞳瞳不可能在一起。」周曉慧抬起頭，看著安鐵，眼神十分堅定。

「咳，嗯，我跟瞳瞳在一起，很有感情，我們，我愛瞳瞳。」安鐵一著急，衝口而出向周曉慧承認了自己愛瞳瞳，這話安鐵還是第一次說出口，就連在瞳瞳面前都沒說過。

「安先生，您的年齡比我也小不了幾歲，瞳瞳還小，你對我們家的恩惠，我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也理解你對幢瞳的感情，我也能看出來，瞳瞳對你的感情也很好，但是，我覺得那是一個女兒對父親的感情，你們以前一直的關係，也跟父女差不多，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們現在這樣的關係發展下去，對瞳瞳來說會有壓力，她正在步入社會，她未來的路該如何走？」周曉慧禮貌地對安鐵說，語氣還是很平靜。

你因為好心收養了一個小女孩，卻因為強|奸她坐牢，而現在又……照這個邏輯，和圖書的確有些難以向人交代。更何況是瞳瞳的母親。

「您不要跟瞳瞳在一起好不好？我求求你了答應我吧。」周曉慧在臨上計程車的時候，又轉過身來對安鐵說。

「……」安鐵沒想到周皖慧又在這裏提這事，一時語塞。

安鐵現在只走寄希望于周曉慧能理解自己和瞳瞳的感情，如果瞳瞳的母親反對，自己還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安鐵趕緊拿出自己的信用卡，遞給服務員，對周曉慧說：「我來結賬，我先送你下去，我還要在這裏呆一會。」

快要到吃飯的時間了，安鐵沒有任何食慾，也不想走出咖啡廳，就想一個人在這裏獃著。

周曉慧沒做聲，似乎頗有耐心等著安鐵說下去。

「周女士，感謝的話以後就不要說了，嗯，我還走希望您能理解我和瞳瞳的感情。我和瞳瞳，別人已經很難分開了。」安鐵想了想，謹慎地說。

等安鐵再上樓回到咖啡廳的時候，安鐵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點了一根煙，心裏壓抑得不行。

安鐵心煩意亂地一邊抽煙，一邊抬頭看著天空，這個玻璃幕牆的頂樓咖啡廳此時就像一座空中樓閣，自己和瞳瞳經歷的一幕幕往事，就如同天空的那一朵朵白雲一樣，在安鐵的眼前飄過。

「……」安鐵此時的頭腦已經一片空白。不知道怎麼應付眼前這個經歷過許多磨難的跪弱而美麗的女人，一個跟瞳瞳長得如此相似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正走瞳瞳的母親。

周曉慧很平靜地看著安鐵，顯然對安鐵的語並沒有多麼吃驚。

「……」安鐵看著周曉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要，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周曉慧有些神經質地斷然拒絕。

然後安鐵就把周曉慧一直送到樓和-圖-書下。安鐵本來以為有人送周曉慧過來，出了大廈的門一看，發現周曉慧要打車，才知道周曉慧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安鐵說著，就要把周曉慧扶到自己的車那邊，周曉慧一看安鐵要送她回去，趕緊掙脫安鐵的手，鑽進了出去車，然後看了安鐵一眼，聲音悲切地說：「你們不可能在一起的。走吧，司機。」

「知道。」周曉慧平靜地說，並且對安鐵笑了一下，似乎對安鐵因為強|奸瞳瞳而坐牢這件事情倒沒怎麼放在心上，但周曉慧卻沒發表任何意見，繼續等著安鐵往下說。

「我希望安先生能答應我，為了表示感謝，安先生有什麼要求儘管跟我提。」周曉慧盯著安鐵說。

「你跟瞳瞳走不可能的，安先生走一個明白事理的人，您就答應我好嗎？」周曉慧還走可憐兮兮地跟安鐵說。

安鐵拿出包裡帶著的手捉電腦，在網上胡亂地看著，搜索了一下那些遊行示威的消息。越看安鐵心裏越亂。

「我開車送您回家吧。」安鐵說。

等安鐵稍微平靜一些的時候，安鐵突然想起，周曉慧說的話似乎有些不對勁，不是她說話亂，而是她說話有些地方似乎藏著許多東西，自從周曉慧出現后很多事情都不對勁，其實，不對勁的事情早就有許多許多了。

安鐵靠在沙發聲，看著外面的天空，抽完一支煙，又點一支，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鐵煙盒裡的煙全部抽完了，安鐵才有些回過神似的，讓服務員去幫自己買一盒。

說著，安鐵對對服務員說：「我一會回來，幫我看一下包。」

周曉慧還在安鐵的對面十分平靜地盯著安鐵，等著安鐵的回話。看樣子，周曉慧其實也知道，只不過，她需要的只是安鐵的親口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