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如他所言，就在這兒等。
抱了有一會兒，夜光其實已經想鬆開程曦了，但程曦一直緊緊抱著她，他又實在忍不下心直接推開這個可憐的女人。
程曦看著夜光，這個驕傲如仙一般的女子，確是一下子似乎落入凡間，紅了眼眶。
程曦，「再見。」
夜光，「她要和我離婚，大概，是為了讓我死心吧。」
不管將來如何。
夜光轉身往外走去，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回頭說道，「我覺得，你也應該好好想想，你是誰，到底是程曦，還是洛水，我所知道的洛水，不是你這樣的，至少，她沒有柳兒向我所說的你，那麼完美。」
程曦嬌軀輕輕顫抖了一下，「那你為什麼要來。」
夜光確實曾經一度以為，柳池煙就是他夢中的妻子。
夜光輕聲嘆了一口氣，看著程曦說道，「我不知道該叫你程曦還是洛水，但是，我想告訴你，我是夜光，也只是夜光。」
夜光看了程曦一眼，說道，「不，應該說，我從來就沒有進入過選擇項，另外，我糾正一下，我叫夜光，黑夜的夜，光明的hｔｔｐs://ｍ•hｅtuｂoｏｋ.ｃoｍ.ｃoｍ光，不叫郭旗風。」
等他來給自己一個答案。
程曦將頭貼在夜光胸口，伸手摟著夜光的腰，將他抱的很緊。
「我性子比較跳脫，大多數時候嬉皮笑臉弔兒郎當的，遠沒有他來得沉穩，我也不如他能言善辯，紳士浪漫，更沒有他那般會體貼人照顧人。」
夜光頓了頓，「所以……我只能和你說對不起，我不是你要等的人。」
只是，柳池煙真的沒有信心……
那麼。
「我知道。」夜光輕輕搖了搖頭，「柳兒和我說過了，我很抱歉，我也承認，我對你，確實有著一些不一樣的感情，但是，我現在很清楚，我對你的感情，來源於郭旗風的經歷，而我，自始至終，只愛過柳池煙。我和你說過了，我不曾進入選擇項，因為對我而言，除了她，從來沒有其他的選擇。」
程曦愣了愣，眼神閃爍了一下，「那你死心了嗎？」
而且，程曦和夜光之間，還有冥冥之中的牽引，正如程曦所言，他們，本就是相互的天命啊。
夜光上山的時hｔtps://m•hｅtuｂｏｏk.ｃｏｍ•com候，柳池煙就已經患得患失的覺得要失去他了，可是，夜光回頭和她說的那句，「傻女人，在這等我。」
「等等！」
夜光轉身看向程曦。
程曦也不再多說話了，或者說，她現在說不出話來。
又讓柳池煙心底升起一絲奢望。
又過了一會兒，程曦終於鬆開了夜光，看著夜光說道，「你說得對，你的確不是他，你的心告訴我了。」
「我該走了。」夜光輕聲說道，「她還在等我，時間長了，我怕她會犯傻。」
程曦看著夜光，輕聲說道，「你能抱抱我嗎？」頓了頓，程曦補充道，「以旗風的名義。」
可是，柳池煙心底還存在那麼一點點僥倖。
半山腰。
夜光其實也不好受，他雖然很清楚，夢和真的區別，清楚自己只是夜光，但是，夢中世界的經歷，確實也在影響著他，他不是無情無義的人，見程曦如此，他又怎麼會沒一點觸動呢？
夜光看著程曦，輕嘆了一口氣，「真的很對不起，但是，我真的不是郭旗風，我和他不同，你對我其實並不了解和*圖*書，你只是把我當成他而已，如果你足夠了解我的話，你會發現，我真的和他不同，不論是從性格上，還是行為方式上，都有著差異。」
柳池煙是已經做好失去夜光的準備了，一開始是因為不孕，再後來是因為帶夜光來見了程曦。
柳池煙還在亭子里躊躇著。
程曦看著夜光，問道，「你為什麼會來？既然她這般做了，照理，她不會讓你見我。」
轉身往外走去，踏出院門，夜光頓時有一種釋然的感覺，整個人似乎都變得輕盈了一些。
「沒有。」夜光毫不猶豫的回答了。
也不管以後還將會品嘗到怎樣的因果。
夜光嗯了一聲，「你明白就好，再見。」
嚴格來說，不孕的問題，並不是當柳池煙走進死角的根本原因，而且，夜光還信誓旦旦的說能治好。
程曦看著夜光，臉上還掛著淚痕，卻是莞爾一笑，輕聲說道，「謝謝，我一直都很清楚，我是我。」
在柳池煙的認知里，程曦，真的比她好太多，容貌不屬於她，氣質上更甚一籌，性格上柳池煙也覺得程曦無可挑剔，至於能力，柳池煙真不www.hetubook.com.com知道自己的能力和程曦有什麼可比性。
「我沒辦法像他一樣愛你。我是夜光，我愛我的妻子，很愛，正如郭旗風愛洛水一般。我得承認，最初我和她在一起，是因為你，但是，我現在也很清楚，我愛她，是因為她是柳池煙，也只是柳池煙。」
柳池煙是國民天後，無數人的偶像，但程曦，卻一直以來，都是柳池煙的偶像啊。
……
「我曾經也一度在夢境和真實之間分辨不清，有時候，我也分不清我是誰，是夜光，還是郭旗風，但是後來，我慢慢明白過來，看清楚了夢和真的區別，我從來不曾是誰過，我只是我自己，只是夜光！郭旗風，只是黃粱一夢，我看到了他的一生，但我從來就不曾真正意義的是他。」
程曦的眼裡蒙上了一些水霧，「你怎忍心如此傷我……」
夜光，「我來替她向你道歉，雖然……可能並沒有什麼用，而且，我覺得，有必要來見你一面。」
夜光微笑著點點頭，「走了。」
「替她向我道歉……」程曦看著夜光，說道，「旗風，所以，你是已經做出選擇了嗎？」
如果他原諒自https://m.hetubook.com.com己的欺騙，原則了自己。
夜光站定了兩秒，然後走上前去，張開雙臂，將程曦抱在了懷中。
如果，他最終選擇的是自己呢？
確實如此。
能說什麼呢？
不管冥冥之中的天意。
說著，夜光起身下榻，再看了看程曦，道了一句，「再見。」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程曦干坐著，有些獃滯的看著夜光，哀憐流淚，夜光也干坐著，看著程曦垂淚。
只是柳池煙覺得，這是命，是因為夜光根本就是不屬於她的，她拿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事實上，就在柳兒告訴我這一切的時候，我仍有一瞬間的恍惚，但當我見到你的那一刻，我真的徹底明悟了，我是夜光，只是夜光，除了夜光，我誰都不是。」
程曦眼睛瞪大了幾分，神色間有些激動，「你……因為她你可以對我如此絕情嗎？」
「我等了你這麼多年……」
程曦叫住了正往外走的夜光，並追了上來。
程曦靜靜的看著夜光，只是淚水早就很不爭氣的滑落了下來。
這麼美麗的女子，傷神垂淚，見之心憐。
不管是不是真的不能生育。
我都不會再將這個最愛的男人給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