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差點死了。」伊莉絲在身旁沉聲道：「我只能說，似乎是有奇迹生在了你身上。」
為什麼會聽到這些？
王業四處看了一眼，這裏依然是教堂三樓他的房間，在他意識模糊之時，他隱約記得自己看到了一個白色的人形身影，那身影似乎長著一雙細長的翅膀，可卻沒能看清樣子。
光明，他看到一個藍頭的身影站在他身旁。
他依然不知，或許是人之將死，這就是地獄的呼喚吧。
睜開！睜開！
可不知為何，王業心理卻仍然不託底，冥冥中總覺得這個小姑娘不會這麼簡單的就退出這場爭霸。她的本事應該不僅僅是這些而已。
「怎麼回事？」王業突然想起昏迷前的一幕：「言笙呢？」
「對不起，我沒能攔住她。」一個聲音從身旁傳來，扭頭一看，竟是亞瑟。
光明，他看到一個長著獨角的身影離他越來越來近。
「好冷。」王業渾身哆嗦了一下，扭頭一看，才現自己竟是待在一個巨大的冰床上，小嚶正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努力維持著冰床的溫度。
「言笙，還真是個危險的傢伙。」王業皺了皺眉。
黑暗之中，記憶開始翻騰上腦海，他清晰記得言笙的手術刀直接刺進了自己的心臟，致命傷害和死亡倒計時造成的雙重生命流失足以要了他的名，即使是伊莉絲傾盡全力去治療自己恐怕也是無濟於事。
「死了？」
可是……為什麼還會聽到蕾姆的聲音？
「在死亡倒計時和致命傷害的雙重體力流失下，你的生命本應該一路狂跌直到歸零為止，但是很神奇，當你的生命值跌到3％的時候，流失突然停止了，僅剩下因為身體流血造成了緩慢生命流失。」伊莉絲緩緩道：「所以我讓小嚶立刻冰封了你的傷口，把你送到了這個冰床上進行治療。」
光明，模糊的視線里映入一個周身白色的人形身影，那身影似乎還長著一對兒巨大的翅膀，像天使……不……更像是死神吧……
或許是當時和_圖_書言笙和蕾姆她們交戰時的聲音吧。
「沒錯，就剛才的那次交手而言，她沒有什麼特別優秀的技能，但是對技能和道具的使用卻無比精到，這樣的水平放在任何一個戰隊都應該是有名氣的傢伙，可我卻一點都沒曾聽說過她，除了白刃世家，我實在想不到第二種可能。」王業沉聲道。
地獄的地獄，又會是哪兒？
「業大人！業大人！」
雖然言笙跑了，但蔡文姬已經成功擊殺，按照這場試練的規則，24小時內如果她沒有簽訂新的英雄，那麼就會直接失敗被踢出局去。
可仔細一看，王業現那已經是三個小時前的一條信息。
這麼說來……
黑暗，能聽到一些人說話的聲音，似乎在呼喊，似乎在爭執。
視線很模糊，在偶爾的光明和長久的黑暗間轉換。
可是……難道死界不就是地獄么？
「阿嚏！」王業狠狠打了個大噴嚏，身子一下從床上彈起。
剛一醒來，他渾身不適應地喘了幾口粗氣，渾身都被水淋透
ｈｔtps://ｍ.hｅｔuboｏｋ•coｍ•cｏm了，感覺就像在深海里溺水了很久突然被救起來一樣。他的皮膚由里到外一片冰冷，寒意從身上散出來，連剛剛潑上的水竟然也變成了一層薄冰。
黑暗，他隱隱聽到來自深淵的呼喚，在很深很深的黑暗中，有一個聲音正在呼喚他，那聲音溫柔、魅惑、迷人，那聲音幽怨、空靈、悲傷……
「業大人。」
他一遍遍告訴著自己，睜開！睜開！
王業尷尬地愣了一下，雖然本來是場陷害，但卻弄假成真，差點把自己陷進去。
10000碎片的獎勵已經到賬。
「業大人！業大人！」
「沒事，我也疏忽了。」王業苦笑道。
「說起來，王業你的判斷已經夠快的了，就連我之前也不曾認為她會是這麼危險的角色。」伊莉絲輕聲道：「我在暮光之城呆了三年，對於酆都城應該也就是三周的時間，真沒想到初級城區已經有這麼多以前不曾聽說過的危險敵人。」
「奇迹？」王業苦笑道：「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跟https://www.hetubook.com.com
那種東西無緣。」
是了……是蕾姆……
「對不起，主人。」亞瑟突然行了一個騎士的禮節：「怪我大意，沒有早點看穿她們的真面目。」
「你聽說過白刃世家吧？」王業沉聲道。
「當然聽說過。」伊莉絲輕聲道：「一個以賞金任務為生的特殊群體，對世家族人的選擇和培養非常嚴酷，酆都城各個城區據說都有他們的族人，實力強大，身份卻無比隱秘，很擅長隱藏自己的傢伙們。哦，天吶，難道你認為……」
「水術！」
接著他聽到了一聲吟唱。
王業低頭一看，果然看見自己的左手上多了一條敕令，念戒上浮著一條提示信息：
又是這個聲音，她在叫我。
王業努力地尋找著自身的感覺，把全身的力量往自己的眼睛上集中。
「不過請放心，蔡文姬我已經除掉了。」亞瑟沉聲道。
好熟悉，卻又有些陌生，這聲音是……
「死了。」蕾姆輕聲道：「你死了。」
是誰？
「業大人，你醒一醒啊。」
「這麼久了？」王業驚道：「ｗｗｗ•hｅｔuboｏｋ.com.ｃｏｍ到底怎麼回事，我記得我……」
一股清涼的清流突然澆在了他頭上，涼意頓時竄遍全身，讓他不由得抖了一下，渾身的知覺驀地開始恢復，鼻頭突然酸酸痒痒的。
他知道無法轉移所有權的契約召喚生命是會隨著主人的死亡而回歸的，即使是傳說生物也是一樣。
他還記得昏迷時似乎聽到了一些爭執，甚至是交戰的聲音。
是蕾姆嗎？他看不清，只有一篇模糊的色塊。
是誰……
「系統提示：百鬼夜行戰隊代表王業及其英雄擊殺英雄蔡文姬（saver職階）。」
是誰在叫我？
他不知道。
蕾姆的呼喚聲依然在身旁回蕩，他竭盡全力，終於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條極細極細的細縫，細縫外是一條光明，模糊的光明。
「不，我想你未必沒聽說過。」王業陰著臉搖了搖手指。
「業大人，快醒醒。」
黑暗，好像聽到有什麼交戰的聲音，像是女孩子的聲音，又像是很古老的歌唱。
「什麼？」伊莉絲一愣。
只有她一個人會叫我業大人……可是……我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