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了？」
山村裡的零星燈火亮起，遠遠望去彷彿一盞盞佛前的燭台。
「謝了！」王業拍下50元作為謝款，轉過身撒腿就跑。
進度條96％，盛夜大廈。
他還記得初中升高中的那個暑假，語姿拉著他來到湖月港灣。那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來這裏，以前的時候，她從來都不會提放孔明燈這種事。也許是因為王業曾經說，孔明燈不過是一種物理學玩具，燈飄到一定高度就會被吹落，除了造成環境污染什麼都沒有。可那一年她卻主意異常堅定，堅決地拉著王業去放了一盞孔明燈。
「我想打聽一下！」王業一把撲到櫃檯前：「今天有沒有見到過一個個子高高的，長得很漂亮的女孩？」一邊說著一邊形容著高語姿的樣貌。
孔明燈……
進度條79％，師範大學博物館。
正想著，突然一個紅色的光點從他餘光外緩緩飄過，像一隻螢火蟲一樣飄向高空。王業抬起頭，微微向天空看去，卻見是一盞孔明燈正伴著晚風飛上天際。
「是！」王業立刻道。
httｐs://www.hｅｔｕｂooｋ•cｏｍ.com剛剛入夜，冰淇淋店還沒有打烊，當王業跑到店鋪台前時，店裡還有一個媽媽領著孩子正在美美地吃著聖代。
王業直接運起最快的速度，一陣風一般衝到了雜貨店的位置。
對了！
「你說高警官啊？剛剛來過，直接就一路小跑進電梯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幾層。」大廈保安說。
「不是嗎？」
「願望哦，願望。」語姿頭也不抬的回答。
孔明燈嘛……
「穿著警服的美少女啊，有印象，在這裏交了一個甜筒的錢，像我打聽一個人，然後甜筒都沒吃，就跑出去了……」冰淇淋店老闆道。
昏暗的月色下，他眼前隱約浮現出記憶中的畫面……
他想都沒想，直接在密碼欄輸入了高語姿的生日0516，結果密碼居然顯示錯誤。微微尋思了一下，他又把高語姿刑警公號的后四位輸了進去，依然錯誤……
進度條68％，城際高鐵站。
世界上最好吃的甜筒，她曾經這樣評價過。
「秘密，說出來就不靈ｈｔtps://ｍ.ｈｅｔｕbｏoｋ•ｃｏｍ.ｃｏm了。」她瞪了王業一眼，王業也不敢再問，他還是很少見她有和其他女孩子一樣傻裡傻氣的時候。
「哦，見過見過，你知道晚上我們這兒一般都沒什麼人來，她出示了警官證我才讓她進的。要說今天也巧了，她也是來這兒找人的，也不知道她找沒找到，然後就一溜煙地跑掉了，看她的方向，應該是向盛夜大廈的方向去了。」
「那個方向，應該是城際高鐵站。」
「這裡是晚間新聞，今天下午在我市高新技術工業園區，有多名工作人員反應看到一個自己會行走的機器木偶在園區中穿過，木偶手裡持有類似槍支的東西。專家稱，這可能是凱爾斯機器人公司的最新實驗產品，具體情況我們還需……」播報員在收音機里喋喋不休，王業卻沒心思聽。
「謝了！」王業直接一溜煙衝進了電梯。
「東湖縣區車站……」王業遠眺了一眼，如果是東湖市市區內的話，他能想到的只有甜美家的冰淇淋店，在市區東入口附近，語姿每次到東湖市總ｈｔtｐs://m•hｅｔｕｂook•coｍ.com是要去那裡吃甜筒。
「不是見鬼了吧……」她渾身一哆嗦。
他突然想起什麼，從衣兜里掏出語姿的手機。
「到底去哪兒了呢？」王業抓著頭髮。
當店老闆反應過來探出頭，卻見四下空無一人，只有陣陣夏日的微風吹拂在茫茫夜色里。
漸漸的，天已入夜，啟明星孤獨地浮現在天際。
進度條61％，王業趕到了甜美家的冰淇淋店。
後來，那孔明燈就像所有其他的燈一樣，隨著風飄上天際，消失在朦朧的夜色里。
「語姿！語姿！」王業的聲音回蕩在山谷間。
「召回中……」
王業沒想到語姿居然是穿著警服出來的。
「多謝！」
那或許是他唯一一次見到語姿將祈願寄託給神明的時候。
「謝了！」
三個火紅色的大字像血淋淋的印記，狠狠刻在王業眼睛里，灼得他心急如焚。
「什麼願望？」王業湊過頭去，語姿卻迅速地把燈抱在懷裡。
「警服！？」
不知為何，看著電梯層鍵的時候，王業腦海里卻浮現出一個奇怪的念頭。
「買點什麼？m.hetubook.com.com」賣貨的是一個四十來歲女人，正在窗口裡搖著蒲扇。她旁邊擺著一個收音機，裏面正在播放晚間新聞。
王業站在河畔，大口喘著粗氣，抬起手，念戒上的進度條已經走到了52％。
王業滿懷期待地點開手機，卻被一個四位鎖屏密碼給攔住了。
「你說的是上過電視的高警官吧！當然記得，讓我看看，她坐的是剛剛7點半的高鐵去的D市東郊的師範大學博物館。」高鐵售票員這樣回答。
1到12，這是大廈總共的樓層。
今天不是假期，也不是休息日，港灣冷清得很。
「她是一個人？」王業追問。
至於當初語姿寫了些什麼，他到現在也不知道……
湖月港灣，夏日的江畔籠罩在溫暖的夕陽下，淡淡的紅色，泛在粼粼水面上，草叢裡已經開始傳來蛐蛐兒的鳴叫，三三兩兩的散步者漸漸稀疏，留下一片寧靜的夜色。
「你這麼說，我倒是有點印象。」店老闆搖著扇子回過頭，想了想道：「好像是穿著警服吧你說的人……」
或許能有什麼線索。
王業還記得那年買來孔明燈后，語姿hｔtｐs://wｗｗ•hｅtuｂooｋ•cｏm•cｏm一個人神神秘秘地在燈罩上寫著些什麼。
手指不聽使喚地伸向按鍵盤，輕輕地按下了12層的鍵鈕。
想到這兒，王業快步向著江畔的雜貨店跑去，湖月港灣的孔明燈都是在那裡售賣的。
還真是熟悉的景緻。
王業輕嘿了一聲，莫不是開這麼一個簡單的密碼還要用上他的破密手法吧？
「回D市了！？」王業一陣頭暈：「謝了！」
「如果是她的話，我倒記得一點……」店老闆緩緩道：「因為她穿著很特殊，也跟你一樣，來向我打聽看沒看到一個什麼男的？」
從船抵達到傍晚的這段時間，他已經在湖月港灣跑了個遍，卻始終沒有找到語姿的身影。
只見那是個上了年頭的手機，智能機剛出的時候一款三星的產品，在他們高中的時候他就見過語姿拿著它。也難怪高媽媽敢把這手機交給他一個陌生人，這麼一個手機除了對主人以外，對任何人都沒有意義，賣給收破爛的怕是都沒人要。
「你在寫什麼？」他當時問。
「是一個人，我記得她後來往東湖縣區的車站方向走了，應該是要進市內去吧。」店老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