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傀儡木偶的嘴巴在一動一動的，但是說話的人卻是後面的操縱者。
「窺透天機，有時不需要機遇，只要智慧就夠了。」又一個聲音響起。
王業完全解放真相之眼，卻發現眼前一片虛無，什麼信息也沒有。
王業立刻認出。
王業反常理地站立在江面上，彷彿他腳下的不是流動的江水，而是堅硬的鏡面。他現在還保持著小蘿莉的模樣，低下頭，卻看到自己原本的模樣正倒映在水面上。
並非看不見，而是似乎那裡本來就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世界。
后一秒，世界是波光粼粼的江面上。
王業歪了歪眉，他能察覺到，莊周所謂的在高空中隱藏了身形觀察自己的存在，極有可能指的就是死神谷古。
「對你而言，這裡是唯一隱秘的地方。」男子微笑看著王業的動作道：「夢是完美的，夢能夠欺騙周圍的所有人，甚至能欺騙自己。每一場夢，我們都遨遊在廣闊無際的世界之中。然清晨夢醒，我們會連夢見過什麼都一同忘掉和_圖_書。有時我們甚至不曾發現，在那睡夢之中，也許有著我們的另一個人生。」
騎著大魚的男子就在他面前不遠處，一隻手撐著腮幫子，像是在打瞌睡。
王業扭頭看去，卻見一個一身未來裝束，手持電子羽扇的男子出現在湖面之上。他斜靠在一艘停泊的小船旁，雙手抱胸，瑩瑩藍光在他的身上朦朧閃動，如夢如幻。
回過頭，只見一帶著圓眼鏡的男子正翻著一本書，看著王業從容的笑。
因為死界是永恆的，而使者是流動的，即使除掉一個使者，還會有其他使者被送過來完成使命，而且每次送來的使者只會比上一次更多更強。
「我想知道，在你們眼裡，為什麼覺得這個世界和你們曾經居住的世界不同？」王業問。
「我們知道你從哪裡來，也知道你的身份。」張良介面道：「你是天神的使者，疑惑撒旦的使徒。你為那些在高處俯視著我們的存在而工作，執行他們的命令，就像一個機器，更多的時候，和圖書是一台殺戮的機器。」
「諸……諸葛……」王業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鑽研天書畢生，修復了方舟，掌握了無上的智慧，最終窺透了天機的天才。
「不必了。」王業伸手擋開。
「夢？」王業掐了一把自己的臉，疼痛感無比真實地傳來，並不像身在夢中。
看到王業，他緩緩回過身，露出一個淡雅的笑容。
「說得對，我們今天來，是找你談生意的。」第四個聲音響起，轉頭看去，卻見一個提著傀儡木偶的人出現在一艘船舶上。
「但是唯獨這裏不同。無論是對於你，還是對於我們，這個世界都是我們期待了太久的。」諸葛亮轉向王業道：「但我們知道你身上始終背負著魔鬼的使命，所以這場交易是，彼此相安無事，讓我們悄無聲息地在這裏留下。作為回報，我們會給予你最大的幫助，讓你不至於遭受神的懲罰。」
「夢。」男子淡淡地回答：「你的夢裡。」
四位英雄的話讓王業心下暗嘆。
「這個問題並不好ｈttｐs://ｗｗｗ•hｅtｕboｏk.ｃｏm.cｏm解釋，但是如果是你的話，或許能聽得懂我們的話。」張良回答道：「用最簡單的話來概括，這個世界和我們曾經所在的世界最大的區別就是――這是一個線性的世界！」
作為四位歷史上出名的智者，他們自然不會煩一個愚者的錯誤。
更重要的是，當他們看透這一切時，明知王業作為使者是來除掉他們的，他們卻並沒有選擇除掉身為使者的王業。相反，他們費盡心思選擇和王業正面交流，希望通過交易來滿足自己的目的。
「無需那麼拘謹。」男子微微笑了笑道：「這裏沒有外人，只有你我。」
「說來也簡單。」龐統操控著木偶回答：「生命和自由的生意。」
前一秒，世界是漆黑空洞的集裝箱里。
「方舟，將被選擇的人送往新世界的存在。從我明白其寓意的一天就深深為之所痴迷。逃離命運的枷鎖，突破根源，獲得真正的自我，擁有永遠的自由。」諸葛輕輕抬起頭：「這一天，我們等了太久了。」
ｗww.heｔｕboｏｋ•ｃoｍ•coｍ「張良。」
「唯世之大智者，才應有踏上這趟行程的權力。」另一個聲音從王業背後傳來。
死神？
他們不過是一些生活在分世界中的生命，卻已經看透了死界和死神的存在，甚至一定程度上了解試練者這種處於特殊位置的存在。
「傀儡師龐統，卧龍鳳雛齊聚於此，今天見到的名人還真不少。」王業苦笑笑：「讓我聽聽，你們幾個人聚在這裏，到底是想做什麼生意？」
可他不敢相信，作為一個分世界中的生命，他們居然有能力窺透死神的存在。
他輕輕將手指一抬，一串蝴蝶拖著一個茶杯出現在王業面前。
「你們夾在神與世人中間，仰望天空，俯瞰大地，永遠為了生存而疲於奔命。」莊周接著道：「對於我們曾經的世界，你們只是一批過客，你們穿梭在時空的中心，遊盪在所有的時代。」
「亡體故名罷了，不值一提。」莊周輕輕打了個哈欠，眯著眼道：「之所以帶你到夢中來，因為有一個隱藏身形的存在始終在遙遠的高空中觀察著和-圖-書你，你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念頭都逃不出它的眼睛，但是唯獨『夢』可以。虛無縹緲，不曾存在，自然，也就不會被知道……」
「你們今天找我來，不是來跟我談人生談理想的吧？」王業目光在三人之間跳動。
「你們？」王業微微眯了眯眼。
這是他一直很關心的問題，死界的分世界每一個都是活生生的世界，不存在什麼虛擬化一說。能感覺到它們和地球幾乎一樣，只是歷史和情況不同。他曾經不止一次猜測，或許生界本身也只是死界的一個分世界罷了，但從這次的意外看來，事實好像並非如此……
不過，讓王業十分好奇的是……
「不知是我在夢中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在夢中變成了我……」王業輕輕道：「幸會啊，大名鼎鼎的莊周先生。」
這種思維方式和王業的習慣不謀而合，如果換作他，他也會這麼做。
「歡迎，我的朋友。」男子淡淡道，聲音回蕩在本不該有迴音的江面上，立體而空靈。
「這是哪兒？」王業看了看四周問。
「哦？」王業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