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現如今是暑假了,章晉陽打算去立連市裡瞧瞧,他已經磨著章爸買了一輛自行車,雖然很久沒騎了有點陌生,不過沒用一天時間就恢復了,畢竟上輩子自己也參加過幾個騎行俱樂部的。
他也在前後車叉以及車架里都加了隱藏的減震,車坐墊也按照自己的體型做了微調是自己坐著更舒服,還加上了前三后八的二十四級變速系統,這種東西在前世他拆裝了不止一次,還記得它的結構。
「老三,你是身子太弱,感覺不到,其實師兄說的沒錯,你就得多吃多練,等練到份了,不光力氣足,腦子也會好使一些的。」戴遼認真的看著馬天華,「糖墩兒他家條件好底子厚,要不是零食吃多了,也該差不多到時候了,師傅不是說嗎,力滿而氣生,氣足而神明,就是說,你身體練到家,腦子也會變聰明的,畢竟腦子也在身上長著。」
進入立連市的北方入口就是章晉陽剛剛甩在身後的羅華江公路大橋,這座橋建得並不早,他記得應該是一九八二年開的工,一九八六年才合的龍,是當時當時全國公路橋之最,也是解放后五十年來龍界省羅華江流域上建設的第一座特大型永久性hetubook.com•com公路橋樑。
等到事件平息已經過去快三個月,這次大範圍的治安整頓讓街面上清靜不少,至少總勒索學生的人不見了,那些傢伙都是外圍的底層,消息完全不靈通,都被警察叔叔們一股腦的塞到拘留所。
「沒關係啊,我都會寫,十遍很快的。」戴遼一點都不在意,對他來說小學課程是很簡單的事,並不比練習新拳法更難,這是他氣血旺盛帶來的好處之一,實際上他和章晉陽一樣,每天大半的精力都放在鍛煉身體打熬氣力上,學習什麼的只要稍稍投入一下就好。
「那句話是這樣的意思嗎?算了,想不明白,我還是想辦法先走吧,我可不想跑回家,將近十里地呢。」馬天華抬起頭看向窗外操場上空飄揚的國旗,目光中充滿了憂鬱。
這次來他打算仔細的觀察了解,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的變化。
「你還好意思說?一天到晚就你偷懶,到現在你看看你這身板兒,能練五步拳就不錯了,師傅是看你爹的面子上,要不才不能教你呢。想練別的可以啊,什麼時候你一天按時完成功課之後,還能把一百二十遍五步拳一絲不差的打滿和_圖_書,不用你找師傅,我就替你去說。打不滿就別想,問問這兩個,都是這麼過來的。我知道你偷學,沒用,到時候瞎練練傷了身子沒人幫你。」
所以到了晚上,師傅宋全奇怪的看著咬牙切齒的糖墩兒一遍又一遍的揮舞大刀——另外兩個人的罰寫要到明天早上才會交到他手裡——怎麼今天這麼努力?自己給自己加練嗎?
可是他記得八二年他搬家過來的時候這座橋就已經通車了,每次父親在看立連新聞的時候,都能看到這座橋的身影。
「練武不累的,就是寫字很麻煩啊,那筆不如大刀聽話。」唐文宗點點頭又搖搖頭,對他來說練拳練刀出一身透汗是很舒服的事,課程也是不難,就是坐在那裡寫作業太難熬了。
看到章晉陽一副快滾開不要再多說我要睡覺的樣子,三小大概是覺得無趣,臊眉耷眼的走開,唐小胖咽下了最後一粒無花果,嘟嘟囔囔的開始埋怨起來。
「都怨你,三師兄,沒事非得趕著晉陽哥睡覺的時候說話,又要罰寫規矩,多討厭啊,還不如寫作業呢。你說是不是,二師兄?」
當然按照慣例,這台車子早已經改裝過了,不但所有的部件都和_圖_書特意加強過,車胎也換成了實心橡膠胎,剎車也改成了抱閘,而不是現在十分流行的腳閘。抱閘其實有個防抱死的特點,而在這個時間段自行車上使用的腳閘,能在瞬間就將後車輪卡的死死的,制動效果十分出色,可是由於必定抱死的制動效果,使得一旦踩下這種閘,那麼翻車率恐怕是要超過七成。
每天看新聞了解不了太多的細節問題,雖然一些大的項目電視節目上有報導,可是那些東西他上一世並不關心,因此實在是無從對比。他只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個世界的科技進程似乎要比自己記憶中世界快。
本來章晉陽也想坐鎮上直通市裡的公交車,可問題是現在會江縣還沒修到市裡的公路,在現在這種等級的路上,那公交車真不比章晉陽自己騎自行車快,反正這點體力消耗對他來說也是無所謂的。
「那你隨便,我已經決定了,不寫規矩,多打五遍春秋刀。」糖墩兒惡狠狠地又撕開一袋酸梅粉。
「師傅光讓我練五步拳,我都要練吐了。」馬天華不是個能靜下心的孩子,總覺得師傅偏心,就他的進度慢。
根據馬天華打探回來的小道消息,說是法院的人和*圖*書恨這些人給他們帶去的加班經歷,打算狠狠的判罰,要讓這些人以後再也出不來。
據這小子說,他爸爸的飯店為此生意好了不少,利潤也高了,畢竟不用再交保護費什麼的,也沒人再打壞桌椅板凳了。不過他倒是很可惜他在五中校的那些「朋友」,就是總從他這裏買進一些管制刃具的那些小混混,都被清掃了之後,他的生意斷流了,小金庫已經好久沒有進賬,想買點玩具什麼的都開始捨不得錢了。
馬天華嘆了口氣:「我當然知道,我就是想想而已。」
「是啊是啊,你和大師兄都是好學生,文武雙全,我和老四都是狍子是吧?你們兩個都是妖怪好不好?練武學習哪一個不累,真不知道你們怎麼學的。」馬天華聽得直翻白眼,他是完全理解不了到底為什麼的。
然後,一台直把二十四變速三減震實心胎的詭異二八大杠就出現了。
「糖墩兒說得對。」戴遼使勁的點了點頭,他總覺的大師兄對於如何懲罰他們有一種奇怪的興趣,似乎在滿足他自己的某種想法——肯定是某種邪惡的想法。
現在,他就站在這座大橋的橋頭,這裡有一塊石碑,上面有著大紅的字跡,「立連市羅m.hetubook.com.com華江公路大橋,始建於一九七二年,於一九七六年八月三十日正式通車」。
章晉陽知道這小子仗著他爹是師傅的戰友,一向捅捅咕咕不老實,不過這和他無關,反正他也不喜歡這小子。
「我勸你還是老實等著,放了學大家一起跑回家吧,要是到時候晉陽哥看不見你,我猜你就不只是默寫十遍的事了。他心眼很小的,記性又很好,你躲不過去的。」唐文宗撇了撇嘴,覺得三師兄在自尋死路。
「還能咋出的,傻狍子俞海洋叫人拿手銃崩了,一堆兒挨崩的就有你們說的那幾個高手。」章晉陽懶洋洋的擺了擺手,又趴在了桌子上。
「師兄,甭理他。咋出的人命啊?」,戴遼趕緊把話題又拉了回來。
「還琢磨著要踢館,你踢誰的館?就你那腿能踢平了不?還好意思說你練過武,你還不如人家那個練武術操的,至少人家腿踢得直!」
一個小時的騎行,在穿過了四座河橋,一座跨鐵路橋,一座跨江大橋之後,章晉陽來到了立連市,上次來這座城市是四年前從前高村搬家到廠區的時候路過,那個時候走馬觀花,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印象。
「喂,死糖墩兒,你哪頭兒的,你也要寫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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