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發脾氣對你的肝臟不好，還有，你在這樣下去，你的頭髮就要掉光了。」

梅嬸嬸抱著手閉上眼睛在章晉陽的咀嚼聲中祈禱。

章晉陽會做很多菜，但是口味只能說是一般，但是這大半年的異國生涯他分外想念自己的手藝，除了舅舅公寓里的大廚柴豐柴叔叔，他都沒吃到一家正經的炎黃菜，雖然在這個世界炎黃還沒有進行文化宣傳，但是這種情況也實在讓他的舌頭受不了。

梅嬸嬸嘆了口氣把門關好，「你不該那麼說，他還只是個孩子，一個兼職的學生而已。」

「你不應該嚇唬他，瑪索先生，有人死了這並不是好消息。」

「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她轉過身來深吸一口氣，嚴肅的正要開口，門口披薩小哥的聲音再次傳來，使得她醞釀的氣勢一瀉千里。

梅嬸嬸聳聳肩，不理會青春期少男偶爾的壞脾氣。

「你好，梅，你好，瑪索先生，祝您用餐愉快，不過走廊里怎麼了，那麼大的味道。」

「那可真酷——謝謝梅——我是說，就在外面的走廊上嗎？這可真看不出來，那裡一點血跡也沒有。」

章晉陽停下送往嘴裏的披薩，側過頭定定地看和_圖_書了一會披薩小哥，淺描淡寫地說。

彼得和格溫熱戀有一段時間了，算算也差不多了吧，最近他一直在關注新約克城的科技報道，但一點線索也沒有，他只記得彼得是在一個什麼展覽上被蜘蛛咬了，可是是什麼展覽，誰牽頭舉辦的展覽他毫無印象，哪怕他現在精神開發到瓶頸，記憶力超群都沒回想起來——時間實在是太久了。

蔣書雁拜訪的時候，正好看見兩個西裝革履的FBI狼狽的從喬治的辦公室逃了出來，緊隨著他們飛出來的還有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但願一切順利。」

「好吧，那麼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呢？我迫不及待的先看到小彼得鍛煉的樣子了。」

「沒什麼要求，第一次去的話先做燒烤吧，我帶個架子去，然後仔細的看一下廚房，看看能用什麼，或者缺什麼，有一些我們特有的餐具我會在以後用到的時候帶去。」

「不必擔心，雁出的主意，她把一切都計劃好了，格里斯圖·皮拉特，皮拉特家最後的掌權者，他撐不了多久了，你要知道，禿鷲和鬣狗從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將死之人。」

「那可真太好了，太感謝你hｔtps://m.ｈetuboｏｋ•coｍ.ｃｏｍ了，瑪索先生，我聽說練習功夫的人最後都會有如鋼鐵般的意志，小彼得就缺乏這個，還有一個好胃口。我會很快的安排好他的時間，對廚房你有什麼要求嗎？」

披薩小哥握著拳頭狠狠的揮舞了一下，然後微微的一躬身，帶上帽子一溜煙跑了出去。

「沒錯，那邊是安德里婭在負責，她第一時間就把樣品送了回來，見鬼，剛才鑒證科說那是一種可以用手槍發射的脫殼穿甲彈，不過現場的倖存者說是銀色巨蟒。」

「那個……我知道很不禮貌，但是我還是想問，雁小姐和馬修先生沒事吧，我路過的時候門鎖著。我的意思是，他們都是好人，我……我想知道他們有沒有事。」

「好啦孩子，這是殘忍的事你不應該關心，你應該安心的工作，遠離危險。」

「早晚會被這些混蛋官僚給氣死，這是什麼？噢，活見鬼，這東西你從弄來的，這兩個傢伙搞在一起，這是有什麼大行動嗎？」

喬治一開始還漫不經心的擺弄，可是第二張就讓他瞪大了眼睛。

喬治正在會議室里對著FBI的探員大發雷霆，因為FBI要求她提供最新和*圖*書現場的詳細報告，可是三個現場只有一個清理完成的，另兩個還沒結束，他們明顯是在強人所難，最後喬治給FBI總部打了電話，拍著桌子把兩個探員罵了出去。

「警官們努力了很久，他們一晚都沒睡，早上的時候你應該看到了他們吧？」

梅嬸嬸一邊在外賣單上簽字，一邊嗔怪的埋怨章晉陽，他們和披薩店是按周結賬，因此梅嬸嬸只在遞迴外賣單的時候夾了一張十美刀過去。

「我記得這邊的高中下午只上課到三點不到？每個下午都可以，有事的時候你也知道，你可以自由安排，我會教到晚飯結束，他練習的時間我可以預備晚餐。」

兩個人正對廚房的設施做著討論，送披薩的壯小夥子敲門進來，他和章晉陽已經很熟悉了，畢竟只有他才會這麼點餐。

蔣書雁並沒有立刻就回到公寓，她只是給嚴正信打了個電話，把大概的事情一說，嚴正信是老江湖了，這種事情本就不用人提點，頭一天得到了李元占模糊的許諾，致公堂已經動起來了。

「韋伯斯特先生已經在電視上做了演講，是公開演講，就在警察局門口，他講得很好，和皮拉特家族指名道姓的宣和-圖-書了戰，說了我們每個人的名字，表示要戰鬥到最後。」

梅嬸嬸連忙打斷了披薩小哥的問題，並把他推了出去。

披薩小哥很局促，手裡一直揉搓著帽子，有點語無倫次，但是最後堅定的看著章晉陽。

「我們是靶子，要麼是我們死，要麼是皮拉特死，沒有後退的餘地，他們早晚會知道的，與其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謠言，不如我們自己放點消息出去，讓大家對我們有點信心。」

披薩小哥的嘴張得能塞下整個拳頭。

「雁和馬修？當然沒事，他們在反擊的時候幹掉了幾個雜碎，警察打他們去做心理疏導了。你要知道，昨晚的情況很緊張，光是彈殼和彈頭，警察就掃出去超過十公斤，他們需要安慰和休息。」

章晉陽一把接過一大摞披薩，一邊對著披薩小哥擠眉弄眼，一邊走向沙發，他習慣坐在沙發上把披薩放在腳邊。

「實際上算是好消息，他們兩個打算一鼓作氣把皮拉特家族連根拔起，這是布魯特在監視皮拉特家最後的銷贓地的時候發現的，就是凌晨在布魯克林西城區的那家貿易公司，聽說使用了一種從未出現過的槍彈？」

一大口披薩被狠狠的咬下。

章晉陽已經開始大口hｔｔps://www•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oｍ•ｃoｍ的吃了，他餓壞了。

梅嬸嬸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靜靜看著桌上打了一半的毛衣出神。

梅嬸嬸一下就高興了起來，她和丈夫沒有孩子，一直將彼得視如己出，那孩子瘦小枯乾的身軀一直是她們夫妻的心病，家裡的經濟條件又不允許他們單獨找教練或者報健身課程，那需要很多錢，即使現在梅嬸嬸的收入大幅增加也不夠。

「我支持你，瑪索先生，我們都支持TPE，每個人，要給那些混蛋點顏色瞧瞧。」

蔣書雁看了看他們胸前的徽章，不動聲色的側過身，讓開了道路，她對FBI的印象也不好，大部分時候這些穿著藍馬甲的傢伙都是各個實驗室的先鋒，抓捕各種「逃跑」的實驗體是他們的主要工作，她以前也被監視過，還是地獄火俱樂部出面保下的她。

「是那些人販子，他們想報復我們，但是都市傳說巴菲門特阻止了他們，幹掉了超過二十個人。」

至於蔣書雁，她拿著剛才的照片開車直驅警局，她要和喬治副局長好好談談，這是一個機會，弄好了名利雙收，弄不好也只是維持現狀罷了。

蔣書雁小心的邁過破碎的杯子和一地的咖啡，把一疊照片放在正在煩躁的撓頭的喬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