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行俠仗義
第八十八章 困龍訣

「瑾郎,你在想什麼?」嬌語痴痴,如鶯如雀,和著花香,清馨委婉,于這樣一個爛漫的早晨,倒是般配的很。
玄風這才恍然所悟,沒有猶豫,走到婉馨身畔,輕輕的將她深深埋在了自己的懷裡。口中訥訥道:「不哭,不哭。」
婉馨淡然一笑,登時含羞,「是你保護我一道衝出劍陣,我當時可能已經嚇暈了,沒出絲毫力氣。到最後,為何你的衣服完好無損,我的衣服卻是……卻是破了?」粉頰透紅。
「算了,不去想這無聊的問題,我還是與你演示演示這套劍法吧……」玄風凌空步出丈余遠,手中赫然亮起了一把燦燦金輝的金劍。玄風對這一層,也感到奇怪。本就可以憑自身元素遞出火劍、水劍,衝破『舉劍陣』時,卻又多了一把金劍,好是令人費解。
魔劍,多麼可怕!一個人倘若長了魔性,那是十分艱難消除的,我父皇便是如此。你說:『困龍訣』,龍是什麼?是九重天上的吉祥神獸,是天下百姓的無邪信仰所歸,是對美好幸福生活的一個保護者的憧憬。這套劍法居然要把這樣一個吉祥神獸困住,無異於困住了百姓的幸福,無hetubook.com.com異於困住了百姓對真善美的信仰。
「天下神物萬般,我隨父皇、瑾郎身邊,也見過不少世間奇珍異寶,你身上這件寶貝,卻來得神奇。莫非……莫非是金骨塑身池裡有精靈給你穿上的?」婉馨默思良久,終是不能想出一個所以然來。因為,憑邏輯來說,沒有縫的衣裳,饒是如何也不可能穿在人的身上。除非這衣裳不是衣裳,人不是人。
一生中最美麗的場景?到底有多美?離這裡會不會很遠?會不會耽誤了拿回還魂丹救人的時日?……一生中最美麗的場景,到底有多美?我真的想去看看。
婉馨這才在玄風的雲底金衫上看了仔細,大是震驚,這衣服的確怪異,居然沒有一個縫!那就不得不讓人疑惑了,「這衣服是怎麼穿上去的?」
「是呀?怎麼穿上去的?我也納悶。」玄風也正自不解。
「指點?」婉馨臉上十分驚訝,愕然問道:「『舉劍陣』乃是上世古陣,有開天闢地的神威。如此虎口逃生,想必瑾郎劍術靈法早臻化境。我不過區區一個小女子,哪裡敢在你這神人面前指指點點?和圖書許多玄奧不明之處,我倒還想問問呢!」
『困龍訣』把龍困住了,不是魔劍,又是什麼?如斯劍法,非但人不可以練,魔更不可練!一旦練成,後果……後果你也知道了……」說到此處,婉馨不由自主想到逝去的父皇和二哥,已經潸然淚下,悲傷不堪。
「什麼地方?」看著婉馨突然開心起來,玄風心中甚喜。
總歸,不利的事,不做最好。
婉馨攜了玄風的手,化身兩道金影,已經消失在了朝陽的金輝中……
玄風緊忙收劍,焦色詢問,「是不是路法不對頭?」
風清氣爽的峰坡上,鳥兒嬌語翠鳴,花香迎面撲鼻。
玄風一愕,道:「問我,問什麼?」
聽了玄風這兩聲勸慰,婉馨輕咬著殷紅的下唇,居然笑了,「又是孩子話,以前的你,倘若回來了,不知會賠上多少好話,只可惜你卻都不記得了……唉——我想到一個地方,你有沒有想到?」其實婉馨早想到了,只是等著瑾郎說出口,誰知瑾郎始終沒有說出口,心中早已不耐,還是第一個開了口。但若放在以前,總是瑾郎先開口的。
玄風一愣,道:「我也很奇怪的!這衣www•hetubook.com•com服不是我的,你看,非但沒有絲毫傷痕,而且連一個縫都沒有的,想脫都脫不下來,想換卻更是不能了。」
越是費解頭疼的問題,玄風越是不想。他的一生,總是快樂的時候多,煩惱的時候少。對於人間諸般百態全然不理,遇到好人好事,自然歡喜。遇到壞人壞事,也只是一時亢奮,過後平淡如水,從不記恨於心。別看剛剛在『舉劍陣』下死裡逃生,心中卻早已忘了個乾乾淨淨。
「不!很對路。只是……只是這套劍術你不該學。」婉馨怔怔嬌語,神色渙散,似乎想起了諸多往昔。
「是木谷嗎?」玄風心中牢牢牽挂著還魂丹,要不然也不會和婉馨來到木靈部族。此時,婉馨提起,自己早該想出是木谷才對,只是,只是看婉馨臉上的表情黯淡,似乎……要去的地方應該不是木谷,或許跟木谷一點關係都沒有!
「停!」看到此處,婉馨赫然叫了「停」,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嚴肅。
這是魔劍!
是靈兒,還是婉馨?
玄風略略一想,道:「我來與你演示一套劍法,其中有許多玄奧,不能明了,想必你能開釋。你不妨指點指點我hetubook•com.com,怎樣?」
方才這套劍法,乃是金靈一族世傳,名曰:『困龍訣』。你演示了十招后,我已經看了明白。畢竟,這套劍法我比你更熟悉。但是當年,你只看了我五招,就斷然喝停。當時,我嚇壞了。不過,你之後說的一句話,更是嚇人:
「瑾郎,你還記得多年以前,我與你演示這套劍法時,你對我說的話么?」婉馨望著玄風,眼神中深邃茫然,仿若真的回到了往昔。看著玄風也是一臉茫然,哀嘆幽幽,接著道:「看來,你真的已經不記得了。那我就把你說給我的話,我再說給你聽,希望你可以多多少少回憶起一些什麼吧。
「不該學?為什麼?」玄風不解,已經回身踏上了青草。
婉馨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玄風。玄風總是不敢直視懷中溫柔的婉馨,極目遠眺,望到的乃是萬里綠川,想到的卻是兩個人影。一個自然是靈兒,另一個卻是——婉馨。憑是玄風如何去想,這兩個姑娘總不能牽手在一起的。如果要是非給兩人做個抉擇,留下來的答案會是誰呢?
你想呀,安定的生活,離開了吉祥神獸龍的保護,誰還可以保證自己的幸福?所以,龍,又是王m.hetubook.com.com者的圖騰,寓意當然是希望王者要像龍一樣,可以擁有上天入海的神通,保護天下百姓安危。
婉馨看著玄風的表情,聽著玄風的問話,不覺有些黯然,淡淡低語:「那裡,曾有過我這一生最美麗的場景,因為在那裡,我遇見了你……可你,居然已經忘記……好吧,我們去吧!」
我不是瑾郎……玄風心裏吶喊著,卻總是找不到一個確鑿證實的理由或者憑證。倘若辯解,婉馨自又不信。說出來,婉馨自然會生氣,一生氣,如此爛漫的清晨,豈不是風景大煞?破壞了如斯美景,如斯美情,於心何忍?
輕盈的身姿在風中點畫騰挪,十余道金色劍花翩翩若舞,螺旋翻飛,上下滾動。劍招變幻實在詭異,其中諸般手法,沒有分身術是斷然不能做到的。單是上下炫舞,中間劍影長龍這一招,就不是一個人影可以發揮出來的。
記得那時候你說……世間有正邪,天外有神魔。正亦有道,邪亦有道。修正者化道涅槃,終成正果,方為神道。邪者,卻不然。邪者悠悠,難成正果。即便改邪歸正,亦要潛心修習正道才可成正果。反之,不慎入魔,終陷地獄,受盡萬般苦難,其後果,自然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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