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少年·英雄
第九十五章 凝香

縱然婉馨當初破了二哥劍陣,導致二哥意外死亡。三哥還是沒有絲毫責怪之意,三哥很無奈,卻對小妹很是憐惜,就如同現在玄風憐惜凝香一樣。大哥縱然生氣,縱然責怪小妹,可也終究沒有對自己的小妹亮出手上的劍。因為,他們身上流著同樣的血,生著同樣的骨,骨肉親情,縱然有深仇大恨,誰又能下得了手?
玄風被眼前的奇景嚇了一跳,腳步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但覺一股股花木清香,瞬間塞滿了這個繁星點綴的異度空間。彷彿自己也變成了花草,就連自己身上也是溢滿了花木清香。
「哼!」小姑娘瞪了玄風一眼,道:「你知道還魂丹么?」
其言,善也。
(玄風大帝的一生,是傳奇的,是英雄的,是令人高山仰止的。
「去哪裡?」玄風問。
「但是,你卻只是一個小姑娘,我怎麼可以叫你姐姐?」玄風還是不服。
「咯咯咯……」又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她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怪異的望著玄風,笑道:「你不用忙著告訴我你是誰!我知道!諦聽,悄悄告訴我他是誰?」小姑娘這一聲咯咯嬌笑,焦木藤椅下原本匍匐而卧的玄黃大耳獸,忽然站了起身。
「凝香谷?什麼地方?我為什麼要去?我要回去了,靈兒還在等我呢!」玄風瞧著小姑娘,滿臉都是疑惑。
「嗯,你先告訴我你是誰。」玄風看著小姑娘撅起的小嘴兒,滿是愛憐和好奇。
「什麼?叫你姐姐?你做我妹妹還差不多!」玄風登時翻起了白眼,遇見這樣調皮的小姑娘,還真是頭一回。
「你活了十六年都不知道,看我模樣生的小,但是我確實知道,豈不是比你見識多?倘若比你年齡小,怎麼你不比我見識多?」小姑娘一撅小嘴,滿是不屑。
「我二十六!比你大十歲!沒讓你叫小姨,就很便宜你了!」小姑娘一臉嚴肅,似乎說的有真無假。
「不行,靈兒在等我呢,我得走了。」玄風道。
聽到玄風口中說道自己要留下來,凝香眼中淚花瞬間消失不見,使勁在玄風臉上印下了一個調皮的唇印。心花怒放,其樂無比。這種一招成功,得意自滿的愉悅,恐怕也只有凝香這樣的小姑m•hetubook•com•com娘才能體會。
「老槐樹你也知道?」凝香眼中滿是好奇。
伴著一串如小橋流水一般琳琳輕響之後,一道道紅花綠葉逐漸消散。一個美麗無雙的翠裳花裙小姑娘,睜著一對兒水汪汪的大眼睛,負手而立,站在焦木藤椅上,正痴痴望著玄風出神呢。
「你會知道爺爺在哪裡?」凝香一邊哽咽,一邊奇怪的看著玄風發問。
「我說謊?剛才婉馨公主跟我的對話,你都聽見了。倘若我說謊,怎會騙過她?再說了,你肯定沒有婉馨年齡大的!算起來,呵呵……你就是個小屁孩!」小姑娘還是一臉認真勁,絲毫不露破綻。
古來英雄總多情。
「這——」玄風不自覺的眨了眨眼,笑道:「小姐姐。」
「唉?這話不對!婉馨公主與你相差千年,一樣生的那般年輕美麗,你卻叫她什麼?叫祖奶奶不為過吧!」小姑娘一臉嚴肅。她說的話,似乎毋庸置疑。
而如今回頭想想,如果不是認識凝香,我或許不可能與神界的法寶有所接觸,也不可能完全陷入那場神魔狂戰,更不可能擁有了後來的創世神疆。」
玄風沒有兄弟姐妹,不明白什麼叫兄妹親情。不過,這一刻,自己彷彿可以理解了。
「哼!心意不誠,為何眨眼?不要填上『小』字,叫姐姐!」
「你不走了是不是?」凝香直直看著近在咫尺的玄風,水汪汪的大眼睛立馬就噙滿了水汪汪的淚花。
「嗯、嗯……」玄風沒有料到凝香水汪汪的大眼睛居然哽咽出了淚花,一邊淌著淚水,一邊凄苦哽咽:「爺爺被妖怪抓走了,你又不理我。我又孤單了……哼!你也是個壞人!走吧,都走!都走!」
有人聽到這裏時,信口問道:「陛下,那您會常常想起她嗎?」
「我也不知道,爺爺被妖怪抓走了!就在那一天,老槐樹也被妖怪抓走了!」凝香雖然止住了淚花,細嫩的小嗓子依舊哽咽著。
「不知。」玄風道。
於是,關於凝香公主的一些傳奇故事,就此被保留了下來。
「我決定留下來,幫你找爺爺。」玄風不忍心讓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多流一滴淚水,已經做好決https://m.hetubook.com.com定留下來。到底要陪著凝香呆多久,玄風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凝香口中的「妖怪」可能是有的,至少在萬年古槐上,玄風已經看到了確確實實的妖氣,完全不同於尋常氣息的妖異之氣。
「哼!你說的不算!諦聽說的才是真的。要不然,我把它捉來幹什麼?好啦,以後你就留在這裏陪我玩耍,還要叫我姐姐!反正我叫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陪我玩!」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玄風。
「這個……我說不好。」玄風居然被小姑娘問的木訥了。
「那是老槐樹的家!我說的是老槐樹!老槐樹就住在老槐樹里,可是老槐樹被妖怪抓走了,連他的家也被妖怪拆塌了!」凝香一邊哽咽,一邊正經的說。
「不錯,我的確來自幽冥古界。」這隻大耳獸,也就是諦聽,居然會說話!聲音如瓮,回蕩著幽幽古韻。但是,字字清晰,讓人聽得十分真切。九靈縱然會說蛇語,玄風能夠聽懂。但像這樣會說靈語的奇獸,玄風還是頭回遇見,心中更是增了幾分好奇。
「不錯。」
至於木古仙人和老槐樹是不是妖怪抓走的,玄風不得而知。因為,凝香口中的話語畢竟童言無忌,有幾分是真,有幾分是假,玄風也不能確定。不過,幫凝香找到爺爺是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一個小孩子總是需要人保護的。
……
「喔——」玄風這才聽明白,原來凝香口中的老槐樹,是個名字,並不是那棵萬年古槐。
看著玄風傻傻誇讚自己名字好聽,小姑娘又是得意一笑,「好聽吧!好香吧!所以嘛,叫姐姐,你一點也不虧!跟我走吧!」
「老槐樹?就是那棵又粗又大的老槐樹嗎?」玄風忽然想起了谷中那棵萬年古槐。
「不錯,在木谷來的路上的確見過一棵折倒的老槐樹。」玄風道。
玄風俯身要把凝香放在焦木藤椅上,誰知凝香銀鈴般的語調又在耳畔響起,「再抱一會兒,就一會兒!」玄風直覺的兩條嬌嫩的小胳膊,把自己摟得很緊很緊,絲毫沒有要撒手的意思。無奈,只能抱著。
每當談起這些紅顏,玄風大帝首先想到的是他的愛妻女皇陛下,而https://m•hetubook•com•com在他心裏堪與女皇陛下同等位置的則是凝香公主。
「所以——我這樣的小姑娘有二十六的高齡,自然也不為過了!快叫姐姐!」小姑娘臉上滿是嚴肅,絲毫看不出謊言的成分。
「十六。」玄風道。
「哼,不服是吧?諦聽,告訴他我是從哪把你抓來的!」小姑娘一臉得意的瞅著諦聽,眼神中似乎還帶著幾分威脅之意。
——節選自創世神疆后史學家綜合整理之《令玄風大帝永不忘懷的幾位機要人物·凝香公主》)
之後,這獸乖乖的走到小姑娘身旁,一隻寬大如蒲扇一般的大耳朵,瞬間遮住了小姑娘的臉。顯然,這隻獸很聽話,正在與這頑皮十足的小姑娘說著悄悄話。聽罷了大耳獸的悄悄話,小姑娘歡快地跳到了玄風面前,笑道:「你是玄風對不對?」
玄風立馬又翻起了白眼,「你說謊!」
「不錯,我是玄風,剛剛已經告訴過你了。」玄風很奇怪的笑了笑。
「不足為奇?好!你猜猜這隻獸叫什麼名字?啊!它叫諦聽,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不算不算,你猜猜它是從哪抓來的?猜中了,就算你贏,猜不中嘿嘿……就得乖乖的當我的小弟弟!」小姑娘臉上滿是神氣。
「喔?是嗎?你怎麼證明你的話?」玄風質疑。
可最讓人好奇的,卻是那些紅顏知己。
每個故事的背後,總有許多傳奇的人物被強行載入史冊。這些人,有些是玄風大帝的朋友,有些是玄風大帝的敵人,有些是玄風大帝恩師,有些是玄風大帝的知己,更有盟友、戰友、袍澤……
「那你還是變成木古仙人的樣子騙了我們,不是說謊,又是什麼?」玄風道。
看著凝香凄苦生氣的模樣,玄風真的動心了。站在如此水靈的一個小姑娘面前,誰又忍心看著她流淚的樣子?一股股憐憫之心,瞬間衝破了理智。玄風明明知道小姑娘一部分話是在說謊,但是還是於心不忍,道:
「哈哈!好,我可以告訴你!它是從幽冥古界抓來的,不知道了吧?快叫姐姐!」小姑娘得意地笑了!
「那你們之間一定有過一段情誼很深的故事吧?不然的話,您又豈會常常想起她呢?」
玄風卻是羞得面頰通紅,雖然https://m.hetubook.com.com凝香在玄風眼裡只是一個小姑娘。可是小姑娘畢竟也是姑娘,和靈兒在一起這麼久,拉一下手也是要臉紅的。可是婉馨卻不同,每當輕輕擁抱的時候,感覺到的是溫馨,聽到的是心跳。從沒有一種感覺像是現在這樣,火辣辣的熱。或許,因為從沒有得到過一個吻,突然意外的得到,反而覺得有些受之有愧,羞紅了臉。
在這樣一個充滿魅力的王者身上,流傳出了一個個令人感動的傳奇故事,英雄故事,多情故事,當然也包括哪些不可不說的紅顏故事……
「嗨!」看著婉馨一走,木古仙人如釋重負,突然變得輕快起來,整個人的病態蕩然無存。居然在焦木藤椅上跳了起來,完全不是一個老人模樣了。就看一道道紅花綠葉的影子,像一股股旋風一般,歡快的纏在木古仙人周身上下,經久不散,就如同把人嚴嚴實實包裹在紅花綠葉叢中一般。
玄風大帝曾言:「當初與凝香相識,並不知道凝香的身世背景。不過,凝香總能帶給我出人意料的驚喜。其中,最大的驚喜就是……第一次接觸神界的法寶【銷魔】。
「陛下,恕我們冒昧,那您能具體談談你們之間的一點點故事嗎?也好讓我們以後在史冊當中寫得真實一些,也算是您留給後人的一些念想。不知可否?」
「咯咯咯……先別急著拆穿我!你也不是瑾郎對不對?」頑皮又可愛小姑娘,早已從焦木藤椅上跳了下來,圍著玄風至少轉了三圈。這一圈圈轉的,彷彿有人故意捧著一大叢奇香撲鼻的奇花異草,來讓你聞,聞罷只讓人如痴如醉。只是這小姑娘手上既沒有鮮花,更沒有異草,背負雙手,圍著玄風一圈又是一圈。玄風這才發現,這股股奇異花香居然是從調皮小姑娘身上散發出來的,實為神奇!
四隻鋒刃如刀的利爪,赫然閃爍出了森寒金芒。一張獸臉,如獅似虎,威嚴而又猙獰。森冷的豎芯瞳孔,閃爍著火紅的亮光,烈火堂堂的瞪著玄風。四條雄壯威武的獸腿,已經在玄風周圍,軟綿綿的繞了一圈。
「的確不是,我是玄風。」看著翠裳紅裙的小姑娘,渾身散發著鮮花般的奇香,居然圍著自己團團轉,玄風更是新奇的不得了。擁有這種和*圖*書調皮勁頭的小姑娘,玄風還是頭一回見。
「這個?」玄風大帝面有難色道:「可是……從哪裡說起呢?」
※——※——※
「不行!你今年多大了?」小姑娘問道。
「是不是把你嚇一跳!」銀鈴一般的話語,嬌聲如鶯,正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應有的調皮勁頭,這勁頭似乎還有增無減,比之常人更甚。
「你知道就好。」玄風看著凝香止住了淚花,心中甚喜。
「咯咯咯……」一串銀鈴一般的笑聲,甜美、天真、無邪。玄風不自覺的從這小姑娘身上看到了,兒時靈兒的影子,似乎還有自己兒時的影子。那時候的他們同樣也是這般歡快,這般無憂無慮。
「這……個,我從未見過,既然沒有見過,又怎麼能猜得出呢?」玄風實言。
「咯咯咯……」一串銀鈴般的嬌笑,滿是得意之色。「好弟弟,真乖!跟我走吧!」
「姐姐。」玄風本就木訥語拙,無奈之下只能叫姐姐了。
玄風大帝點點頭,笑道:「嗯。」
「怎麼樣?沒有騙過你吧!」小姑娘一臉得意的望著玄風,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地撲閃著。就好像一個人把某件事情,做的很成功,心裏自然既是得意又是高興了。
「凝香谷!」小姑娘不假思索,脫口就道。
「靈兒?靈兒是誰?快說!」小姑娘有些生氣了,瞪著玄風問道。
「你、你……好了,不哭,不哭!」玄風不自覺將凝香抱在了懷裡,輕輕擦拭著她嬌嫩的小臉上晶瑩的淚花,只盼著她能不哭就好。「我帶你去找爺爺好不好?」玄風以為凝香的爺爺一定就是木古仙人。
「你生活在木古仙人身旁,自然知曉了。不足為奇。」玄風笑道。
「我?我就是大名鼎鼎的凝香谷主!凝香谷主你都不知道?孤陋寡聞!」看樣子,小姑娘的鼻子都要氣歪了。
「不如就從你們的第一次見面吧……」
「豁——凝香?真香!名字起得真好!」玄風只覺得這名字居然跟這個小姑娘這般相配,凝香,凝香……反覆念叨好幾遍,這味道真香!
「確實嚇一跳!」玄風不自覺也笑了,看到春光燦爛的小姑娘,總是能給人帶來春光燦爛的好心情。玄風此時此刻的心情,正好就春光燦爛。笑問道:「你不是木古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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