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少年·英雄
第一百二十五章 幽冥尊始

「風兒,你平日極少說話,怎麼忽然問出這麼許多奇奇怪怪的問題來?」火根老祖滿臉疑惑,問道。
凡事,三思而後行。
【那時,火根老祖曾這樣說起,「修道之人,有兩個至高無上的修道極境,又稱太極化境。太極化境分生死兩道門路,生者叫涅槃,也就是重生。重生者一般非神即仙,敕封仙位,自然榮登于仙界、神界。死者則叫坐化。人雖死,仙體猶存,會化為仙果或是神果。這仙果、神果只有半個拇指大小。當然,是你的拇指大小,而不是我的拇指大小。我這雙手,已經煉化,非比常人之手大小了。」
「火根老祖爺爺,弟子有事情想請教您。」玄風問道。
巧合?偶然?
「他老人家的鼻子?」玄風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世間奇人奇事萬般,縱然如何奇特,世間怎會有如此龐大無邊的一張臉?直到現在,玄風看到了才不過是幽冥尊始的一隻眼睛和半面鼻子!
「大冥王一定也不在?」玄風又問。
「是,」玄風剛剛說完這個「是」,就覺得不妙了。既然爺爺不喜歡拘謹多禮,又何必道出一個「是」字?於是,緊忙問道:「爺爺,這是幽冥尊始的當年真身嗎?」
「幽冥古界的開創者,冥發拂塵的煉化者,大冥王的師祖,神體通貫九幽的幽冥尊始!」諦聽緩緩道出了幽冥尊始的坐化真身。
習慣?習慣多麼可怕!習慣,很容易左右人們的想法和做法。很多事情一旦習慣了,就很難改變。非但很難改變,簡直還要被習慣牽著鼻子走。就彷彿,玄風已經習慣了靈兒,縱然身m•hetubook•com.com在九幽,心卻在哪裡?當然在靈兒的身旁,苦苦戀著靈兒的人和心。
玄風緊忙改口:「孫兒明白。」火根老祖這次哈哈大樂,道:「好!好孫兒!」
更何況,玄風本就內斂,諸多想法固然已經成形。但是,總歸要找出一些證據,才可以有底氣的說出來,否則就是妄語!就是笑談!甚至笑柄!
眼下,實實在在的一個人,就在眼前,但是一張臉,就已經浩渺無邊,那他這個人,豈不是更加神奇而又詭異?
「豁呵……」火根老祖笑了,道:「年輕人總就愛幻想,對什麼都保持著幾分好奇,不像我,我們這些老骨頭,早對這些已經存在的種種人、事、物,習慣了!」
「對呀,這就是他老人家的鼻子,半個鼻子!」凝香笑了。因為,第一次看到幽冥尊始的時候,凝香也曾這樣痴獃過。然而眼下,痴獃的已經不是自己了,而是玄風。看到玄風這種怔怔發獃的傻模樣,當然好笑無比了。
「風哥哥,為什麼看到幽冥尊始,你的手居然會發抖?並且抖動的十分厲害?」凝香嬌嫩如鶯的語調傳入玄風耳中的時候,玄風已經平靜了,平靜地意識到方才居然忽略了身旁的所有人,包括凝香,也包括凝香那隻緊如鎖扣,始終抓著自己不放的嫩白小手。
「不在。」諦聽道。
那一股股神魔爭鳴的野性,到底象徵著什麼?那一股突如其來的冷靜和沉寂,又代表著什麼?為什麼偏偏在靠近幽冥尊始的時候,感應到了這股強大的力量催動?
想法,總有奇怪的時候,總有對的時候,總有錯的時候hetubook•com•com
好強大的一股靈魂驅使力量,這股力量,居然有著壓倒神魔的威勢!玄風自己方才無法把控心神,當然就是被這股強大的力量驅使了。可是,自己頭一次來到這裏,對幽冥尊始簡直一無所知,怎麼會受到這股強大力量的驅使?
三日未見,衣帶寬。一生未見,芳魂枯!女子的相思,自然要比男子更為純粹、直接,更為斤斤計較,更為拿不起,放不下。也正因為靈兒的拿不起,也正因為靈兒的放不下,也正因為玄靈二人之間,彼此太過了解,太過相戀。所以,才會情意纏綿,彼此珍惜。
「那幽冥尊始坐化的時候,你就不再身旁了?」玄風道。
「彆扭!」火根老祖笑道,「日後起,不要在我面前弟子長弟子短的,太過斯文!但和凝香一樣,叫我爺爺甚好,老夫歡喜的緊,明白嗎?」
「還有一個非比尋常?誰?」火根老祖著實沒有想起。因為諦聽所言之神尊,早在混沌初開,乾坤分明之時,就已經坐化。而後隨著仙班神位的輪迴更替,逐漸被後輩仙神所遺忘,很少能夠記起了。
「喔?如此玄奧的問題,老夫倒是沒有想過。畢竟神魔難測,這類已經結束成果的問題,老夫從不去想,因為,老夫知道想也無用的。不過,你可以問問諦聽,或許他有高論。因為,三界五域的事,幾乎沒有他不通曉的,不過,這類問題,不知他通不通曉。」火根老祖慈祥誠然。
「我……」玄風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道:「風兒只是好奇,為什麼幽冥尊始居然會有如此巨大的坐化神果呢?」
因為,這https://m.hetubook.com.com座無邊巨大,通貫九幽的神像,或許不是幽冥尊始的坐化神果,而是幽冥尊始本人的坐化真身!
「不在。」諦聽道。
「不!」火根老祖極為肯定道:「這是幽冥尊始坐化神果,當年他老人家的風采,只怕如今的大冥王都沒有領掠過。唉?風兒為何又想起問這個?那日我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玄風的想法到底對否?玄風不知,玄風更不敢宣揚。這類事情想要宣揚,就必須要得到印證。否則,很容易招人白眼,遭人輕蔑。尤其是像玄風這樣一個初生牛犢,縱然不怕虎,也不可以把自己當成虎,來炫耀自己的「威風」。
可是,從哪裡來獲取這些有力的證據呢?幽冥尊始的身軀為何如此壯闊無邊?他的身下究竟有沒有神魔古冢?真的就如火根老祖所言,從沒有人見過幽冥尊始的腿和腳?他的身軀真的可以通貫九幽古界……
「你剛才說我看了誰?」玄風淡然一笑,顯然沒有用心聽凝香的問話。
「吁——不錯!不錯!方才還見過冥發拂塵,居然在幽冥尊始的地域中,把幽冥尊始給忘記了,該打,該打!」火根老祖急忙賠笑,接著道:
火根老祖就大為不同了,呵呵一句話:「怎麼,我得了如此絕佳的一個乖兒孫,你們嫉妒了?」只就這麼簡簡單單一句話,眾弟子的頭,同時低了下去。火根老祖又道:「風兒,有什麼話,儘管說來。」
「那他生前的風采,你也沒有見過對吧?」玄風道。
「這……諦聽不敢妄自猜測,諦聽只能說不知。」諦聽誠然。
想到這些對話,玄風腦海中所有思緒,不得不重組https://www.hetubook.com.com、整合,打亂、重組,再次整合。許許多多隱約想法,飄忽浮動。一個個謎團開始在眼中,閃爍迷離。玄風彷彿看到了什麼,又彷彿想到了什麼,但是,具體是什麼,玄風還不夠明朗,很多答案都需要親自考證。
玄風「哦。」了一聲,轉而問諦聽:「諦聽,這位真的是幽冥尊始的坐化神果嗎?」
萬般疑問,在玄風腦中最終化成一個問題歸結:幽冥尊始的座下,到底有什麼?
「弟子……」玄風話未定音,只聽火根老祖呵呵笑道:「你看!」
「幽冥尊始呀!你看,這就是他老人家的鼻子!」凝香小手一指,指的居然是面前的這座奇巨無比的大山!
玄風尷尬一笑,道:「不錯。風兒清楚記著呢,只是,風兒好生奇怪,幽冥尊始的坐化神果,怎會這般龐大?倘如,真的坐化,那他生前的容貌身軀,豈不是比這個還要巨大無比?」
玄風怔住了,徹底震驚了。在這世間,唯有天目尊者的身影,高不可測,偉貌不可形容。可是每次看見師父天目尊者的時候,都只是在睡夢一樣的夢境中,並沒有實實在在真見其人。十余年來,天目尊者並未再度出現,師父的音容當然淡化不少。
「幽冥尊始的確是震鑠古今的偉大仙神之一,他的坐化真身,據說一直從往生道通貫十八層地獄,直搗幽冥地底。我還聽說,沒有人見過幽冥尊始的腿腳,因為,幽冥尊始的腿腳下封存著混沌時期所有神魔的古墓遺冢。混沌神魔,顛覆乾坤,霍亂正邪。故而,歷代大冥王都要遵守幽冥尊始坐化時留下的禁制,嚴守混沌神魔墳冢陵園的入口,也不知這傳言,是和圖書真是假?」】
這時候,玄風忽然憶起了早些時候,火根老祖與諦聽談論神果、仙果時的一段話:
「是弟子玄風冒昧了!那你說,幽冥尊始的靈魂會不會不滅?」玄風又問。
「那你說,這位會不會是……」玄風不敢貿然往下說了,但是,不往下說就永遠不會知道答案,所以,玄風不得不說了出來:「會不會就是幽境尊始的真身?」
「火根老祖所言雖是不錯,但是,三界五域卻有一位坐化神尊,非比尋常。難道火根老祖忘記了?」諦聽提醒道。
「幽冥尊始……」玄風默默念叨,再度痴傻。
可是,誰又知曉,此時此刻的靈兒,不是在正為玄風嬌聲默嘆,熬受相思之苦?
「什麼是不是的?拘謹!爺孫之間又有什麼隔閡拘謹?敞開了說,爺爺喜歡亮堂!」火根老祖笑道。
「這……」諦聽居然也頓住了口!他猶豫了,他居然會猶豫不決?看來的確被玄風問住了。諦聽沉思過後道:「如此說來,諦聽的確不知,更不敢貿然猜測。」
「沒有。」諦聽誠然,因為,那個時候,諦聽還沒有出生呢!
火根老祖這一誇口不要緊,靈火十三俊的眼神,齊刷刷射了過來,斜著眼就射了過來。這些眼神滿是嫉妒不說,絲毫沒有半分好意,瞧在玄風眼裡,好生不自在。但是,玄風心地寬厚,並不以為意。
「不錯。」諦聽道。
玄風打不破自己的習慣,當然,幾乎沒有人想過改變自己的習慣,更沒有人想過改變一下自己的慣性思維。但是,玄風正在想另一件事情:打破火根老祖的慣性思維,打破諦聽的慣性思維,打破所有人對幽冥尊始坐化神果的看法。
「是。」玄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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