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少年·英雄
第一百五十九章 桃木大仙

桃木大仙看著玄風滿臉錯愕的表情,居然「呵呵」沙啞地笑了起來。緩緩把玄風放身落地,道:「呵呵……年輕人,莫怪我!你方才的舉止,簡直嚇我一跳,我出手有些粗魯了!不過,你這張臉,太像我的一位老友,人易老,眼易花,總易看錯!莫怪!莫怪!」
不可思議!從天而降的事物不但砸中了自己,而且在這片青山上鑿出一個方圓十余丈的大坑來。
「以我桃木大仙的名號受你這晚輩一拜,本是無妨。只是,你這張臉太過像我的那位老友,所以……你這一拜下去,老夫總覺得奇奇怪怪的,還是免了最好!呵呵……年親人,你稱呼我桃伯怎樣?」
「凝香?那個小鬼!上回盜我一把銷魔劍,至今未還,害得我只能借來了水恭瑾的那把『驚龍』。這小丫頭,越大越不像話了,改天見著她,非得狠狠教訓一番!」談起凝香,桃木大仙一臉嚴肅,顯然對凝香盜取銷魔劍一事,十分耿耿於懷。
「我——這說來話長,與凝香相識純屬偶然。」玄風低頭,不知從何說起。
桃木大仙看到這把碧翠晃眼的銷魔劍的時候,雙眼綠芒大盛,直照的偌大一個石坑綠色如春。當,桃木大仙的手,觸到銷魔劍的瞬間,這把劍忽然縮小,變成一個長短不足三寸,粗細不足拇指的桃木釘。
灰,隨風散開。塵,緩緩落定。風,掠過老人眼前,灰又起,塵又飛。風再次定住的時候,這對兒蒼老泛白的https://m.hetubook•com.com眼神才看清楚。原來,自己正坐在一個大坑裡!
「桃伯,那銷魔劍為什麼會——」玄風的話並沒有說完,就被桃木大仙的笑聲打斷了。
桃木大仙忽然順手一揮,使出一個「斬龍望月」武把子。就看見,一柄藍光映天的碩大寶刀閃現在了桃木大仙的手上。
「哦?也是求丹。可惜、可惜,他老人家你沒碰上,若要碰上,他也定會賜丹與你的。」桃木大仙微笑著連連搖頭,但是,他的神情很怪。面色上有些為玄風求丹不成的失望,似乎還夾著幾分為玄風此人身份背景的驕傲感。
「唔?你能進得了木谷丹爐?莫不成你也懂得其中咒語?是了——方才你說道『我們』,不知是不是跟水恭瑾一同前去?」桃木大仙的眼神中再次放光。彷彿,在桃木大仙看來,水恭瑾必須要與玄風有點關係不可。
「好!好!謝禮吧。我就叫你風兒,你看怎樣?」桃木大仙笑道。
「不錯。」桃木大仙笑了,「這雖然是一滴水,可是,這卻是水行一宗,至高無上的神器,名曰:『驚龍』!你再看!」
「木谷?」桃木大仙一聽「木谷」二字,兩眼只放金光。笑道:「原來你去過木谷?那你可見到木靈部族德高望重的老神仙木古仙人?」
這老者原來名號桃木大仙。桃木大仙的聲音實在沙啞之極,就彷彿喉嚨里塞了兩塊沙布。聽在耳朵里,總會讓人和*圖*書產生聲音磨砂的錯覺。
就像這個物件,你看看這是什麼?」
「『驚龍』乃神器也。神器一般都有三通:通神,通行,通性!風兒,你不妨試試,看看『驚龍』,它會教你怎麼做?」桃木大仙笑的另有深意,彷彿在他的笑容里,還藏著另外一層詭異。「接著!」
這張老人的臉,由於沒有太多肉,笑起來只像一層皮。雖有慈祥之意,卻不能看出絲毫慈祥之色來。再加之蒼老沙啞的嗓音,讓人看罷總能產生一種老之將死,人生凄凄的悲涼感。
桃木大仙收起了銷魔劍,道:「這東西本來是件神界法寶,只屬於我們木行一宗。原本就是用桃木釘法練而成,你不懂得其中道理和古法咒語,所以,只能發揮出它的劍的作用。這件法寶經歷了數十代神尊煉化,它的本性又何止一把劍可以詮釋?
得了銷魔劍的桃木大仙,忽然變得精神百倍神清氣爽,方才蒼老的病態,瞬間消失無影。整個人此時此刻容光煥發,眼睛里綠芒通天!黃袍上的鎏金古文,就像是得到了一股神力神法的催動,登時閃閃爍爍,不停地變換著各種各樣的象形紋刻。這些紋刻,就如同一串串流動不止的古老咒語,雖然玄風還不能看懂,但他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
「桃伯不用生氣,銷魔劍就在這裏。」說著,玄風已經把手上的銷魔劍遞了過去,並道:「凝香畢竟還小,玩心較重,你還要原諒她才是。」
「何方妖物和圖書?如此大胆!竟敢偷襲我桃木大仙……」當他一把揪起一身金衣晃晃的玄風后領,就像是揪起一隻小兔子那麼容易。看到了一張臉,一張最為熟悉不過的臉。愣道:「你是——水恭瑾?」
他,雙手六合,盤坐在地。這片地乃是一片十分廣闊的青石山坡,山很高,坡並不陡。微閉的雙目,似是在頤養調息。稍稍發蒼的發須,讓他看起來並不顯得太過蒼老。事實上,他也許很蒼老,說不上已經穿越了萬余輪迴!
他,是一個面貌清癯的長鬍子老者,身上著了一件太極陰陽大黃袍。領口、袖口上的玄黃底襯上,一串串金色古樸的象形文正流金溢彩,爍爍生輝。
「我?」玄風一愣,水恭瑾?他老人家原來也認識水恭瑾?「我不是。」玄風忙道。
他,盤坐如石,一動未動。清瘦的嘴角上,居然掛著一縷微紅,難道是血?他,受了傷?是誰傷了他?重不重?
「《玄天霹靂真訣》?」桃木大仙忽然收刀停手,捋著長須,遠眺長空,若自出神道:「是他?」許久過後,又緩緩低頭搖首道:「可惜、可惜……好了,不想他了,風兒,你試試這把刀如何?」
玄風一眼看過去,桃木大仙的手掌上,居然只是凝聚著一滴水,一滴與尋常無異,無色無味透明的水滴。玄風道:「這不過是一滴水。」
「可是,我並不會使……」玄風道。
當他「噗」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並崩掉兩顆上門牙的時候,才發現www.hetubook.com.com周圍狼煙四起,風塵瀰漫,雖然睜著眼,卻也什麼都看不見。
「晚輩答應就是。」玄風賠笑。
這把刀,長逾丈五。一條柄,藍如冰晶,長過一丈。一口刀身,長足半丈,形同彎月!晶藍色的彎月!
「這個……」玄風支支吾吾並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道:「或許,在木谷住過的原因吧。」
「老伯,您不必歉疚。該道歉的人是我!方才被一陣勁風席捲,沒能抵擋住,方才失誤撞到了老伯。我叫玄風,老伯請受玄風一拜,以致歉意。」玄風說著就拜,桃木大仙偏生不讓玄風拜下,一把就扶住了玄風,道:
「不——」玄風道:「我是跟金靈部族的長公主婉馨公主一同前去的。」
「桃伯!」玄風緊忙拱手。
「喂!老伯快讓開!我要——」當這聲音從天而降,已經足夠聲大,足夠引起這老者注意的時候。這老者甚至已經抬頭看天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頭已深深埋進了土裡!他的臉上,滿是灰塵!
桃木釘通體泛紅,尖兒是圓錐形,柄上卻是一個精雕細琢的八卦葫蘆。這葫蘆,竟與木谷丹爐的外形十分相像。桃木釘上刻滿了綠芒閃動的神奇古文,這些古文,竟然與木谷丹爐內中的壁刻十分相像。由此,玄風想來,桃木大仙與未曾謀面的木古仙人,必然同出一宗!
「沒有——」玄風失望的搖了搖頭,道:「原本我們是去拜訪他老人家,求賜仙丹的。誰知,恰好他老家並不在谷中。」
「雖然www.hetubook.com•com未曾與他老人家有緣碰面,卻也求到了仙丹。」玄風笑道。
「好,好。」桃木大仙看似在不經意的笑。事實上,早把玄風整個人打量了一番。「由內到外,一表人才!風兒,桃伯很奇怪,你的身上,為何能煥發出木行之氣?你可能告訴桃伯?」
「凝香啊!」玄風道。
「想不到你竟會替凝香說情?好!好!不過,我不明白,這把銷魔劍怎會——怎麼會到你手上呢?莫非你和凝香也很熟悉?」桃木大仙奇怪道。
「咳咳咳!」一串蒼老的咳嗽聲,就彷彿這蒼老的聲音已經不能夠活的太久。所以,每一個咳嗽聲都像是一對兒已經衰老的肺,在臨死前的垂危喘息。這聲音,沙啞無力,似乎還上氣不接下氣。
桃木大仙道:「風兒你看,這類長槊一般的大刀,顯然不同於手上所使的那類單手刀劍。而是形同矛槊一類的長器,若想運開武勢,發揮它的奇效,必然要用兩手靈巧配合,方能生效生威!這類神器,你可用過?」
「我學習的是『《玄天霹靂真訣》』,所用的招式幾乎與這碩刀毫不相干。」玄風誠然。
「偶然?跟她在一起絕非偶然!」桃木大仙忽然笑了,「只要這小鬼想要的,就算是奪!她也要奪過來的!她的脾性,想來你還不太了解。她完全就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小霸主!」
「婉馨?」桃木大仙一臉狐疑,似乎並不認識婉馨公主這個人,道:「哦……有這等事?那他老人家不在,誰會給你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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