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少年·英雄
第二百五十八章 地獄第一重

至於風弟,我想不用我們操心。他的際遇非同尋常!更何況,你沒看出來么?那兩個仙女都已經痴迷上風弟了,她們難道還會害了風弟不成?」
「地獄。」這次凝香亮著嗓子回答。
如果說,幽莽山貫穿整個九幽,自然不會過分。只是,幽莽山曲曲折折延伸到第一重地獄古境之處,峰巒巍峨,綿山成林,另有一番幽冥古山的壯闊與氣勢恢宏!
「風哥哥,這靈艾鵠的膽子可小了!不信你看——」凝香笑罷,一個彈指花芒,脫指飛矢一般,射向遠空一群「吒吒——」哀鳴的靈艾鵠。但見萬花幻影,忽然在遠空之中凝成一朵七彩閃爍的流光奇葩,那奇葩巨大無比,迅速地向靈艾鵠群猛然砸去。
放眼望,前方萬里幽雲飄渺,峰影重疊,彷彿山綿雲海連成一片。回望眼,身後則是觸天山巒,陡聳雲海,渾與九幽虛空融合一體。
雪伊眼見凝香花團錦簇,香飄萬里而去,雪伊哪裡還有心思愣神在這裏?早也展開身法,駕起一片茫茫瑞雪,消失在了諸靈君的視線中。雖然,兩個仙女已經遠行不見,白無常的幽幽鬼聲,依舊在風雲中,層層鼓盪:「快走!快走……」
黑無常看著雪伊飄渺消失的背影,悄然問道:「我們幽冥何時收過這樣的靈魂?雪的靈魂?」
「地獄!」雪凝二人終於憋不住,異口同聲亮著嗓子回答道。
靈艾鵠群「吒吒」驚鳴,一忽而散,「呼呼」扇著巨翼,飛得更猛更高更急了。那樣子,全然一副驚弓之鳥落荒而逃的緊迫像。
「白老大,你難道讓我眼睜睜看著風弟的靈魂,被那雪伊姑娘的殘缺靈魂一口一口的吃掉?我不忍!」黑無常和*圖*書反駁道。
玄風模仿凝香的眼神,白了一眼凝香,而後又模仿凝香的口吻冷「哼」一聲,便不再看雪凝二人,而是將目光放眼到了萬里無垠的地獄之境。
「地獄。」雪凝二人不知是誰先答了一句。
故而,地府幽冥之內,這座蜿蜒曲折、連綿不絕的古老峰岳山脈,可以稱之為「幽莽山」。可是一旦出了九幽地府之界,這座山峰余脈,也就不為人知了。凡間諸山諸峰,座座鐘靈石秀,另有祥和名稱,自然不會再稱呼「幽莽山」。
嶙峋荒涼的亂石疊嶂,全然沒有半分生機可言。遠遠望去好似驚獸天淵那個冷漠大峽谷。然而,所為不同的是,這裏的山坳山脊上,居然長著許多幽褐色的草木,兼有數之不盡的光鮮花簇。
玄風卻似沒有聽到,居然再次問道:「這裡是哪?」
「沒有!」諸長老沉沉作答。
「香,你幹什麼?」玄風心頭一驚,真以為凝香要用那朵法力幻化的奇葩,猛砸靈艾鵠群。
「我也經常迷路的!」凝香誠然,道:「只是,應該沒有錯!你看第一重地獄古境里的戾氣,最輕!縱然一切面貌已經與往昔大不相同,可是,這裏的幽冥戾氣,不會騙人的。畢竟,這種戾氣,不是法力可以操控的,你說呢?姐姐?」
長空幽雲之內,巨型七彩流芒的奇葩,頓時化作萬花光碎消遁不見,並沒有真的砸中靈艾鵠群。然而,靈艾鵠群驚懼的眼眸,時不時將哀憫目光遠遠投向凝香,那股可憐樣,跟跪地求饒的卑微樣,簡直如一無二!
遠空山雲飄渺的天際之巔,浮現出另外一重景象:花、金、雪三道仙影破開烏海雲巔和-圖-書,漸行漸近,匆匆入了九幽古界第一重地獄古境。這裏,一片荒涼大蕭條!
凝香頓時裝出一副無辜可憐的假笑來,求饒道:「摸了一下,就是摸了一下!風哥哥,摸一下也不行么?」
玄風一回頭,便將凝香掐到了懷裡,臉上仰著一絲邪笑,道:「你這傢伙,真是越來越膽大了,居然敢打我?」
在九幽。
一群羽翼怪異的巨鳥,忽像是受到莫名驚嚇,從深谷淵潭振翅高飛而起。玄風一個凝神已經死死盯住了那些飛空巨鳥,仔細定眸之後,這才發覺,哪裡是什麼「巨鳥」?只不過身形像鳥而已,一對對羽翼上翎毛綵帶飄飄。可是,那羽翼好似翼龍羽翼外形,與鳥類羽翼外形大不相同。
白無常沉聲一嘆,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擔心那姑娘殘缺的靈魂,會反噬風弟,對不對?」
「是呀!我也覺得奇怪……可是這靈魂分明已經離不開幽冥……白老大,你說呢?」黑無常看著雪伊消失的影蹤,怔怔出神道。
「哦?」玄風自言自語道:「難道我失去聽覺了?可是我真的就聽見了一遍呀?」
「是呀!怎麼會是這樣?」雪伊的語調中,同樣充斥著不可置信的口吻。「好陌生!香兒,我們會不會一時緊張激動,走錯了路?」
雪凝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的是相對無語了。「風哥哥,在我看來,我只能承認你的耳朵眼兒,的確是被涼水給堵了!」
玄風一回頭不由自主沖雪凝二人問道:「那群東西是什麼?神獸么?」
幽風陣陣,呼嘯而過。萬里長雲逐漸變相,一團團被幽雲覆蓋的隱形山坳,若隱若現閃現在玄風金色的神眸中。玄風和_圖_書的神眸忽而金光一閃,發現這奇妙詭異的山谷深處,居然有活物!似獸?
「怎麼會是這樣?」凝香的仙影飄香踏花,行走靈敏。一對兒清澈水靈的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眼望萬里無垠的地獄古境,一個個莫名其妙的疑問,從凝香眼底一一滑過。
「可是他是風弟!我不忍!」黑無常固執道。
「你們回答了三遍么?」玄風不可置信的看著凝香。從旁的雪伊卻道:「的確是三遍!」
既然白無常冷冷說出這種話,黑無常只能無可奈何的一聲「哼」。在身不由己的幽冥鬼法護送之下,諸無常靈君已經悄然隱沒在了雲層深遠處。
「傻樣!」凝香卻是咯咯朗笑,「風哥哥你看——」
「風哥哥,你真是童心未泯!那哪是什麼神獸,那是冥獸——靈艾鵠!據說見到靈艾鵠的人,都是要倒大霉的!風哥哥,你完蛋了,你見到了,一定也會倒大霉的!呵呵……」凝香的嬌聲嬌語,無論何時何地,都是充滿了天真與無邪。
凝香故意懸浮到玄風頭頂,「啪」一下扇在了玄風蓬鬆捲髮上一個小小漏風掌,嘻嘻笑道:「風哥哥真是廢話,什麼動物沒有感情呢?更何況,體型如此龐大的冥獸,當然更有感情了!你呀——」
「風哥哥,你一個問題問三遍,我們答三遍,你假裝聽不見么?還是耳朵眼兒里讓涼水給堵了?」凝香撅著小嘴白了玄風一眼。
若不是一重重幽氣的鋪面充斥,若不是無日無月的黑雲烏海,玄風真的會以為遇到的乃是凡間雷雨黑漆的夜幕長空。然而,玄風是清醒的,這不是夢,的確是九幽!
玄風一個愣神,回頭看看雪凝二人,道:「這裡是哪?」
和_圖_書玄風伸出食指在凝香鼻尖兒輕輕一刮,冷笑道:「小鬼!」
玄風驟然迷糊了,他已經不能相信自己究竟是在凡間,還是在九幽呢?
「多慮了!」白無常及時打斷了黑無常的話,道:「生死緣分都是天定的!你我可以改么?切莫用你的仁心違背了天意,你應該很清楚後果對你將會如何之慘烈!
「撲稜稜——」
隨著風凝雪三人的身下距離整座幽莽山奇峰絕脈越來越近,九幽地氣的「喘息」聲,聞之也越來越是清晰可辨。
更加之,「幽氣」重重的古老山脈,自然不會將這股古老的「幽氣」傳送到凡間去。畢竟,陰陽兩相隔。
「靈艾鵠?那是什麼獸類呢?」玄風自言自語道,「這名字還是真怪!」
九幽地底最為古老的山根之一,開于混沌,生於古前。幽莽山地通溶火岩漿,上與凡間五大峰岳相連。其中,五靈部族的主要峰岳,都屬於幽莽山之餘支余脈。因為陰陽生死輪迴之間的明確界定,幽莽山的延伸,自然也被天律所禁。
更加之,那「巨鳥」生有四爪,每爪形貌都與龍爪酷似。更可惡的是,一顆顆「巨鳥」的碩大頭顱,竟也酷似龍首,只是這些「巨鳥」並沒有生出龍口,而是長了一個個又尖又長的金色巨喙!
不對!
「呼哧——呼哧——」
「也是。」雪伊剛剛答完,雪凝二人中間攙扶的玄風,忽然「活過來了」!玄風絕沒有想到一開眼,看到的竟是一番死寂一般的大蕭條大荒涼的地府景象。不由得疑問道:「這裡是哪?」
這可就怪了,這樣的陰氣森然的九幽古境,怎會生出草木繁花?玄風相信所見一切都是幻覺,事實上,玄風卻又無比真切的看見和_圖_書了。隱隱之中,玄風甚至還嗅到了許多不同味道的幽花之香……錯覺!一定是錯覺!
「嚯——需要這麼大聲么?」玄風聽得簡直一詫異!
玄風心中一凜,道:「這些獸類,居然也有感情?」
白無常一張猙獰鬼臉立時凝重起來,怒道:「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難道你敢無視天律禁法不成!」
一重重高逾萬仞的層巒疊嶂山脊兩側,峽谷溝壑九曲十八彎深陷其中。黑壓壓的嶙峋石崖,由上而下,赫然插入幽氣濃重的地獄之底。一團團灰白交織的詭異幽氣,彷彿地獄里的「肌膚」呼吸一般,「呼哧、呼哧」有節奏的吞吸吐納著。於是乎,一裊裊灰白炊煙,好似萬家煙囪炊火,悠悠蕩蕩在萬里綿山的山脈上緩緩升騰,形成了一群群林立飄渺的「煙柱」。
「呔!」白無常一張鬼臉氣的就像麻花一般扭曲變形,陰森道:「難道我想陷害風弟不成?我說過,風弟的際遇非同尋常,你最好不要肆意插手!記住,這件事,無論是誰,休要再提!倘若有朝一日誰給泄露了……後果……自負!我們走!」白無常的威嚴,無人敢犯。
幽莽山
「不錯。」黑無常凝重道:「只怕風弟還不知曉這件事,這反噬的力量有多麼恐怖你我都很清楚,更何況,我看這反噬的力量已經在對風弟起作用了,時間一長……」
九幽古境里怎會有活物?只是幻覺,玄風相信自己看到的只是幻覺。一群群黑影巨獸在溝壑深處跳竄著,讓玄風很快想起驚獸天淵深處的魔獸來。玄風不禁展開神眸,深深凝望。卻見這些黑影果然類屬獸類。並且,諸多獸影,玄風都還熟悉。比如說:鼻火角龍獸類、巨毒蜈蚣獸類,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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