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少年·英雄
第五百章 這是哪裡

藏地之城,幽龍尊五,我——來了!」
玄風做出的每個選擇都不後悔?此刻,玄風已經在悔。
三界五域,只有一個地方可以沒有太陽,沒有月亮,沒有星辰,這個地方就是幽冥古界。
這一瞬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黃龍終於死了,可是黃龍的話卻始終困擾著玄風:「木千影當初肯放我們一馬,而你,同為劍魂,卻淪為了戰爭的利器,當真可悲!
可目下擺在玄風眼前的事情,很讓人頭疼。
看到這一切后,玄風能夠確定這裏依舊屬於九幽,說不定亦是屬於藏地之城的一部分。
你,永遠都做不到木千影!
接著,狂刀戰神說了一個「好」字,便肅嚴道:「臭小子,你來把老夫的話總結一下,老夫看看你到底記住了多少?」
僅憑黃龍嘴裏的兩番話語而亂了方寸,實為不值。我應該意志堅定,將這條路走下去!
最終,敲在玄風腦海中的竟只剩下了四個字:「走正,走穩。」
凡事,當你開始要血氣正狂的時候,你要常常記起老夫這個人。老夫的一生,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教訓。凡事最好顧慮周全再做,切莫操之過急,更不要在自己的人生中留下任何遺憾和悔恨!
徘徊在如此「表」「里」之間,玄風的確有些猶豫不定。此刻,玄風又憶起了與狂刀戰神離別時的一番囑託。當時,老人家對玄風道:「其實,老夫這輩子,直到來到這刀山之上才悟透了四個字。這四個字,乃是一句箴言,現在老夫要將這四個字送給你,叫做——『大器晚成』!
桃伯說的對,『空有外表虛皮囊,內心實質是靈魂。』無論一個人的『里』或『表』長的像誰,都無關緊要,關鍵是,自己必須要知道自己將和-圖-書會是誰。或者說,將要成就一個怎樣的自己。
既是如此,我還有何猶豫?
玄風想到了桃木大仙早先說過的一句話:「劍,分雙刃,叫做表裡傷人。」當時,玄風剛剛拿起手中的劍踏上這條降魔之路,並沒有完全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可時下,玄風覺得這句話說得竟是如此的富有深意:「劍,分雙刃,叫做表裡傷人。」
但凡大器,都是一點一點地打磨而成,欲速則不達!
回想著這些話,玄風的心裏明亮了許多。長長嘆息一聲,道:「路就在眼前,路還是要走。不走下去,就永遠不會知道路的盡頭是什麼。或許,黃龍說的是對的;或許,黃龍說的是錯的。可是無論黃龍說了什麼,自己倘若固步自封的話,只怕再沒機會找出最終的答案。
玄風孤寂了。
玄風順著光源的方向飛馳而去,看到了一番特殊的光景。
玄風的左手處,有座巨大的石岩。石岩朝向玄風的這一面,看上去十分平整,平整的就像個石壁。石壁上,居然還有極為深刻的字跡。字跡,絕不是新刻的。因為,字跡已經被風沙蠶食的極為渾圓,但是,字跡依舊清晰。只奈,每個字,玄風都不認識。
你也永遠都不會知道木千影在想什麼,更不會理解木千影這個人。」
狂刀戰神說的不錯:「每一步,都必須走得正,邁得穩。否則,走到河邊就容易濕鞋,弄不好還會在小陰溝里翻大船!這些事,你都要長個記性!」
玄風將每條殿廳長廊都望了望,好似每條長廊都沒有盡頭。「這是哪?這到底是哪兒?」
玄風說走就走,堅定不移的往前走。不一會兒,玄風的人便是化作一線金影消失在了長殿盡頭,他所www•hetubook•com•com去的方向,正是前番赤龍使和紫龍鬥士消失的方向。
「我——」玄風一怔,顧盼四周,兩眼茫茫,暗道:「不好,我該不是迷路了吧……」
玄風或許應該仔細看看這座石岩,說不定玄風就是從這座石岩中走出來的。這些古拙的字跡,也值得一看,說不定這是一串古老的咒文。也或許,乃是某位古神所遺留下來的巔峰功法的心訣。
玄風看著這片神異的光幕,短暫的猶豫了一下,卻還是神情堅毅的走進了這片光幕。與此同時,玄風手上也多了一點深藍色的神輝,乃是「驚龍」。
於是,他想到了凝香,想到凝香的時候,玄風就會忍不住的發笑。這種笑,並非偷偷的竊笑,而是開心的暢笑。可是,當他想到雪伊,心中又是萬分糾結,總覺得這輩子或許欠她的最多,只怕再難還清。
這一瞬間過後,玄風的所有意識俱已復甦,就彷彿從就沒有什麼光幕出現過。
最重要的一點是,玄風對於自己的選擇,從不憾,更不悔,反倒很開心,很安然。
這種情感,無聲。卻有一個美麗的名字,叫做「愛」。
玄風捫心自問:「我當真只是戰爭的利器?」玄風回頭想想自己的劍,想想劍下除掉的一個個惡魔,又有哪個是不該殺?但是,依著黃龍的想法,似乎沒有一個是該殺!
展眼望去,殿內空空如也,除了玄風這個人之外,幾乎什麼都沒剩下。當然,也並未多出什麼來。整座殿看上去和之前絲毫無異,誰也看不出在這裏曾經歷了一場馴龍狂戰。
想到靈兒,玄風心中卻又很安然。因為,想到靈兒的時候,玄風的心情就會變得很不一樣,很安然,也很陶醉。
可是,玄風www.hetubook.com.com並沒有多加逗留。遠處的那片黑暗古堡,看上去對玄風更具魔力。他,正是朝向那片古堡飛馳而去。
這原本是條長廊,長得好似沒有盡頭。但是此刻,一片煞白的光幕如一面牆一般將整條長廊從中隔斷。玄風這邊的長廊依舊屬於聖殿,玄風對面的光幕中,究竟屬不屬於聖殿,玄風就不得而知了。
出現在玄風眼前的一切,竟是一片大荒涼的荒野。荒野上,甚至長滿了草木。荒野中的景色顯得十分蕭條。因為,天是黑色的,沒有太陽,沒有月亮,竟也沒有星辰。
鎏金的雕飾,漆黑的牆,依舊是那麼的莊嚴而又神聖。
欲成大器,必立大志。欲立大志,必然要實打實的腳踏實地一步步的走。萬里之行,始於足下。每一步,都必須走得正,邁得穩。否則,走到河邊就容易濕鞋,弄不好還會在小陰溝里翻大船!這些事,你都要長個記性!」
雪伊喜歡安靜,有些時候安靜的就像冬日里的冰,令人清涼,卻又帶著些許的冷。玄風欣賞雪伊,但是,玄風不是一個「冷」的人。當然,雪伊也不是。
時下,龍已不再,水已無存,空留了玄風一個孤零零的人影。
桃伯希望我找回當年木千影劍爍神魔的風采,更希望我能成為一個比木千影更為出色的劍魂!而我,何嘗不是如是而想?
放眼四野,這裏不僅僅有高山,有水流,居然還有一大片神秘古堡。天是黑色的,光很暗,但這一切呈現在玄風的金色瞳孔中,卻顯得異常清晰。
這一次,玄風馭空飛馳了很久,彷彿整座古殿本就沒有盡頭。每到玄風看到對面有盡頭的時候,玄風就會看到一個內殿拐彎的路口。玄風手上沒有地圖,玄風的心裏也沒有m.hetubook•com•com路線。玄風以為,幽龍尊五一定就在前面,可是,飛馳許久之後也沒見到半條龍的影子。
玄風無奈的嘆息一聲,最終離開了這面古拙字跡的巨大石壁,離開了這座巨大的石岩。這座石岩其實是青灰色的,但在黑幕的覆蓋中,顯得有些漆黑。尤其是當空一片烏雲遮過來的時候,這座石岩顯得愈發黑了起來,就連石壁上的字跡也變得不再清晰。
玄風並不是一個習慣選擇的人,所以,他極少做出選擇。一旦做出選擇,那就意味著極難改變。不是不能改變,而是不願改變。
玄風其實很享受更雪伊、凝香在一起的日子,可是,如果真要讓他做出選擇的話,他會選擇靈兒。因為,想起靈兒的時候,他就會出奇的安然,就好像整個世界都變了,變得不再煩亂,變得越發清靜起來。
「難道我真的錯了?」
也就在玄風四顧茫茫的時候,玄風忽然發現其中一條長廊里,有光。光,是白色的,看上去異常耀眼奪目。但是,玄風沒有釋放自己的神力氣場之前,那裡分明什麼都沒看見,此刻怎會如此蹊蹺,居然有光?
玄風的人依舊定在虛空中,玄風環顧周圍,已經沒有了半分藏地之城的影子。
正所謂:文火慢熬湯成羹,璞玉精雕方塑寶。
你,永遠都不是木千影!
「嗡——」
古老的聖殿,終於安靜了,安靜的就像是一位睡著了的老人,感覺竟是那樣的安詳。
只有靈兒,並不熱鬧,又不太「冷」。想到他的時候,玄風的心反倒會暖。或許是因為彼此在一起待得太久,以至於最後忘記了彼此,所以才會安然。
孤零零……
這裏居然也有風,在「颼——!颼——!」長嘯。
這句箴言,你要時刻銘記在心。
玄風努力將和*圖*書自己的渾身氣場散播而開,發現周圍竟沒有任何法力氣場與其接洽。換句話講,但凡玄風的法力可以觸及到的地方,連半個神魔靈犀也沒有。
愛的意義有很多種,愛的解釋也有很多種。但是,玄風喜歡的那一種,叫做「安然」。這種「安然」,除了靈兒,似乎別人並不能給。又或者,玄風心中已經做過了選擇。
無悔,叫做「表」傷人。有悔,便是「里」傷己。
凝香喜歡熱鬧,玄風卻並非一個喜歡熱鬧的人,是故,有時候他會覺得累。
藏地之城,內殿。
玄風的確迷路了,玄風時下所處的位置正好是個四通八達的岔路口。放眼四望,每條殿廳的長廊都是一模一樣。玄風也不知道究竟該走哪條路。
長長一聲腦鳴聲,在玄風的意識里經久不息。彷彿,走進光幕這一瞬間的記憶,都已被光幕扼殺了。就連走進光幕中的所有意識,亦被光幕所扼殺。
諸位前輩對我的期望都很高,而我對自己的期望豈不是也很高?
玄風當時點頭稱「是。」把狂刀戰神的話仔細思慮一遍,道:「爺爺所言,大致可以歸結為兩條。第一,玄風年少氣盛,血氣方剛,切莫因此而輸在一個『狂』字上;第二,爺爺希望玄風做到『大器晚成』,為自己立一個長遠的大志向,然後朝著這個目標一步步的走。並且要把路子走正,走穩。」
他的身旁沒有了凝香,沒有了雪伊,沒有了靈兒,甚至連諦聽也沒有了。他選擇了孤獨,於是寂寞也就毫無徵兆的來了。
玄風默默看了一會兒石壁上的古拙字跡,苦笑道:「倘若凝香在這裏就好了,說不定,她會認識這些字。嗯——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空中有黑白相容的霧氣在動,天幕上更有黑色的雲在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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