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還在磐若這個年齡的時候，不知道老媽和老頭是什麼樣的心情。如今回首阡陌，竟然可悲地發現自己兒時除了調皮搗蛋之外沒有太多絢爛的記憶留給雙親去回憶。」葉無道牽著慕容雪痕的手，看著磐若和琉璃翹首的姿態，漫不經心道。

葉無道點點頭，說：「上午就到了，不過說是自己還有事情，就先離開了，也不告訴別人是什麼事情。爺爺在大陸在G省還有什麼故人？」

在一天第三次來到機場，已經是下午的五點半，坐在候機室，葉無道懷裡坐著孔雀，而磐若和小琉璃早早地站在出口等待楊凝月出現。

「那現在北京那邊到底是什麼態度？」葉無道皺眉，問道。

葉無道尷尬地看著坐在前面豎起兩隻小耳朵打算聽爸爸小時候糗事的磐若，見到開車的葉河圖眉飛色舞的神色，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就如同你我現在對這孩子的感情一樣，媽媽和爸爸不指望我們成人中龍鳳，只要平平安安，順著心意過，就算是最大的幸福。」慕容雪痕的頭輕輕地靠和-圖-書在葉無道的肩膀上，凝視著自己的女兒，嘴角溢出幸福的神采來，直到真正地懷上了女兒，她才真正深切地明白為什麼小時候總是看到媽媽看著自己和無道總會露出笑意。

搖搖頭，楊凝月說：「人老了總是喜歡回憶一些事情，把塵封的記憶時不時地拎出來晒晒，特別是那三年，你爺爺看似表面不說什麼，但是總是會私下裡發脾氣，也是擔心你的緣故，總是血親，你爺爺苦了一輩子，人老了，總要找點寄託。」

摸了摸磐若的腦袋，楊凝月看著走過來的葉無道，神情柔和，道：「臭小子，就知道惹麻煩。」

葉無道點點頭，沉默不語，腦海中那個面容嚴肅，不講一點情面的苛刻老人和早上見到的，略帶些風霜，皺紋愈深的滄桑老人重疊起來……「你外公明後天也到了，為了你，老人可是操碎了心，你在黑道上的那些事情，則是你外公最大的壓力，特別是近段時間，一個上將的外孫卻是國內最大的黑道教父，其壓力之大可想而知，而藉著hｔtｐs://ｗww.ｈetｕｂoｏk•cｏｍ.ｃoｍ這次黨內和軍內一些不滿的聲音，那些你外公的老對手也趁機下手，而對福建省的一二把手人事調動就是最鮮明的一個信號，福建省臨近G省，如果不是估計到蘇家的老爺子，恐怕這次下手的就不是福建省，而是G省。這些事情老人不會對你說，但是你自己要知道，我知道你是一個懂事的孩子。無道，你外公向來剛正不阿，一生崢嶸鐵血，卻也不會任由楊家的人被人欺負了去，知道了嗎？」

眼看就要進年關，除去第一批趕回來的葉無道和慕容雪痕兩人之外，當天下午，楊凝月夫婦就結束了工作搭乘飛機飛回了G省，破天荒的，今年楊凝月竟然提早結束了工作趕了回來。

回到車上，楊凝月和葉無道坐在一起，楊凝月仔細地打量著葉無道，拉著葉無道的手，半晌，有些感慨地說：「又是一年過去了，眨眼間，從那麼點大的孩子都成為人父，看你，好像還是永遠長不大。縱使在外成就在高，在我眼裡，你還是那個不懂事就知https://m.hetubook.com.com道給我惹麻煩的兒子。」

笑著拍了葉無道一下，楊凝月含笑喊著葉無道，說：「你還真當著是你死我活的戰爭啦，政治沒有絕對的生死。北京的態度就是耳充不聞，現在當權的大佬們對你外公和那位的鬥爭從來都是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他們很清楚，無論是你外公還是那位，其本質都是對國家，對人民，對黨的絕對忠誠的，因此無論如何，事情都不會上升到真正的政治高度，只是兩方老人的慪氣罷了。況且，我兒子現在可是中國的太子，也不是誰想要動就能動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就算是你外公不出手，在北京你建立起來的炎黃俱樂部，北京的那群公子哥兒可都是為你馬首是瞻。」說到這兒，楊凝月的神情頓了頓，微微嘆了一口氣，說：「你趙叔叔臨走前，給你最後的一把保護傘就是調用他的許可權把你所有的記錄和污點全都抹去了，哎。」

「都是老太婆咯。」楊凝月開懷輕笑，這位被譽為新中國成立以來最為璀璨的女性政治新星，也許和圖書只有這種時候才是真正地能夠放開一切束縛開懷的。

楊凝月回答很簡單，一句話幾個字：「意思是給我下放。」

很顯然，在楊家和那個人的博弈中，在福建省的退讓卻讓楊凝月迎來了一個更大的機會，似乎是對楊望貞的示好，或者說變相的退步，楊凝月的升遷已成定局。

果然，葉河圖開口了：「就是就是，小時候老大了還尿床……」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會有什麼樣的兒子，無恥到逆天級別的葉無道的老頭葉河圖那也是拿扯謊當飯吃的住，果然，兩眼亮晶晶的小磐若楚楚地問：「外公，爸爸小時候還會尿床？哇……」

下放！中國官場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就是要提拔一個幹部的時候通常都是下放磨鍊，而省市級幹部下放通常都是在鄉鎮乃至縣級部門擔任重要職務，磨鍊幾年之後再上調任用，而按照階級來看，省市級的領導幹部僅僅是縣級鄉鎮級別，在天津市任重要職務的楊凝月被稱之為下放磨鍊，那麼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楊凝月而後的去向只有兩個，一個是進入省級但仍省委級別重要和-圖-書領導幹部，一把手或二把手，還有就是直接跨過省級門檻進入中央部門。

和楊凝月身後的葉河圖點了點頭，葉無道很無恥地無視了葉河圖手上的行李，牽著孔雀轉身就走，看著楊凝月拉著琉璃和磐若，葉無道抱著孔雀還拉著慕容雪痕，葉河圖鬱悶地笑罵一聲：「兔崽子！」

嬉皮笑臉地張開雙手，狠狠地給老媽來了一個擁抱，葉無道說：「老媽魅力還是不減當年！」

在滿車的歡笑聲中，楊凝月對葉無道說：「你小姨在晚上也會回來，不過她告訴我們不用去接她了。你爺爺到了沒有？」

楊凝月並沒有讓兩個孩子久等，當楊凝月美麗幹練的身影出現在出口的時候，兩個孩子歡呼一聲迎了上去，而原本負責維護治安的協警見到這兩個天真可愛的孩子也不忍心上去阻攔，只是示意讓楊凝月趕快離開之後就離開了，楊凝月笑著牽起兩個孩子的小手，說：「等了很久吧。」磐若搖搖頭，揚起燦爛的小臉說：「沒有，我們剛來！」

似乎感覺有些沉悶的氣氛，慕容雪痕插話道：「媽，你在天津還要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