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試圖從白晨的身上看出一點什麼，可是卻什麼都沒看出來。

那年輕的弟子氣到發笑，其他兩個同門亦覺得好笑，反而是那個中年修士，卻是眉頭緊鎖的看著白晨。

「現在還累嗎？」

「那麼就由晚輩代勞？」玄音子問道。

他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卻覺得白晨是在考驗他。

阿珠和阿山的家境很不好，阿珠從很小的時候，就嘗試過餓肚子，對她來說，餓肚子是最不能忍受的事情，後來她的爹爹隨口的一句話，卻讓她永遠都銘記在心中。

白晨正抱著阿珠坐在林中樹下休息，阿山則是盤坐在不遠處，面前擺著那本畫滿圖畫的書。

這是四絕鋒中的開天碎片，雖然四絕鋒的道已經歸於天地，不過開天碎片卻被白晨保留了下來，如今這枚開天碎片不再是四季之道，而是純粹的道，也就是沒有屬性的道。

一個三歲的女孩，說自己要做鐵匠，白晨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阿珠了。

白晨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為什麼要做鐵匠？」

「師尊，煉器難不難？」阿珠有些不自信的問道。

「……」

白晨輕輕的拍了拍阿珠的背，站了起來：「你們四個全部留下一條胳膊，滾吧。」

改變就意味著需要去適應，這就像是輸血一樣，也許輸的血可以匹配，卻不代表最適合。

「哦，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師尊，那我有沒有？」

「尊駕未免太過蠻橫了吧，我弟子的確有錯在先，可是你不和-圖-書是也毫髮無傷么？」

她很喜歡在天上飛的感覺，只是，自己的這個師尊好像從來不帶自己飛。

「那除了鐵匠，還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鐵匠……吧……」阿珠也不是很肯定地說道。

年輕的弟子臉色驚變，遇到高人了！

「阿山，這東西你先拿去看，一邊烤兔一邊看。」

「難，你學嗎？」

「前輩，這幾個人是什麼來路。」

「那以後阿珠和哥哥就不用餓肚子了，是不是？」

阿珠並沒有修仙的根骨，這難不倒白晨，給阿珠脫胎換骨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過白晨更願意多花一點時間，給阿珠創造出一套，不需要改變就能夠修鍊的功法，而不是去改變阿珠的根基。

他們所過之處，全部都是空城，一個人影都沒有。

這時候，天空中卻是掠過幾個身影，那幾個身影去勢極快，過去了十幾息的時間，又折回白晨三人的上空，然後落了下來。

「尊駕倒是深藏不露，在下佩服。」中年修士倒是一副仙風道骨的姿態，彷彿世外高人站在面前。

阿山開始一邊拿書一邊模仿著動作，阿珠看到自己哥哥的動作，也跟著做。

阿山翻看著白晨給他的書，上面全部都是人體各個動作的圖畫，都不算很難。

「彥士，退下。」中年修士輕喝一聲。

這是她不能理解的，也許她連師尊這兩個字的意義都不明白。

「煉器是幹什麼的？有鐵匠賺錢嗎？」

「這裏怎麼還有和圖書活人？」

白晨拍了拍腦袋：「那你以後想做什麼？」

眼前這個人，要麼就是修為深不可測，比他高出太多，要麼就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普通人。

不過因為白晨後來將四絕鋒的道歸於天地，這片土地很快就被自然的力量所覆蓋，雖然修士難以忍受這裏的環境，可是卻能夠成為野生動物的天堂。

阿山依稀的記得，好像有人說起過開天碎片，不過又記不起來是什麼東西。

「既然他們不願意自罰，那你就代勞一下吧，斷他們一臂一腿。」

「可是……師尊，我有點走不動路了。」阿珠的年紀畢竟還小，小笨丫子一天要走幾十里路，實在是太難為她了。

「這樣啊……是開玩笑嗎？」白晨笑了笑：「那我也與你們開個玩笑吧。」

不過他也有驕傲的資本，四百年化神期，他的天賦可以說是萬中無一。

白晨抬起頭，看向那四個修士：「你們嚇到我的弟子了，給你們一個機會，滾遠些，越遠越好。」

「將那丫頭脖子上的那串拿來我看看。」年輕修士第一時間叫道。

而且改變的過程，可能非常的痛苦，白晨沒有讓自己的弟子去承受與忍受痛苦的習慣。

一般大能就已經能夠創造出一套獨一無二的功法，白晨自然也不例外。

當然了，如果那些人拒絕了他的要求，那麼他不介意換一種方式。

「唔……」阿珠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畢竟認知有限，對她來說，可能鐵匠就是最好和_圖_書的選擇。

阿珠的脖子上掛了一顆開天碎片后，精力就像是用不完一樣，上躥下跳著，就跟小猴子似的。

「回頭我再去找一個給你……不過，我們今天就這裏休息吧，去抓兩隻山兔來。」

「前輩。」玄音子看到白晨的時候，頓時喜出望外。

阿珠很糾結著撥弄著兩根指頭，低著頭在那裡嘟囔了一陣。

「師尊……我……我不識字。」阿山很不好意思地說道。

「彥士並無傷人性命之意，只是和尊駕開個玩笑而已。」

「因為爹說村子里的鐵匠阿伯最有錢，只要學會鐵匠的手藝，去哪裡都能混口飯吃。」

阿珠怕見生人，立刻將腦袋埋在白晨的胸口裡，不過四個人卻在第一時間看到了阿珠脖子上掛著的那顆晶瑩的石頭。

「那麼阿珠，你就學煉器好不好？」

「晚輩是聽聞您在這附近，所以特來尋您的。」

而後來的最巔峰的大戰，更是將大沽國的疆土都瓦解。

「先前是在下的弟子魯莽，冒犯的尊駕，還請恕罪。」

「再也不會了。」白晨很認真地說道。

不過這書上的動作，是白晨特意為阿山創造出來的，對其他人是沒有效果的。

「不識好歹。」年輕的弟子指頭一點，一道劍光射向白晨。

「比鐵匠賺錢。」白晨點點頭說道。

「阿珠，你將來想變成什麼樣的人？」

阿山則是收起秘籍，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四個人。

玄音子看了眼旁邊的這幾個人，嘴角勾勒出一道弧和圖書線。

「若是我沒有反抗之力，你的弟子會留我的性命么？」

「開天碎片。」

「阿珠，不要亂說話。」阿山對白晨還是非常的敬畏的，他這個年紀的孩子，已經懂得什麼叫做強大，什麼叫做敬畏。

白晨竄了一個鏈子，然後掛到阿珠的脖子上。

只需要付出一些很小的代價，就能從普通人的手中獲得。

「行萬里路，便是你們的第一堂課，你們作為孩子，要用自己的雙腳雙手，將父母的骨灰送回到故鄉，這是為人之道。」

只是，飛劍卻凝在白晨的面前不足一尺，再也無法寸進半分。

「師尊，我們為什麼不用飛的，就是像是那天老爺爺和大哥哥一樣，帶著我們在天上飛，你是不是不會飛？」阿珠好奇的看著白晨。

不過他雖然驚異，卻不擔心，畢竟自己師尊就在自己身後。

這個年紀的她正是天真浪漫的時候，白晨不會去約束一個孩子在這個年紀，去做或者去學一些違背她本身意願的事情。

他並沒有認出是什麼東西，不過直覺的感覺到那東西不錯。

「咦？好像不累了。」阿珠突然發現，自己變得好輕鬆，所以的疲乏酸楚都煙消雲散了。

「什麼叫做變成什麼樣的人？」阿珠眨著大眼睛，滿臉的困惑：「阿珠以後會變成其他人？」

阿珠很害怕，躲在白晨的懷裡瑟瑟發抖。

其他三個應該都是他的後輩，天賦都非常不錯。

「沒事，這東西沒有字。」白晨笑著說道。

落下一共四個人，三和圖書男一女，為首的是個中年修士，留著山羊胡，背後背著一對寶劍，修為有應該是初入天人境，算的上不俗。

相對而言，阿山就要穩重很多，或許也是因為到了這個年紀，懂得多了思索的問題也就多了。

「你怎麼來了？」

一個年輕的弟子開口說道，看向白晨三人的時候，都帶著居高臨下的傲慢。

突然，一個身影落了下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玄音子到來。

他以前也遇到過，一些天材地寶落在普通人的手中，只不過普通人識別不出來，只當作普通的東西。

「那阿珠就學煉器。」

一旁的阿山一陣無語，跟著自己的這位師尊，怎麼可能餓肚子。

白晨看著楚楚可憐的阿珠，拿出一枚開天碎片。

「恕罪就免了，你們幾個都不是好東西，縱容弟子行兇，對弟子毫無管教，所以每個人都留下一條胳膊即可。」

整個大沽國如今都已經淪為了荒土，所有人都已經被無極傲妙天的修士屠殺殆盡。

「師尊，這是什麼？」

眼前這幾個修士給她的感覺非常的不好，讓她回憶起了不好的經歷。

「呵呵……你要做鐵匠嗎？」

「學，學會了就不用餓肚子了，哥哥就不用天天抓兔子給我們吃了。」

空氣中的靈氣都變得無比的狂躁，修士更是不敢踏足這片土地。

阿山抓了兩隻山兔，出來逃難的時候，父母帶著他一樣是他去抓山兔，山裡的孩子對此特別拿手。

「冒犯我的人，我讓他們斬斷一臂，他們並不是很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