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可是……本傑明自己的精神力又能有多少呢？
金色光暈不斷穿透虛影，鑽進他的腦子裡。他現在的感覺，就好像有一萬顆炸彈在他腦子被點燃，要把他整個人連帶靈魂一起炸成粉碎。他更不敢叫系統發動虛無狀態，那些光暈都在他腦子裡，一虛無，它們就變成實力，自己的腦子就真的被擠沒了吧？
這種感覺……真的是一樣的！
而水波的虛影……它看上去也越來越虛了。
他儲存了幾乎可以淹掉一座城的水元素，此刻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光暈不斷地侵蝕下去。
金色光暈朝著他不斷湧來，甚至在空氣中凝結成了某種針尖似的光束，盤旋在本傑明身邊，極富節奏地切割著保護他的水波虛影。
某個瞬間，他忽然有種微妙的熟悉感。
恍惚之中，大概是系統的聲音真的太吵了吧，他始終沒有昏過去。
看著這一幕，他心中像火燒似的著急。
在他們對話的當口，虛影也被切割得越來hｅtｕｂoｏk•com•ｃｏｍ越薄弱，本傑明沒空細想，而是看向了自己手邊那個由水構成的圓形字元。
「別過去！不要靠近那些光暈，我們又會像剛才一樣倒下的！」
「我……這算是在控制這些金色的精神力嗎？」
一聲輕響，結束了所有的嘈雜的餘音。
「喂，你到底在做什麼啊，都說了讓你想辦法控制自己的精神力，你幹嘛要控制對面的精神力？」不知道為什麼，系統聽上去特別生氣。
本傑明倒在意識空間之中，來回翻滾著。此刻的他已經連理智都沒辦法維持下去，四肢猛烈地抽搐起來，口中發出無意義的咆哮。
……那個代表了「水」的音節。
本傑明很想抓它出來暴打一頓，可是此時此刻，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識遭到光暈瘋狂的襲擊。劇痛潮水般襲來，他已經沒辦法把注意力集中到那種程度了。
「看你理解了。」系統卻說，「鬥牛士拿一塊紅布，就可以把牛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之和圖書中。你畫了個字元出來，就要被這些精神力給撞翻了，這能怪誰啊？」
不對，字元不是應該連接著那個純藍世界嗎？都到這種時候了，它為什麼不能調動純藍世界那邊的力量，非要抽取本傑明的精神力？
叮！
他一把將它捏碎了。
而本傑明……本傑明此刻的皮膚已經開始發紅了。
痛苦越來越強烈，光暈不斷朝著他鑽過來。本傑明感覺自己都要被煮熟了……或者他已經被煮熟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還存留者些許意識……他也不知道。
強烈的危機感襲來。
好像……好像在純藍世界被那道音節轟擊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
施法是一個需要精神狀態穩定的過程，而他現在，顯然是不可能把步驟完成的。
那一刻，耳畔像有巨大的轟鳴聲響起，炸得他差點失去意識。整個意識空間都震動了起來，三位字元接連振動，發出雜亂無章的叮響。
頓時，周圍的金色光暈發出一陣嗡鳴。隨後，它們不hetubook.com.com再繼續切割，而是一個勁地朝著本傑明這邊鑽過來。虛影一時間抵擋不住，些許光暈漏進來，本傑明立刻感到了針扎般的頭痛。
「……」
「本傑明老師，你……」
他差一點就要徹底失去意識，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可是系統的聲音又不斷在他耳邊響起，提醒著他撐住這最後一口氣。
「千萬不能昏過去！千萬不能昏過去！」
他躲進意識空間之中，然而，漆黑一片的意識空間，此刻卻到處都是那種金色的光暈。水泡里儲存的水元素被全部釋放出來，瘋狂地衝擊著那些光暈，而光暈也對著水元素展開了反向的侵蝕。
「可、可惡……」
半空中，三枚字元閃爍不定。不少光暈圍繞在字元邊上，試圖朝著字元發起進攻。字元只能釋放出本傑明最純粹的精神力，用來抵擋這些光暈。
「可是……本傑明老師他……」
他們的魔法剛靠近光暈，就直接消散成元素，起不到一點作用。此時此刻，他們感覺www.hetubook.com.com自己就像一群什麼也不會的普通人。
記憶像潮水一般朝他湧來，那一刻，本傑明下意識地張開口。一個古樸拗口的音節，忽然從他的口中被吐了出來。
系統這是什麼鬼比喻啊！牛是傻的，只懂追著紅布跑，可這些精神力……起碼是有一個意志在控制著它們的，自己怎麼可能反過來控制它們？
雖然系統的話不怎麼中聽，但它的意思，本傑明也是能領會得到的。
潮水般的音節……他始終無法記住的音節……
「你，無法，愚弄，我們。」與此同時，神父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里，冷冰冰的語氣聽上去分外嘲諷。
再、再這麼下去……被煮熟的就是他自己的腦子了！
比剛才還要強烈的痛苦，如潮水一般襲來。
這個念頭在本傑明模模糊糊的意識中回蕩，慢慢地……慢慢地……等到本傑明僅剩的那一點意識注意到它的時候，就像是驚雷在他的腦中炸響！
大概是因為偷來的藍色精神力，他還勉強可以保留一點理智，和-圖-書不會像別人一樣滿地打滾。可是此刻，他想再用一個水球術把那個圓形字元弄出來，卻已經做不到了。
「你可不能怪我，我就是隨口說說的。」系統也在這時說道。
實際上，禮堂那邊，已經有一部分法師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而本傑明此刻的處境落在他們眼中是那樣的令人驚愕——他一手捂著頭，一手死死抓著神父的喉嚨，口中發出痛苦的咆哮。他與神父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宗教主題的雕塑。
本傑明來不及退出意識空間，瞬間被光暈淹沒。
本傑明都要罵娘了。
自己可以引導這些精神力嗎？
然而，他還來不及仔細思考著一切的緣由，逸散在整個意識空間中的金色光暈，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朝著他涌了過來！
那些法師臉上的表情異常糾結。可能是因為精神力頑強，他們恢復得比別人快，可是眼睜睜看著本傑明又陷入和他們剛才一樣的處境，他們又感到了一陣難言的悲憤。
他捂著腦袋，差點直接倒在地上。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