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個好像有點意思呢！那行，等我找找手電筒在哪裡，我們去玩這個！」
「這有啥，皮娃這麼做不都是為了阿音嗎？那以後我們就都在阿音面前說皮娃的好話，讓他們成就好事，這不就得了？」
李君閣說道：「等等，你這五萬塊是多少年？一百年我立馬簽！」
沒一陣子，打穀場上風言風語就傳開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到底都是看著皮娃長大的，還是覺得有些心虧啊……」
地方倒是寬敞，門洞中間是一個通道，通向豬場的另一頭，兩邊全是水泥跟石頭砌出來的豬圈，一邊兩個整齊分佈，出口處插著木板；每個豬圈裡頭有一個石槽。好些現在都長滿了青苔野草，整得跟盆景似的。
阿音說道：「你承包碧峰山要多久才能有收益？這個豬場見效可比包山快得多了，當年投資當年見效。」
「應該沒事吧？我看皮娃也是個心大的，不會在意這個吧？」
三人來到山腳下的廢豬場，這是一棟類似廠房的高大平房，可惜現在只剩下一片廢墟，屋頂還留著些檁子，不過沒斷的也朽得差不多了，上面的青瓦一片沒有，沒垮掉的估計也被村民拿去修繕自家房屋了。
「別扯遠了，我們轉回這個事情上來，這當村長也得要出政績的是吧？這一屆算是老村長跟獵戶叔撐著，下一屆可就要靠她自己了，到時候沒有拿得出手的說項，鄉親們還會選她當村長？」
阿音氣得拍桌hetubook.com.com
子：「啊啊啊看你那得瑟樣！氣死我了！」
阿音振振有詞：「憑什麼不收！這麼大一片場地，設施雖然破舊了些，但是基礎框架都在，稍加改造就是一個好場地！」
四十個豬圈，佔地其實也不小了。
大伯看著兩個小的鬥嘴，哈哈大笑：「阿音是個好丫頭啊！我這回可是真放心了。在村子里主事，要的就是一顆公心，村子交給你真沒錯！不過這價格確實有點那啥了，也就是皮娃，換別人早跑了。」
「這不是給村裡爭取好處嗎？咋的你還不樂意？」
「不是這個意思，你們說阿音這樣做妥當不？她以後還要進李家門呢，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嗎？」
「對對對，倆娃子都是好的，心性那是沒得說，就是皮娃一天到晚的逗鷹遛狗打漁摸蝦的有點不著調，大家以後都在阿音面前替他遮掩著點，總要他們成了才好……」
李君閣繼續笑眯眯：「可你還不能去解釋！越描越黑，哈哈哈，你就當真的默認了吧！」
通道盡頭是幾個房間，陰森森黑漆漆的，不知道裡邊有啥。
李君閣呵呵傻笑：「這地方還要收租金，阿音你覺得合適不？虧得我膽大，要換其它人來，還得管你要精神損失費吧？」
「我又不是城裡人，螢火蟲見得多了，才不會像小美跟芊芊姐那樣上你們的當呢！」
「那我帶你去看螢火蟲海吧，很浪漫的喲，豬兒蟲跟王八婆都在和*圖*書那裡開心得不要不要的……」
阿音噗地一聲笑了：「不準逗悶子，現在正說正事呢！」
「呃，這話說的！那我們去夜探養豬場吧！一人一支手電筒，去把那幾間小黑屋翻翻？」
下面是幾個大化糞池，現在是一個個長滿浮萍的水池，蚊蠅密布。
「不是不樂意，問題是我們也不是阿音的娘家人啊，萬一兩個小的因為這事鬧起了矛盾，可不成了我們作孽了？」
幾條石龍子，也就是四腳蛇受到驚嚇，從瓦片下竄出來，跐溜鑽到牆縫裡去了。
整個豬場依坡而建，其實很像一個磚石水泥柱子的大吊腳樓。
阿音說道：「可你是養飼料豬嗎？你根本就不是拿來養豬的！你養的那些東西價錢是豬肉的好多倍好不好？我可是聽說養竹鼠箭豬都需要非常安靜的環境才行，你還能找到這麼好環境的地方？」
李君閣撇著嘴：「虧心不？整個就剩個架子了，這玩意兒要改造出來，那還得費不少錢呢！」
李君閣說道：「村長你到底養過豬沒？我們按豬場一年八十頭豬算，一頭商品豬利潤千把塊錢，一個豬場一年賺八萬塊錢，合著我就給你們打工了是吧？」
李君閣一看就驚著了：「這個這個……這也太破了吧？」
豬場地面是用預製板在水泥柱子上拼搭出來的，留著一些縫隙，這是走排泄物的地方。
李君閣說道：「好傢夥，要是再往角落裡丟一個破爛的洋娃娃，拍個恐怖和_圖_書片，都不用布景了！」
阿音翻著白眼對李君閣說道：「李家溝的鄉親還是偏心著你！你看看他們傳的，要是我現在一腳把你蹬了，那就成了喪良心了是吧？」
「我就問你們，阿音來我們村子是幹啥的？」
李君閣心裏暗暗得意，小丫頭片子，還不是一樣著我的道！不管是小黑屋還是螢火蟲海，形式那都是次要的，關鍵的是地利和天時！黑燈瞎火，位置偏僻，四野無人，孤男寡女，可以做的事情不要太多喲……
李君閣說道：「還有就是以後我可能要長期待在這邊了，等二准他們回來后，你就把車鑰匙拿著，每天中午來這裏吃飯！」
「那你說說這事是怎麼個道理？」
大伯抱著僥倖試了試電門開關，果然沒電，搖頭嘆氣地說道：「這還是當年對口扶貧的時候，縣工商局給我們生產隊修的。當時還送了八十個豬娃子，結果養出來的豬賣不出盤鰲鄉，大夥的心就淡了。兩年前來的時候，這頂上還有些沒垮完的青瓦，現在破敗成這個樣子了。」
李君閣笑得見眉不見眼，叉著手放肚子上玩葛優躺：「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啊小同志，只要是鄉親們支持的，作為領導幹部就一定要大力支持！沒想到包個豬場都變成秀恩愛了，你要是一開始拿這個作為談判條件，我都不用抵抗就直接投降了，哈哈哈，這也算『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吧。」
「你這話說得，人家梁丫頭城裡來的，那可也和-圖-書是沒得說！」
大伯：「呃……我還是先走吧，你們慢慢談……」
豬場外邊有一條下坡小泥路，可以通到這幾個化糞池來。
阿音氣急敗壞：「可是事情明明就不是這樣的！」
李君閣趕緊抓著阿音的小手：「消氣消氣，往我身上拍就行，拍桌子手疼！」
阿音紅著臉：「鬆手，這是辦公室呢！」
阿音說道：「那是你的事情，我們村只管收租金，就算只算場地費也不少了，五萬塊不給你！」
晚上，阿音跟李君閣在村委簽協議。
窗戶上的玻璃全沒了，只留下一些茬子，活頁都綉了，好幾扇已經脫落，斜斜的掛在窗框上，穿堂風嗖嗖的，吹得窗架子嘎吱嘎吱直晃蕩。
「你說的有道理，可跟這事有啥關係？」
「我說你們都在瞎咧咧，壓根就沒有說到這個事情的點子上。」
……
李君閣說道：「這班也加完了，走，我們去村裡散步。」
「早聽說了，哈哈哈，那破豬場都荒了好多年了吧？阿音這回可是租了個好價錢！」
從垮掉半扇門的門洞走進去，滿地都是碎瓦片，踩上去『咔咔』直響。
「你們也不想想，皮娃為啥要認這個虧？這就是拿著錢給阿音砸政績呢！評書里咋說來著？『千金一笑』，皮娃也是個有情義的……」
阿音立馬說道：「可以，成交！」
阿音笑得見眉不見眼，說道：「行行，都依你，還有啥條件，都提出來吧。」
李君閣說道：「就是，現在我的身和圖書份是投資商，阿音小同志你對待投資商這態度就要不得。正確的套路應該是我說啥你都先答應下來，然後再慢慢敲詐勒索。這才是正常的打開方式……」
阿音說道：「美得你！五萬塊一年！」
李君閣說道：「啊？啥？敲詐勒索是犯王法的！我可跟梁丫頭談好了，承包碧峰山十年都才四百五十萬，一年五十萬都不到，你的意思是說，十個你這樣的破豬場，就要當一個碧峰山？」
「呃……大伯，該你說句公道話了，這就沒法活了啊……家裡出內賊了……」
「阿音是來當村長的啊，這倆月也操持得不錯，鄉下長大的丫頭就是不一樣，不像那些拍腦袋幹部。」
「你們聽說了沒？阿音把山腳那個破豬場一年五萬租給皮娃了……」
阿音說道：「不幹，那樣遇到鄉親們，你又該得瑟了！」
牆上的白灰塗層脫落了不少，從剝落的地方能看出是稻草做筋的黃泥夯的，牆頂上已經長出了茂盛的狗尾巴草。
李君閣說道：「不行還沒完，先簽十年，租金每年一交，十年後在同等條件下，我有優先續租權，不能背著我轉租他人。」
阿音啪地往李君閣背上一拍：「少嚇人！」
「哦！這麼一說就捋得順了，就是周瑜打老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唄！」
……
李君閣說道：「那行我們說正事，五萬就五萬，不過我不光要這破豬場，還要包括左右山腳下的幾十畝荒地，到時候一邊茶林一邊蘭場，算是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