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何苗喊了聲：「小心！」話音未落，豬兒蟲就被小灰噴了滿頭滿臉的水。
行到半路，阿音也騎著紅魔鬼過來了，見到幾人就喊：「二皮，聽說五溪河裡出現了水怪？」
「啥意思？」
尤其是小灰的幾張特寫，萌翻了所有人。
劃到半途，李君閣制止它們：「停，你們就到這裏，再往前邊水淺，擱淺了不是玩的。太不像話了，全部給我在此反省！回來再批評教育！」
「哎呀還真是問題，跨越整個長江中游呢，想想都讓人心慌……」
獵戶叔撲哧一聲就笑了：「幾十年沒見過這玩意兒，在小輩兒眼裡倒成妖精了！走吧，去村委細說。」
小灰在李君閣檢查爸媽的時候，就在一邊直起個腦袋，一邊點頭，一邊看著船上三人，發出咩咩的叫聲。
「我靠別跟我提那群臭流氓……」
思路一轉換，頓時變得理直氣壯，跟著梁慧麗一拍桌子：「就是！我們五溪河以前也有江豚生活過，這裏也是它們曾經的棲息地！現在環境這麼好，憑什麼就不能留下？！唯唯，你是生物專家，趕緊從學術上邊找個理由！」
「這是最後的辦法，也是瀕危物種最後的生存機會。其終極目標，是在新保護地重新建立野生群落，等舊保護區條件恢復，能夠重新遷回。」
這下唯唯梁慧麗和阿音也坐不住了，屁顛屁顛跟在李君閣後邊。
李君閣叫上苗娃一起去村委，又對朱朝安說道：「豬兒www.hetubook.com.com蟲，你就守這裏，馬上給蕭齊唐軍打電話，過來維護秩序。哦對了叫他們別開汽艇，開槳速慢的遊艇，帶上喇叭，警告其它遊艇不準靠近它們。」
「等等，為什麼保護江豚和旅遊開發就一定會是矛盾？李家溝吸引人的不就是生態？怎麼就不相信人家能處理好？峨眉山搞旅遊，猴子不是一樣多？」
四爺爺哭笑不得：「這謠言都是怎麼在傳？！阿音趕緊在網站上發一個新聞稿，澄清一下！」
這起過念頭的人就是心虛，思維定勢一旦形成，見到三隻江豚出現第一感覺就是理虧，被抓包了，想著趕緊還給別人。
掛了電話，李君閣看著已經開始和江豚戲耍的朱朝安，說道：「別玩了，趕緊去村委，商量下這仨活祖宗怎麼伺候！」
說完對獵戶叔和唯唯道：「就是江豚，拜風豬兒，我們在水產研究所飼養過幾天，不知道怎麼就跟過來了。」
說完又眼珠子一轉：「不過現在保護野生動物有個行之有效的方法，叫遷地保護。」
「大料頻爆啊！前頭剛剛才將紅外攝影機的資料收回來，山裡頭的動物還沒看完呢，一轉眼又是千株百年老果樹著花的消息，現在一轉眼更好，江豚都出來了，這是欺負我們沒長假了是不？」
來到村委，人還不少，四爺爺和老伯大伯都驚動了。
「啊呸呸呸……」朱朝安趕緊抹臉：「這喜歡坑人
和圖書的毛病都跟誰學的……」
理由很充分，梁慧麗和阿音是官僚，嗯，生態物種保護一直是村裡鄉里的工作重點，這事情說是檢驗工作成果也不是一點沒道理。
李君閣靠回椅背，兩手叉著放在肚子上，笑得那叫一個得意：「呵呵呵，還有這個理兒呢？你看你看科學家們就是想得周到……那等孟所長一行到來，我們可就得好好研究研究說道說道了……」
李君閣蹲在那裡，一邊伸手在水裡撥弄，由得三隻江豚在水下串來串去的蹭，以安撫它們激動的情緒，一邊摸出手機就給長江水產研究所打電話：「喂孟所長嗎？出大事了……不是吉羅魚……大灰它們跑五溪河來了！啊誰是大灰？江豚啊！水產研究所剛救治的那三隻江豚啊！啊……怎麼來的？我咋知道它們怎麼來的？總不是參加旅遊團坐車來的！我系統里可沒記錄……」
然後船到河心，仨女生一把把桶搶走，現在正嘻嘻哈哈地喂著江豚，把啥事都忘到了九霄雲外。
可特么這回老子壓根就沒作弊！憑什麼還回去？！還有沒有天理了？！
阿音眼神一亮：「不是沒有可能啊！」
「對喲，這小東西不上船頂，可真沒天理了。」
就剩下李君閣拿著單反站小船上望天，這算不算利用職務之便？！算不算柔性腐敗？！
唯唯就更有資格了，人家考察站站長呢！再說要在論壇發新聞稿破除謠言，消除其不良影響和圖書，能得到近距離照片素材當然是必須的。
等到李君閣將事情來龍去脈一說，梁慧麗一拍桌子：「憑什麼就要我們交出去？！它們是自己游來的，我們又沒偷又沒搶！這隻能說明我們五溪河環境好，能吸引動物來安家，要交出去可以，自家先把環境整治到和五溪河一樣，不然我們還不放心呢！」
「小灰簡直把人萌化了，下一期的吉祥物我們就選它吧？」
李君閣說道：「這傢伙長得夠萌，跟二准一樣靠顏值都能混飯。要說現在還有人抓了它們吃肉，我是堅決不信。」
「樓上先去看看帖子，查查什麼叫遷地保護，就問你傳統棲息地被破壞的時候，該怎麼辦？」
「不搞旅遊是不可能的，前期投入這麼多，鄉親們剛剛見到希望，縣裡剛剛推出開發區計劃，不可能停下來。」
「等等，剛剛有人在論壇發起一個投票話題，是關於野生動物遷地保護的……」
豬兒蟲都給這小傢伙萌跪了，蹲下來就想伸手：「你好……」
「就是當保護區條件不能支持物種生態周期，難以維持種群數量，不支持可行性物種繁殖時，將當地物種移入新的保護地進行保育的手段。」
唯唯正在和阿音一起在電腦上挑選照片，不由得手扶腦門轉過身來：「你們別鬧！這事情得講科學，具體留不留，真得長江研究所的專家們說了才算……」
唯唯趕緊摸出相機：「我這鏡頭是長焦的，估計能挑幾張配圖出hetubook.com.com來……」
四爺爺點頭道：「這要擱我小時候，蠻州這帶長江裡邊時常能見著，也來五溪河，算一景兒，但絕不稀奇。當年我在南京工作的時候，還見過七八十頭的一群一群的，怎麼到現在都只剩千把頭了啊……」
獵戶叔說道：「要說這東西我小時候七八歲見過最後一回，四叔，以前五溪河裡頭不少見吧？」
「但是李家溝也不是沒問題啊，那為了保護江豚，這旅遊還搞不搞了？」
……
一上岸唯唯跟獵戶叔就擠了過來：「二皮那是江豚嗎？」「皮娃這是拜風豬兒吧？」
「主要是來往船隻，大湖拉網，水質水位變化造成的傷害……咦？我們五溪河沒這問題啊！攏共才一個五溪一號一個五溪二號，要是我們把船改造一下，給所有大小船隻螺旋槳加上護網，降低船速，是不是有由頭將它們留下？」
三人往久長居劃去，江豚還興高采烈地在旁邊跟著。
這就算討論完畢，李君閣去自家魚塘邊搞了一桶小魚，準備去喂江豚。
主要還是因為自己有個空間，回來之前又起過打貓兒心腸，曾經想過將小灰它們裝空間裡帶回來。
「我倒是覺得，應該送回去，畢竟那裡是傳統棲息地。」
「新聞里不是說了嗎？三隻江豚本來是在槎港保護區的，不知怎麼地出現在了李家溝，要不要遷移回去，還兩說呢……」
一想到這個，又趕緊趴下來，檢查幾隻江豚有沒有受傷。
李君閣說道：「搞https://m.hetubook.com.com不好還真是這樣……」
一群人不由得白眼齊翻，剛剛還哭著喊著要上交，轉眼就要研究說道了，這娃翻臉真比翻書都快！
依達過來給各人上茶，李君閣將長江水產研究所的經歷給大家講了一遍，說道：「這玩意兒現在滿世界也就千把頭，比熊貓還稀奇，留我估計是留不下來的，就別在這上邊打主意了，等長江研究所的人到來，我們全須全尾交出去，就算完差，真得小心伺候啊……」
「啊？那就是這三隻江豚還得送回去？」
李君閣一拍腦門，我靠梁丫頭這回腦洞清奇！就是這個道理啊！
「那這江豚就還是得送走？」
當天晚上，五溪河上出現拜風豬兒的消息，立馬便又把論壇引爆了。
這時就見梁慧麗闖了進來：「阿音聽說河面上漂來幾頭死豬，遊客們意見很大？哎喲怎麼這麼多人……」
孟所長在那邊哭笑不得：「皮娃這時候你就別整胡話了！先把情緒穩定下……嗯，這樣，三隻江豚之前不一直是你在照顧嗎？這幾天你就繼續照顧著，我們馬上過來，正好要實際考察五溪河環境，吉羅魚人工育苗，長江研究所建前哨基地，幾件事一起解決，總之等我們到了再說！」
「對呀，還有它們要是又游回來怎麼辦？下次還有這麼好的運氣？能躲過來往的雜訊，螺旋槳？」
何苗說道：「會不會是跟著我們游三峽的船上來的？」
說完自己都嚇得一機靈，那幾處船閘，擠死個江豚還不跟碾螞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