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河水就是整整的一大片湖泊。
一個是吞噬一切的虛無裂縫雙翼，一個是晶化一切的恐怖水晶污染。
一片彩虹般的粉末從中飛出，在其頭頂凝聚成一頭和虛痕龍一模一樣的巨龍。
石母的實力有些深不可測，連西寧那種層次的怪物也是說弄出來就弄出來。還看起來毫不費勁。
「魚死網破？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路勝面無表情，但石母的面色卻已經沉下來。
在石母和路勝的注視下，右側海面中緩緩現出一具通體由海水組成的完美女體。
「除非你想幹掉路勝親族，否則，今天就是我等魚死網破之日。」
「永別了，西寧。希望下輩子你不會這麼作死……」
路勝果斷退後幾步，這玩意碰到了就和普通人碰到空間裂縫一樣，一下就是一大塊肉。
「我們見過面。」帝媧看向路勝方向。「我沉睡時，總會有一些小偷試圖進入我的夢境挖掘寶藏。你就是其中之一吧？」
這是他這些天的成果。
西寧臉色微變。心頭升起一絲不妙。
要想將湖泊這麼大的水全部舀起來，需要多大的瓢？
石母此時正不敢置信的盯著不遠處的霧氣。
石母感覺自己的智商再度遭到碾壓，心情十分糟糕。
海量的水晶和海水被其身體的裂縫吞噬，化為源源不斷的虛無之力。
「一點點，但總量比西寧持有的拿到消亡真意多多了。這就是循環公式的威力，眼饞了么？」石母笑道。
這是絕對的時空靜止。
西寧在半空中張開雙翅，巨大的雙和圖書翼劃破兩側海面，朝著石母猛撲過去。
「殺吧。虛痕龍。現在正是石母本源力量的虛弱期。」帝媧的聲音遠遠傳來。一個這種程度的子體被毀，對她而言是不小的損失，但並不會傷及本體。
「啊？是這樣嗎？」石母頓時愣了下。
石母豁然伸手，一片璀璨的七彩光暈，從她身後三角水晶炸開。
眼前這貨哪裡像個毀滅根源了？根本就是個傻白甜……
當初他剛剛進入不滅圓環時，記得就是這樣，第一時間遇到的那老頭估計就是被這種力量一直禁錮在那片空間的外來者。
嘶……
循環公式越到後面越難，就算是深藍，也需要以天為單位進行推演。
「怎麼？跟著我混是不是很有安全感？」石母沖路勝使了個眼神。
一時間竟然對了個不相上下。
「你說我在幹什麼？」石母一撩長發，有些慵懶的往前一步。
「還有那麼多世界投影和子體呢？」路勝又問。
路勝站在遠處完全沒被凝滯，只是這種感覺，讓他有種似曾相似的味道。
像這種複雜強大，還遍布各種危險的宇宙，一瞬間要徹底定住，難度極大。
這讓路勝將心頭原定的計劃更加拔高一截。
要定住的區域，就是被舀起的水。
「看來還是得認真的苦修啊……」路勝心頭感慨。
石母不退反進，身後三角水晶金光大作。
彩光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瞬息蔓延到周圍一切區域。
西寧的腦袋就像一個球，被石母輕鬆摘了下來。他無頭和_圖_書
的身體也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中晶化，變成一座血色水晶雕塑。
「是的……你趁現在趕緊一口氣幹掉，全部解決！」路勝催促。
「不要叫我帝媧，我叫絨花。請直呼我的名字。」
「現在，你感受到我了么？」石母輕輕笑了起來，伸手抓向西寧腦袋。
「看起來，你對力量的定義是不是有些誤解……」她伸手捏了捏長發，忽然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
彩虹水晶巨龍怒吼著，居然連聲音都和西寧一模一樣。
沒想到在這裏見到本體了。
水晶龍和虛痕龍針鋒相對，狠狠對撞在一起，利爪對利爪，雙翼對雙翼。
上邊的循環公式顯示數字是五。
「那裡面你引動了永恆粒子的力量？」
「就這麼結束了？」他能夠感覺到，聖石界和這片空間的聯繫還在。只是這種聯繫已經不足以影響石母的動作了。
「聽說，你把路勝的親族都接到了聖石界里保護，你說如果我徹底毀掉這裏，路勝，會是什麼想法？」西寧惡劣的笑了起來。「你猜他會不會突然在你背後捅你一刀？」
「你難道不知道，西寧是有著三大形態的虛靈界王么？你剛才殺的只是他的一個形態……」路勝忽然有種不忍直視的感覺。
「就算是現在的你，也不過是子體而已。連真身都不敢顯露的廢物，沒有資格說話。」
而詭異的是，西寧此時居然一點也沒法動彈，依舊只是獃獃的站在原地。
剛才被定住的時空，此時再度合流，之前被停滯的時空信息補償性的hｔtps://m•hｅtuｂｏｏk.com•ｃom重新湧入他體內。
無數絲線轉眼便被凝固在原處。
無數混亂的信息流將他整個人從頭到腳沖刷了一遍。
唰。
路勝自己也有類似的能力，只不過他頂多隻能影響普通區域。
她居然一個剎那消失，直接出現在西寧身後。
像這等複雜危險宇宙，周圍藕斷絲連，牽扯的各種聯繫和因素極多。
「本體被幹掉了，那些就不用理會了。」石母擺擺手。
「他不是有九大化身么？」路勝問了句，「你都解決了？」
一時間他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感覺不到。
「你猜。」石母沒有回答。
「只要你安安心心跟著我當副官，後續的階位，我也不是不能傳給你。」石母微微矜持道。
「結束了。」石母面色有些無趣。「還以為能多玩一會，可惜是個連力量本質都不知道是什麼的菜鳥。」
而時空的不同，水的重量和體積也不同。
一切彷彿都陷入了無窮的泥漿，無法挪動。甚至無法思考。
「……」路勝看了眼自己視野下方的深藍方框。
路勝無比惋惜的看著西寧被石母按住腦門。
她站在半空，身邊不斷傳出一圈圈的毀滅性質的波動。無數的水晶粉塵憑空浮現，然後飛散裂開。
「！」
「虛痕龍，本質上就是由無數時空宇宙的裂縫，感染虛無之力，生出的強大存在。是三大究極之力中，最接近虛無的存在。所以被賦予虛靈界王職務。」
無數彩光粉塵化為碩大光柱，狠狠打在帝媧所在方位上和*圖*書。
「想知道為什麼我能稱霸一切么？先打敗你自己在說吧。」石母冷笑一聲，站在彩虹水晶龍身後。
周圍兩側原本一直在波濤洶湧的海浪，此時也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全部停止凝固住。
這是周圍的時空也在被不斷晶化，這片宇宙的時空根本無法承受住石母的怒火。
路勝還想說什麼，忽然周圍嘩啦一聲脆響。
彷彿無數玻璃瞬間破碎掉落，他的所有感官一個剎那被擠入了無以計數的海量信息。
「是啊，我連著根一起拔|出|來了，扎得挺緊的，還好我力氣夠大。」石母笑了笑。
因為他從中聽到了西寧的狂笑。
海面急速晶化，帝媧子體連一秒都沒堅持下來，就被徹底化為水晶。
「帝媧，殺了她！幫我殺了她！！」西寧狂吼著，似乎失去了理智。
西寧身為虛靈界王，自身的因果和時空牽扯極多。要定住他，就必須定住和他相關的一切信息。這比定住這個宇宙還難得多！
那裡洶湧翻滾著，正緩緩浮現出一頭完全漆黑的，由無數黑色虛空裂縫組成的怪異存在。
路勝一下想起了這女的是誰，當初他記得自己還進入過帝媧的夢境，還弄到了不少好東西。
原本他計劃提升到差不多就可以了，現在看來，石母身為先天神靈，本身資質就要比他強，再加上苦修無數年時間，鬼知道她擁有多少底牌。
「當然，雖然你進入的只是我的一個子體夢境，但我對所有進入過的存在，都有印象。他們，都停留在我的潛意識裡……」帝媧淡淡道。
女和-圖-書子沒有實質的血肉，但依舊能看出隱約的完美曲線。一雙手臂不是人手，原本該是手掌的地方，變成了兩把修長尖銳的華麗三尖戟。
「是你逼我的……我最討厭這個形態，可惜，是你逼我用出了這個本體……」怪物咆哮著發出憤怒的吼聲。赫然是西寧之前的聲音。
另一個平淡清冷的女子聲音，從石母身側的霧氣里緩緩傳來。
定住時空，就像是在急速流動的河流里，突然舀起來瓢水。
這是種十分新鮮的體驗。但他現在沒心思仔細體會。
她此時展開的神通，徹底將這個宇宙都凝滯停住。
路勝沒回話，凝視著那頭彩虹水晶龍。
「你現在循環公式已經推演到了多少階？」路勝忽然沒頭沒腦的問。
嗷！！
石母和路勝則退後一些，反而看起了熱鬧。
「額……可是我……有點堅持不住了……」石母額頭微微見汗，有點慌了。
轟！！
「……再說吧。」路勝再度看了眼自己的深藍方框，寄神力繼續湧進去開始推演第六階。
石母有些火大的一揮手。
「你是不是覺得，我之所以能縱橫上個循環，無所匹敵，只是因為對手太蠢？」
「或許吧……」路勝不置可否。
噗。
更何況裏面還有個西寧。
這頭怪物身體是一條條漆黑的通往不知名深處的虛無裂紋。無數的裂紋像是鋼索和絲線，粗獷而精密的編織出一頭巨龍形態的身體。
「你……在……干……什……么……？」西寧面色大變，似乎想到了什麼。但他的聲音不知道為何，變得極其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