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犇犇義正言辭：「憑本事欠下的錢，為什麼要還？！」
或皺眉苦思，或面露驚喜，或長嘆一聲，不時地嘴裏發出各種批語——「哦，有意思！」「想法很深入很獨特！」「難得啊，一個大男人竟然能站在女性角度分析問題。」「這句話漂亮，犀利又冷酷！」……
李凡：顧亞婷呢？
一個小時候后，王美麗一拍桌子，放下文稿驚呼道：「好，鞭辟入裡，文采恣意，見解狠辣！這個可以直接發表在《國學雜刊》上了，非常精彩！那個，雖然有些觀點我不能苟同，但不是他學術的問題，而是純屬見解不同，沒什麼好改動的，好文章啊！」
對了李凡的事迹，辦公室里的人有一部分還是多多少少了解一些的，況且又是瀟瀟向學校力薦的，所以大家都是將信將疑的狀態。
京大《博雅杯》初審辦公室。
李凡答到最後一個題時，停筆了，估了估分，目前總分應該能達到610到640之間，除了國文試卷和英語作文太主觀無法準確衡量外，其他科目上差下差不會估錯太多分的。
「老師，交卷！」
瀟瀟把那篇文章的截圖發了過來，李htｔps://ｗｗw.ｈetubｏok•ｃｏm.coｍ凡看過之後大呼過癮，文風冷辣，氣勢襲人，觀點極其新穎，的確是滿分的水平。
張副教授是研究歷史的，他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且不說此文的文采和論點，就單單這種對明末各階層人物的靈魂探究上，拿捏得非常精準，甚至我讀過之後也偶有茅塞頓開之感。」
《淺談《金》中的女性悲劇及其產生根源》一文被爭相傳閱，且不說此文引證古今中外，文筆犀利妙語連珠，單單這份成熟的思維便叫人暗暗稱奇。
7月3號，高二期末考試。
「啊？」
「凡哥，悠著點兒，能讓我及格就成，千萬別考得太好，那就露餡兒了！」
李凡應該是最先知道初審結果的那批人，本來7月5號才公布入圍名單，李凡在6月20多號便早早知道了。
「啊？！」
……
「哦？他也研究《金》了？」王美麗戴上近視鏡，眯著眼睛掃了一眼前1000餘字，目光突然放亮，重新翻回第一頁，細細地品讀起來。
好啦，這回就合理了！
李凡接過紙筆，開始急速書寫。
李凡其實完全多慮了www.hetubook.com.com，你世界紀錄都破了，誰還會被你的成績嚇住？
一個17歲的沒有經歷過人生悲歡離合嘗遍辛酸困苦的中學生，怎麼能寫出這麼透徹精闢直剖人心的論文？請問，你有這歲月沉澱么？你有這人生經歷么？你了解世間百態么？
瀟瀟的信息：你初審成績95分，所有入圍學員中排12名。
廖遠撒了個謊：「王教授，您看看這個，我們歷史學院的教授張瓊寫的，您幫著過過眼，看看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廖遠就在一旁眯著眼睛靜觀其「變」。
瀟瀟：對，一個是這屆報名學員實力非常恐怖，能人扎堆。還有，你成績被刻意壓低了，本來前三沒爭議的，但有些人懷疑你這論文有鬼。
而這篇論文不僅僅「入乎其內」「出乎其外」，更兼之采百家學說之長，出一家之言，有褒有貶，一針見血，將潘金蓮、李瓶兒、龐春梅、宋惠蓮等等所有女性形象分析得乾淨利落，深入淺出，觀點之犀利讓人伏案叫絕。
「嘿嘿，其實這篇文章不是他寫的，我騙您呢。」
李凡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人都恍惚了，競爭壓力這麼大和_圖_書
？
「是咱們的一個報名學員，名字叫李凡！」
「而且還很老練啊，這不應該是一個高中生的思維啊。」
「你……你大爺！」
要按照李凡的事迹以及瀟瀟的全力推薦，那麼李凡必然是高中生中首屈一指的人物，但是，這篇論文嚴重超越了17歲這個年齡段該有的思維，它更像是一個專研金學多年又對歷史人文研究非常透徹的學者的潛心研究成果。
……
廖遠也不著急，自己滿了一杯水，坐在一旁「陪讀」，不停地觀察著王美麗豐富的面部表情。
張磊根本不知道李凡又干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了，不過他心道有什麼不可能的？那丫發起瘋來，我等俗人只有準備接好下巴的份兒！
李凡：要是知道罵學校能得滿分，我也罵好了。
然後張磊就聽到了辦公室內一個50出頭的女人的各種質疑聲——「不可能啊！」「絕對不可能！」「這種深度的文章沒有一定的人生歷練和一雙看破世事的眼睛，根本寫不出來！」「高中生寫的？不可能！」
還是秉承著自己的一貫作風，成績「穩紮穩打」，「步步提升」，然後，他便故意將最後一道大題的解題方hetｕｂｏoｋ•coｍ•com向弄偏了，又想了想，將前面的選擇題和填空題又改掉了兩個，嗯，這幾個是「馬虎」造成的！
「哇，寫的精彩啊！這篇論文觀點非常獨特犀利。」
李凡聞言，突然停下手裡的筆，問道：「斗地主欠我的錢什麼時候還？」
李凡很好奇，發條信息：第一是誰？
瀟瀟：第一有2個人，都是滿分。其中有一個把京大一頓批，各種引經據典，文風狂放不羈，批評得有理有據，一個叫林曉鳳的女生。
「關鍵是明末民風民俗市井民眾的所思所想以及劣根性闡述得太細緻太到位了，老張，你說是不是？」
……
瀟瀟：別在意成績，這個分數是內部的，用來篩選學員的，並不對外公開，不會通知學員們，也不計入下一輪。
王美麗想了想，接著道：「後生可畏啊，張瓊在金學上的造詣在年輕學者中獨樹一幟了。」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一個高中生這麼深入地研究《金》，而不是《紅樓夢》，這個讓人匪夷所思啊，這個年齡段關注的根本就不應該是真實的血淋淋的人生，反而應該喜歡那種浪漫清新充滿幻想的或者殺伐果決類型的作品！
李凡：啊？不能ｈｔtps://ｗｗｗ•heｔuｂoｏｋ•coｍ.ｃｏｍ吧？
李凡出了教室，一路想著放假后的安排，剛路過衛生間就被牛犇犇抓了進去。
初審副組長廖遠道：「咱們也別瞎分析了，李凡這人的初審一定會批准的，畢竟有瀟瀟他們力挺，這篇論文我給王教授看看，王教授是專門搞金學研究的，比咱們專業。」
張磊本來是找自己導師來著，此時恰好經過這間辦公室，聽到了老熟人的名字后，他瞬間停住了腳步，李凡，呵，又是你小子。
瀟瀟：96，第10。
大家品論著這篇論文，嚴重懷疑這不是本人寫的，但是呢，這個人偏偏是那個吉森省叫做李凡的中學生。
……
「誒呀，凡哥太給力了，快快，幫我把答案寫下來。」
有些人分析古典文學名著擅以今人思維判定是非曲直，這是錯誤的，而一旦完全以當時世風民情為切入點，又是不具有現代觀的，況且有幾人能透徹地了解古代社會人們的生活習性和民眾思維？
廖遠說完，拿著這篇論文離開了辦公室，走進了王美麗的辦公室。
李凡沒想到京大這種國內頂級學府，竟然在評分的時候也會受「感情」打擾，不過也是，只要是人，就註定被情緒困擾。
最後一科，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