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你過來！」
「把李凡這些段子給我改一改，創新一下，咱們用了。」
「頭條！你頭條！！」楊碩急忙將電腦搬了過來，再次叫醒李凡，指了指網頁。
他又不是科學家，寫不出霧霾的各種分析和治理方案，他又沒有社會資源，做不了調查，他也做不到各種數據各種資料什麼的隨手而來。以他現在的自身情況，他也沒法弄出一個像紀靜那樣的空氣污染深度調查——《蒼穹》。
大家在笑過之後，突然很多人質疑了，內容很簡單：你李凡這篇演講到底說了什麼？要表達什麼？你的意義在哪裡？你想要得到的社會影響是什麼？……
還有那些因為文化類節目喜歡上李凡的一大票粉絲們。
倒李派/挺李派：要不你到京城感受一下？
……
突然，寢室中一聲吶喊，接著，李凡的床鋪就被搖晃起來：「嘿，李凡，頭條啊！百度今日頭條！」
本山大叔的小品可以做到東三省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每一句話都耳熟能詳，《再見吧，霧霾！》也有這個道理。
李凡剛要回復，突然有幾個人敲了敲門，問道：「李凡在么？」
李凡這人有一個優點，能虛心接受意見和批評，別人罵他或者指責他的第一時間，不是想著如何辯解或者懟回去，首先自我反思，就這一個優點，99%的人都未必能做到。
還有，如何做到高端和平凡相得益彰？
女記者：「要說內容，咱們誰也沒有氣象專家有內容？她紀靜的調查報告也是錯漏百出，我喜歡你那句話，咱們都是老百姓，就站在老百姓的角度，淺聊幾句。」
星期六早晨，京視二套《新聞早知道》，主持人很接地氣，開場便引用李凡經典段子：「……一代天驕，水上天塔，只見根基不見腰。塵入肺中，有不要命者，還做早操！好，這就是今天的天氣情況，據氣象部門報道，霾君還會在京城逗留幾日……」
挺李派：你讓一個高中生去像紀靜那樣到各個工廠做調研？做暗訪？接觸各個階層，高層？弄到內部數據？他一個高中生，除了像你我這樣吐吐槽外，還能做什麼？《蒼穹》這種類型的他能做出來么？有那個條件么？
這明明就是一個很正常的出去躲霧霾的舉動，晒晒圖不過是發泄了一下對京城霧霾的牢騷和無奈。可是，竟然被廣大網友噴了，而且噴得很慘，噴得莫名其妙，甚至上升到了去外國是叛徒的行為。
打開直播軟體，回播內容，果不其然，ｗｗw.heｔｕｂｏｏk•com•com新聞里對李凡一頓誇獎：
李凡又為這個時空貢獻了關於霧霾的五成經典段子，就火得一塌糊塗了！
「那好吧，要不我先穿上衣服？」
「今日網路廣為流傳的《再見吧，霧霾！》，和《蒼穹》成為了兩個極端的強烈對比。後者，就像一個著名的學者一樣，沉重，深思，並痛心疾呼，是劃時代的演講報告。而前者，就像老百姓的口述家常，註定不應登上大雅之堂，但卻與你我之間聯繫得最緊密最貼切，李凡的無奈吐槽，也是我們的擔心與憂愁。」
彷彿黑夜籠罩般，京津河地區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在這個傳統佳節中閉門不出。
東北某地朋友打招呼開玩笑：
就如苗姐預言的一模一樣，這段視頻火了。
其實大家噴的也有一定道理，李凡自己也心知肚明，但也沒什麼後悔的，他也有他的想法，兩者不能兼顧，如此而已。
還有網友給李凡提意見的，說你這演講要是段子少一些，多扯一些大道理，多表現一些作為青年人的大情懷，憂國憂民茶不思飯不想什麼的，你再看看，一定沒有什麼爭議了，都得誇你小小年紀就胸還天下，是不是這個道理？笑料太足，有個缺點，深思就太少，凝重感就沒有了，所以，那你這演講就看上去輕飄飄了。
李凡腫著兩隻眼睛，看了看，嗯，的確是今日頭條了，標題：一個高中生的痛快吐槽，親愛的霧霾何日而去！
李凡打開手機，自己的微博早炸了，他隨意地掃了一眼，先看了看柳詩詩的私信。
女記者連連點頭。
「已看過，此時正在醫院里進行輸氧！」
一部分網民們這種心理很有意思，就是我們都吸霧霾憑什麼你不吸？這就是我們兩個階層的差距么？我們都是窮人憑什麼你那麼有錢？等等吧，細思之下，有意思。
要不，你還能怎樣？穿上紅褲衩去拯救世界。
……
這段短短的30分鐘脫口秀演講，不到一天的時間內，就以「病毒式」的傳播被大眾熟知，畢竟天時地利人和都佔盡了。而隨之而來的，爭議質疑聲音突然滾滾而來。
估計見李凡沒回復，柳詩詩再發一條：是不是中毒已深，掛了？
每個看過李凡脫口秀的觀眾，都在以各種形式表達自己的歡快，喝水嗆到的有之，大腿拍紅了的有之，使勁抓頭髮的有之……
《再見吧，霧霾！》沒有說教，沒有各種數據支撐，沒有高瞻遠矚，沒有痛ｈｔtｐs://ｗｗｗ•hｅｔｕbooｋ.ｃｏｍ.cｏm定思痛，沒有夸夸其談，沒有憂國憂民。它只是一篇來自於一個吉森省高二學生的無奈與吐槽，它也給了廣大觀眾們在苦惱頭疼中一絲心靈的痛快，它載入不了史書，它無法獲得高度評價，但，它卻是最廣大觀眾們最舒心的安定劑。
看看，吉森廣電不愧是「老東家」啊，還記得自己這個曾經的收視率貢獻的功臣。
擦，這兩個小子扯過犢子后，抬頭看了看藍天白雲，好嘛，咱這兒盛夏沒霧霾！
比如說鐵哥們兒牛七同志、萌萌同學……
李凡道：「這個費勁，我沒什麼內容啊，這個網友們都知道。」
柳詩詩：給災區人民送溫暖來啦！
比如說李凡的后營地——地礦花園小區。
「李凡後援團冒個泡！」
李凡瞬間無語，裏面沒穿褲褲怎麼破？
一連串的問題拷問下來，徹底引起了網路大討論。
嘩！
三者合而為一，又恰逢傳統節假日，怎能不火？加之微博以及朋友圈的極易傳播性，看到好看的段子都有分享的慾望，不火怎能說得通？
最後的結果，汪牧默默刪掉了微博，還發了「抱歉」兩個字，你說你有什麼可道歉的。經紀公司還得幫解釋，說去的不是國外，是國內的西南旅遊城市。
一篇脫口秀演講，各種電視節目紛紛引用，網路上廣為流傳，民間紛紛開玩笑。當這篇被很多人視為沒有任何內容的演講火起來的時候，大家終於明白了它的價值。
……
這天，發生了一件很有趣也很值得反思的事情，當紅偶像汪牧曬了一條微博，兩張圖，圖一是今天的車票，圖二是藍天白雲。然後寫了一行字：京城，再見。
但是，霧霾籠罩京城，像他這樣的對環境關心程度極高的人來說，不說點兒什麼心中不痛快！
人家在海灘曬太陽，人家在大草原拍藍天，然後還各種微博朋友圈什麼的曬照片氣你，你說你堵不堵得慌？你說你想不想痛快痛快心情？
寢室室友全部支起了身子，睡眼惺忪的。
這時，突然有人推門進來，道：「李凡，你上新聞了！」
《星空演講》中午九點在搜娛網站正式上線，又恰逢傳統佳節盛夏節（此時空獨有），全國放假2天，所以，藉著兩大明星孫菲菲和于佳明的光環，《星空演講》視頻在半個小時內狂飆到了100萬點擊量！
李凡家超市，平板電視上切成了電腦信號，然後李爸站在懸挂的電視前，笑得直跺腳，李媽笑得彎了腰，連wｗｗ•ｈｅtubｏok.coｍ.ｃｏm果凍也歡快地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估計是看到哥哥開心了。
李凡被看得渾身哆嗦，問道：「你們究竟要幹嘛？」
李凡將左眼睜開一條縫，「嗯？嗯！」，轉身再睡。
但咱老百姓一個，代表廣大群眾痛快痛快嘴兒總成吧？我吐槽幾句總成吧？埋怨幾句總成吧？我作為一介平民，也只能以這種輕快的方式，讓大家在霾里窮開心了，在霾里自我開解。
不管網路上怎麼抨擊，可人家李凡這個30分鐘的脫口秀演講火了，而且，是大火特火，你說這上哪說理去？把那些反對者氣得啊，捶胸頓足的，憑什麼啊？
還有事不關己派：大家淡定，就一場脫口秀演講而已，你們這傢伙上綱上線的，人家出發點是好的，也沒傷風敗俗，你們笑過了，開心了，還有什麼好爭論的？對一個高中生有這個必要麼？再說，霧霾而已，忍忍就過去了。
這個時空網路點擊量可是實打實的，沒水分的，由此可見，明星效應是多麼可怕，況且還是娛樂圈當紅天後和全民崇拜的「亞洲速度」兩人。
罵人？罵人不解決問題啊，再說他可不想被請去喝茶！
網路支持者則認為：這兩個完全是不同風格的作品。《蒼穹》高端，有高端的道理。《再見吧，霧霾！》市井，也有市井的接地氣，兩者並不衝突，各有存在價值。不能因為《蒼穹》的成功就無限貶低《再見吧，霧霾！》。
總之，李凡的《再見吧，霧霾！》成為了整場星空演講最爆笑的精華階段。
倒李派：至少一個文化偶像，你應該行文深沉，內涵豐富，高瞻遠矚，表現出對霧霾的痛心疾首的態度！莊重，肅穆，這才是有內涵有腔調的演講該有的樣子，它這娛樂性太強，脫口秀的味道太濃。
「為什麼媽媽？」
李凡無奈了，「我要穿衣服啦！」
女記者連忙進屋，「李凡，我是你的鐵杆粉絲啊，你的脫口秀超棒的，哇，我是看了一遍笑一遍，這篇演講連我們報社的看門大爺都看了無數遍了，太痛快了。」
一篇演講引起網路上這麼大的爭議，這是李凡萬萬沒想到的，他在寫這篇演講稿的時候，倒是有過這種預感，但沒想到引起這麼大|波瀾，不過一想汪牧曬張照片都被迫道歉，那李凡覺得自己這兒完全可以接受。
飽受霧霾摧殘的京津河「受災」老百姓們，簡直是邊看視頻邊望著窗外一片灰濛濛，無不拍手稱快！
隨著《星空演講》視頻的放出，各大網路媒體迅m•ｈｅtｕｂｏoｋ•ｃom•ｃｏｍ速截取李凡的30分鐘演講視頻片段進行評論轉發。微博、朋友圈、手機新聞客戶端以及電腦端，這段以吐槽霧霾為核心的30分鐘脫口秀演講迅速傳播開了。
「違法啊，一會兒警察叔叔來抓人！」
本來他寫的演講稿根本不是這個題材和這個風格的，後來臨時寫霧霾題材的時候，也自己思量了一下，寫什麼內容的為好。
「李凡！我要看李凡！」
就憑這脫口秀直接打入到了人們內心中了。本來大家一個個在霧霾中愁眉苦臉的，突然看個視頻開懷大笑，一掃胸中陰霾，這個解決實際問題啊！
「好！」女記者說完也不迴避。
各位網友屏幕上閃過的密密麻麻的彈幕中，你總會在「角落」里找到李凡的名字：
挺李派：呵，按君這麼說，演講首先要裝樣子咯？那這樣的演講除了給你一種很有學問很牛叉的感覺外，又有什麼實質和意義？既然都解決不了實質問題，你的痛心疾首和我的談笑風生有什麼區別？
道理很簡單，首先，這段演講的日子挑的太好了，平平常常倒沒什麼，可偏偏發生在了同時期歷史污染指數最高的幾天內！其次，《星空演講》有兩大明星和一個著名企業家坐鎮，網友關注度極高。最後，李凡本身已經是自帶粉絲和話題度的網路新聞點了！
而且，最氣人的是，南方等很多城市依舊艷陽高照。
「啊？」
挺李派：意義就是，這篇演講火了，無數的人看到了，笑了。意義就是，李凡就像你我一樣，面對霧霾，我們痛苦而又無能為力，我們能做的也就是吐吐槽，窮開心。
見女記者一副花痴臉，攝像道：「我們是《城市晚報》的記者，你能給我們談談你對霧霾的看法么？」
倒李派：那你李凡這場脫口秀演講又有什麼意義？
李凡還真那麼認真地想了想，很有道理的樣子，不過自己真那麼做了，是不是有些無病呻|吟？
「啊，我就是！」李凡見是拿著話筒扛著攝像的幾個記者，下意識地往被窩裡縮了縮。
某家庭。
網路最大的爭議來自於他的這篇脫口秀和紀靜的《蒼穹》之間的對比。
「你擱哪呢？！」
李凡哦了一聲，小興奮，「嘿，還成啊！」
著名脫口秀節目《曉燕有約》給出了精準的評價：
「今天不炒菜做飯了。」
彈幕無數，各種「笑趴下」「笑缺氧」的點贊聲不斷，當然，也有吐槽李凡的，只不過尚未成氣候。
除了一些人天生沒什麼笑點的，幾乎有一個算一個，看過視頻的www•ｈｅｔubｏｏｋ.ｃom.cｏm觀眾全笑趴下了。
這件演講事件爭議的發生，讓李凡開始重新思索了高端還是低劣的定義。到底什麼是高端？站在講台上大談夢想就真的高端了么？
網路毒舌者普遍言論：《蒼穹》這篇傑出的調查報告，作為民間唯一一個空氣污染深度調查報告來說，很可能像唐宋詩歌一樣，被後世所知的，是開了民間先河的，充滿勇氣和責任擔當的。而反觀李凡這篇《再見吧，霧霾！》，不過徒增笑料罷了！
當然，千萬級別的觀眾中也有李凡的鐵粉一小撮兒。
女記者邊說邊偷眼看著李凡裸|露在外的肩膀，眼神里閃過異樣的興奮。
「你sei啊？」
「你管我sei呢？」
……
牛犇犇家，他此時坐在電腦前，身體一邊誇張地前仰後合著，一邊用牛蹄子砰砰砰地砸著電腦桌，快樂無處發泄。
「想要看李凡的，直接拖到143分鐘31秒，溫馨提示，此處長時間高能，請戴好氧氣罩，容易缺氧！」
「我省優秀學子李凡，在參加京大《博雅杯》期間，登上搜娛網站的《星空演講》……一句句吐槽，吐槽出了百姓的心聲，引起社會各界廣泛熱議……」
兩大明星首尾分開演講，徹底撐起了整場演講的點擊量，吸引了無數粉絲的觀看。
李凡的這篇脫口秀演講的爭議可比汪牧這個有話題性多了。
……
事實真如此言，《蒼穹》名聲在外，影響力極大，但是，真正看過完整視頻的人數並不可觀，當然，其中有某些大家都懂的原因。但即便沒有某些原因，它的傳播也未必有《再見吧，霧霾！》來得廣泛和迅速！
周六早晨，李凡睡得香噴噴的。嘿，也是奇了怪了，網上那麼多非議，他倒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好啊！換吧，大男生害怕看啊？」
倒李派：在《星空演講》這種場合，在霧霾重度污染這個話題上，這篇演講太浮夸，毫無內容，毫無建設意義，毫無解決辦法，遠遠不能和紀靜的《蒼穹》相提並論。
這幾天的霧霾實在太抑鬱了，還趕上了傳統節假日，大家不得不憋在了家裡，逛不了商場，不能領兒女逛動物園等等，還額外多了一項家庭支出——購買空氣凈化器！
「吉森衛視《早間新聞》，你看看回播。」
某脫口秀錄製現場。
有些人是一夜之間成為話題中心的，李凡再次感受到了這種久違了的感覺。
嗯，雖然人數遠遠無法和兩大巨星相提並論，並且完全兩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對比，但是，現如今李凡粉絲也小有一點規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