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坐在沙發上道：「國內的詩歌創作難度比較大，既要從古詩詞中借鑒，又要擺脫束縛，難度非常大，又需要汲取外國詩歌創作的先進理念和方法，和咱們本土文化相融合，這個真正做的好的詩人基本沒有。華國詩人不少，但真的對得起詩人這個稱號的，沒有幾個。想要流傳千古的，近一百年內不出10人……」

一路上，孫製作人一邊和瀟瀟聊天一邊和李凡搭腔，誰都沒有半點兒冷落，典型的職場「老油條」。

這一幕瀟瀟看在眼中，心道這究竟是誰的新書籤售？

孫製作從辦公桌上拿出紙筆，遞了過去，又從身邊拿過計算器，問道：「加減乘除哪個可以？」

「那好，5165+41+376-4519是多少？」

這場簽售會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下午3點鐘的時候，總算結束了，因為書全賣光了。

「這很正常嘛，你要有需要的話，我現在下樓就去給你買，其實心裏健康的人，會認為這個和流鼻血沒什麼區別，全球一半人的生理現象嘛！」

辦公室內，雙方落座。

瀟瀟劍走偏鋒，見休息室內沒人，她壓低聲音道：「我考你一個偏門的，那你再說說為什麼把女人那事兒叫『大姨媽』？」

瀟瀟多少有一些尷尬，但更多的是欣慰，畢竟李凡也算自己半個學生吧，學生能有如此大的號召力，當老師的也非常開心。

再三向粉絲們道謝后，瀟瀟結束了這場簽售會，兩人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直接到樓上的辦公室稍作休息。

她呢喃道：「應該是我的體育老師吧。」

新書籤售會於早上八點正式開始。

瀟瀟看了看李凡，目光里流露出了一行字：你行么？

該女士差點兒幸福地暈過去，要了簽名后，開心地走到了另一側。

「你來不是參加《國學小名士》的么？」

第一位讀者是瀟瀟的鐵杆粉絲，她將詩集放在桌子上后，特意請求了一句：「您可以寫一句祝福語么？」

流鼻血？

孫製作人舉起了手裡的計算器，將結果展示給了瀟瀟和李凡，然後重新收回，繼續提高難度，「138乘以275再除以28是多少？」

再比如這位女士，人家更直接，買了詩集后直接越過了瀟瀟，徑直來到了李凡面前，激動地道：「李https://m.hetubook.com.com凡，我終於見到你啦。」

孫製作人連忙起身，道：「快坐，這孩子？」

瀟瀟白了他一眼，「我和你個小屁孩兒聊得著么？我認識的這些男人中，哦，暫時把你算個小男人吧，我認識的這些男人中，你是最八卦的，哦對了，你不是正研究什麼新考據學么，那你考據一下，這個『八卦』是從什麼時候轉義了。」

李凡直接笑噴了，這都哪跟哪啊！

李凡和瀟瀟投去了同情和驚訝的目光。

這名女士張開雙臂，「抱抱。」

一說：民國時期某些茶館為了增加生意，在館外牆上按八卦形狀貼放各種小道消息，八卦之稱由此而來。

瀟瀟笑道：「哪一類的祝福？」

李凡笑道：「著名詩人！京大講師！你也這麼重口味啊？」

李凡點了點頭，「謝謝厚愛。」

還有另外一種說法……」

為瀟瀟站台，李凡當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瀟瀟拿著麥克風對著粉絲們聊了聊新詩的創作歷程，分享了一下其中的感悟后，李凡則起身上台，在一片歡呼聲中，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場面話。

咯吱，門開。

而那些沖李凡來的人就更不客氣了。

瀟瀟瞬間面色緋紅，她又看了看門口，見沒有外人才放下心來，她發誓自己就是隨口一問，想著難為一下李凡，沒想到問出了一個有味道的問題。

孫製作人道：「李凡，咱們《最強大腦》的報名馬上就要結束了，這一屆強手如雲啊，都不簡單。」

李凡的特長畢竟沒在這方面。

「還有誰？」

店長要安排兩位「老師」去吃飯，「李老師」有事在身，推脫了，瀟瀟老師有事求教，也沒時間。

瀟瀟反擊道：「我們女人都不知道的事兒，你竟然知道，也不知道誰更該臉紅！」

「你很好學嘛，」李凡笑笑，繼續道：「作為女人竟然不知道為什麼把月事叫大姨媽，我都替你臉紅。我給你解釋一下。」

李凡還在腦袋裡列式子呢，人家小夥子在話音剛落的時候便給出了答案：「約等於1355.357。」

片刻，工作人員從面試房間領來了一對母子。母親是平常山村農婦的打扮，兒子大概20餘歲，穿著極不合身的新衣服，他目光獃滯，齙牙前凸，在母親的攙和_圖_書扶下走進了室內。

瀟瀟搖頭道：「我至今都沒發現你李凡有什麼弱點。」

李凡想了一下，道：「你就說說你情竇初開的事兒就成。」

「我一併給你說了吧，首先，『大姨媽』又叫『例假』，為什麼叫例假呢，這個是華國成立后的叫法。

這都什麼比喻啊。

瀟瀟靜靜地看著李凡，嘴角微露笑意，仿若瀑布的秀髮輕搭在鎖骨上，流露出一絲慵懶的性感。

瀟瀟收回目光道：「沒什麼，我在想啊，京大還有哪位教授有資格來教你。」

孫製作腦袋「嗡」地一聲，這……太快了，完全正確啊，他繼續問道：「那小夥子，你能報出小數點兒后多少位？」

李凡很坦率地搖了搖頭，真不行，不如人家就是不如人家，自己的強項沒在這方面，李凡的心算能力其實就是依靠自己超強的記憶能力以及圖像信息記憶能力來取代筆算的過程，就是比平常同學的筆算要快一倍而已，但可達不到這種讓人驚奇的程度。

李凡見狀拿過詩集道：「我給你簽！」

店長攜工作人員走進室內，問道：「喲，兩位老師聊什麼呢，這麼投入。」

「是么？那明天你陪我去工蘇廣電中心，拜訪一下《最強大腦》欄目組，之後你看看我還是不是沒有弱點。」

瀟瀟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樣子啊。」

就在李凡得出結果之時，那小夥子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他含糊不清地道：「1063。」

瀟瀟深深地嘆了口氣，心想李凡這小子啊，有時候說話能讓你哭笑不得的。

瀟瀟點了點頭，問道：「那『大姨媽』呢？」

三說：八卦等同於『扒褂』。即扒下對方的衣服，讓對方曝光。

「不不不，」李凡連連搖頭，「學無止境，孔子還說呢，三人行必有吾師，我還差得遠著呢。」

瀟瀟也懵了，這個沒法簽啊，這不開玩笑呢么？

孫製作人極其熱情地抱了抱李凡，又和瀟瀟握了握手，他有些好奇瀟瀟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誒，這個，那我什麼都不知道。」

二人剛來到一樓大廳，《最強大腦》的孫製作人早已等候多時了。

李凡被看毛了，問道：「怎麼了？」

瀟瀟一邊喝茶一邊道：「李凡，今天有一大半的成績要算在你的頭上了，說吧，怎麼和_圖_書獎勵你。」

瀟瀟道：「情竇初開嘛。」

李凡道：「這個我清楚，華國這麼大，要是用心找的話，會有很多怪才的。」

第二天中午，二人才起床，吃了一口便飯後，兩人直接趕往工蘇廣電中心。

瀟瀟托起香腮，目光望向窗外，彷彿一瞬間掉進了回憶的渦流中，窗外枝頭的樹葉簌簌作響，漸漸的模糊了。

孫製作人道：「你的特長是什麼？小夥子。」

「這個年紀實在太早了。」

瀟瀟這個後悔啊，但話既然問出來了，那就得打腫臉充胖子了，「李凡，你可以不知道，也可以不回答，但是這是一個健康的話題，你不能帶著有色眼鏡來看待，就比如說某條新聞吧，說一個男士為女友買衛生巾，被某女士臭罵變態，你怎麼看？」

八說：『八卦』的稱號由來是早年香江黃色書刊發行時，在封面上刊登極其『清涼養眼』的照片，因受制於法律和社會道德，不得不在重點部位加貼『八卦圖』，一個個小八卦圖就起到類似馬賽克的效果。這類報道明星私生活內容的雜誌也由此得名，『八卦』慢慢成為了窺人隱私，傳播流言之意。」

李凡笑道：「當然不是了，逗你呢。其實吧，這個說法太多了，都不靠譜。有人說『大姨媽』代指月事是起源於漢代。

噗！

「祝我和小欣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很好翻譯，就是：看到這濤濤的錦水了吧，老娘要和你分手。

李凡也沒閑著，瀟瀟剛落筆，這詩集就直接遞到李凡面前了，都是名人，瀟瀟的粉絲們心想你也別坐在一旁閑著了。

小夥子皺起了眉頭，僵愣住了片刻后，開始報數：「1355.3571428……」

說漢代有個叫佳兒的姑娘，從小父母雙亡，於是跟著大姨媽生活。她喜歡上了一個姓李的書生，兩個人經常偷偷約會，在家裡每次剛要親熱一下的時候，經常聽到大姨媽回家的腳步聲，於是每次這姑娘都會說：『大姨媽來了，你快躲起來！』

瀟瀟道：「陪我學生來的，打擾了。」

瀟瀟就坐在一旁認真地聽著，身子不自覺地傾向了李凡一側。

母親估計早習以為常了，道：「腦癱。」

小姑娘拿到手裡后，一時看不太懂，開心地拿著詩集走了，估計回家后她很快就會知和_圖_書道這是一首分手詩中的尾句，就是卓文君的《訣別書》。

孫製作笑道：「看看，說什麼來什麼，叫過來讓我們看看。」

瀟瀟連忙賠上笑臉：「別啊，李老師，請繼續。」

瀟瀟用筆桿敲了一下李凡的後腦勺，「你小子啊，就愛胡鬧，小姑娘回家知道意思后，不得氣得嗚嗚哭啊？」

「人不八卦枉少年嘛，說說，你最早暗戀的對象是哪個老師還是哪個學生？」

李凡沒忍住直接笑噴了，他抬起頭仔細看了看這個身著校服的小女孩兒，她衣服上赫然寫著「省實驗附小」五個字，看這小姑娘的模樣也就小學五六年級的樣子吧。

……

「這話說的，您這位大詩人我可是想結交都沒有機會啊，快快，到辦公室詳聊。」

李凡提筆，唰唰唰落下一行俊秀的字體：錦水湯湯，與君長訣。

瀟瀟眯著眼睛盯著李凡細看，心道李老師就是李老師啊，怎麼什麼都知道？這簡直比百科全書都百科全書啊。

粉絲們依次買書，然後排隊到瀟瀟面前，將詩集打開，等待著瀟瀟的親筆簽名。

李凡本想問你什麼時候情竇初開的，但這麼多人沒法問。

現代『八卦』這個詞有多種來源：

李凡清了清嗓子，坐直身體，一本正經地道：「說有一天，一小女孩第一次來月事。她往下看了一眼，遂納悶地說：『咦？』，然後緊張地大聲叫『媽！！』，久而久之越傳越廣，『大姨媽』由此而來。」

小夥子憨憨地一笑，含糊不清地道：「算術。」

「您稍等。」

好吧，又一個文靜優雅的姑娘被李凡成功帶跑偏了。

「對，但之前和節目組聯繫好了，這次旅程順便和《最強大腦》欄目組碰碰面。」

李凡只好起身，擁抱了一下。

噗！

李凡往門外掃了一眼，確定沒外人後，就準備開始普及知識了：

工作人員道：「這對於這個小夥子就是小兒科，1+1而已。」

二說：『八卦』最初應來源於粵語，粵語中，『八卦』的本意就是到處搬弄是非、饒舌。

母親操著蹩腳的普通話道：「各位領導好。」

可，李凡向門外看了一眼，那隊伍彷彿比之前更長了，還有無數的人向自己打招呼的。

「這個嘛，」李凡撓了撓頭，「這個我只能說出『八卦』的大致來源，我可沒考證過，也沒https://www.hetubook.com.com時間什麼事情都考證一番對不？

接下來的簽售環節非常忙碌，這個要求寫點兒祝福語那個要求寫點兒名言什麼的，要求倒是挺多，這20來塊錢的確是值了。

「不可能，小學的說完了，再說說初中的、高中的、大學的，還有，現在的，對，尤其是現在的！」

瀟瀟面頰微紅，李凡則很淡定，笑道：「這不嘛，我對瀟瀟姐說啊，簽售會本可以不用這麼耗費時間的，直接學其他明星，弄個印章，直接往書上摁章就OK了。」

比如說這位男生，他將手裡的詩集遞給瀟瀟后，卻一直笑意濃濃地盯著瀟瀟身邊的李凡，瀟瀟剛一簽完，他立馬拿起詩集走到李凡面前道：「李凡，我是你的鐵粉、超級粉、腦殘粉，麻辣粉，麻煩多寫幾句，謝謝啊。」

「這還1+1？速速表演2+2！」李凡有些激動地道。

「好，那給我們展示一下成不？」

「你很八卦嘛！」

兩個人回到賓館后，湊在一起徹夜長談，從古代詩詞談到外國詩歌，再談回國內現當代詩歌現狀。

後來兩個人結婚了，大喜之夜，不湊巧，這姑娘例假來了，但出於含蓄，姑娘只好說：『不方面，大姨媽來了。』於是，這句話就慢慢流傳開了。

說建國之後男女平等，都要參加工作勞動，但是女性朋友自身的構造原因，來事兒的時候常常疼的受不了，組織便發布條款：『照例准假，工資照發』，後來『照例准假』就簡稱為『例假』。」

小夥子眼神往上一晃，抓了抓頭髮，傻笑道：「都成。」

新書籤售於8點一刻正式開始。

李凡這話音剛落，有人敲門道：「孫哥，天才啊，我們碰到了一個數學天才啊。」

李凡記憶能力和圖形畫面感極其強大，連帶著心算能力也非常突出，他此時在心中快速列出了一道等式，結果很快出來了：1063。

鬧什麼鬧啊，這早戀真的太早了，現在的小屁孩兒太早熟了，李凡瞬間覺得自己被時代拋棄了，已經邁入大叔的行列。

「沒啦！」

……

瀟瀟要「求教」的則是現代詩歌創作的「指導意見」，這個求教對象自然是眼前的「李老師」了，只不過瀟瀟換了一種說法，叫做互相探討。

李凡瀟瀟起身，走到孫製作身後看了一眼計算器，幾個人全部是目瞪口呆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