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回頭笑道：「您講得太好了，我們去報您下面的課程。」
記者問：「我剛剛聽說，區政府本來打算向你發放5萬元現金獎勵的，不過又突然取消了——」
「校長，都735啦，百分百狀元啊！」
作為文化偶像，李凡以最美好的結果結束了高中生涯。
「李凡，能說說你獲知成為吉森省高考狀元后的心情么？」
不過，來採訪李凡的媒體可是比其他高考狀元多太多了，教育類媒體、娛樂圈媒體、科技圈媒體、綜合媒體等等，紛至沓來，大搶新聞。
「好了，不用說了，這檔節目我們是不會參加的！」顧萬里斬釘截鐵地道。
記者進屋，打開攝像機，遞過話筒，單刀直入。
「那我考慮考慮吧。」
「女孩最好的嫁妝是貞操！」
校長緊張兮兮地摁了免提鍵，連忙問道：「怎麼樣，我們學校成績如何？」
李凡點了點頭，進卧室拿出紙筆，寫上一行字：改日再來採訪吧，身體不方便。
顧媽：「這孩子啊！」
顧亞婷再道：「還穿著暴露就上克父母、中克丈夫、下克子孫，克你妹啊克，猿猴都是赤|裸裸的，也沒克著誰，還不是進化成了人類？一幫文化渣子，難怪當初李凡要抨擊他們！」
校長聞言，激動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不敢相信啊！19中學連四大名校的學生都培養不出來，今年竟然培養出高考狀元了，這完全是學校建校以來最重要的榮譽了，今天這註定是載入校史的日子啊！
客廳內，顧爸、顧媽、顧亞婷、保姆阿姨一起驚呼：「李凡？」
李凡學車歸來，他剛走到小區附近，樓下商鋪的店家興奮地喊道：「李凡，高考狀元，恭喜你！」
……
「代表人物？」顧亞婷微微蹙眉道，「她能代表誰？傳統文化研究會？這個國學圈子裡也沒聽過啊，不是正規門派吧？」
這下，李凡註定這些天不會安寧了。
記者疑惑地道：「呦，你這是啞了？」
李爸搖頭道：「可算了吧，那記者就有爆炸性新聞了——『吉森省高考狀元神秘失蹤，下落不明』，你還是老實在家獃著吧，我覺得挺好的！」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無語。
周凱見有戲，連忙再次把節目大火的可能www.hetubook.com.com性闡述了一遍。
顧爸摩挲了一下濃密的鬍子，沉吟道：「其實吧，也不是不行哈。」
顧媽臉上的笑容也略略發僵，不置一詞。
顧亞婷含含糊糊地道：「那個，呃，想吧，也不是很想。」
「你可以把這檔節目當做旅遊節目啊，戀愛倒是其次的，我們不強求。你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去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嘛。」
她真恨不得站起身來大聲痛斥這種傳播腐爛思想的邪教組織，這哪是女德培訓班啊，這明明是女傭培訓班！
「不對，英語和數學！」
周凱碰了一鼻子灰，不過他倒是理解，畢竟男生沒有太大關係，談個戀愛家裡也不擔心，但女孩兒不成，而且也比較羞澀。
「別疑東疑西的，你快看，大屏幕上開始介紹了，注意第三行啊，她在國外做過文化交流大使，和梵蒂岡總統有過深入交流。」
顧亞婷回到家中的時候，肚子里依舊鬱結著一股子怒火，這種女德班不僅僅是逆歷史潮流，更是一派胡言，骯髒噁心齷齪，為了攫取財富連臉都不要了！
周凱辯解：「所有的戀愛都是有目的的，追求另一半是動物的本性嘛。」
表姐道：「這種東西就是糊弄傻子的，要是知道《窈窕淑女》講座是這種東西，我也不拉你過來了。」
樓下。
鈴鈴鈴！
她打開電腦，決定寫一篇文章，揭露這種女德班骯髒的一面。
顧亞婷心道：屁！打我試試！
李凡寫道：國文批卷主觀性太大，滿分不可能。
「你們聽誰說的啊，我自己都不知道。」
李凡這個氣，壓榨我呢？早知道就再把手指纏上膠布了。
李凡只好用筆寫道：挺平靜的。
顧爸：「他還簽約了？」
顧媽想了想：「不過一定要注意分寸，注意尺度，兩個孩子雖然成年了，私底下無所謂，但畢竟是攝像機下。」
顧亞婷冷哼一聲，心道：糟粕死灰復燃，沉渣泛起，哼！
……
比如說，顧亞婷此時此刻便被表姐拉進了一間大會議廳內，坐到了前邊第一排，準備聽一堂名為《窈窕淑女》的講座。
此時的李凡早已被無數人圍住了，他望了望身旁的團團圍住的眾人，頓時想到了一和*圖*書句話：動物園看猴！
「這個放心，絕對不會像其他明星一樣又抱又啃的！」
顧爸顧媽坐在沙發上正陪著周凱閑聊，顧亞婷走過去，坐在一旁道：「凱哥，你們找我談節目，到底什麼節目？」
「旅遊？」
「那是，那是！」
……
顧亞婷用力地抓了抓頭髮，受不了了，她感覺自己被一道道響雷劈得遍體鱗傷，毀三觀啊！
周凱道：「好，那咱們就聊正式話題吧。亞婷啊，想不想成名？」
不多時，和梵蒂岡「總統」有過親切交流的佟副會長上台了，開始展開了她的精彩講座。
李媽道：「可你怎麼躲？」
……
「好的，阿姨！」
「那就是想！哈哈，我們給你帶來了一檔華國市場上所沒有的，全新的電視戀愛節目，我們誠邀你加入！」
李凡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擺了擺手。
周凱連忙解釋道：「我們這檔節目雖然冠以『戀愛』之名，但是對於十八九歲的青澀男女來說，主打的是青澀的浪漫，調皮可愛，青春活力，至於是否能開花結果並不重要，哪怕最後成為好朋友也可以。不強求結果。」
回到房間后，顧亞婷心中七零八落的，咬牙切齒鬱鬱寡歡。
在華國上下如此重視高考的社會背景下，高考狀元往往那個分數不僅僅是分數，還是巨大的社會榮譽，古往今來都是這個道理。
電話鈴響起，所有人全部閉上了嘴巴，齊齊盯向了座機，除了那鈴鈴鈴的響聲外，甚至能聽到某人喉結滾動的聲音。
校長樂得智商嚴重下降，他竟然問道：「那第幾名？」
顧亞婷走出會議廳，便抨擊起來：「凈胡扯！還女人辭掉工作相夫教子，就現在這社會壓力，春城市一個男人的工資也就3000多塊錢，供房貸都勉勉強強，兩口子上班都過得捉襟見肘，還倡導老婆在家當僕人，一家人喝西北風啊？」
李凡成為了吉森省狀元的消息一瞬間就在整個吉森省傳開了，也在整個華國引起了熱烈的討論，華國文化偶像終於用實際行動再次證明了，即便自己不保送，也有資格選擇全國所有高校。
「有人要做女強人，就先落掉你女人的特點，子宮切掉，乳|房切掉！」
李凡剛說完這話，wwｗ•hｅtubｏok.cｏm.ｃｏｍ自己的手機也便響了，校長親自向他確認了此事，然後又沒完沒了地說要對李凡重獎，說他是學校之光，所有學生的表率！
就在她噼里啪啦打字的時候，保姆敲門道：「小婷，家裡來客人了。」
合上筆記本，顧亞婷下樓，來到客廳，見到了一位熟悉的面孔。
高考結束后的這段暑假，對於很多同學來說都是解放自我的日子。
顧亞婷總覺得這事兒有些怪怪的，她問道：「表姐，這佟副會長是誰啊？」
考慮了2天，接過幾次電話后，顧亞婷「勉強」同意了。
「是狀元，恭喜貴校！」
「我去鄉下呆幾天避避風頭，有記者上門，你們就說家裡也聯繫不上我。」
記者再問：「作為文化偶像，英語和數學雙滿分，但是國文卻只打了143分，這個你能談一下么？」
「我們不干預，你們自己想辦法吧，我閨女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女誡》是我國最偉大的女性作品，是兩千年來所有女人必讀的教科書……我們女性要以『卑弱第一』，『忍辱含垢，常若畏懼』，要時常記得，女性以弱為美，非以『剛』為美。
……
在送走一波記者后，李凡道：「爸，媽，我得出去躲一躲了，太煩了，才3個小時，來了九家媒體，反反覆復說相同的話，我真受不了了！」
電話聽筒里：「校長，最高分李凡，兩科滿分！」
正說話間，門又被敲響了。
19中學校長辦公室內，眾位校領導漫無邊際地聊天，不過目光時不時地瞥向校長辦公桌上的那部座機。
佟副會長見狀，招手道：「那兩位女士，你們幹嘛去？」
這話問的，有誰不想成名？誰想卑卑弱弱默默無聞？說不想成名不虛偽啊？不過你讓人家姑娘怎麼回答？
「你們看我幹嘛，他簽他的唄，跟我有什麼關係，反正我不簽！我還有點兒稿子要寫，不陪你們了。」顧亞婷說罷噔噔噔上樓了。
又有人急切地道：「裸分735分！刷新華國歷史文科生最高分紀錄！」
李爸李媽心裏好笑，嗓子啞得挺快啊！
眾領導聞言，頓時「哇」聲一片，室內瞬間沸騰了。
「那亞婷你們勸勸啊。」
表姐低聲道：「急什麼急，就當和圖書看一場精神病患者演出了！」
記者見狀，道：「啞了問題也不大，那麻煩你，就用紙筆回答吧，謝謝配合哈！」
不過他目前只有一個想法，避難！
「華國傳統文化研究會副會長，華國女性代表人物，我也就只知道這些了。」
「就是啊，這還有什麼疑問么？」
校長連忙叫大家安靜，再問：「國文和英語滿分？」
……
顧媽又補充了一句：「但是，和我閨女相對應的男嘉賓只能是李凡，其他人不論是誰，我們都不認可。」
「呃……對啊，他剛簽約了！」
一旁，顧萬里的臉色也冷了下來，道：「小周啊，孩子的確是到了該談戀愛的時候了，18歲了，大姑娘了。不過，戀愛這種隱私性的東西，怎麼能搬到熒屏上呢？我是不會同意的。」
未嫁從父，即嫁從夫，夫死從子，這才是我們華國所有女性應該致力於追求的最高道德典範，這是老祖宗給我們留下的最美麗的瑰寶和最正確的道德準繩！」
「國文143，文綜292，總分735分，恭喜你們。」
不過，還是有一部分約束力很強的人會繼續提升自己。
她拉了拉聽得津津有味的表姐，道：「走啊，我受不了了。」
台上，各種雷人的奇葩言論紛紛拋出：
眾校領導紛紛笑道：
李凡脫口而出：「為啥？」
表姐一把拉住顧亞婷道：「咦，來都來了，聽聽唄，6666元呢，咱倆兒花了1萬3，別任性啊！」
記者再問：「請問，你現在的心情如何？」
「女性穿著暴露，是上克父母，中克丈夫，下克子孫的破敗相！」
校長急切地問：「那其他兩科呢？」
「誒，你們拒絕我的理由和李凡也差不離兒！」
而這一天，備受矚目的高考成績也出爐了。
佟副會長眼睛里閃爍著人民幣，連忙道：「隔壁房間交費，除了女德班，我還有靈修班、瑜伽班、貴婦班……」
不出半個小時，便有幾家媒體登門採訪，李凡無奈，只好硬著頭皮應付，但卻發現根本應付不來，媒體越來越多，都要把家門踩爛了。
說服顧亞婷不比說服李凡容易，經過幾天的軟磨硬泡后，節目組終於有一句話「打動」顧亞婷了。
李凡當時蒙了，怎麼自己還沒接到通wｗw.heｔuｂoｏk.cｏm•ｃom知，你們率先知道了？真的假的啊？
顧爸顧媽相視一笑，家長這關算是過了。
周凱連連點頭：「對對！」
高考狀元對一所學校意味著太多太多了，尤其是這種普通高中，那更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一所普通高中的名氣和口碑在學生和家長裏面，就此再升一個台階。
據廣告而言，這是一堂新世紀女性品行提升不得錯失的國學講座。
「你自己欣賞吧！」顧亞婷啪地站了起來，轉身便走，表姐也連忙跟上。
……
「咱們學校一戰成名嘍，校長你就做好準備，隨時接受各路媒體採訪吧！」
「女子點外賣，不刷碗，就是不守婦道！」
大廳里，此時早已經坐滿了足足200餘名女性，大家正在熱鬧地攀談著，期盼著廣告傳言中著名的佟副會長的精彩講座。
一聽到「戀愛」兩個字，顧亞婷頓時粉面微紅，當意識到那個前綴（電視）的時候，顧亞婷連連擺手搖頭，「算了，我不想成名，我絕對不參加。」
顧亞婷斷然拒絕：「是不強求結果，但過程就是有目的的戀愛啊，我不參加！」
「對，旅遊，實在不行，我們就掛羊頭賣狗肉，把你們這對兒做成旅遊遊戲類型的。」
「還是咱們華國好，風平浪靜的！」
顧爸顧媽又齊齊看向身旁一臉錯愕的閨女，心道：這是什麼情況？
當然，其他省份的高考狀元也一定會有各家媒體登門採訪的，畢竟高考狀元的光環映射著國人的狀元情節和民族的狀元文化。
「噓！」校長繼續道：「真是狀元么？」
佟副會長飽含深情地繼續講述：「我們女人要注意日常行為規範，尤其要謹記為妻的『四項基本原則』，即『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逆來順受，堅決不離婚』，要記住，丈夫在打罵你的時候，其實是在成就你，在塑造你光輝的賢妻良母形象！」
顧爸擺了擺手，「火不火我不關心，倒是能給兩個孩子創造一個機會。」
顧亞婷鄙夷地道：「梵蒂岡？總統？梵蒂岡只有教皇，哪來的總統？我走了，你聽吧。」
「美國最近挺亂啊，槍械管制不實施不行啊。」
雖然分數查詢的日子並沒正式開始，但是，那些分數極高的同學會提前獲知自己的成績，根本用不著等到親自查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