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疑惑地問：「怎麼了？」

孫製作吃了一驚，哇，信息量好大啊！

顧亞婷興高采烈地不停地跳躍著，賣力極了，青春極了。而李凡，恨不得鑽進沙發里的李凡，他的頭上明晃晃地飄著兩個雅黑加粗大字：絕望！

孫製作掏出了兩支煙，遞給了李凡一支，結果被李凡退貨了，他獨自點燃了一支，笑道：「不抽煙好，這東西抽上就戒不掉。上大學的時候，最初我是不抽煙的，但被寢室的二手煙折磨死了，人家美滋滋地吸一口，賽過活神仙，我呢，在一邊兒嗆得咳咳直咳嗽。最後我一氣之下，媽的，同歸於盡，以毒攻毒，報復他們！然後就戒不掉嘍！」

怎麼被發現的呢？李凡站在門口，仔細地看了看剛剛被研究過的指甲，這才恍然大悟。哦，原來指甲里夾了一丟丟皮革渣。

顧亞婷打了一個響指后，端著蘋果瓣兒彎腰在室內擺起陣來，床底下、窗檯、沙發旁、衛生間……整個室內全都飄起了耗子葯和蘋果混合的特殊味道。

李凡抬手擦了擦她濕潤的眼眶，「小丫頭！」

李凡吁出一口氣，「你還知道我是你男朋友啊？抓緊的吧，我已經萬事俱備了！」

李凡側頭道：「我保護你啊，你忘了昨晚我保護了你一夜呢！」

顧亞婷站起身，道：「假的？不可能！這種葯類，賣假藥多沒良心啊！」

顧亞婷吐了下舌頭，「嗖」地回到了床上，躲在被子里嘿嘿直笑。

「沒什麼，快點兒找歌！」

「放心，你跳成啥樣我都喜歡！」

郭敏擺了擺手，「別看我，我不認識他！」

李凡立馬起身，「這可你說的，別到時候有耗子了，又賴在我身上還不知羞地要抱抱。」

顧亞婷想了想，「那好吧！」

李凡這才起身，他四下里趴著看了看，尋找耗子的蹤影，「哪去了呢？」

李浩道：「怎麼沒有？一個是重量單位，一個是體積單位！你回家看看家裡的自來水表上，一串數字後面的那個符號，是不是立方米！」

「我是不是正人君子？」

「的確不知道！但是，我告訴大家一個事實，在農村，家家戶戶都會儲存大量的土豆，尤其是冬天，土豆更是作為家家戶戶的主要食材。而儲存的土豆，時間一久都會發芽變綠的，可我們沒有丟棄任何一個，都是剜掉芽兒後繼續做菜食用的。但直到今天，我也沒聽說誰因此生病的，連感到不舒服的都沒有。

「好和圖書噠！」

她走到李凡身邊，拽開抱枕，道：「李凡，我跳得還成吧？你剛剛為什麼不看？」

沙發上響起了不耐煩的聲音，「幹嘛！又幹嘛！」

李凡這話音剛落，顧亞婷手機里的音樂也便響了起來：

「你別關，我害怕！」

李凡在一旁陪笑，心中其實則希望老孫早點兒走，萬一顧亞婷又想到了再找賓館這茬可怎麼辦？或者對昨晚的事情有了疑問呢？大哥，不早了，拜託您先走一步，老弟能不能再進一步就看今晚了。

完蛋，破案了！

顧亞婷支起下巴，在黑夜中望向李凡，「誒，李凡，對了，咱們在迎新晚會上，表演什麼節目啊？」

上樓，打開房門后，李凡舒舒服服地往床上一趟，抻了抻懶腰，有些疲憊。

李凡還是那句話：「淡定，明天再說！」

找了片刻，李凡坐到床邊，對顧亞婷道：「別怕啊，估計耗子被我的個人魅力給震懾住了。」

「你是！」

「李凡，跳得不好不要笑話我！」

她猛然回頭，橫眉冷目道：「李凡，你給我下來！」

李凡起身了，整理了一下衣服，四下巡視了一眼。

整理運動后，顧亞婷擦了擦汗，感慨了一句：「誒媽呀，累死老娘了，上高中時也沒做得這麼標準這麼投入。」

李凡雙眼一翻，直接一頭扎在了沙發里，用抱枕死死地蒙住了腦袋！

兩人分別洗澡后，關燈，一個床上，一個在沙發上，但兩個人都未合眼，他們心事各不相同。

「嗯，完美！」

「可剜掉后，其他地方多多少少也會有一點龍葵素吧？」

他正在笑呵呵地看著李凡那遠去的背影呢，這時顧亞婷走到了他的身邊，疑惑地道：「李凡他幹嘛去了？」

顧亞婷嬌軀微顫，彷彿明白了什麼，「哦，原來耗子怕光啊！」

李凡剛走到門口，便被Duang地一腳，踢出了房門。

咔！

顧亞婷抬起頭問道：「什麼萬事俱備？」

李凡對此不敢苟同，或者說就是「嘴硬」，挖門盜洞要摘掉「生活白痴」的帽子！

打開燈！

李凡一愣，然後連連點頭，跳舞就好說了，自己藉機可以嘿嘿嘿啊！

「誒呦，總淡定！我覺得啊，南大的張燁厲害極了，看了他的表現，完全沒有死角啊，我對上他心裏一點兒底都沒有！」

咔！

「活該！」顧亞婷偷偷一笑，「你真想讓我給你跳舞啊？」

李凡乖乖起身下床，「好咧，您忙著和*圖*書，我下去買點兒吃的！」

「昨晚到底是誰非纏著我不讓我下床的？」

「我。快點兒，李凡！」

……

李浩道：「得得得，你這就較真了！」

「我知道，但它那是C1的，我需要A2的！」

顧亞婷從包里翻出耗子葯，向李凡晃了晃，笑道：「我有這個，用不著你了，拜拜！」

「當然，我就是農村土著，農村的事情比在場任何人都了解。」

李浩突然來了一句：「再打個比方吧，女孩子內衣叫胸罩，英語里叫Bra，你到英語國家說胸罩能行么？上訴無效！」

剛剛入眠的顧亞婷猛地睜開了眼睛，身體一陣戰慄，她驚恐地道：「李凡，李凡，耗子葯是假的！假的！！醒醒啊，李凡！」

這是西方X教育理念，其實蠻有道理的，但在華國這種社會背景下，可能會有一些人視為異類。不過李凡覺得，他的錢包里也應該放入一張特殊「駕駛證」了，畢竟作為一個成年人……

這時，「吱吱」的聲音又大了起來，李凡嘆了口氣，「這回聲音真大，這是只大耗子啊！」

「我去買『駕駛證』，您先休息休息！」李凡說罷邁步走了。

一時沉默！

「啊，買駕……呃，買什麼東西吧，也沒和我說！」孫製作笑呵呵地道，「那個，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聽不見聽不見！」唰地蒙上了被，顧亞婷堵住了耳朵。

有工作人員也摻和了進來，道：「但是，1噸水和1立方米的意思是同樣的，我們經常說用了幾噸水，很少聽到到有人說用幾立方米的啊。」

李凡看著他那一臉壞笑就知道什麼意思了，他笑笑，道：「您真是老司機啊！」

「咦，李凡，你的手？」顧亞婷突然抓住了李凡的手，仔仔細細地盯著指甲，皺起了眉頭。

「討厭！好吧，我還賬，誰讓你是我男朋友呢！我找下音樂哈！」

李凡撅了撅屁股，挺了挺胸膛，道：「就這種，前|凸|后|翹的！」

土豆發芽，簡單處理后剩下的部分是能食用的，而你們這題，直接一棒子把整個土豆都打死了。」

導演調侃李凡和顧亞婷在生活上是弱智兒童，生活常識題除了滅油火之外一無所知。

「耗子！耗子葯是假的！你起來打耗子！」

當李凡回到賓館門口的時候，手裡空空如也，顧亞婷也沒問出個一二三來，但總覺得李凡的神情有些怪怪的。

李凡則笑笑，一直重複一個詞：和圖書淡定。

「嗯，浪漫！」李凡點了點頭，將燈光調成了昏暗的暖色調。李凡覺得他還是不夠浪漫不夠小資，畢竟生活背景的原因，讓他此時開瓶紅酒來助助興，他還真就很彆扭。

休息室內，製片、編劇、導演以及主持人等，包括各位選手，眾人在一起說說笑笑的，非常熱鬧。

片刻，顧亞婷終於下床了，她道：「這燈太亮了，你調一下。」

李凡撓了撓頭，心道你抱著我我怎麼去「打耗子」？他胡謅道：「這個耗子啊，咱們根本逮不住它，太大隻，太狡猾，有我在就沒事兒，它聞到有雄性動物的氣味后，就不敢上床了。」

「從我視線里消失，立即！馬上！」

李凡走過去拉開被子，露出了她的小腦袋，道：「誒，沒有你這樣的，你如果一點兒誠信都沒有，那我以後對你說話也不算數了！」

「可你想看什麼樣的舞蹈啊？」

李凡眼睛亮了，這句話有道理。

伸展運動，預備……」

顧亞婷用力地扳過他的面龐，「難道還不前|凸|后|翹么？你看啊，我再給你做一遍，一二三四——」

同是雄性動物，孫製作也沒把李凡當外人，介紹起了他的育兒經驗，他道：「我有個兒子和你一樣大，今年也是大一，他十五歲的時候，我就要求他的錢包里一定要塞入一張『駕駛證』！」

李凡躺在沙發上，翹著腳道：「我估計你也是白忙乎，弄不好耗子葯是假的呢？」

李凡嘆氣道：「我告訴你，假藥特別多，別說這種耗子葯了，治療男性疾病的葯類，基本上沒有幾樣是真的，上電視廣告的也好，街頭貼小廣告的也罷，騙子一大堆。各種保健品我以前說過就不提了。

李凡坐起身來，道：「你這倒是提醒我了，你欠我的私人舞蹈，該還了吧？」

顧亞婷翻了個身，對李凡道：「誒，咱們後天的決賽怎麼辦啊，其他學校一定會竭盡全力攻擊咱們的軟肋的。」

編輯道：「不不不，雖然是一個意思，但一個好比是普通話，一個是方言，這裏需要你用普通話作答。就比如說白酒，大家都知道250ml大概半斤左右（白酒密度小於水），但白酒廠家出售時的標籤上，是按斤賣？」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停！

孫製作微眯著眼睛，又吸了幾口，吐出了自認為非常完美的煙圈后，囑託道：「開車可以，但一定不能無證駕駛，你們還小，可能和*圖*書有時候情急之下忽略這個事情。」

某編輯驚訝道：「是么？發芽了你們也吃？」

兩個人坐著孫製作的車回到了賓館，趁著顧亞婷到超市買東西之際，孫製作飽含深意地看著李凡，道：「小夥子，大哥懂你吧，昨晚我給不給力？哥哥也是從你們這個年齡段過來的，都懂！」

眾人「唰」地一下，目光全都聚在了李浩的臉上，然後又「唰」地一下，大家似笑非笑地盯向郭敏。

李凡嘆了一口氣，果然生活背景不一樣很難互相理解。畢竟城裡人都是買菜吃，誰會到市場上買生芽的土豆？自己小時候在農村長大的，明白城市和農村在生活理念上是有衝突的。

顧亞婷不停地扭著腰肢，「李凡，你怎麼不看？」

床頭燈打開了，顧亞婷急道：「李凡，求求你，求求你行吧？打耗子啊！」

「我也投訴！」顧亞婷道。

手機里：「體轉運動，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顧亞婷疑惑了，她坐到床上，道：「我看老闆很和善，應該不會賣假藥。」

「廢話，我都等了一年了，一年啊！北海道蝦夷沼澤地的老鼠從出生到死亡才八九個月啊！你說話還有沒有準兒？」

顧亞婷眨了眨眼睛，「你這樣欺負我好嘛？你的良心不會痛么？」

想到這兒，李凡優哉游哉地道：「要是再有耗子，我可不管你了啊！不早了，你先洗澡吧，我出去溜達溜達。」

「我不認識你！」李凡說罷，將頭扭到了沙發里。

見顧亞婷依舊堵著耳朵緊閉雙眼，李凡直接分開了她的手臂，又用手指分開了她的眼瞼，「誒，別耍無賴！有點兒人品成不？」

孫製作好奇地問：「你幹嘛？」

顧亞婷又掃了一眼擺在四處的蘋果瓣兒，心裏也沒底了。她躺在床上，用手機百度了一下，輸入「假老鼠藥」四個字后，無數個網頁翻也翻不完，她的眉頭也是越皺越緊，還沒等看到藥效呢，就已經覺得自己可能被騙了。

說歸說，笑歸笑，顧亞婷很快就犯愁了，後天的決賽怎麼辦啊！這個小辮子讓人家揪住了，他們不得使勁薅啊！

「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反正《寰球科學》上這麼介紹的。我關燈了啊！」

「成！」

手機里：「跳躍運動！一二三四……」

「舞蹈要重新給我跳，跳到我滿意為止，成不？」

「我雖然是文科生，但是理科最簡單的換算還是能搞明白的，請問，1噸水和1立方米水有區ｈｅtubooｋ•coｍ.ｃoｍ別么？」

門上鎖了。

「我欺負你？呵！我欺負你？」李凡抬起手掌指了指，「這隻手昨晚差點兒就毀在你腳下了，你說我欺負你？」

「求求我！」

顧亞婷面頰騰地紅了，默默地拿起小刀將蘋果均勻切成10瓣兒，然後將耗子葯塗在了蘋果瓣兒上，並反反覆復地塗了無數遍。

顧亞婷邊做廣播體操邊道，「李凡，誒，李凡，看啊！」

「起來，我床！」

郭敏笑道：「你投什麼訴啊？」

「第九套廣播體操，現在開始！原地踏步走！

「我就是用事實來說明，發芽的土豆，只要剜掉芽兒是能食用的，而且，如果土豆變綠，把綠的地方削掉就可以了。所以這題你們不嚴謹啊！」

李凡聞言，連忙用腳尖颳了一下床邊，「砰」地一聲后，顧亞婷直接一頭扎到了他的懷中，閉著眼睛渾身戰慄地道：「在床底下在床底下，你去打它！」

「賓館里有，李凡！」

李凡愣了片刻，才驚呼道：「您前衛啊！」

「真的？」

某編輯道：「發芽土豆有毒啊！土豆發芽后，芽孔周圍就會含有大量的龍葵素，這是一種神經毒素，可抑制呼吸中樞，這你們不知道了吧？」

「哪個壞人把『壞』字刻到臉上了？祝你好運吧！不信的話你百度一下『假老鼠藥』，看看新聞。」

他又展開了錢包，悄悄在「駕駛證」上摸了摸，也不知道猴年馬月能開上車。

咯吱！

這時，顧亞婷「霍」地起身，來到了沙發旁，翻了翻皮革沙發，然後伸手在沙發里側輕輕一撓，旋即便響起了「吱吱」的聲音。

燈滅，深夜陷入到了沉寂中，也許過了20多分鐘，「吱吱」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李凡道：「你們說我倆兒是生活上的弱智兒童，我堅決不同意，我要上訴！首先，誰說的發芽土豆不能食用？」

孫製作再次吐出了一個煙圈，「我這麼做當然不是鼓舞他怎樣怎樣，而是怕萬一在突發意外情況下，他能不給女孩子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傷害。」

李凡悄悄一笑，心道：別說輸入「假老鼠藥」了，就算輸入「假李凡」「假顧亞婷」，那也估計有不少網頁信息。

「淡定！」李凡邊說邊摸了摸錢包里的「駕駛證」，心裏有一絲絲的痒痒。

哎，李凡嘆了口氣，這姑娘上什麼京大啊，應該上華國警官學院啊！

再說說調料方面，給人吃的花椒大料辣椒末都能是假貨，就更別說喂耗子的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