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萌萌噠的包黑炭

「額……」
這簡直讓陳署無法回答。媽的光頭上的蟲子這不明白著?老子們大宋的軍隊怎麼可能滿編?那些軍官怎麼不吃空餉?你包拯猜測一下到底是誰造成的呢?
以前他們雖然會吵,卻也不至於打架,現在就難說了,皆因王安石那個混蛋開了先列,敗壞了官場風氣。
「what?沒酒你不睡覺?」王雱頓時一臉黑線。
毛驢小寶也不知道衙內在說什麼,走過來圍著轉悠兩圈,唵嗚唵嗚的叫了起來。
王安石不禁失笑道:「我兒一張嘴啊,也罷,你市儈了些,但你又沒說錯。」
舒州。
包拯說此三點直接導致了崑崙關之敗,建議嚴肅處理問題官員陳署。
王安石拿他沒辦法,平時聯絡感情的機會不多,他作為小孩子抓住機會來撒嬌也不過分,於是笑罵的樣子敲一下他的腦殼:「那麼我兒,現在狄青的事沒了,你可有什麼想法幫幫老陳。他現在這個樣子和我有關,當初我親手打了他,這心裏始終有些不安穩。」
「老爹你又不是包拯,你幹嘛整天想找我錯誤?」王雱很不滿意的責問道。
「唵嗚。」毛驢又很萌的叫了一聲。
趙禎不禁大怒。誰都知道陳署戰敗的原因極其複雜,那是幾十個原因造成的,然而他包拯如和*圖*書此簡單粗暴的定論。這當即就讓趙禎下不來台了。
「額。」
王雱道:「老爹你這說辭是同情他了。」
問題就在於,狄青在有這些毒瘤的情況下仍舊打贏了。我陳署卻被你老包利用,用這些問題來推卸責任,那還要把我的臉和節操貶到什麼地步。這個官老子可以不做官,卻不想跟著你包黑炭裝逼。
王雱舉手投降:「好吧我錯了,收回敗家兩字,你是旺家。」
王雱險些摔倒,「你不要老強調,我知道你是旺家了。然而喝太多酒那不叫旺家,叫敗家。」
「我知道你是灰頭小寶了,然而敗家是一種意思,不是真的指你的名字。」王雱對它無語。
於是給驢頭上一掌:「我老王家最討厭別人講條件。」
「唵嗚。」毛驢又叫一聲。
王安石呵斥道:「走上來,伸出手!」
包拯字正腔圓的抱拳唱道:「這麼說來,龐太師要爆那韓琦的黑料?」
包拯是這個時候唯一見陳署的大佬,但包拯情商非常低,見面后一句客套沒有,就開始追問陳署打崑崙關的細節。包括軍糧如何調用,軍隊是否滿編,器械供應是否到位等等,一副反貪局請喝茶的樣子。
「算你機靈,把為父的教導記牢了。」王安石這才滿和_圖_書意的摸摸他的小手。
「你可以的,包大人你可以的。」
「你!」
也不確定他們是否會打起來,所以趙禎乾脆撂挑子提前離席。
「這麼說來,韓琦頭髮白了原來又是我包拯的錯啊?」包拯眨了眨眼睛問道。
離開了大魔王處,躲在驢房中,小算雱口中念念有詞「老陳啊,這次幫了你,能否挺住看你造化了,我家大魔王道歉會很真誠的,所以關於這事上萬一你死不掉,以後你要恨,就恨包拯龐籍歐陽修他們好了,誰叫他們不會用『自我批評』這種神技呢」。
「兒有一計可破此局。」王雱咬著指頭道,「爹爹您寫兩封信,一封公開罪己書。一封給老陳的道歉信。如此就成。」
陳署骨氣還是有的,輸了就是輸了,不想做老包的刀。那些東西非某一人的責任,而是大宋體製造成的,除范仲淹外沒人拿這些問題開刀。所以范仲淹就撲街了。
小算雱被魔王老爸叫來書房的時候,見他拿著京城來的文報皺眉,王雱便知道大老王聖人情懷泛濫了,人家司馬光都不說話,老爹您皺著個眉頭給誰看呢?
「唵嗚唵嗚。」毛驢叫了兩聲。
也不知道他是真萌還是假萌,人家龐籍是擠兌他好吧,他還真開始問韓琦黑料了。和圖書
王雱哭瞎了,只得走過去伸著手,被抽了幾下手心。
於是糾結于這些的時候,陳署氣得倒下了,倒在了包拯的「辦公室」里。陳署的倒下,等於是被包拯補刀的……
「算是吧。」王安石放下文書轉而道:「他真的該死嗎?」
十一月十一日,汴京大雪磅礴。
「我!」
「唵嗚唵嗚。」
王雱眼淚汪汪的道:「兒子知道錯了。有道是咱們沒錯,但這種事並不光榮,不值得圍觀,不能沒心沒肺理所當然。」
「你……」
皇帝被氣跑之後,龐籍想了想覺著,這麼下去非得把陳署逼死。於是不懷好意的模樣道:「包大人好大的官威啊,陳署當然戰敗了,然而當年好水川戰敗的韓琦不正在河東鬧的慌?包大人這似乎有失公平了啊?」
「怎麼我包拯身為言官都不能說話嗎?」包拯仍舊面色古怪的道。
王雱趁機賣乖,開始攀爬,爬到了嚴厲老爸的懷裡,左右扭動一下找到了最安逸的狀態。
「唵嗚。」毛驢又叫了。
大家鳥獸散了……
就此毛驢安分了,開始站著睡覺。
就那麼一來,朝堂猶如菜市場似的了。
王雱知道這傢伙的意思,它在叫嚷「酒呢酒呢酒呢,沒酒你說個蔡國慶」。
所謂醫者父母心,王安石是個醫者。
hetubook•com.com雱道:「爹爹,認錯書講究真誠。您是一代文宗,在您有了愧疚情緒的現在,大宋並沒有人可以把道歉信寫的比你好。依照您的情緒寫就可以。老陳自能看到您的誠意,雖然解決不了問題,但也算黑暗中的一絲曙光。再加上您公開的罪己書,展開自我批評,老陳的壓力會小些,於是他就能繼續作為一個肉盾不被氣死。您的錯誤又不大,態度又端正,道歉罪己后,這除了免去以後的隱患,還能增加你敢作敢當的聲望。您沒大錯,所以這種拿自己錯誤刷聲望的機會不要白不要啊。然後,您這個時候給陳署解圍,皇帝也會對你留意的,他會喜歡你。」
皇帝機智著呢,眼不見心不煩,若這些相公們在朝堂上相互打了起來,掉的可是皇帝的面子。表示老子這個皇帝就快鎮不住這群老夫子了。
跟在身邊的老廖險些崩潰,他不知道少爺是不是瘋了,難道他真的懂驢的意思……
包拯思索少頃愕然道:「可儂智高不歸我管啊,哦,原來陳署沒錯,是我的錯?」
「現在你好好的說,有其他結論嗎?」王安石念著鬍鬚道。
「並沒有誰說要殺他啊?」王雱攤手道。
「包拯你好好的說,韓琦還不夠慘嗎,好水川之後他長達十數年都在自責,頭和-圖-書髮白了不少。你還要他怎麼樣?不把皇帝最後一絲耐性耗光,你就不安分是吧?」鑒於都是慶曆老臣,文彥博再次怒懟包拯。
結果被後腦勺一巴掌,王安石道:「我就喜歡找你毛病,你不服是吧?」
這個日子包拯真夠光棍的,上殿彈劾陳署三大罪狀:一,剋扣軍士軍糧器械。二,縱容軍官吃空餉。三,剛愎自用違反軍令。
王雱道:「知道你是毛驢小寶了。」
於是龐籍也不想待這個地方了,一甩手袖而去。
軍械的質量比蠻子好一個量級,然而肯定不符合大宋自己的標準,你包拯不就想聽我這個廢了的人,把這些普遍存在的問題捅出來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只是需要一個戰敗了的慘兮兮的人,以推卸戰敗責任的方式,把其他人咬出來而已。
文彥博也出列怒懟包拯:「陳署已經那樣了,還要把他怎麼毀?不把他逼死不甘心是嗎?那是戰之罪,主要元兇是儂智高叛亂!」
王安石略一遲疑,要這麼辦也可以,便問道:「那該如何寫?」
果然,緊隨其後王安石嘆息道:「陳署快被逼死了。為父這心裏……」遲疑了一下王安石道:「我不是要同情陳署,但我覺得文彥博說的有些道理,八千兒郎犧牲,主因是儂智高叛亂,是戰之罪。」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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