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耿天騭太坑了

這部分空余雖然不多,卻總會有交替的,於是張方平的手裡一定會有新的資源。
王雱道:「拿我的技術,拿我王家的口碑和信譽。名聲以及技術秘方,仍舊也是資產之一。現在我家還非常弱小,但我有把握做好這事的。我從事養殖,當然也就從養殖業入手。」
固有的群體的確難動,那些問題都是歷史遺留的,張方平解決不了。
所以王雱只對零散性質的、有閑錢的,來買兩三隻小雞的出售,那樣的話他們就沒什麼經營壓力,但要的數量多的,肯定是借高利貸來賭的。
王安石道:「你說話非常好聽,也非常的有道理,但你個小鬼總是喜歡說一套做一套。為父聽張方平相公說,你胃口竟是大到要發行交子的地步?」
後世一票所謂的中等收入陷阱國家大抵就是這樣形成的。真正成功衝破了天花板跳起來的國家只有兩個,賊鷹和土鱉。
張方平的相位要穩,那麼在他領域內必須有「自己人」和那些奸商打經濟戰,只是說換做王雱自己,大概率不會和十歲的小屁孩商量什麼開個銀行的問題,必須等適合的契機……
王雱道:「問題就在這裏,在雞苗不便宜的情況下他們聽說能夠掙錢,能改善生活,https://m.hetubook•com•com您知道他們是以什麼代價來買雞苗嗎?當然是高利貸。這種情況下您覺得他們把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田或宅子抵押,借了利息高達四分的高利貸來,打算養雞。就算他們有這個心愿意搏一搏,但我是您的兒子,我真不敢賣給他們。他們是信任您的名字才找來的,我不敢把您的名聲敗了。」
呃,老耿太坑了,怎麼能把小爺的心思猜這麼明白呢。你又不是穿越者,真是的。
大宋既然是資本的萌芽形態,借貸自然是在普通不過的事。
「說的有道理為父當然不抽,快些如實相告。」王安石道。
如果是王雱用這樣的資本去運作「技術研發」,從而制定行業標準,最終對整個天下收取專利費那當然可以。
王安石放下手裡的文件,想了想招手道:「既然你想為父了,那便過來,允許你放肆一刻鐘。」
王雱現在就可以想出那些滿懷憧憬的散戶的結局。或許他們願意把事情做好,或許王雱的雞的確比別人的神奇一些,可以在來年給他們帶來很多雞蛋。
到明年他們的雞蛋上世時候,雞蛋幫會大幅降低市場售價。
王雱便乖乖的道:「拜見爹爹,許久不和-圖-書見,您都瘦了,想壞兒子我了。」
耿天騭在外面敲門道:「衙內,老爺叫你去書房。」
王雱耍賴的道:「我並不知道他會否同意,我就是想做事,然後把想法告訴了張相公。」
但四分利息就真的太坑了。老實說用這樣的資金成本運作養殖事業雖然可以,但只有王雱可以,而大頭百姓不行,那有多少就會死多少、前赴後繼。
王雱就道:「我不供應苦人雞苗,是因為他們買不起。持續下去會有問題,就算評價供應,雞苗也真不便宜。而我做生意第一目的當然是賺錢,所以您喜歡接濟窮人和我維持經營並不衝突,我要對我的事業負責,就不能虧本爛價。他們聽說我的雞神奇,之所以願意相信,是因為我是王安石的兒子。有時候信任就是如此的簡單,那麼在他們信任了我神雞的前提下,他們就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在大宋不能奪人飯碗,就和官位一樣,別人要抬這個碗,通行辦法是等現有的人退休或者自己玩死掉,才會有新的空位。
批准銀行業務當然難。但那是對別人,對張方平只是一句話的事。這些東西和後世一樣是有指標的,譬如朝廷討論決議后,決定在整個大宋投放一百個金融牌照和_圖_書
張方平好奇的道:「你家底這麼薄,人這麼小。怎麼想到要進入這個領域?讓老夫如何信任你?姑且不算你戲言,但我就要問,玩交子的他首先都必須有過硬的家底,以及固有渠道商路,於是在他們商路上的人,才會信任他們商會的交子,這就是以點帶面。現在你拿什麼來擔保?」
思考少頃,王安石道:「行,這是你的一個志向。咱先不談一個孩子你為何有這些想法,姑且用我大宋愛出神童來解釋。但你哪來的底氣覺得張方平相公會陪著你胡鬧?」
「小子一翹屁股就被你們發現了,我的確有這計劃。」王雱說道。
王雱知道肯定出幺蛾子了。
王安石道:「這是好事,信任我王安石當然沒錯。有對來年的憧憬,願意埋頭實幹苦幹,這種子民提著燈籠都難找,乃是我大宋獨有。」
王雱如何敢過去啊,肩膀有傷又不想露餡,過去爬他身上是要痛苦的,於是道:「不了,爹爹日理萬機,有許多事要忙,作為王家的長子,雖然我還小,卻要支持爹爹的工作和事業。」
想不到老張這麼猥瑣,竟是面對這麼大的好處都不鬆口。
那麼不論誰在經營,三司都會把這一百個名額用滿。
那時候巨頭們的聯手跌https://www.hetubook.com.com價不是惠及消費者,是排擠新的「入場者」,要讓這群拿著血汗錢來高級俱樂部玩的癟三,才一入場就血虧,從而慘淡離場。這就是天花板。這是衛冕王者們對挑戰者喪心病狂的打壓。譬如三星在存儲晶元市場就是這樣把其對手人幹掉的。
「你仍舊是個小屁孩,和你商議這些讓老夫覺得兒戲。理論上也不是不行,但你等老夫慎重考慮一下。」張方平最終說了這麼一句,竟是忍住了不追問關於雞苗血統進化的事就離開了。
王雱低聲道:「爹,我和您說實話,不曉得您會不會抽我?」
於是王安石又不說這個問題了,看了耿天騭一眼,又道:「行,為父就不和你理論了。但耿天騭告訴我,他說以你的性格,和張方平提及只是一種試探和鋪墊,實際上你會『先斬後奏』,應該已經在策劃先執行、其後再想辦法找張方平相公補充手續的計謀了,有這事嗎?」
王雱說道:「伯伯,交子牌照到底怎麼樣嘛?」
這和算術已經完全沒有關係,要想運作成功必須進行生產力、以及模式上的核裂變。
見他不扯犢子還承認了,王安石容色稍緩,也就不打算抽他了,問道:「為父姑且不質疑你能否做好,只是想問你小小年紀和-圖-書,就這麼多的銅臭,想盡辦法弄錢,這真的好嗎?譬如你始終對那些散戶苦人供應的雞苗有限,就是證據。為父罵你,你就多供應兩隻,執行不了兩天你又恢復照舊,繼續高價供應給雞蛋幫,你不要以為為父的不知道這些。」
這當然隱瞞不了,於是王雱道:「回爹爹話,這是有的。但這並不是什麼壞事,大宋沒有交子便罷了,既然有,別人做得我當然也做得。我並沒有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就是想做事,且有把握做好。就像我想養雞,就可以把它們養好。」
然而一般人沒有王雱的技術功底和姦商思路,那就只是掙辛苦錢,這樣的利息下怎麼玩都是死,是給那些高利貸借口拿走他們的屋田。
王安石愣了愣,要這麼聽的話,他的毛病也不大。
來到書房的時候,王安石在昏暗的燈下看著什麼文件。
就和後世中國不論上馬任何項目,只要一有消息,那個行業在全球市場就會迎來一波猛跌價。不要高興,這並不是什麼好事,這叫行業的准入,也叫壟斷。
張方平愣了愣,要仔細想的話,這小子真有不少神奇,且他沒有說錯,名聲和技術當然是資產之一,這小子有技術,王安石有名聲。這還真算是切入口。
晚間。
但結局仍舊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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