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威震天之勢

而退守榆林河以西的馬金偲和展昭的兩個營,面臨兩千五以上的馬賊主力的壓力,綜合起來戰損不輕,已經接近三成了。
環視了一圈后,王雱敲著桌子道:「因為你們仍舊在脫離群眾,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不想面對問題、不想解決他們心中的疑問。」
「有問題就要拿出來說。戰打的不好要正視,要找到原因並糾錯。」說到這裏王雱拍桌子道:「不要妄想著報喜不報憂,不要妄想著隱瞞百姓,要實事求是。」
六月末,正式進入大反攻狀態。王雱喊出了「去除暴政,解放邊民」的口號,且保證分田,保證將繳獲的物資全部用於邊民身上,一時間夾威震天之勢,組織了近九千邊民組成民兵,在撫寧軍六個營的帶領和指揮下攻城拔寨,狂風掃落葉,一舉連根拔除盤踞此地達四十年之久的三山七寨勢力……
始終藕斷絲連如影隨形的狄詠部,展昭部,馬金偲部,共計四個營兵力藉機痛打落水狗,緊緊咬住潰敗的賊軍主力追打,七戰七捷。
近兩個月的戰爭打到現在,三山七寨方面也非常疑惑,弄不明白撫寧軍想幹什麼,明顯是他們挑起的戰爭,他們是進攻方,但撫寧軍既不攻城拔寨也不進行大規模交戰,就是如同蒼蠅一樣整天在周圍繞來繞去。
全體立正。
呂惠卿一陣鬱悶,看著大雱以政客特有的眼神表示:說歸說,可你幹嘛要踩著我上呢?
至四月末,不在擔負防區責任的撫寧軍出征部隊壓力為之一輕,依託裝備之利進入了機動自主狀態,自此再也沒有失利的戰報。
王雱扇著扇子,抬起桌上不知道誰的茶水喝了一口道:「這都快到五月天了,這鬼天氣冷起來冷的夠嗆,熱起來熱的忒死。我這閑人一月來閉門讀書,耳根清和圖書靜,卻沒想到一出來就看到你們如此急躁火爆?」
頓了頓,王雱敲著桌子道:「不要事事都想隱瞞,不要害怕百姓知道,你們越是這樣神神秘秘的搞,他們越發心中沒低,越去胡亂猜測,越要去聽那一小撮別有用心的聲音宣傳。」
這是因為宣傳工作到一定時候就等於播種完畢,反土匪的總體趨勢已在邊境地區形成,這除了有「雷達」外,也等於狄詠的兩個混編營從宣傳陣地撤軍,正式以加力的姿態,投入了一線戰場……
嘉佑二年六月初,預感拖不起、已經無比疲憊的馬賊軍二千三百主力打算速戰速決,正式脫離榆林河區域深入,打算直撲撫寧縣城。
「這些軍報我一邊看一邊用大白話念,我補習的時候你們也聽著,算你們也補習。」王雱開始拿起軍報念。
「真那麼厲害,還要國家幹啥,有我一個人不就夠了?然而並不能,我自始至終依靠的是大家,我的每一個部署都是你們在執行,我的每一項政績是你們做成的,我們是相互依存的一個集體,一個組織。」王雱雙手指著大家。
呂惠卿大喜,宣布全縣大慶。為紀念剿匪戰爭基本勝利,二丫于當日宣布促銷,如來神掌六脈神劍一陽指等秘籍低至三折售賣……
王雱話鋒一轉道:「但不要怕,因為還有大家在支持我,因為我撫寧軍主體作戰力量仍在。打仗有勝有敗,我現在不想騙人,也不做最終戰果的預測。但我仍舊認為在出師有名,我方代表整個邊境地區最廣大百姓利益的情況下,絕沒有現在確認戰敗的依據。」
王雱又道:「把外面的百姓代表都叫進來吧。」
王雱擺手道:「要我看也不是什麼機密,部署指揮的越多,第一線戰士越發放不開,m.hetubook.com•com該放手的要學會放手。一線將士這也算是練功,我一再強調要自力更生,不要事事都等著上方命令,不要事事都指望我,有天我不在這西北了那怎麼辦,是不是真的我一句話,西夏就後退三十里呢?如果是,那撫寧縣還要你們幹嘛?」
「這怕是不妥……這是軍事機密。」耿天騭急忙皺眉打停。
「不要去管外面的傳言,不要去管外面洪水滔天,各就各位,做好自己的事。你們相信我,我身為宰相兒子,家財萬貫,我日子好過,所以我比你們在座的任何一個都怕死,若真出現了烏雲蓋頂的不利信號,我不會枉顧事實讓大家去送死,我以祖宗名譽發誓,該撤退的時候撫寧縣老弱病殘會先走,我和公務員隊伍雖然也會逃跑,但一定會在你們之後才撤離。我不保證一定贏得戰爭但這是我的承諾。」
穆桂英驚為天人,這都還沒有一個具體對策,沒取得勝利呢,但大魔王就是大魔王,才一登場就收回了一半的軍心民心和士氣。
「報——」
王雱低聲回應道:「就怕他們不來,等他們來,那個時候我撫寧縣至少有兩千條燧發槍,打巷戰都可以吃光他們。」
全柏林陳二狗部正在試錯,正在熟悉地形,通過十幾次的交戰正在熟悉馬賊軍的戰法和特點。雖然沒明顯吃虧,但也未取得什麼戰果。
「這不太好吧……」幾個縣衙的文員稀稀拉拉的道。
王雱扇著扇子道:「知道你們為什麼亂了嗎?知道你們為什麼沒有主心骨嗎?」
呂惠卿湊近低聲道:「學生以為您這舉措太過放權,且容易造成馬賊軍攻擊我縣城?」
王雱也不說那個押司,順著把每個人都看了一遍后,又指指桌子上擠壓成山的軍報,對百姓代表和_圖_書道:「暫時我說不出什麼一二三來,你們等我先看看情況。我和你們所有人一樣,上一刻鐘還在看地攤文學,說什麼『大魔王一句話西夏不敢動彈,祥祐軍司急退三十里』。我有那麼厲害嗎?」
最後時刻,王雱起身道:「撫寧縣狀態升至頂級,除此狀態下的必要產業外,停止一切生產,各單位,包括但不限於工廠,學堂,商會,都有組織的培訓自己人員的自救方案,以應對現在的局勢,自查,防備戰爭時期敵對勢力的滲透和一切不良影響。民團正式配備燧發槍,在百姓代表和差人的帶領和監督下,民團三分之一力量維護治安和秩序,三分之一力量開出撫寧縣,配合西面活動的狄詠部加強對草原上的宣傳。三分之一力量以個體為單位,以保存自身生存為原則,以民的姿態嘗試深入敵戰區腹地,為你們正在機動作戰的兩個子弟兵營、儘可能提供情報和補給。」
王雱真能領悟他的意思,聳聳肩以眼神表示:孩子只打自家的,乃不要怪我,平息眾怒的方式肯定當著外人的面踹給自家的熊孩子一腳,這是為了你好,為你著想。
一個押司抱拳道:「稟大人,前線戰事不利,軍心士氣下降的客觀事實存在,唯恐動搖我縣內民心,於是不是我等不關心百姓,而是這時候不宜嚇唬他們,否則容易添亂……」
沉默少頃王雱道:「客觀且實事求是的說,形勢不妙。但也遠遠沒到喊藥丸時候。不要望風感嘆,不要聽到好事就歡天喜地,遇到一點困難就縮手縮腳。剿匪戰役中,我大宋投入三個主戰營,三個預備役營,總計一千五百將士。現在未取得大的戰果,計算總體傷亡已一成。腹地補給困難,榆林河口一線眼看是守不住的。」
到此起身指著和_圖_書百姓代表們,話對呂惠卿說道:「他們的兒子在戰場流血,代表我大皇帝陛下為國征戰。誰給你們的權利維穩隱瞞他們兒子的情況!」
守不住就代表不長的時間內面臨圍城,於是大家面面相視了起來。
呂惠卿想說這會有犧牲、經濟影響也很大,但是再一想,打仗哪有不影響的,大魔王的規矩是有人就有一切,於是只能點頭,確認了大魔王的戰法……
「……」呂惠卿也能理解大魔王的眼神,低著頭再也不說話了。
馬賊軍主力無奈被阻於榆林河口無法順渡,後方狄詠等四個營追至,前後夾擊,殘兵敗將被全殲于榆林河口,河水紅三日,屍橫遍野……
大家面面相視。
六月十七日,賊軍傷上加傷,士氣幾近崩潰,退至榆林河口企圖渡河逃回老巢,隨又遇全柏林陳二狗兩營以逸待勞阻擊。
大頭百姓們紛紛鼓掌喝彩。
這些參与進來的邊民就是宋軍的雷達和觸手,依靠他們提供的路線和情報,已適應了狀態的全柏林部兩個機動營,至四月末開始逐步取得戰果,三次給予馬賊軍後勤線阻擊,致使了被馬金偲部拖住的馬賊軍主力的後勤壓力無限增加。
六月十八日,傳信兵至撫寧縣報呂惠卿,撫寧軍榆林河口大捷,全殲馬賊軍主力一千九百許,繳獲戰馬無數。
與此同時,身在腹地逐步適應狀況的全柏林和陳二狗部,也獲得了更大自主權。
「發軍報給展昭和馬金偲部,自此之後的戰術,不在以『守住榆林河口』為目的,不在以保護撫寧縣城為目的,戰場形勢以馬金偲個人的判斷為準,不許硬戰,允許撤退和機動,但不宜距離敵軍主力過遠,採取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的放風箏策略。只要他們敢,讓馬賊軍主力過榆林河,再次拉長馬賊軍補給線和*圖*書、以配合全柏林部之騷擾。要利用機動力和裝備射程優勢,藕斷絲連,緊緊咬住馬賊軍主力,除了不許決戰硬碰外,不再限制戰術。」
於是除了王雱外,大家的神色都很不好。
事實上展昭部和馬金偲部的將士非常感激大魔王的仁政,允許撤退,不在以榆林河口為得失點,很大程度就避免了將士們的持續傷亡,重新獲得了騎兵的優勢特點。
接下來,一是為了王雱自己了解,也讓百姓聽聽,於是當眾把這些積壓下來的軍報念了出來。
全部人的腰桿直了一些。
因狄詠方面宣傳工作的深化,這個地區不論宋民還是邊民,現在可謂傾盡了全力的支持撫寧軍剿匪,在一些地勢複雜方便隱藏的地區,經常出現成百上千的邊民輸送物資給撫寧軍、找機會圍攻打死落單馬賊的情形。
持續到現在,拖延下去明顯對馬賊軍不利。因為三山七寨的物資畢竟有限,「造反」的邊民越來越多,聲勢越來越大。後勤面臨空前的壓力,但撫寧軍方面正在逐步往回劣勢,且撫寧軍的兵似乎越打越多?
掌聲雷動!
六月十一日,賊軍主力兵臨撫寧縣城,卻遭遇臨時趕造出來的三十七門重炮狙擊,軍心大亂,遂潰!
「發軍報給全柏林和陳二狗部,自此後自由出擊,以全柏林戰法為主,除此外無需接受指揮,戰場時機以及全柏林個人判斷為準。存活為目的的原則下,逐步介入破壞馬賊主力的後勤線、逐步介入保護敵占區牧民百姓的活動。但在總攻命令下達前,不許主動和成建制的馬賊決戰。」
但他說不完,許多百姓代表已經進來了,他也就不方便再說下去。
「呵呵……」氣氛寬鬆了些,大家都不覺的笑了起來。
若能拔除撫寧縣城,他們覺得就能贏得這場戰爭的最後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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