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落衣點點頭：「這完全合理。」
白澤神君無意在這個方面和蒼生國手爭持。他換了個話題：「現在萬法門對不完備、不可判定的接受到了什麼程度？」
「他是一個天才，天妒之才。」白澤神君道：「你應該看得出他的價值吧？若是在斗戰當中毫無意義的消耗掉了……」
——這種感覺……
王崎剛剛離開，白澤神君就從暗處走了出來：「怎麼，你真的打算讓那個小子去滅古法修？」
王崎眨眨眼，將「馮·諾依曼曾在蘇·聯完成原子彈研究前建議美·國核洗地蘇·聯」的傳說鬧腦子裡趕出去，轉而認真的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
聖帝尊修行數千年，修為無限接近仙人，而且多半已經覺醒了部分記憶，本領絕非一般古修可以比擬。元神以上的今法修踏入他的領域，就很容易被發覺。
今法所有建築，都是千機閣和山河城承包。這兩個門派，都善於將天然的靈力流轉化入建築物的受力結構。所以，神州大地上基本上很少有這種需要專門布置靈陣承重的建築。
王崎手掌握緊：「真的嗎？」
白澤神君搖搖頭：「集合論的根基不堪一擊——這也是王崎證明的。」
金丹修士就沒有這個問題了。王崎只需要暫時隔絕自己與天地呼吸之間的聯繫，屏蔽的氣脈長河，就可以偽裝做一個古法結丹。
這個任務最特殊的地方在於，遠海之地有聖帝尊這個謫仙人。
「那就回家候著吧。快則一個月，緩則三個月，就有消息hｅtuｂｏｏk•cｏｍ.coｍ。」馮落衣揮揮手，將王崎趕出了這個幻境。
王崎笑道：「老師，你與其擔心神瘟咒法會失控，還不如擔心你控制的天劍會不會走火。」
王崎乾笑兩聲：「呵呵……您這理由，真是……真是……有說服力……」
這一次，他已經積累了足夠的經驗。他有把握，他的下一個神瘟咒法絕對穩定可控。
還有，王崎確確實實擁有古法大派羅浮玄清宮的傳承。必要的時候，他也可以曝光自己「羅浮玄清宮傳人」的身份，掩蓋自己今法修的身份。
綜合考慮之下，王崎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
「看起來，你是要做了。」馮落衣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你了。」
馮落衣說這話的時候，王崎的心臟突然有了一瞬間的加速。
王崎閉上眼睛，仔細思索了一番：「還是有些不對勁啊老師，按照你以前的風格，怎麼著也不應該是找我吧？更多人一起上起碼比較保險吧。」
「話說，『快則一個月，緩則三個月』？這事應該儘快吧？」
結合馮落衣的話，這幅圖所在的，就只有一個地方。
「你擔心他？」馮落衣笑著搖搖頭：「前輩，我覺得你不如擔心一下咱們自己吧。那小子做『自己人』，比做敵人還要危險。我敢打賭，只要將他送進古法修的腹地，不出三個月，他就能將古法修們徹底玩死。」
馮落衣咳了咳：「事先告訴你，因為是實證神瘟咒法和心魔大咒這種東西，所以，著異常實證ｈｔtｐs://ｍ•ｈｅtｕboｏｋ•cｏm.cｏm是在天劍高懸的情況下進行的。一百零八柄天劍始終結陣，劍指遠海古法仙門。只要那裡的情況失控，那天劍就有可能將你，還有古法修一起化為灰灰。」
「我怕明白了。因為我是這個領域都是權威人士，所以可以去，對吧。」
「王崎，我剛剛考慮了一下。這裡有一個使用神瘟咒法殺絕一票人的秘密任務，你願意接嗎？」
再說，他和彌在心象時空一起度過的時光，可不是白過的。
「我給你透個底好了。首先，海外古修不過是跳樑小丑，只要我願意的話，動動念頭，就有千百天劍直接將這個地方轟平，沒必要專門浪費人力去殺。之所以這麼做，只是為了讓他們發揮一點價值。」
「不賭不賭。這個賭局在概率上是不公平的。」白澤神君搖了搖頭，感嘆道：「古法修啊……我剛入道的時候，他們還在與今法仙道分庭抗禮。現在，元嬰之路算是徹底斷絕了。」
「聽說你入道之初，就和古法修結下了很深的怨仇。我想，你應該也想找一個機會將他們徹底消滅掉吧？」馮落衣的神色很平靜。可王崎就是覺得，老師現在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具有某種魔力。
只不過，金丹期里的選擇就很少了。畢竟仙盟的那些金丹修士的許可權非常低，還不足以知曉心魔大咒和神瘟咒法這最高等級的法訣。
白澤神君輕嘆：「萬法門又要變天了。」
——這就是上頭有人，明目張胆違法的感覺嗎……https://m.hetubook.com.com
「價值……」王崎瞪大眼睛：「您是說……」？
「王崎否定的不是集合論本身，而是某些思路。」在這個問題上，馮落衣相當堅持：「你不能無視我們通過集合取得的輝煌成果！」
王崎有點懵：「就這麼決定了？」
馮落衣搖搖頭：「莫要太過自信了。在這個領域，你是先啟者，但是你本身並不是生靈之道的求道者，就算是算學之道，你也沒有將經歷完全放在與之相關的概率領域。所以說，元神期、煉虛期里，比你強的人也有不少。只不過，他們都不適合執行這個隱蔽任務罷了。」
王崎眯著眼睛，笑道：「老師，這活，我干。」
「無懈可擊？稱不上。」白澤神君否定道：「如果是幾百年前，我甚至不會覺得那是算學。」
「現在可不是幾百年前。集合已經改變了算學！邏輯就是算學的一部分。這沒什麼可說的。」
王崎體內算符再次排列出清心咒。清心靈光在他體表一閃而逝。隨後，他獰笑道：「這活兒，有趣。」
「參与我們集訓的人裏面，算學自足、完滿的觀念已經開始出現動搖。有一小部分人已經開始懷疑這一點了。但是，目前還沒有人自證出不完備到底定律。」馮落衣道：「而且，已經有一部分出現了道心動搖的現象……」
「潛入遠海古法修所在的地方，然後在他們那邊散布心魔大咒還有神瘟咒法，架設心魔玄網——光明正大。」馮落衣手指點了點桌子，桌面上立刻出現了一幅圖。和*圖*書那是一副地形圖。王崎地理並不好，但幾何空間感極佳，很快就看出，這幅圖十有八九是一個巨型地洞的樣子，而是十有八九是有靈陣支撐的——這個洞窟的力學結構，並不足以支撐起這麼巨大的空間。
馮落衣搖搖頭：「放心，沒人有那個閑工夫試探你。」
再比如，王崎也是仙盟極少數經過了古法「辟穀、開光、旋照」的「靈身三階」修持者。靈身三階和人世間三階修持天差地別，最後反映到人的身體上，也會留下細微的痕迹。
「在開戰之前，一切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下。我必須趁著這個機會，將不完備、不可判定的事情解決了。不然，一旦和龍族開戰，人心惶惶，事情就容易出錯。」馮落衣按住額頭：「要是有哪一個傢伙一不小心將消息捅到算主那裡……我說不下去了。」
——等一下，為什麼想起「他是馮老師」，我就覺得「種族滅絕任務」的可能性直線上升？
「這件事我可以做主。」馮落衣指著自己：「我畢竟是仙盟公推出來處理常務的。」
「更強、更有力的證明？」馮落衣微不可察的皺起眉頭：「你們難道對王崎的證明還有疑問嗎？對那個無懈可擊的證明？」
「算學現在的這些東西，我也不敢說全通。」白澤神君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蕭索：「但就我個人的感覺來談，王崎的那個不全之律，似乎需要更強的證明……」
一回生二回熟。現在王崎對神瘟咒法的理解，已經遠遠超過了其他。
馮落衣咳了咳，又補充了一句ｍ•ｈｅtｕboｏk.ｃｏm.ｃｏｍ：「在金丹期當中，其實也是有三四個人選。只不過，除你之外，其他備選者都是天靈嶺的修士。天靈嶺並不喜歡這種實證，那些修士更要考慮羽毛——只不過你就沒有問題了。反正你已經是『道種之恥』，在天靈嶺的名聲再臭也臭不到哪兒去。」
其實，選擇王崎的理由還有好幾個。比如說，他隨身帶著古法老爺爺——真闡子作為戒指老爺爺雖然生不逢時了一點，可是作為古法修的經驗是做不了假的。
「真的，老師，看著架勢，我幾乎以為，只要我點頭了，你就會將我仍進天牢呢……」王崎打了個哈哈，問道：「到底是什麼任務？」
「實證。」馮落衣點點頭：「生理上屬於人族但沒有人權的傢伙，心魔玄網上佳的材料。」
古法修所擁有的遠海之地。
「故紙堆里的東西，放出來就是絆人腳步。」
「總有一些人，是天生的狂士。你不能用一般人的思路去看待他們。」馮落衣搖搖頭：「我從不指望算君那個王八蛋能夠好好聽人說話，自然，我也不指望王崎有朝一日能夠變得小心謹慎循規蹈矩。但是，不可否認，我們今法需要這種跳脫、自在的狂士。如果沒有王崎那種深入到骨子裡的狂，或許不完備很難出現。」
白澤神君笑道：「說起來，經歷了十萬大山那種事，你就真的不考慮用個封印把他關起來？這種混小子需要好好教育。」
——卧槽冷靜冷靜冷靜……這可是馮老師啊……這可是馮老師啊……他應該不會給我之派什麼種族滅絕的任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