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過程當中，艾輕蘭的猜測也流傳了出去。很多人都表示出了興趣，在這個過程當中也出了不少力。
「或許吧？但是和它有可能帶來的巨大飛躍相比，些許風險不算什麼的。」薛不凡回答道。
公孫盪懸浮在半空當中，興奮道：「他們發現了……不愧是天生靈慧之族！這才十天！」
艾輕蘭剛才的推論也已經小範圍的流傳開了，其他幾個專業與之相關的天靈嶺弟子，還有萬法門弟子童旭也來了。
薛不凡思考：「若是有機會和神州通訊的話，倒是可以讓王崎也幫忙了啊……」
早在四萬年前，就有修士使用這種辦法，簡單的測量了神州後土的半徑。這種辦法也就涉及簡單的幾何知識。
艾輕蘭是想記錄他博索編織的過程，抽象出他的動作，推斷出他的決策，系統化他的嘗試，把這一切彙編成一個演算法——就像當年萬法門的算家根據天演論推出演化演算法一樣，她要嘗試尋找萳族創意的內在機制。
但是，這一步似乎是出了點問題。博索的修為相當於築基期，並沒有奠定法力樞紐，魂魄還很平凡。而人族和萳族的魂魄差距，使得他對人族的算器幻術系統有些「不能兼容」。無奈之下，艾輕蘭只得托薛不凡借幾個捕捉圖像的輸入器算器配件，然後請童旭臨時搭建一個三相建模的幻強真【現實增強】互動界面。
「和-圖-書那還是因為那個擅長血脈領域的姑娘沒有關注結繩記事。我完全覺得，他們可以發現得更早一點的。」月落琉璃就坐在公孫盪正下方的一棵樹上。她扯了扯自己圍脖，遮住自己下半張臉，手裡的書翻了一頁。
龍族自封文明，就是要讓後繼者「探路」，替他們摸著石頭過河。人族走上了與龍族完全不一樣的道路，龍族反而更加高興。
辰風踩了踩地面，楞到：「中空的？」
「難說，這隻是一個方向……沒那麼簡單呢。」月落琉璃翻書的手指停了下來：「他們還缺少幾個最關鍵的認知。憑他們自己？」
他展示了其他組的測量數據。
「他們現在找到了道路，揭開最後的謎題，只怕是遲早的事情吧。」
最終，博索答應了艾輕蘭的請求，開始教授艾輕蘭萳族的文法與詩歌。
在來到天萳的第一天，萬法門的弟子們就意識到了紐結理論的重要性。只不過，萳族語言似乎還涉及到了其他的東西，所以進展一直不大。他們甚至還沒有徹底解析萳族的繩結。
而這一步，博索就陷入困頓了。
「這顆行星的半徑……一萬六千四百五十五里。」薛不凡看著辰風，再看看朱佳梅和葉莫離。
而另一方面。
「嗯，我這邊工作量很大，大葯巫也很忙……」
很快，她就嘗試要求博索摺疊一下虛擬的分子長鏈。
m•hｅｔｕboｏk•com.com「神州的直徑，我記得是——一萬四千一百六十三里？」辰風道：「這個，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
「我想，大概會有機會的吧？」
「你的父親好像也是這一次行動的主持者，看看他能不能幫忙？」薛不凡提議。
「若是我們不說的話，他們真的能夠在半年之內找到那個秘密嗎……」公孫盪嘆息。
月落琉璃合上書，無奈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其實我自己和人族關係也不錯的，但是，不能說就是不能說。」
今法修們並不知道，他們面對的，是一個缺了一塊碎片的古董瓷器。
公孫盪換了個話題：「琉璃你在看什麼？人族的書？」
「確認曆法之後，根據太陽陰影求得的，誤差不超過半成。」
艾輕蘭點點頭，興奮道：「是的呀！」
「現在的重點，大約就是扭結理論了吧……」童旭低語。
辰風和薛不凡再次看到了一個詭異的數據。
博索縮了縮，道：「你是要我去……教你繩結詩文的打法？」
——而且，他也不理解這些奇怪的繩子和詩歌究竟有什麼關係。
薛不凡驚訝了：「辰風那小子說他認識王崎，可以聯繫上，那是不是……」
《大音希聲》。
博索是一個比較矮小的萳族——或許「瘦小」比較合適，因為辰風實在不明白他們怎麼算身高。在那些「天神的孩子」面前，他有和*圖*書些畏縮，動作緩慢而謹慎。艾輕蘭一開始還以為他是一個幼崽——實際上也確實未成年就是了——所以企圖使用點心賄賂他。這個瘦小的萳族人接下了艾輕蘭的禮物。看得出，他骨子裡其實很冷靜。
「是啊，化形之法最初可不只是兩個文明的破局嘗試……雖然失敗了。」公孫盪也感嘆，目光卻向著月落琉璃飄去。
……
童旭對這一步頗有微詞。萬法門的弟子對這種思考方式天然的反感。但是，他還是按照艾輕蘭的要求，打造了她想要的系統。
博索沉思了一下，然後顯得有些惱火：「可是，詩歌並不是靠著苦練就可以……」
童旭還想說什麼，最終只是笑而不語。
——王崎，那傢伙又不在天萳，暗部紀律也禁止你們透露關於天萳的一切，他連萳族語言都不知道，最多接觸一個神州就有的扭結表，他能夠幹什麼？
「啊，我一個朋友寫的。」月落琉璃展示了書的封皮。
童旭低聲問道：「這個想法，靠譜嗎？」
龍族也有算學，但是似乎與人族不在同一層面上。
數論可是離宗的領域。
薛不凡搖搖頭：「不，也許不是……」
「一萬五千六百七十七里……一萬五千四百四十四里……一萬四千七百九十八里……一萬六千九百八十二里……一萬五千八百里……」
這方天地，確實透著詭異。
「王崎，可能吧……」童旭嘴和*圖*書角抽搐了一下，似乎不大想提起這個名字：「離宗裏面對於代數拓撲研究比較深的是歌庭派的『環聖』若澈仙子。王崎和歌庭派關係密切——至少曾經密切吧。他說不定有希望……」
想到這一節，公孫盪就有一些哭笑不得。
眾人突然感覺，周圍都陰森森的。
「可是……這件事情大葯巫更加擅長吧？」
這個星球，根本就不是一個規則球體？
話句話說，她不準備打破萳族語言的「黑箱」，而是將這個黑箱整個安裝在自己的新系統上。
……
童旭搖了搖頭：「不，我父親……實際是在數論這個方向，對於扭結理論，研究不深。不過我會去試著拜託一下的。」
虛擬的長鏈和萳族實際使用的任何纖維素織成的繩索都不同，他沒辦法完成這一步。
辰風也在一旁勸道：「我族也有一句古話，熟讀三千首最好的詩歌，就算不會作詩也能吟詠……」
「這就是聖皇想要的啊。」月落琉璃看書的速度似乎不快。
「不過，人族現在走上了一條和我們完全不同的道路啊。他們知曉化形法的真相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居然不是斗戰，而是生產……藥物？」
公孫盪拿過書，翻了兩頁，正好看完王崎寫的「一加一為什麼等於二」的問題。他驚呼：「人族居然有這等聖賢……厲害，太厲害了。若是有機會，我一定要拜見這等……這等大能！」
「在人hｔtps://wｗｗ•ｈetｕboｏk•ｃom.ｃｏm族呆了些日子，我對人族的一些事情都有了解了。物性之道、生靈之道這兩點上，我們龍族能夠憑藉時間的積累完全碾壓他們。天物流轉之道的話，其實絕大多數真仙都有一定了解，只是那些仙人不能表達出來，只能將之歸入四十九條先天大道之中。」月落琉璃拍了拍手中的書：「唯有算學，是我看不大懂的啊……」
不，這不可能啊……但凡質量超過一定數字的天體，角動量和引力一定就會將之變成球體。而這個最低數字，遠小於天萳的推定質量。
薛不凡震驚到：「數論？你父親不是連宗的嗎？」
引力是大質量天體引發的時空彎曲，天體越重，引力越大，反之亦然，沒有例外。
月落琉璃和公孫盪一直在看著眾人。
「用連宗的思路研究數論，其實能夠看到很多東西。」他笑了笑，道：「離宗一樣有研究幾何和拓撲的不是？」
月落琉璃也搖了搖頭。顯然，他們並不看好。
辰風下意識的蹦了兩下。輕飄飄的。
但是，悲劇的種子就是在這一步埋下的。就像神州人族無法分解天萳植物內的多糖一樣，萳族人同樣缺乏分解神州多糖的酶。當初發生在朱佳梅、葉莫離二人身上的悲劇就在這個人身上再現了。這讓博索有些驚嚇。幸好艾輕蘭知道很多種糖苷酶的法術制取法，很快就解除了誤會。
但是，艾輕蘭並不是真的想要學習文法。她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