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我其實還是成功的？」「謫仙」打出這樣的文字：「或許你道心的破綻，就是這些呢？你之所以想要活得精彩，僅僅是為了報答那些給你精彩的人……」
除了心魔滋生之外，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雖然這是個遊戲，但是……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謫仙」說道：「你若是不在乎，又怎麼會生氣呢？」
這個謫仙，卻表現出了來自地球的信息。
地球宇宙的生物，是不可能擁有靈魂的。一個意識，或者說一道純粹的信息，在沒有半點物質載體的基礎下，完好的穿越兩個宇宙，基本沒可能。所以，神州與地球這種對應歷史的異象，必定是大能的干涉。換句話說，這一現象，多半是八萬年之內開始的，局限在神州大陸的人為現象。其他星球，不一定有此現象。
「好可怕的手段。」無名謫仙道：「剛才的那一瞬間，一些陌生的法篆突然出現在這個中繼獸的身上，然後操控他的法力……」
「這也在我的計劃之內。」梅歌牧搖搖頭：「目前還沒有超出原定計劃。這一關不過是一個嘗試罷了。」
「提示二，當年李子夜一事的真相，我全部都知曉，來吧，打通下一關吧！」
在兩個謫仙的第一視角下，這隻手幾乎是點到他們鼻子上去了。而在熒幕之外，無名謫仙和梅歌牧面面相覷。
王崎只感覺自己頭昏腦漲，無數雜和圖書念在自己腦中來回蕩漾。
王崎迅速檢查自己的身體。背後有一道劍氣造成的傷口……已經愈合。金丹……居然穩固，沒有動搖的痕迹？而且精滿神完，不像是剛在幻境當中走過一遭的。
「這陣仗，怎麼辦？」
浣紗夫人身上被種下了如此多的暗手，卻還敢來和他比拼幻術，也是不作不死。
而幻境之中，王崎的話鋒一轉，道：「既然你硬塞了我一嘴的屎，那就別怪我用同樣手段對付你了——而且是物質層面的！」
王崎面對這個大光球，伸出手指，「喂，謫仙，你在看著我對吧？」
「需要分得那麼清楚嗎？」王崎張開手臂：「無論是『自我滿足』，還是『回應他人』，對我來說，都是『我希望』『我願意』的結果。我不需要分得太細，也沒想分得太細——不，換個說法，你這樣的質疑，對我來說，大抵就是吃飽了閑飯的唧唧歪歪吧！」
「嗯，看起來梅歌牧還真是有點手段，居然修改了一些……可惜啊，他寫進去的東西大多是無意義的代碼，還真沒什麼能看的——至少沒有什麼根本性的改變，也沒法幫這個蠢貨徹底擺脫控制。」王崎一邊嘟囔，一邊寫入新的萬象卦文。
「看起來，你也沒有自己說得那樣堅強啊。」浣紗夫人化身的光，彷彿變成了原始的聊天界面——抬頭是一個名為「謫仙」的ID，沒有
和-圖-書頭像，沒有表情符。
他接著握住戒指，示意無名謫仙盯好那個肉塊。
「提示一，千萬小心，或許你突破這個幻境之後，面對的只是一層與本地的時光同步的另一層幻境。小心你的道友們。」
在王崎說「找到了」的瞬間，梅歌牧切斷了某個個體與自己之間的聯繫。他手指在虛空當中畫了一道符印。然後，某一個肉塊蠕動了幾下，操縱光線產生立體投影。
「算了，沒意義，扔了吧，不必回收了，就當是給他個教學關卡通關獎勵吧。」梅歌牧擺擺手：「我們的戰鬥力，是不可能比得過仙盟的，但是，達成那個目的，卻已經冗餘。暫時是不需要更多了。」
在幻境崩壞的瞬間，梅歌牧面前的肉塊突然爆炸，血肉濺到梅歌牧事先布置下來的壁障上，然後滴落在地上。
「遊戲？」王崎表情兇殘：「原來如此，遊戲啊……這麼噁心的遊戲，我還真是第一次玩啊！我得好好謝謝你啊……」
……
「嗯，幸好我沒有直接接觸。不然的話，現在爆掉的就不是這個隨手做出來的玩具，而是我本人了吧？畢竟……我種過一次。按照我對那人的了解，我身上指不定就有什麼暗手呢。」
「少年的時候，我腦子不大好，也愛鑽牛角尖，確實是有幾分糾結這個問題。」王崎手指在自己太陽穴鑽了鑽：「而你這個幻境出現之後和*圖*書，一開始，我也以為自己會憤怒得道心失守——不過……」他拍著胸脯，道：「我大約是明白了，不是忘卻，而是『能夠承受』——這種感覺吧。也得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除此之外，那個仿若電子遊戲的做法，也讓他感到違和。
「斬外劫，道心堅，卻能火里種金蓮……」無名謫仙倒抽一口涼氣——或者說模仿著倒抽一口涼氣，道：「他法力與靈慧已經開始結合。分神化念至少做到了極高的層次。而現在，他的思維也堪破了迷惘——這已經是極高的境界了。」
梅歌牧冷笑了兩聲，繼續打字。
熟悉的台詞，讓王崎驚出一身冷汗。他本能的感覺到，這個謫仙有問題。
而他現在，終於找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部分。浣紗夫人的虛擬形象立刻崩塌，變成一個大光球。
「雖然這是個遊戲，但是……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王崎面前的光球破碎，然後組成一行燃燒的大字——還帶著淡入的動畫效果。
隨著王崎的話語，整個幻境都開始不穩定了。王崎雖然竊取了這個幻境的控制權，但是它終歸是梅歌牧製造出來的囚籠。
梅歌牧冷靜地問道：「怎麼樣，過程記憶下來了嗎？記憶得如何了？」
這樣子最大的好處，就是避免梅歌牧自己的魂魄與王崎的力量有什麼接觸。
「沒錯，我是承認這是遺憾。我想要活得精彩，也確實是希
hｔｔｐs://m.hｅｔuｂoｏk•cｏｍ.coｍ望那些讓我誕生的人能夠顯得更有價值。但是啊，這終歸是『我想要』！」王崎凜然的神色中突出了一個嘲諷：「我想要前進，是因為吾之道，確實有能夠讓我沉醉的魅力——說到底，我也只是一個慾望的集合體啊！對我來說，我的生命，就是為了滿足自己這份慾望！」
梅歌牧此時已經不是想要撼動王崎的道心了。他是真的好奇，好奇這個和他同源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遊戲，通關」。
「那個女人，雖然愚蠢又膽小，但是還是可以炮製成妖神將的……」
「謫仙」繼續打字。
說著，他又畫了幾個法篆，打在那一坨蠕動的肉塊之上。
梅歌牧單手打字：「這就是你的答案嗎？」
「嘖，比想象中強多了……至少不是只剩一個腦子在玩缸中之腦。」
無名謫仙沒有料到會是這個結果。自己這邊精心準備的手段，反過來歷練了敵人的道心。但是，梅歌牧卻不見挫敗的神色，反而呵呵大笑：「很好，很好……比我想象中強多了嘛！這樣才有玩弄的價值啊！」
「不過呢，我終究是個俗人，欣賞不來什麼『病態美』，什麼扭曲瘋狂。」
「過去我是這麼活著的，我真的很開心，然後，將來我依舊會這樣生存下去，行走在我的道路之上！」
「屁，那句話只是給他找噁心的而已。而且，我手下也沒有更多的幻術高手了」梅歌牧笑hetuｂｏoｋ•com.ｃoｍ了笑。
梅歌牧換了個姿勢，舒舒服服的靠在白骨王座之上：「新一輪的遊戲已經開始了。我們，又能從那些『玩家』那裡騙到多少東西呢？」
幻境當中，王崎依舊在攪著浣紗夫人的腦子。他搖搖頭，暗嘆這傢伙真是愚蠢——她體內還殘留著神京的神道系統與一道神瘟咒法。雖然梅歌牧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手段，硬是依靠無意義的混亂信息卡得它運轉不靈。可是，對於王崎來說，這不過是清理進度與內存而已、刪減垃圾代碼而已。
然後，幻境崩潰，意識回歸自己的身體。
「魔皇希氏那種『無形之中被影響』的特殊謫仙，還是……」王崎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可是，你也分不清『自我滿足』和『回應他人期待』的界限吧？」
在王崎眼中，浣紗夫人的這個虛擬形象背後，是一個大大的IP地址，外加後門若干，漏洞無數，BUG些許，以及操作面板。
「通關獎勵。」
「是啊，沒法不在乎。」王崎出人意料的點點頭：「確實啊，沒法不在乎。父母的事情，故鄉小村的事情，李師兄的事情，對我來說，都是無法彌補的遺憾。」
他似乎還嫌不夠，手往下一劃，在地上劃出一道發光的直線。直線化作一道屏障，隔斷了兩邊的靈力。
「明白了。」
「沒有看懂，但是死記下來了。」無名謫仙問道：「你真的準備了第二個幻境？」
這分明是來自於地球的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