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見證
第一百五十七章 籠中鳥·性子急

大約相當於麻醉。
「仙人會睡覺,這是非常罕見的事情——原本是的。但是,救濟天魔界,所有的仙人,都處於沉睡之中。」
「不,恰恰相反。」長毛仙人搖了搖頭:「非金屬材質的法器,在震元道面前,都是一碰即碎的下場。但是,任何金屬法器,都有可能受制於對方。應該說,震元道在對金屬的利用上,已經做到了極致。而敵方在震元道上的領域,明顯比我們更高,所以我們必須選擇他們沒有涉足過的領域。」
王崎思考片刻:「你是說,我們的情緒,有可能消失了?被挪作他用?」
「只是,他們當中,會有一些修鍊得更快。那些在幻界之中修為遠遠超過現界的傢伙,其情緒、情感乃至於思考,就會持續向幻界轉移。最後,在外界的身體,就陷入了沉睡,與那些種子合二為一。」
「神樹大人?」王崎感覺很奇怪,不由得看了天數礫石一樣。他在思考,這算不上救濟天魔界的常識。
「因為……」王崎指了指畫面:「他最後好像想要掙扎的樣子……」
長毛仙人也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為什麼這麼看?」
王崎撇撇嘴,心中卻在思考。
王崎有些不解:「這是哪裡?他們到底在什麼地方?」
「這些純粹的震元之體,永遠也不會死亡。只要本體還在,震元之體消亡,也只不過是損失一段記憶罷了。只要救濟天魔王自己不死,那些沉睡之人,就永遠不會被貢獻。」
好幾個生物圍著這個「人」,和和圖書救濟天魔界其他地區的畫風一樣,這個儀式也有種「群魔亂舞」的感覺。這個畫面的「親歷者」也是這群圍著那沉睡仙人的生物之一。
思考的同時,王崎又問道:「什麼是幻界?……不,將軍,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您就直接說吧!」長毛仙人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回歸正題好了。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那些仙人,在進去之前,都是睡著的狀態。」
畫面之中的幾個生物,均屬於不同的物種。他們就懸浮在那些根須之中。根須深深的刺入它們的體內,與神經、血管、經脈甚至是肌肉糾纏在一起。自身與外界的界限早已模糊。
在後面站著的千數心葉沉沉嘆息:「將軍啊,說真的,以後你給新人放幻影,最好別選這段。你們角松表達振奮的樣子,在我們看來……確實很容易誤會的。」
隨著「鏡頭」的繼續遠離,很多根須,居然從畫面的四個邊緣侵入畫面之中。
「這哪裡高興了?」天數礫石尖叫:「我都要被嚇死了!」
他一開始還以為這是一種「手術需要」之類的理由。
在畫面的最後,王崎看到,那沉睡仙人似乎有蘇醒的跡象。他好像要掙扎。
「我想要震元道功法的全本。」
這群人就要將仙人塞進這種子之內。
王崎瞬間就明白了。
他廢了自己的功法。
但聽長毛仙人的態度,似乎……另有隱情的樣子?
長毛仙人語速很慢,顯然是給眾人一個思考的時間。
王崎甚至和圖書都分不清這是生化畫風,還是賽博畫風了。
「神樹大人的種子。」長毛仙人解釋說道:「神樹大人特殊化之後的種子。這些種子,就是為了供養那些『幻界大人物』的肉身而特化形成的。」
但是,王崎卻不明白,這一段影像和「逆亂帝軍需要非金屬法器」有什麼因果之間的聯繫。
「神樹——就是你們這些普通修士口中的『巨樹』,供養整個救濟天魔界,維持這一界生機的偉大存在。」將軍說道:「據說,神樹大人是存在意識的——也有說法是說,它曾經存在意識,但是現在沒有了。也有人認為,它就是救濟天魔王最初的肉身。只不過隨著救濟天魔王遁入幻界,它也成為普通的植物。」
這個影像的「觀察者」,或者說記錄者,也在一個類似的球體當中。
「嘟嘟。我禮節性的笑一下,試圖緩解尷尬。嘟嘟。」
那是重重根須包圍著的地方。
肉體、根系、金屬。兩種外來物與一個生物,三者就這樣和諧的共存著,彷彿一開始就是這樣。
與此同時,他們的身上還有埋入血肉的鋼鐵。這些金屬部件,彷彿就是精密機械的一部分。它們構成了這些修士的「骨骼」。
「那些曾經屬於我們的情緒,屬於我們的感動,現在,就脫離了我們,生活在那個世界之中。他們就像我們在這個世界一樣,生活,修鍊。」
王崎點了點頭:「確實是有。」
「嘟嘟,這就開始提要求了?」長毛仙人大概是笑了:「說和-圖-書吧,什麼要求?」
「這次,如果不是確實需要一個在『非金屬法器修復』上頗有天分的煉器師,我們確實很少主動招人……」
長毛仙人揮了揮爪子,停下畫面:「這就是救濟天魔界內長生者的狀態。」
而「人」就懸浮在這些根須之中。
「這個……」長毛仙人有些疑惑:「像是這樣嗎?」
隨後,金屬的地板分開,露出下方無限深的漩渦。
而那個球體的薄膜是透明的。
王崎若有所思:「也就是說,關鍵就在於,他們那邊的高層,肯定是修鍊震元道的。而震元道的缺陷,就是對非金屬的物質沒有什麼親和力……」
震元道雖然發展很完善,但很顯然,這一門功法最初的創造者,多半不是血肉之軀——也很難想象具有木質部。只有金屬才能更好的與震元道共存。甚至震元道的高階修士,都會主動的去植入金屬部件。
那是一個完全無重力的環境。這個生物就這樣懸浮在空氣之中。
王崎大概看得出來,這些東西類似於那巨樹的根系,但是卻有一定的區別。這些細小的根須,就如同某種神經系統一般錯綜複雜。
下一幕似乎是某種儀式一樣的畫面。
「如果她不說,我都看不出你們是同一種屬。」王崎嘆息:「閣下,逆亂軍是不是很少招人啊?」
這些人懸浮著,偶爾會有上下浮動。王崎注意到,他們似乎是在一個充滿了液體的環境之中。
儀式的主持者,將那個種子推了下去。
而這薄膜本身,似和*圖*書乎也是在一道湍流之中,翻滾不休。
「有么?我覺得那個傢伙在最後還是表露出了很明顯的『高興』的?」
「你們有沒有這樣的感覺?你們身邊的個體,情緒波動都非常的不明顯,情感漸漸淡漠。甚至你心中的閃耀、烈焰、激|情,都已經消失不見。」
一個好像是種子一般的東西被眾人鄭重的取了出來。這個種子形狀很像是神州植物的種子,但個頭很大,一米多長。它的種皮微微裂開,似乎將要發芽了。然後,那個沉睡仙人被兩個同族摺疊起來。
看上去倒像是透明容器之中的腦花。
王崎突然有些緊張。他懷疑這是因為自己不理解救濟天魔界的文化而說錯話了。
但還是被強行塞進了種子之中。
長毛仙人有些古怪:「哦,這可有點難辦啊。你現在也是震元道修士,你這樣做,我們很為難——喂!你在幹什麼?」
「而幻界大人物,則能夠依靠純粹的震元之軀進入機關體中,重新在外界活動。」
有一個沉睡著的生物。他的身軀,大概有三分之一都被替換成金屬機關了。那些機關運轉不休,發出陣陣轟鳴聲。但是他本人卻只是閉著眼睛,彷彿睡著了一般。
「這是?」王崎不解。
他大概知道了,這些傢伙也算是上面有人。至少有很多強大長生者,願意去幫助他們。至少他們給這些逆亂帝軍提供情報。
儀式的主持則微微撐開種子的種皮。
這真是一個奇妙的畫面。在巨大的噪音之中,有一個酣睡的「人」,在自在的和圖書飄蕩!!
「兩條路線,就看你哪一條更有天分了。」
王崎點了點頭:「我了解了。我加入你們。不過,我有個要求。」
「那個種子到底是什麼?」王崎提問道。
長毛仙人道:「你繼續看下去就是了。」
王崎嚇了一跳:「這就是你們反抗救濟天魔王的原因?他用你們作為某種……寄生之物的原材料和宿主?」
只見轟的一聲,王崎一拳轟向皁民胸口——大約是他們丹田的位置。
王崎很難想象這是一棵樹創造的功法。
好不容易接受「自己和逆亂帝軍有瓜葛」這一事實的天數礫石差點又昏了過去。他抱住自己的腦袋,發出可憐的嗚咽。
「就是這樣。」長毛仙人嘆息一聲:「其實,救濟天魔界,並不只有我們平日里所見的現在這一層。在這一層之上,它還有一層。」
長毛仙人揮了揮爪子。「鏡頭」,或者說觀察者的視角飛快的拉遠。王崎看到,那些根須組成了一個團狀的球體。一層薄膜將這鏤空的球體包裹起來。
天數礫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確實時常感覺,自己不應該這麼沒有勇氣,沒有與危險戰鬥的激|情……」
——哇,那你們對著神樹大人的樹根拉屎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這樣不禮貌啊?
「而相對的,在我們這一界,若是修為提升迅速,那麼幻界之中的情緒,總歸會慢慢逆流回來。不止如此,幻界之中的龐大經驗,也會成為我們心持的一部分,壯大我們的心神。而這一條路,也可以修出震元之軀。操控戰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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