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鍘美案
第426章 擊響鳴冤鼓

展昭的三個問題秦香蓮好像一個都沒有聽到,她從地上爬了起來,把兩個孩子緊緊的摟在懷裡,眼中一直憋著的淚水終於滾滾而下!
陳元迎了上去:「展大人,這麼早你來我這裡有什麼事情么?」
陳元聽了這話,半晌沒有說話。趙懿卻驚訝的問道:「展護衛,你怎麼知道秦香蓮的事情?」
比如,陳世美的爹娘還活著,比如,韓琪沒有被逼死。比如仁宗也是知道秦香蓮的存在的!還有,如果他在大理寺見到秦香蓮,他絕對不會否認這是自己的原配妻子!
讓陳元感覺到害怕的是,不知道範仲淹那裡打的怎麼樣了!
秦香蓮聞言跪下:「請大人為民婦主持公道。」
可是事情真的是這樣么?展昭有些不信,拉著秦香蓮坐在火堆旁邊:「大嫂,你把事情的經過說給我聽。」
遠遠的看見陳元的馬車回來,趙懿疾步跑了過來:「怎麼樣?找到了沒有?」
展昭看了一遍,沒錯。
說真的,陳元現在心裏有些害怕!他不是怕包拯的那口鍘刀,自己已經改變了許多歷史,即便鍘美案還是要發生,可是最少自己已經去掉其中很多對自己不利的因素。
展昭搖頭:「展昭不敢。只是駙馬爺如果不去的話,我會派人十二個時辰盯著您,包大人也會奏明皇上,等皇上聖旨下來,駙馬爺還是要去的。」
說完,奮力振起自己的胳膊,只聽鳴冤鼓發生一聲巨大的悶響:「砰!」
趙懿聽到這裏終於明白可能出大事了!她臉色頓時變了:「展昭,到底出什麼事情了?你給我說清楚。」
趙懿正待答應,卻見那門房飛快的跑了過來:「駙馬爺,大理寺的幾位官爺要見您。」
陳元看她一眼,www.hetubook.com.com看著趙懿那刻意討好的摸樣,陳元知道她想說什麼。他不想聽,語氣十分平靜的說了一句:「我累了,別來煩我,如果你想說什麼,等我把人找回來。」
展昭沖趙虎苦笑一聲:「我們麻煩了。」
趙懿呆住了:「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你不會是懷疑這事情是世美做的吧?他一直在找秦香蓮,剛剛回到家中!」
展昭沒有回答,只是盯著陳元再看,好像要從陳元臉上尋找什麼一樣。
展昭沒有說話,自顧低頭思索了一會,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原因無它,展昭和陳元打過交道,陳世美做的出來這種殺妻滅子的事情么?還有,陳世美是個聰明人,他如果真的對秦香蓮動了殺機,又豈會留有破綻?
展昭愣了一下,最終把那鼓槌遞到秦香蓮的手裡。秦香蓮拿了這重重地鼓槌之後,當真有些猶豫了。
少一條很重要麼?陳元知道,這根本就不重要。
走到那面鳴冤鼓的面前,展昭最後問了一句:「大嫂,你想清楚了。我在跟你說一遍,這件事情殺手的懷裡是駙馬府的腰牌,你要告只能告陳世美!而且你這鼓一敲響,可就把整個朝堂都震動了。」
趙虎馬上問道:「可有憑證?」
趙虎忽然搜到了一樣,藉著火光一看,臉色大變:「展爺,您看,駙馬府的腰牌!」
陳冬哥這時候拉著秦香蓮的衣袖,忽然說了一句:「娘,昨天晚上那個壞人是誰?他還會來么?」
她的態度已經說明了她現在心中的想法,當陳元佛袖而去的時候,趙懿這才感覺到心底那一份讓她恐懼的失落。
秦香蓮說道:「我叫秦香蓮,是陳世美原配妻子!www.hetubook.com•com
趙懿見陳元始終是這樣一個態度,忽然哭了出來:「相公,我知道錯了還不行么?」
趙懿整個腦袋已經混了,馬上哭了起來。
展昭搖頭:「在下沒有這個權利,只是包相爺有些事情想問問駙馬爺,請駙馬爺去大理寺喝杯茶水。」
他們的談話秦香蓮聽的非常清楚,她聽說那是駙馬府的腰牌的時候,更是堅定了自己心中的猜疑。
陳元輕輕的擦去她眼角的淚水,然後什麼也沒說,轉身走向屋內換衣服去了。
陳元沖展昭點頭:「我換一套衣服就走,香蓮和孩子們是不是都平安?」
她真的害怕陳元再也不回來了,所以她一直在門口等著。
如果范仲淹輸了的話,那就是沒有這回事自己也已經把腦袋賭上了。
趙懿看出了陳元臉色的異樣,忙的走了過來:「相公,怎麼回事?」
秦香蓮的喉結涌動了一會,她想,要保住兩個孩子,或許真的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他想不通其中的關鍵,在展昭的腦海中,也認為最有嫌疑的人,因該是公主趙懿!
陳元點頭:「嗯,展大人有話請直說。」
秦香蓮當下開始敘述整件事情的經過,從陳世美來趕考,說道陳元那次回鄉。然後又說道家鄉遭災,他們一家人失去音訊。一直說道她兩度尋夫,最後被趙懿趕了出來。
這樣的事情展昭見多了,他想秦香蓮現在可能是被嚇住了,當下好言寬慰道:「大嫂不要驚慌,我們是官府的人,賊人已經死了,沒事了。」
趙虎看著秦香蓮的那張臉,忽然想起了什麼:「爺,我想起來,在駙馬爺大婚的那天,就是這個女子帶著兩個孩子非要見他的!」
轉身看了一眼和*圖*書還沒回過神來的趙懿,陳元一聲嘆息:「玩吧?這次被你玩大了!」
展昭和趙虎聽了頓時相對一視,二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驚懼的目光。
自己可以死,但是兩個孩子不行!
展昭的眼神中現出一道光芒,陳元問的這句話讓他更是相信,派出殺手的不是陳元:「嗯,只是受了一些驚嚇。」
陳元忽然心中一驚,大理寺,包拯的大理寺?這個時候他們來找自己做什麼?
「我是大理寺包相爺麾下的四品帶刀侍衛展昭,大嫂盡可把事情說來,若真的有理,就算展某人能力有限,包大人也會為你做主的!」
陳元卻依然不願意多說什麼,他現在真的很累,心累,身體也累。
是禍躲不過,該來的還是來了。陳元閉上眼睛,胸口急劇的起伏著。他知道,自己最不想玩的遊戲,終於開局了。
看著趙懿那一滴滴的淚水,陳元的心真軟了,他稍微放緩了一些語調:「韓琪他們有消息的話會來通知我的,到時候你叫醒我。」
到現在為止,秦香蓮已經什麼都不怕了,如果真的自己死了可以解決一切,秦香蓮現在會毫不猶豫地去死!可是剛才那個殺手說的非常明白,人家要的是三顆人頭!
這句話終於讓秦香蓮堅定的決心,她看了陳冬哥一眼:「不會了。再也不會來了!」
陳元微微搖頭,眼睛盯著大門的方向。沒過多長時間,只見展昭帶著幾個護衛走了進來,遠遠沖陳元抱拳:「駙馬爺!」
秦香蓮反問了一句:「展大人,請問我還有別的活下去的路么?」
見包拯,要換一套正式一點的衣服。
趙虎聽她說完,小聲跟展昭說道:「展爺,事情想來是沒錯了。」
陳元認為,自己能不能www.hetubook.com.com活下,關鍵是自己作用,能不能達到讓仁宗可以放棄一點顏面的地步。所以是三條罪還是兩條罪,對陳元來說都無所謂。
「我如果不去呢?展大人是不是要抓捕我?」
看到她這副摸樣,陳元的心軟了一些,但是他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向屋裡走去。
現在展昭問她,秦香蓮慢慢的平定了神色,把兩個孩子摟在懷裡,眼睛盯著展昭:「大人是那個府上的官爺?」
誰要想碰這兩個孩子,她就跟誰玩命!剛才那個殺手面前她敢這樣做,在高高在上的公主面前,秦香蓮一樣敢!
陳元苦苦一笑:「展大人,你是帶我去大理寺問話的吧?」
他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小聲說道:「不會啊,陳世美雖然人品不是很好,可是對一個女人和孩子下殺手的事情他還是做不出來的。」
他的聲音開始打顫:「叫他們進來。」
展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睛看向秦香蓮:「大嫂,你到底是什麼人?當朝駙馬陳世美和你什麼關係?」
孩子找回來什麼都好說。孩子找不回來,也沒什麼好說的。
展昭看了一下陳元的眼睛,裏面都是通紅的血絲,笑了一下:「駙馬爺昨天晚上一晚上沒睡好么?」
趙懿低頭小聲應了一聲:「我知道了。我也派人去找了,一定幫你把孩子找回來就是。」
在秦香蓮看來,她和別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能對自己下這樣狠手的應該只有一個人!
陳元接過來一看,不錯,真的不錯,比鍘美案中三條死罪少了一條,「欺君罔上」,「殺妻滅子」都還在,「逼死韓琪」卻沒有了。
趙懿卻跟在陳元的後面,緊跑幾步說道:「累了吧?我讓伙房給你下碗麵條。你最喜歡吃的,放點葷油,https://www.hetubook.com.com再放點蔥花。」
展昭忙的把那腰牌接過來,果然是駙馬府的!
展昭並不知道,秦香蓮現在感覺到自己彷彿至於冰窖之中一般。
這句話從趙懿的嘴中說出來是很容易的!陳元知道,她從來沒有向別人低頭的習慣,即便那時候在自己的山莊裏面打雜,她也沒向自己低頭過。
展昭想了一下,忽然問道:「您昨天晚上是不是再等秦香蓮的消息?」
他陳元的命運和大宋西疆的命運是緊緊挂鉤的,只要西疆打贏了,那仁宗就會繼續用自己的那一套策略。
展昭一抱拳:「回公主千歲,前天晚上在一座破廟裡面,有人要對秦香蓮和兩個孩子下毒手,展某正好路過,把秦香蓮給救了下來。」
好半天展昭才抬起頭來:「大嫂,你現在已經安全了,我想知道,你打算這麼做?」
展昭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駙馬爺,這是秦香蓮告你狀子,你自己看看吧。」
展昭聽她這樣問,馬上知道這事情肯定小不了!
她知道自己在公主面前的渺小,她知道如果真的是趙懿想讓她死,那絕對還會有下一個殺手!下一次還會有人救自己么?
陳元找了一天一夜,沒有找到秦香蓮的蹤跡,當他回到駙馬府的時候,兩隻眼圈都是黑的了。家裡的門開著,趙懿就站著門口。趙懿的身上還穿著自己走的時候的那件衣服,從她的形態來看,可能這兩個晚上也沒有睡好。
陳元的嘴角露出笑容:「好,人沒事就好,展大人稍等一下,我換件衣服就跟你去。」
一天之後,天色微微發亮的時候,展昭來到的大理寺門前,秦香蓮帶著兩個孩子跟在展昭的身後。
秦香蓮隨手從懷裡拿出她本來準備留作紀念的婚書:「這是我們的婚書,請大人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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