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卧龍出淵
第123章 太極仙島

說到這,玉芝仙姑對清泓讚譽有加:「師弟沒有真正得到練氣修行的凝丹真法。故而,咱們雲霄閣的功法修行不全。連真正的金丹大道都不曾涉獵。但是能參悟陰陽之理,了悟混元之道,的確悟性極佳。」
月魄寶珠是廣寒之寶,太陰靈物。雖說並非頂級的煉寶材料。但勝在出身不凡,人間難尋。
仙姑不知清泓曾修行魔功,自然以為他是憑藉一本典籍自行修道悟法。
仙姑對清泓說:「你道基路數,和此人倒有幾分相似。」
「而陰陽法,則是你我所傳的陰陽玄功。調和龍虎,共濟坎離,以真陰真陽合大道金丹,從陰陽入道,修成仙體。縱觀當今玄門諸仙,魔門諸邪,莫不是如此。就連妖靈采日月精華,也無非是煉精化氣,以日月陰陽而入道。只有寥寥幾人,才能從清凈法入道,非上等根性而不可為。」
「清凈法?陰陽法?敢問師姐,此二法門作何解釋?」
「不是我心狠。他們但凡有一點心思,想要通過海螺找尋內丹,就必然往那邊走一遭。如此一來,正好探探他們的本心。」雲婆婆對陳娘娘說:「姐姐算這小子,這一行有三道劫數。一者,是東方教魔人。那些人往黑海損毀伏魔旗,正好被我撞上。若非這小子前往,回頭我便找機會讓門下弟子去收了旗幡,回頭煉魔用。其二,便是這太極仙境,試探心境。」
「那是……」雲婆婆正要說話,突然看到自己棋和圖書盤上的一條小龍要被陳娘娘斬斷:「哎呀,多年不見,你弈棋是越發精妙了。」她顧不得其他,專心研究眼下的棋局。
可以說,這跟清泓在仙府「釣魚」,是同樣的道理。只要心有貪念,妄圖繼承仙島,就會被太極神魔攻擊。而如果沒有此念,就可安然離去。
她再度坐定,試探問:「那姐姐算出,他們這一行的第三劫,是什麼?」
再後來,他得三道清靈之氣轉修鍊氣士。算是另一種別樣的陰陽法門。從清濁演繹陰陽,和仙姑的陰陽水火之功,雖道不同,但道果一致。
「加上我在靈微仙府所得,這才四顆月魄寶珠。還差二十枚。」不過黑海中地大物博,漩渦頻多,或許那裡頭還有隱藏的月魄珠?
只是不管是玉芝仙姑,還是清泓,對此都沒有貪念。沒想過將島嶼煉成地仙道果。
她的話讓清泓心中一動:「未必是漩渦有靈,恐怕是島嶼蘊含靈智,陰陽魚化身陰陽之道。這島嶼是天然所成,要說的話,豈非正是一枚先天道果?」
仙姑拿過來一看,露出驚訝之色:「本以為只是千年水妖,但看這枚靈珠,恐怕是得道仙靈所留。」
清泓臉上閃過尷尬之色,將這個話題糊弄過去。他修鍊魔功,最初從黑煞之氣入手,後來得太上功法,不敢直接轉修,而是選擇其中的觀想法門。
陳娘娘默然,心中暗道:「這小子本來在魔門待著,我也怕www.hetubook•com.com他心性陰毒貪婪,不如趁機試煉一番。索性我留下旱魃神火,也能保下他等真靈轉世。」
天清地濁,在鍊氣士時代,可不是一條正經大道嗎?
「太極仙境?」陳娘娘手中棋子跌落,隨後又恢復寧靜:「師姐心狠,竟然引誘他們去那邊。」
那光輝如同眼睛看著三人離去方向,並且有一股鮮明的意志在水中波動:「雲霄閣么?也罷,這人情,我承了。」
三人離開后,島嶼沉入漩渦。只是在漩渦深處,升起一金一銀的兩道光輝。
說起來,仙姑才是真正的雲霄閣傳人。她參悟陰陽,調和坎離,凝成一枚大道金丹。這金丹九轉,便是地仙不滅之體。也是一般玄門仙家的路數。不過清泓半路出家,若非身上有太上玄功的味道,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若真是島嶼有靈,那麼我們上島取寶,豈非欠下『祂』一個人情?」清泓忽然笑了,裝模作樣對下方拱手:「閣下,從你島上拿了幾枚珠子,實在對不住,只能以一篇《道經》補償。」說著,他在空中誦讀《太上雲成龍微玉華真解》中的煉丹口訣,講解其中陰陽太極之理。
「古來修行之法萬千,可歸根究底不過是兩種法門。一種是清凈法,一種是陰陽法。哪怕當今清濁之辨將鍊氣士的古法道統改得面目全非,仍然不傷根本。」
聽仙姑講解,島嶼不斷震動。清泓對二女說:「此地,不久便沉入水m.hetubook•com•com中,我等不便久留。速去!」
「若心有正道,風平浪靜,自然逢凶化吉。而若是心有邪念,這一行,他們雲霄閣便徹底斷了傳承。」老嫗露出滿臉褶皺的笑容:「我等的確想要復興鍊氣士一脈。但如果領頭人心懷邪念,與其日後被仙道同仁笑死,不如我們直接下手。老身也沒做什麼,就是引他們上禁區去了。」
「只要心無雜念,不生貪慾,便沒問題。」
清泓見識過不少前人留下的東西。那些東西,都不是留給陌生人,而是留給自家傳人的。因此,他和仙姑不貪圖仙島,最終才從這太極神魔口中逃走。
正如清泓和仙姑所想,這島嶼本身已經誕生靈智。是一種由太極所凝聚的神聖,本體就是一個巨大的太極球,但是晝夜各自凸顯一半,平日里則遁入漩渦之中。
這座仙島的誘惑,對他們雲霄閣是最大的。
哪怕是這座神秘的島嶼,最終清泓也只找到三枚月魄寶珠,這還是算上一開始尋得的那枚。
「這仙家所留內丹,是清凈法的路子。清凈之道,非大根性之人而不可修。更遑論異類?」
仙姑道行頗深,本就有地仙之資,又何必假求外物?而清泓和神秘人相逢,連天仙都親眼見過了,對這兩座島嶼更沒什麼想法。大道不同,不相為謀。
一篇道經講述完畢,清泓對島嶼稽首,帶二女洒脫離去。
「能是哪片?那龍女丫頭手中的海螺,本是一位女仙遺留之和-圖-書物。那人當年貪心作祟,跑去太極仙境找機緣。若不出意外,他們仨自然要去那邊走走,尋找海螺配套的內丹。」
雲婆婆樂呵呵說:「是誘惑,何嘗不是機緣?只要沒有奪島之念,總能從那裡活下來。」
故而,在根基路數上,並不是正統的雲霄閣凝丹之道。反而有著魔門煉體的味道。對金丹所求甚少,反而更重視魔魂一類的修行。
此時,旱魃女仙在常光島和雲婆婆下棋:「師姐刻意讓小妹送他二人去黑海,到底那邊有什麼機緣?」
「我?」
……
「天材地寶,有緣者得之。這座仙島和你我無緣。」玉芝仙姑看得明白,他們在此尋得一二寶物,已經是機緣,不可貪多。「這種仙島,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皆具,才能獲取。不過,這漩渦倒是頗有靈智。和一般逆轉吐寶的大漩渦不同。」
陳娘娘聽了,苦笑不已:「那仙島最契合雲霄閣的道統。他等難保沒有念頭要奪取仙島,作為山門根基。」
須知,這太極神魔本體巨大,是兩座島嶼的集合體。實力遠在地仙之上,直逼天仙。只是雖有靈智,但卻無法化形道體,只能慢慢在這裏蹉跎歲月。如今,得雲霄閣一點陰陽口訣,讓仙島之靈終於看到一點希望。
不過,清泓修鍊八景二十四圖,卻又逐漸拋棄陰陽煉丹之道。不同於仙姑等人打磨大道金丹,九轉而練元神。他的道路,是將眉心祖竅中的「泰皇」凝成實體。實體一成,便是先天之魂,靈和*圖*書光不滅的元神道體。這種觀想神魔的理念,又從玄門繞回元道,有元道觀想上古神魔,修鍊不滅道體的痕迹。
於是,三人騰空出島。坐看島嶼吞吐日月精華,一點點擴張島嶼面積。
「所謂清凈法,便是煉虛行道,清凈本心。一念心動,則元神出,言行舉止皆是天法自然,此乃大道之本也。」
清泓露出惋惜之色:「可惜,我們倉促而來,無法祭煉仙島。不然,這座陰陽屬性的島嶼,正好做我們雲霄閣的山門洞天。」
「禁區,哪片禁區?」陳娘娘露出愕然之色:「黑海禁區,多是我們都不能去的地方,他們三人成么?」
這也是有意在仙姑面前賣弄,見他講述陰陽之道,玉芝仙姑頻頻點頭:「師弟對陰陽大道別有見解。雖然不是日月陰陽的路數,但也是我雲霄閣的正宗味道。」
「師姐是怎麼看出來的?」清泓仔細打量,除卻察覺這是一枚千載內丹外,瞧不出任何其他端倪。
「確實如此。若是有仙家將島嶼祭煉,或許就能一步突破至地仙道果。」
清泓回來和二人匯合,只見仙姑正端詳龍女手中的海螺內丹。
太極仙境是什麼地方?那陰陽倒轉的雙島奇觀,在數千年前便已經存在。陳娘娘年輕時候也曾去過,若非她當時沒有貪念,恐怕也難以從仙境走出來。
也是三人不知深淺,在黑海中出現的平靜海面又豈是那般簡單的?曾經有很多仙魔前來此地打探,妄圖佔據這兩座仙島,最終被太極神魔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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