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卧龍出淵
第144章 無題

不過眾人把跟前的粽子吃完,也沒誰得到什麼感悟。只有景軒和張元初被冰魄神雷凍住。
李靜洵端起一個粽子,用手托起放在日光下看。日光投過如青玉一般的粽子,看到裡頭一顆赤紅色的火棗,看起來美感十足。
「師兄手藝是真不錯。」李靜洵略帶驚訝之色:「這米團味道不錯,沒想到師兄還有這種手藝。」
青嵐托起另一枚火棗粽,指著頂端火棗說:「這枚粽子的火棗在頂端,恐怕和青天紅日不符。」
李靜洵說:「此乃朱頂青雲。」她脫口就來,旁邊玉芝仙姑指著自己食用一般的牡丹粽子:「李家妹子,這又有何說法?」
「閑來無事,隨便折騰罷了。」
「牡丹者,萬花之王,此乃國色天香。」
「青玉如碧蟾蹲坐望月,桂花是太陰廣寒之寶。故曰碧蟾折桂。」
「算是吧。」
「再說,今天我們人多。萬一哪天我們不在,魔教大舉來犯,道兄你怎麼辦?」
說來,如今他們這些人仙之體,呼吸之間就會排出雜氣,已經避免某些生理行為。
清泓皺起眉頭,繼續和李靜洵說話。
「好啊。只要師兄有空。」李靜洵笑著應承,反正他們仙人壽元長久。平日里除卻打坐練功,找點活干很正常。
「那敢情好。」秦武臉上露出喜色。「我們太霄宮正愁鎮魔塔中魔修太少,這些人正好能用。」
一片金霞渲染古戰場,恢弘壯麗的仙府出現在煌陽魔教的魔修面前。
秦武見李靜洵在中央那一大盆粽子邊上一一題字,無語道:「我說你們這些女仙,非要幹這種事?你們取名之後,看到那些名字,我們哪裡還好意思吃?」秦武一拍肚子:「反正,早晚都是往肚子里扔,取那麼好聽的名字幹嘛?」
而端午節的粽子習俗,最主流的說法便是屈原了。雖然已經不是前世,但在這一天,清泓仍然貼心備上一些「粽子」。
咬一口軟糯適宜,淺嘗后口齒留香。若是再配上清泓早先準備的桂花蜜露。金色的蜜露滴落在青玉色的仙粽上m.hetubook.com.com,更有幾分甜蜜。
旁邊秦武也正好吃到同樣的粽子,體表冒出一陣香氣。他搖搖頭:「這東西,可真麻煩。」默默用仙光一掃,秦武把身上的花香抹去。
當然,仙人不食五穀。在座諸修,哪怕是最弱的李靜洵,也已經不怎麼吃凡人的穀物。不過雲霄仙府中的穀物是清泓刻意種植。取上等「碧梗米種」,澆灌三光神水后催生成靈種。這種靈種梗米對仙人無害,而且碧梗米中暗藏日月精華,可以供仙人們修鍊,補足精氣神。吃了之後,也不會排除污穢。
「是啊,是啊,景軒所言不錯。」秦武贊同說:「我們這些人都在殺劫中,若能早一步了結殺劫,也算是一件好事。」
眾人一個勁鼓動,清泓再三婉拒后難以應付諸人熱情,只好將仙府升起。
「師妹倒真有才情。」
「那照這麼說,這塊裹著黃梨的粽子,莫非是月亮?」李靜洵靈機一動:「那就叫靈潭映月。」
在這個世界,沒有什麼端午節的說法。最接近的,是一個五毒節。祭祀五毒神君,庇佑百姓不會被五毒之蟲侵擾的節日。
「我稱之為粽子,也叫角黍。形狀為多角體,用黍米製作而成。」清泓神秘一笑:「這東西別有玄機,你們一嘗便知。」
仙姑知曉他身份,看他一臉無奈的神情,心中暗道:「這小子心思詭詐,自己明明早已準備對魔教動手,卻非要裝出一副冠冕堂皇,讓其他人來做黑臉。算了,還是我來出面。」
接著,姬飛晨講解粽子的製作方法:「取碧梗米浸泡山泉甘露,置承露台上三天三夜承接日月精華。」
清泓準備很多咒法,什麼「天香咒」「烈火咒」不過是小道。其中有三枚粽子,分別被他銘刻「道都圖」「道衡圖」以及「道連圖」。吃到這三個粽子,就會得到三圖感悟,進入悟道之境。當然,還有幾個被他凝聚冰魄雷法,咬住就會被凍成冰坨。
但清泓說:「今天仙府開宴,我宴請諸和*圖*書位做客。外頭那些人且先留著。我本意不怎麼想理會。反正魔教有仙魔殺劫,我隱去仙府,等他們鬧騰幾日,消停后便是了。」
秦武眼看三女同仇敵愾,心知一人說不過她們。於是,找清泓岔開話題:「道友,你這角黍是怎麼做的?我看裏面那些靈咒不錯,回頭可以學學。」
然而諸仙可不這麼想。
而且,看李靜洵題字作詩,才情出眾。清泓對她憑空添了幾分好感。和才德相比,樣貌都是小事。
隨著時間流逝,這個習俗漸漸傳開。在每年的五毒節,會專門祭拜五毒神君,求五毒靈符,保全家人不被五毒之蟲所害。因此,五毒神君成就神道之尊,是一位等同於地仙的神祇。
青嵐在旁咯咯直笑:「姐姐的牡丹粽乃國色天香。但讓秦大哥吃,別說什麼香氣,連品嘗都做不到,分明是牛嚼牡丹。我看,這名字正好合適。」
「魔修?」秦武頓時來了興緻。他本就是嫉惡如仇的主。只是他來的時候魔修不見蹤跡。但現在撞上,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浸泡之後,再尋靈木寬大之葉包裹。當然,包裹之前對葉子進行下咒。這種下咒,就跟煉寶類似。藉助葉子的脈絡刻下陣籙圖。粽子形狀上倒沒什麼要求。」
清泓笑道:「我閑暇無事,在府中種養穀物。尋思著,平日里打打牙祭。便用這種方法封印了幾個靈咒玩。」
李靜洵舉一反三,僅從清泓話語中便總結出另一種更方便的法子。清泓心中默默驚訝:筒粽在前世也不是沒有。只是我一開始執著于粽子的外觀,沒往那邊去想。李師妹的確冰雪聰明,僅從我話語中便能想出這些。
聽到第一步,諸仙無語。
「出來了!」煌陽魔教的魔修們一個個精神振奮,立刻對教中傳訊,派人來奪取仙府。
景軒道:「正巧我們眾人來,擇日不如撞日,想來也是這些魔修氣運不濟。既然被我們撞上,又豈能看你仙府被他們騷擾?師弟只管升起仙府,我們這些人來幫你做主!」
玉芝https://www.hetubook.com.com仙姑吃下一個牡丹花料的粽子,體表逸散出一陣牡丹香氣。
轟隆——外頭傳來一陣陣土石爆破聲。
二人意猶未盡,秦武說:「且放回去幾人,讓他們叫來魔教精英,咱們好好在南疆鬧一場!」
「那這桂花粽子呢?」
姬飛晨用散仙清泓的身份和玄門仙真接觸。
眾人來齊,正好是五月初五。
不過還沒等援軍到,仙府上空一片雷雲噴出,接著有太清劍氣瀰漫清霄。
吃下去后,喉嚨如同吞下火炭,火辣辣的疼。景軒默運玄功,好不容易將火力煉化,然後張口一噴,一道赤金色的三昧神火熊熊燃燒,比他自己修行的真火,威能要提升一成。
「當咒法下在葉子上后,將果脯餡料和梗米包裹。再用裁剪好的五色靈線進行封印,不讓靈氣外泄。最後,用蒸籠來蒸。當然,這蒸籠選料上,也必須是仙家靈竹編製的寶物。」
諸仙相互看看,將「粽子」撥開外頭的葉子后,露出裏面晶瑩剔透的碧梗仙粽。這種仙家培育的粳米靈性十足。
五毒神君本是一位玄門仙道修士。精通五毒蠱蟲,煉成一隻「五毒傷天疫神蠱」。後來,他在凡間無意間救下幾個凡人,那些凡人開始對他進行祭祀,以求祛病防疫。
於是,仙姑幫他開口:「師弟,幾位道友所言不差。師弟這處仙府在南疆入口,意義重大。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今天趁著大家都在,定下仙府正主,日後省得再被魔教糾纏。」
玉芝仙姑白了他一眼,對李靜洵說:「妹子看,他剛剛吃地牡丹粽要怎麼取名?」
景軒面帶訝色:「師弟這角黍,是一種靈丹?」
李靜洵興緻起來,指著面前諸多粽子一一取名。並且,拿出自己從靈微仙府得來的硃筆在旁題字。
突然,景軒捂著嘴,憋紅臉在一旁默默運氣。他手中的朱果粽子被清泓施加「烈火咒」,能短時間內提升三昧真火的威力。
李靜洵除卻樣貌比玉芝仙姑和青嵐要遜色幾分外,要說其他方面皆不遜旁人。
當然,這和圖書種做法姬飛晨自然不敢對玉芝仙姑說。不然,仙姑聽聞他用門派至寶來做點心,恐怕直接拿混元金斗來削他。
「這還沒完了!」劉子墨右手畫圓,在面前升起一輪水鏡,照出仙府外頭的魔修蹤跡。
「這一步,重中之重。取文武火蒸熟,將靈葉中的精氣逼入粽子里。同樣,蘊含在葉子上的咒法,就會被打入粽子內部。且因為外界有五色絲線纏繞,咒法力量不會流失。這法子,和煉丹類似。」
蒸籠之類的,是清泓胡謅的。他蒸熟粽子,用的是陰陽龍鬚扇。藉助寶扇顛倒陰陽,催動陰陽二氣蒸熟仙粽。
景軒見了,對他說:「清泓師弟這邊,多有魔修騷擾。還抓來幾個魔修關在後頭,回頭秦道兄可以壓入鎮魔塔。也算是減緩我們的劫數。外頭那些,咱們回頭也將他們擒下如何?」
根據姬飛晨的研究,這個「五毒節」和「端午節」的意義有部分相似之處。
而今到訪的友人:有太清宗景軒;清凈道德宗張元初、李靜洵;無為派劉子墨和青嵐;太霄宮秦武、吳河以及靈微派宇明。
青嵐:「這種火棗粽子。你們看,青粽碧如穹空,紅棗居於其中,豈非是青天紅日?」
吳河把玩手中的青粽子,好奇問:「道兄,這是什麼?我感覺起來,和一般丹藥靈水沒什麼差別。」青粽用五彩絲線捆成四角錐形狀,裡頭隱約鎖著一股靈氣。
「師妹所言不錯。這就跟凡間的印刷術類似。我這種,不過是最初的雕版印刷。浪費資源,費時費力。但師妹的想法很好,用竹筒刻錄靈咒,完全可以當做另一種另類丹藥。而且,更加輕便省事,還能將竹子的清香散入梗米中。師妹啊,有空回頭建一間膳房,咱倆去做菜玩?」
諸仙看得新奇,紛紛嘗試其他種類的粽子。
不過玉芝仙姑對此倒頗喜歡。和青嵐、李靜洵一起,在旁討論這種花粽。說著說著,三女開始給粽子取名。
「日月甘露乃天之瑰寶,是我們仙人平日常用的兌換物品。而且,放到承露台上?」
承露台,是一www.hetubook.com•com個仙府的必備品,每天都會生成相應的星露供修士煉丹入葯,或者修行練功。各大門派當然都有,但是哪家長輩看到自家後人用承露台幹這種事,肯定上前一棍子將他們抽飛。
李靜洵這一說,清泓神色一呆:「筒粽?」
他一共準備四十九個粽子。有火棗、龍眼、蜜桃、黃梨、朱果等果脯。還有牡丹花料、紅豆甜餡等餡料。而且,他還在這裏頭下咒。
李靜洵附和說:「我看,師兄這種蒸熟的法子也能改改。反正只需在葉子上刻錄陣籙圖。回頭玉芝姐姐砍下幾根竹子,截成竹筒。然後在竹筒內部刻錄咒法,放入梗米、果脯,浸泡在水中煮。一來,竹筒上的靈咒可以反覆使用,不需耗費靈葉。二來,也不需要蒸籠之物,直接用靈水甘泉即可。」
隆隆隆——外面聲音不斷,諸仙一個個惱怒起來。
幾位玄門仙家躍躍欲試,清泓一臉無奈,不由得看向旁邊玉芝仙姑。
端詳一陣后,李靜洵下口。
李靜洵一聽,默默上前,在秦武留下的粽葉上寫出相應的四個字。
清泓見狀,解釋說:「這是我下的天香咒。吃下這個粽子,一日之內體表花香環繞。」
秦武和景軒同時出手,一個人催動雷霆,一個人駕馭劍氣,三兩下將諸魔剷除。
「金龍乘雲」「海棠醉春」「碧荷玉冠」「玉橋劍蘭」……她的字體秀氣典雅,加上各種韻味十足的名字,讓清泓看得嘖嘖稱奇。甚至,詩意上來,李靜洵還會刻意提詩一首。
仙姑聽了一樂:「師弟倒是真清閑。不過,東西材料不費事。我飛雲島正好有片竹林,回頭可以去嘗試下。」
「那可不?」張元初道:「師妹在我們道德宗中,是一位德才兼備的女仙。經常代替掌門撰寫法喻。」
三位女仙提字玩。旁邊景軒等人則是將粽子混在一起,各自抓鬮一樣碰運氣,看看誰能吃到好一點的咒法,誰會被清泓下的靈咒給坑了。
諸人說說笑笑,仔細研究角黍的製作時。忽然,外頭傳來一陣響動聲。
所以,他才假稱用仙家法寶級別的蒸籠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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