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卧龍出淵
第199章 斬赤龍,聞玉女

這山叫赤龍峰,本是一條火龍修道之地。千年之前,那火龍飛天而去,留下一張遺蛻以及一卷丹書。
蝮蛇雖得火龍遺蛻,但遲遲無法真正化龍,效仿火龍飛天而去。於是貪慾蒙心,便打起這枚寶丹的主意。
火龍聞言,低頭往山中那一行人看去。看到花轎之中的哭啼凡女,他老臉不禁一紅。
龍蛻中散發著陣陣龍威,但比他心口的墨龍鱗而言,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你血食?」
看到玄晶盤上浮現的八個靈篆,姬飛晨眉宇間擰成一團疙瘩:「看樣子,背後暗算我的那人來歷倒是不小。推算起來,居然看不透其來歷。雲山之貌,不見其身。但玉藏靈姬何指?難不成,在某塊玉石中會有什麼女子?」
這是一個仙道玄奇的世界。別說從玉石中蹦出女孩,就是樹上長出拇指大小的姑娘,都不算什麼稀奇事。
姬飛晨擊殺蝮蛇后,此地地脈失去妖靈鎮壓,回頭便會慢慢散去,化作普通山巒。
「嗯,第三次鬥法。你們這些年輕一輩都要去。和玄門的這代傳人們好好較量較量。至於那座仙府,回頭必須掌控在咱們手中。原本應該是在咱們陰冥宗招待群英,但血海一脈不肯相讓,最後選在黑聖宗這處中立地帶。」
本意,他是尋一個傳人替代當年的因果。沒成想,因果還沒了結,人便死了。於是,他裝作興師問罪的模樣,其實是準備恐嚇殺人的仙家,讓他來頂缸。
一個時辰后,白玉飛車裹著陰風飛往黑聖宗。
「是誰!是誰把我傳人給殺了!」一片龍威瀰漫在天空,姬飛晨暗暗皺眉:果然是打了小的來老的,看來背後早有人算計著呢!
他掐指推算,又用玄晶盤卜算天機,隨後飛車中傳來笑聲:「這倒也巧了。老哥哥,下方正好有你一個後人。回頭,我把龍蛻給她,點化她在山中修鍊,幫你接下這樁因果。」
這山中的蝮蛇能得他的龍蛻修行,其實是他早年時散出去的血脈。也因此,能藉助龍蛻中的血緣感應來修鍊。
「這不是龍鱗么!https://www.hetubook•com•com」姬飛晨心中一驚:「這龍鱗上蘊含香火之力莫非……」
「哼!想要殺我,沒有通玄境界的人仙來,你們夠手段么!」姬飛晨操控白玉飛車在山峰高懸,又把黃泉法螺掛在飛車橫樑上:「給我收!」
姬飛晨頓時明白幾分:這香火之氣唯神道祭祀之靈才有。想必,這蛇妖享受了人間祭祀?莫非,祂便是此地的山神。
他話語一說,姬飛晨心中蠢蠢欲動,想到一件關乎自己修行根本的大事。
聞言,姬飛晨目光一凝:「是為了雲霄鬥法?」
那轎子中,有一凡女哭哭啼啼,被綁在花轎上一步步靠近妖洞。
姬飛晨不言不語,而是目光去眺望這座山峰。
神念退去,火龍似乎又想到什麼:「老弟,我在山中留有幾顆朱果玉樹,算算時間差不多熟了。你若不嫌棄,便拿去用吧!記得給我這後人留點就成。」
姬飛晨在門中忙活幾日。期間,七月十五鬼門大開時,陰氣瀰漫天地,鬼神從陰間踏足陽界。趁著陰氣濃郁之刻,黑池重新煉了一爐丹藥掩人耳目。
火龍沒吭聲,默默打量姬飛晨。
別說天龍之氣,就連姬飛晨身上自己修鍊的純凈黑龍之氣,也讓火龍犯嘀咕:「比起我這種火龍,黑龍分屬北方黑水一脈,乃龍族嫡系苗裔。這同族看上去來歷不小啊。」
這爐丹藥需要三個月功夫,所以姬飛晨在初步修好黃泉法螺后,乘白玉車往黑聖宗行去。
上位者的龍威讓他馬上俯首稱臣。
「小妖不知大仙在此,冒犯之處請大人勿怪。」蛇妖也不回答,而是一個勁乞饒性命。
「這句應該是指,我這路上另有機緣。但前面半句話,不知是我那好師傅下手,還是黑脈的其他同門?」
讓蝮蛇找姬飛晨麻煩是假,其等的便是姬飛晨殺人,然後交惡一條地仙級別的真龍。
蝮蛇得龍蛻穿戴在身,修行丹書秘法煉成玄功,至今已有八百載,號稱山中一霸。閑暇時,便命山下寨子里的凡人對它祭祀www.hetubook.com.com。每年都要凡人送來一對童男童女,借這少男少女的精血練功。更有時,因體內蛇淫之性發作,便命凡人供少女發泄。
這時候,姬飛晨笑了:「老哥哥,左不過是一個傳人罷了。我既然殺你一個傳人,回頭便再予你尋一傳人如何?」
龍性本淫,他跟蝮蛇一樣,早年風流成性,在外和諸種族之女結合,其中便有不少凡女。如今送上山,給山神當新娘的人,正好就是昔年他留下的後人。
姬飛晨默默施展魔功,以龍威恐嚇。
姬飛晨這段時間風頭日盛,得坎冥殿主喜愛,肯定擋了不少人的道。他們不會親自動手,但可以暗中驅使別人來。
面對兩難之境,他也只好說實話:「老弟既然是同族。我也不蒙你。早年我在這山中修行,因心高氣傲便強抽山中地脈之力練功。因此,導致此地地脈損毀,元氣大減。為斬斷這因果,我發下大誓願,要在此山之中為神千年,鎮壓地脈,修復靈機。哪知,後來得天宮奇珍,早早化作真龍之體,不肯再居於山中苦修。於是,便用一門秘術將因果轉嫁入龍蛻,尋傳人替我抗下這千年因果。」
「話雖如此。但如果沒有成年期龍種的力量,難以鎮壓此地靈脈。因此,我留下龍蛻,只要是我的血裔,都可以藉助龍蛻鎮壓地氣。」
「我那傳人作惡多端我也清楚。本以為殺他之人應該是玄門仙人。這樣一來,我用道義擠兌,可以逼玄門替我頂缸擋災。沒成想,居然是同族?」
但當煙雲和那赤光碰撞后,裏面傳來一聲慘叫,復跌入迷霧中不知生死。
「老哥哥!且慢,你那龍蛻斬因果的法子我頗喜歡,能不能討來瞧瞧?」
火龍神念藉助龍蛻降臨,但他並不清楚方才所發生的事情。察覺到飛車之中的龍氣,他神色一震。雖然這股龍氣以往沒見過,但其屬性純凈,隱約還混雜著一股天龍的味道。
姬飛晨端詳蝮蛇,見蛇怪身上閃爍一片赤金色的明光。那光輝來自蛇鱗,一片片鱗片蘊含神秘m.hetubook.com.com紋理,彷彿存在著一股特殊力量。
「雲貌山行,玉藏靈姬。」
「果然有不開眼的混賬來找我麻煩。」姬飛晨面沉如水,手指掐算天機,以「道微圖」演化天地棋局,推算誰在背後暗算自己。
「臭小子,交出雲龍內丹不殺!」
臨行前跟坎冥殿主辭別,殿主笑道:「你這次去黑聖宗,便在那邊盤桓幾日。替老夫多陪陪那個糟老頭。回頭,鄭瓊要去黑聖宗跟你匯合。」
一時間,興師問罪的火龍也不敢輕舉妄動。
蝮蛇一聽,趕忙辯解說:「大人,咱們南疆崇尚物競天擇。這蛇吃人不過是天性。我一年之中只吃幾對童男童女而已。再有……再有便是有時找凡人婚嫁。」
看到這一幕,姬飛晨反而安心:「這孽障不是山中正神,想來是此山中得道,稱霸一方的妖精。它自封為神,從凡間討取香火?不過這龍鱗又是怎麼回事?」
而這份業力,自然要算在姬飛晨。雖說魔門修行不忌諱業火,但姬飛晨仙魔同修,業力在身終歸不美。
突然,空間透出一點明光,緊接著閃出一張人臉,開口審問。人臉聲音如雷霆,震動整個空間:「你是何人?為何對我下手?背後是誰人指使?」
轉眼,化作一條威風凜凜的火龍之相。遠處妖洞射來一卷丹書,徑自飛入火龍手中。得丹書之上的寶光,火龍漸漸生出幾分靈性。兩個眼窟窿中多出一抹神采。
如今法螺重練,裏面有一種特殊的黃泉魔光。對下方輕輕一照,一條赤色大蝮蛇緩緩從山中攝入法螺。
姬飛晨沒說話,輕輕一敲黃泉法螺。裏面滔滔黃沙攪動蝮蛇的身體,轉眼把它化作血水。
「這位老兄,你這傳人冒犯我輦駕,更口口聲聲要奪我寶貝。我尋思著,一條連龍身都沒修成的小蛇也敢觸真龍鬍鬚。於是,我心生無名火把他打殺,不想背後還有老哥哥這條真龍。」
「這龍蛻?」姬飛晨彷彿看出什麼,伸手一抓,把龍蛻拿在手中。
法螺不過巴掌大小,而那蝮蛇有三丈長,約十米。可隨著法螺之https://m•hetubook.com.com中射出的黃泉魔光,它一點點縮小身形,化入法螺之中。
白篁四喪車可日行千里,但姬飛晨為欣賞風景,刻意放慢速度。在風雲中,觀看下方的壯麗河山。
不好意思,那仙府是雲霄閣的。姬飛晨心中默默想到。但明面上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樣,拍著胸脯要為陰冥宗奪取仙府。
姬飛晨轉化黑龍真身,又有墨龍鱗護體,一時間火龍也難以分辨真偽。
「不過我修鍊龍典,更有墨龍鱗護體,你們這就是算了。」姬飛晨躲在飛車中也不露面,而是化作黑龍之體,將自己的龍氣混雜龍王的龍氣外泄。
「不過,這股龍威在我自身的黑龍龍氣之上。看情況,這是一位地仙級別的火龍?」
那二人閑暇聊天時,提及不久之後,有飛車航行於天。那車采天地之朝霞暮靄凝練雲龍寶丹,欲要去黑聖宗進獻寶物。
山中妖氣瀰漫,一點神靈的威嚴正肅都沒有,反而有血霧陰雲常環妖洞,陰霾魔雲滾滾升騰。
姬飛晨出言后,火龍已經離開。但在他的龍蛻之上,留下一篇道術密咒。這正是以龍蛻斬斷因果的法子。
前幾日,忽有「二仙」訪至,那二人在赤龍峰上稍作停留。因蝮蛇驚懼二人法力不敢露面,便躲在一旁偷聽。
「不對,此界天龍唯有龍王一人。他難道是某位飛升的天龍後裔,又或者是其他地域降臨的龍王眷屬?」
姬飛晨打量龍蛻,忽然龍蛻閃爍赤光,自動從他手中脫飛,在飛車之外吸收元氣充填龍皮。
南疆多毒蟲,常年有迷霧瘴氣環繞群山。但見下方輕煙朦朧,幢幢高峰隱顯翠色,聳入雲霄。
「哼,雲龍寶丹?我又不是玄門之人,哪裡有那份閒情逸緻,耗費一甲子時間去煉製寶丹?」
白篁車中有諸般防禦器具。這香爐名喚「九轉七竅爐」,爐蓋上有氣孔,暗指人之七竅。噴色九色煙霞,裊裊香煙氤氳馥郁,仿若仙家手段。
火龍吶吶說:「既然如此,那一切便有勞老弟。」
看罷,姬飛晨操控飛車落在山中巡視,同時審問蝮蛇。
看看四下無人,姬飛和-圖-書晨放心摘下法螺,對門欄輕輕一磕:「還不醒來!」
姬飛晨微微一皺眉,隨手從白篁四喪車中取來一個香爐。
突然,一道赤光從某座險峻大山飛出,猶如龍蛇之相對姬飛晨撲來。
蝮蛇被七竅魔煙迷昏,如今悠悠醒來后發現自己在一方狹小空間中。四周黃沙滾滾,將自己大半身體掩埋在沙子里。
同時,九雲玄晶盤在寶塔中旋轉,卜算姬飛晨這一行的凶吉。
蝮蛇哀求道:「小妖本以為車中童子法力不高,不想大人神通廣大。還請您念在小妖初犯,高抬貴手放小妖一馬。日後,小妖必當日夜供奉長生牌位,給您老人家請安。」
他目光往山下看,此刻正有一隊人抬著花轎上山。
雲龍寶丹,是古代鍊氣士采朝日之精、暮陽之華,借陰陽轉三才,所煉成的一種大葯。這葯蘊含天穹之精魄,能洗經伐髓,穩固道基。就連玄冥七竅丹中,也添了一枚雲龍寶丹。而這寶物如果被妖靈得去,還可以增進三百載道行。
原先,他顧忌飛車之中的仙人實力,不敢輕舉妄動。但轉念一想,自己奪寶化龍之後便飛往外域,何懼他人尋仇?
龍乃萬靈之首,龍威能鎮壓萬靈,故而感受龍威后,那蝮蛇身子一軟,攤在沙子里瑟瑟發抖。
到底姬飛晨在魔門多年,審問手段狠辣,很快便從蝮蛇口中掏出所有情報。
「老人家?」姬飛晨劍眉一挑:「我年輕的很,什麼長生牌位,還是算了吧!」
「那麼,我殺你也不過是物競天擇,想必你不會怪我吧?」他盯著黃泉法螺,血水被他所祭煉的毒砂吸收,只留下一張龍蛻難以化去。
但他強忍下來,繼續問:「這麼說,回頭幫老哥哥找傳人,只要將龍蛻給他,讓他繼續待在這山中就成?」
默默把密咒記下,姬飛晨暗道:「龍蛻,是龍族的一種特有力量。就跟蛇蛻類似,當舊有的蛇皮無法容納身軀時,就會生出全新蛇皮,進行蛇蛻。既然龍蛻能轉嫁因果誓願。那麼回頭我自己也能用這種辦法來修行。甚至,可以將黑龍體內的煞氣褪去,只留下純凈的冥河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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