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卧龍出淵
第212章 瓊海金闕朝天母

他操控清泓之身和眾人分開,暗中拿出一枚玉符呼喚散仙喬元。
「總要見一見。畢竟,朱姆殿和她有關。咱們這些仙人,還是盡一盡禮數的好。」
長斧在手中旋轉數周后,清泓將斧頭對下一拋:「去吧。」
姬飛晨溫吞吞說:「好歹幫你一把,這東西我要了,你沒意見吧?」
「師姐,別理他們!」下方傳來清泓的朗朗笑聲,當黃沙靠近時,他身邊冒出一層清涼雲光護體。
諸仙魔一觸即發,但隨後一陣青雲裊裊升抬。
當日,他和神秘仙人於三月三天母廟前遊玩的時候,看到一齣戲台。上面演的是「天母斗神蛛」的傳說。在這個神話中,天母對一位上古神女施加詛咒,將她貶為腹部著地的爬行蜘蛛,並且詛咒她的後人被天鷹啄食。
蕭瑩:「咦?這次看他,雖然道行提升,怎麼法力衰弱這麼多?」
「此去救人,速去速歸。毋得延緩,以免褻瀆金闕神器。」
「可以。」說著,清泓舉起右手。
「清泓?」上方雲靄光輝中的神女輕笑道:「你出言不真。姬飛晨,你這小兒前些日子吃哀家的蟠桃,真以為哀家瞧不出你的身份?」
天母從上古而立,信仰遍布神州。跟元道魔門祭祀的那些元祖神魔算是同一來歷。只是那些神魔被玄門、被天下貶斥為魔道。而她卻是全天下最尊貴的神靈,得享歷朝歷代的香火祭祀。如今大鴻帝朝欲要自封「神王」,命天下諸神朝拜帝朝。這一舉動,引得諸神震怒,已經出手奪取大鴻帝朝的國運。
清泓皺起眉頭,抬頭看向姬飛晨。這沙子,是土蜘蛛一生精華所成的靈砂,匯聚地煞之氣而成。
「是啊,他的法力怎麼比我們還不如?這鍊氣士,不是號稱法力雄厚,獨冠天下?」
姬飛晨壯著膽子說:「人間帝王乃代天宣化,統神州浩土千萬黎民。如今人王倒行逆施,顛倒陰陽,妄立永恆不滅之神庭,更以天帝之後自居,辱您清譽。此舉若成,您又如何立足於世?」
看到魔蛛對自己露出獠牙,清泓不慌不忙將寶珠拋出。二十四珠分www.hetubook.com.com成兩組,各在一手化作一把水色寶劍。
鄭瓊等人看戲后,他走上前:「咳咳,玄門的朋友,現在咱們兩方都有人困在這裏。不如立下誓言,你我攜手救人。」
不過在魔門眾人眼中來看,這分明是姬飛晨心生歹意,狠下辣手來對付自己哥哥。只是見清泓有自保手段,所以才借坡下驢對付土蜘蛛。
「兄弟,你找我?」喬元年紀比清泓大,當日本要稱呼為清泓為「老師」,但後來清泓推辭,便同輩論交。
「清泓師弟!」遠處祥光瀰漫,張元初等人察覺這邊的魔雲,紛紛趕來掠陣。
天母陰著臉,半晌后才道:「哀家開瓊海雲殿,久不曾降臨凡塵濁氣之地。如今,也不好親自助你。不過當年咒朱姆受天鷹之厄,今賜你天鷹杖一把將諸仙救出。」
神女目光注視朱姆殿,看到那些落在殿內的仙魔。他們身上的確夾雜一些殺劫氣數,不該永陷南疆,沉淪慾望之中。
首先,各自派幾個人在千嬛山附近封鎖,順帶尋找李靜洵等人的下落。至於清泓,把這裏的事情交給玉芝仙姑和張元初,他自己則前往某處地界搬救兵。
「娘娘明察秋毫。」姬飛晨搖身一變,化作泰皇元神之體。身邊一幅幅道圖閃現,讓天母目光露出驚色。她心中暗道:這些道圖蘊含大道真諦,這小子果然頗有靈性,無關乎讓他們幾個看重。
鄭瓊見狀,也伸出右手跟他擊掌:「以道果為誓,如違此誓,此後道行永不寸進!」
兩方人立下約定后,開始商議準備如何救人。
「小仙明白。」姬飛晨接過天鷹杖,立刻攜喬元回去救人。
於是,幾位陰冥宗弟子不著痕迹擋在諸仙前面。
這尊神聖沉吟不語,目光眺望宮外。
待焚香禱告后,面前的神像忽然射出一道神光。下一刻,清泓只覺自己出現在一方祥雲聖境內。
「雙龍斬天劍!」清泓身子一轉,寶劍對四周一陣劈砍,周遭流沙在天水的攻擊下,統統停止下來,讓他輕鬆脫身。
和玄門聯手是一個選擇。但hetubook.com.com如果此刻將清泓仙人擊殺呢?重陽節的鬥法,豈非可以提早完成?
神女目光打量姬飛晨:「自古以來,仙神互不干涉。你找哀家,所為何事?」
「等下——」道果中的泰皇元神忽然想到什麼,他操控另外一個化身。魔龍姬飛晨適時拿出黃泉法螺,偷偷對下方祭出黃沙。
仙姑見勢不妙,馬上拿出混元金斗:「你們想幹什麼?」她目光盯著下方,姬飛晨暗中出手偷襲清泓。雖然她明白這又是自家師弟在演戲。但稍有不慎,可就弄假成真了!
「嗯,你是玄正洲的地頭蛇,找你問問天母廟的事。你可知,天母娘娘經常在哪座行宮落足?」
清泓打量這座神廟:「大鴻帝朝的都城所在,這座神宮應該是天母廟最大規模的神廟吧?」
危機解除,清泓長長舒了口氣。
而天冥之地的誓言則很靈驗,也很容易辨別。只要違背誓言,很快就會被天雷擊碎道果,讓你此生永不寸進。
「清泓道兄。」眾人圍過來,兩方人涇渭分明站開。
喬元也不多說,將山河通天橋的另一端對準一座天母廟。
清泓抬頭一看,滿目光輝璀璨,刺得他雙眸生疼。他趕緊閉上眼,對下一拜:「小道清泓,拜見天母娘娘。」
一重重沙地漩渦暴起,裏面有黑影亂舞,意欲將所有人捲入地下。
卻是,帝朝人王妄圖將開國之王尊奉為「天帝」,號「周天萬聖九陽上帝」,以作為天母的配偶神。
玄正洲最流行和最嚴謹的誓言。就是以自身道果對天冥之地發誓,或者對三道尊和魔道祖師發誓。
他的意識,處於一種旁觀者的角度。土蜘蛛憑空暴起,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會被嚇得半死,至少大腦一時間發懵。但對姬飛晨而言,不過是其中一個化身突然被怪地下冒出的蛛怪攻擊。對他本人而言,造不成一丁點的情緒波動。
清泓冷哼一聲,沒有再多言語。
「差不多。只是……」喬元看到天母廟四周那些官兵,不由皺起眉頭:「這段日子,大鴻帝朝真的瘋了么?」
「土蜘蛛?和*圖*書」不論仙魔,在場眾人縱身一跳,紛紛逃入雲端,唯有清泓自己反應不及,還留在原地。
先天真靈操控清泓仙體,只見他身形變幻,雙劍劈砍,和下方的土蜘蛛打得難解難分。
「但我歷經萬劫,這次不過是紅塵瑣事,哪裡需要我動手?」天母清靜慣了,自然不樂意親自動手。即便是救人,她也有心思將這件事推給別人。
鄭瓊踏冥河而來,他負手踱步,背後跟著天成子以及蕭瑩等人。
喬元擅長造橋,他得清泓和李靜洵相助,得道成仙。作為鍊氣士,他跟清泓交情不錯。在清泓呼喚下,很快面前升起一座山河橋,麻衣男子踏步而來。
一人分飾兩角,徹底在所有人面前展現兄弟倆之間的冤讎。
兩人對掌,五色精光在二人手掌周圍冒出,接著天冥之地迸發電光,將二人的誓約記下。
「仙姑,別管他們,快救人!」張元初眼看姬飛晨下殺手,立刻想起當日靈微仙府的情況。那次在仙府中,姬飛晨不就暗算自己的兄長,讓清泓差點命喪黃泉?
轟隆——
兩人踏橋而行,不過眨眼功夫便來到神廟前一里之地。面對古之神聖,他們倆不敢冒犯,於是將坐標定義為一里之地,徒步走入神廟。
「我們去拜見巫咸大人,得知你們這邊的情況,所以過來看看。」鄭瓊往千嬛山的方向打量,那裡雲山霧繞,根本看不真切。
天母和姬飛晨齊齊色變。
他無悲無喜,元神居於天冥之界俯覽眾生。手中神斧伴隨蒼浪天水轟下,大地連同沙坑徹底消失,只留下一條有數丈深的溝壑。而土蜘蛛在神斧的攻擊下,更是連一點屍骸都不存在。
不久之前,韋清琛說「玉姬受天鷹劫數」,無意間讓姬飛晨想起了什麼。
空中,一聲驚雷炸響。滾滾魔雲中劃出黑色水線。
然而,人間天母宮中忽有變故。
他站在原地,望著地下流沙中冒頭的土蜘蛛。
玉芝仙姑聽身邊諸魔所言,心神猛跳。糟糕,師弟法力不足了!
天地萬物相生相剋,既然天鷹能克朱姆,那麼姬飛晨只需找來天母廟的人,豈非就m.hetubook.com.com能降服朱姆了。
清泓之體不過是化身,他的真正意識寄託于道果內部。
這座神廟氣勢恢宏,處於帝都郊外,上空凝聚的香火靈雲比前段時間的那座天母廟更勝一籌。
「蠻宗那些人肯定要救。至少不能讓他們在陰冥宗的南疆出事,不然我們的面子何在?」於是,鄭瓊扭頭對清泓說:「你們的話,我聽到了。和玄門聯手救人,可以談談。」
瓊香繚繞,瑞靄繽紛,五色祥光照耀天池。在這金闕玉宮之內,高坐著一尊儀態雍容,金光閃耀的神聖。
天母對身邊侍女吩咐,那紅衣侍女轉入寶庫取寶。不多時,取來一把金色權杖。杖頭雕著一隻展翅金鷹,看上去威風凜凜,神聖而不可侵犯。
在姬飛晨壓下土蜘蛛的流沙后,清泓順利將其打傷。雙劍把它的獠牙一一砍斷,讓地下那隻土蜘蛛傳出悲鳴之聲。緊接著,清泓縱身一跳,雙劍合攏,又變成一把「壬光分水斧」。
姬飛晨態度謙卑有禮,以天數大勢和天母拉攏關係。
「青雲伏魔幡?」姬飛晨嘖了聲嘴巴,伸手一指,攻擊清泓的黃沙投入地底流沙,反而開始攻擊土蜘蛛。
「怎麼,你要找神靈幫忙?」
天母搖頭不止:「那朱姆當年挑釁哀家,已經受到懲戒,被哀家貶作蛛怪。此後因緣了斷,哀家不會插手。」
「你們放心,鄭瓊師兄都要跟你們聯手了,我不過是幫他解決一下對頭罷了。」姬飛晨瞧著諸仙敵視的目光,聳聳肩,後退幾步。
「師兄?」姬飛晨作出疲憊之態,過來和他們匯合:「師兄,你們怎麼來了?」
目前,因為法力消耗,清泓無法和其他人一般逃命。
這沙子悄然飛到清泓背後,鄭瓊等人看在眼中,心中怦怦猛跳。
換言之,不管是清泓之體,還是魔龍飛晨,對其本人而言,就如同遊戲中的帳號。在道果中操控兩個人物,就是坐在電腦跟前,看兩個屏幕的人物活動。
「談倒也可以,不過——」
但道尊們境界高遠,他們的懲戒不會很快降臨。甚至他們的懲戒無聲無息,直到你死去那一刻,才清楚明白自己是被hetubook.com•com道尊之力懲戒。
這尊天母娘娘身上的氣勢不遜天仙,甚至比龍王還強一籌。
二人扮作一般香客,入宮禮奉天母。
溝壑中,冒出點點光沙飛出,逐漸落入姬飛晨的法螺。
「娘娘此言差矣。今大鴻帝朝倒行逆施,一禍亂神道,致使鬼神震怒,欲斷其江山國祚。二針對玄門,引三宮開仙道殺劫,了卻因果。三借邪魔之力,意圖永霸江山,作萬世神庭之主。如今諸仙奉天命降世,以了殺劫。豈料,半途有邪神阻撓,讓諸仙沉淪紅塵劫數。娘娘您乃萬聖之尊,神道魁首。見此邪神危害天地,逆轉天命,怎能作壁上觀?再者,大鴻帝朝對您不敬,我等仙家了卻因果,不也是幫您出氣?」
鄭瓊深深看了姬飛晨一眼,笑道:「不錯,畢竟咱們兩方要聯手,我們不會在這裏下殺手。師弟不過是幫一下清泓閣下。」
清泓身上氣息浮動,似乎連脫離地表的力氣都沒了。
「土蜘蛛」是南疆的說法,本名「地靈沙蛛」,是大地中孕育的一種魔怪,秉承邪靈之氣而生。它常年潛藏在大地中捕食獵物。不用說,這怪物是朱姆殿所豢養的魔蛛。
「不過什麼?」清泓正要說話,突然腳下土石轟然坍塌。
「不出意外,玉姬遭劫的天鷹,應該跟天母有關?」
帝朝連天母宮都不放過,意圖在神宮中駐紮兵力,甚至插手天母宮中的內務,擺明是交惡天下諸神啊。
清泓把朱姆殿的事情說了,喬元哂然一笑:「這個簡單。那些神主跟咱們仙人不同。他們隨世感應,你去任何一個神廟上香禱告,都會被祂們聽見。不過天母是從上古就開始祭祀的上古神女,她地位崇高,恐怕不會插手這些俗事。」
「人王放肆!」這一舉動,引得天母震怒。瓊殿玉宮之中冒出無數雷霆陰雲,嚇得姬飛晨不敢言語。
姬飛晨用五色神泥製造清泓之體,但這具仙體時日太短,就算每日打熬練氣,法力也遠不如同輩仙家。哪怕擁有絕頂道行,可是他的法力太少。也因此,才需要龍王手中的寶丹練功。
「小仙此來,特請娘娘相助。」姬飛晨把朱姆殿之事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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